第149章 恰飯洽談
“唉~嗯~啊……”
許遠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發出陣陣呻吟。
原本許遠的精神狀態，被那繁瑣而又冗長的會議記錄折磨的很是頭疼。
調戲了一下李欣然，頓時覺得心情好了不少，精神也被振奮了一些。
“張明真打算搞事情嗎？”許遠看了這麼長時間的會議記錄，知曉了幾個有效的信息點。
一個是，字符跳動內部關於內涵段子社區這款軟件，觀點是兩極分化。
有人支持KS化，大致是降低審覈門檻。網友都喜歡看獵奇的東西，越獵奇的越容易刺激腦神經。
只是這種獵奇的東西肯定是要被網警管制的。
KS現階段就是這個問題，相對較亂。許遠甚至刷到一個視頻，ID叫殺雞狂魔，拿牛子頂母雞。
雖然後來很快這個號就被封了，但這種視頻可以上傳上來已經說明問題了。
這種獵奇的東西的確能吸引一大波流量以及用戶，可是手段卻太粗糙。
網警也不是喫素的，時間一長，屢教不改，很容易被盯上，甚至可能會被要求整改。
所以，許遠出於自己的角度考慮，同樣也不支持內涵段子社區向KS靠攏。
第二個信息點是，字符跳動技術部已經在加緊開發超三款不同的短視頻軟件。
對於張明的這種操作，許遠大致也能夠理解。
內涵段子社區，其實也出現了一些亂象，不利於後期的發展。
張明在尋求突破，很可能會在短時間內接連上架多個短視頻APP，採取不同的運營模式，來決出最有效的那個。
這種方法需要很大的投入，幾乎是事倍功半的笨方法了。不過雖然是笨方法，但是效果肯定是最好的那個。因爲這種全方位式的篩選，有着充足的對比。
只是對於商人而言，用最少的投入換取最大的利益是每個人的共識。張明這樣的做法，股東們未必會同意。
至於許遠現階段最爲關注的一點，下一輪融資的事情。
許遠發現張明這幾個月經常往海外跑。那些跨國金融對字符跳動都很感興趣。
張明在海外的每一場宣講會，都有不少人去捧場，都快成香餑餑了。
歐基金這家VC公司，目前來看張明大概率想和對方合作。張明有想要打開海外市場的決心，所以股東里必須要有海外的關係。
許遠和葉浩其實也明白這一點，只不過兩人現在反對是，張明接下來能進行的，因爲融資而導致的股權結構上的變動。
至於黃輝馮……許遠先和葉浩說對方可能是最合適的第三方。
呵呵……沒有簽訂合同裏，那事情就有變數。
……
……
傍晚時分，許遠坐着公交就到了紫禁城會所。
接待的經理看見許遠走了過來，小跑着上前恭敬打了個招呼：“許總。”
許遠笑着點了點頭，他現在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所以並沒有因爲對方認識自己感到驚訝。
“七號專廂。”
“好的，您跟我來。”
經理很有職業素養，沒有片刻耽誤，快便將許遠領到了地方。
包廂裏，黃輝馮顯然已經等待多時了。看到許遠到來，站起身來，走上前去，和許遠握了個手。
儘管臉上的表情依舊是冷冰冰的，但許遠沒想到對方竟然會主動和自己握手。
“上菜吧。”黃輝馮衝着經理比了個手勢。
經理點了點頭，然後恭敬的走出了包間，並且細心的把門給帶上了。
“黃總，先喫飯，還是先談事啊？”許遠坐了下來，輕聲詢問答。
今天是過來正經談生意的，他咱不可能再叫對方黃師傅了。
黃輝馮冷眸擡起，看着許遠那就選隨意的模樣，脣微動輕聲道：“你來定。”
“我來定？那就先喫飯吧，怪餓的。”許遠也沒跟黃輝馮客氣，他確實肚子餓。
“好。”
黃輝馮迴應完後，便那麼幹坐着，真的就一句話都不說了。
許遠撓了撓臉，偷偷的瞥了兩眼對方。
“絕對防禦啊……”
真誠有的時候真的是必殺技。黃輝馮這種性格，完全不跟你繞彎子，屬實有些難搞。
還好許遠並非一定是要和對方合作，不然還不得被難受死。
他還是更喜歡和葉浩他們鬥智鬥勇，起碼還有些成就感。
桌子上的菜很快就上齊了。黃輝馮不說話，許遠先開口，兩人就那麼悶頭喫着飯。
半晌的功夫，許遠打了個飽嗝，揉了揉肚子。
黃輝馮看許遠沒有，在動筷子，同樣也放下了筷子，然後詢問道：“可以開始了嗎？”
“可以啊，不過黃總……你的訴求到底是什麼？
我剛纔喫飯的時候給足了伱時間，可你真就一句話也不說。
那這頓飯喫的還有意義嗎？”許遠無奈的攤了攤手。
黃輝馮把他叫過來，到底要不要聊些什麼呢？
談合作，請人喫飯，就是想借着喫飯的功夫，精神放鬆纔好談生意。
可黃輝馮似乎完全不理解這一點，把喫飯就當做喫飯。
“昨晚許總請客，今天是還人情。”黃輝馮語氣冰冰的說道。
“啊？”許遠沒想到對方會這麼解釋，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怎麼說了。
黃輝馮說道：“我今天想和許總談的並不是字符跳動。
張總那邊我有絕對的信心，能夠說服。”
“哦？黃總，我們之間似乎沒有其他生意交集吧。除了字符跳動的事情，還有什麼值得合作的？”
許遠一邊說着，一邊下意識的摸向了口袋，然後掏出了煙盒。
“黃總介意我抽菸嗎？”許遠掏出了打火機示意對方。
“許總，請便。”黃輝馮點了點頭。
許遠不緊不慢的給自己點了一根菸，眼神中閃過一絲怪異的神色。
“說吧，我聽着呢……”
“好……”黃輝馮並沒有在意這般無所謂的態度，而是默默的從包裏拿出了電腦。
接下來的交談，一個小時的時間都沒到，許遠就把自己帶來的拿包煙抽光了。
黃輝馮也漸漸注意到許遠的眼神變了，深邃如古井……
……
……
半夜12點，許遠打開門，終於是回到家了。
許遠此刻一身疲憊，彷彿經歷過一場大戰一樣。
廚房間的燈還亮着。
“欣然，沒睡嗎？”許遠伸頭望去，並沒有看見李欣然的身影。
不過卻看見桌子上擺了一個保溫杯，那時候有個紙條。
許遠除了過去摘下紙條，這纔是看到上面的字。
【熱牛奶，好夢。】
許遠擰開保溫杯，溼潤的溫度卷着濃郁的奶香味撲面而來。
“真好！”許遠小小的喝了一口，然後舔了舔嘴脣，笑着喃喃自語道：“橘子味的！”
一身臭汗的許遠喝完牛奶後洗了個澡，然後舒服的躺在了牀上。
今天他和黃輝馮足足談了將近四個小時，許遠自己感覺是一句廢話也沒。
四個小時的大腦高速運轉！許遠感覺自己都快虛脫了！
先前和其他人談生意，包括和葉浩合作，許遠都沒有覺得這麼累過。
黃輝馮簡直就是個怪物，根本不知道累一樣，幾乎讓許遠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是許遠第一次感到了極大的壓力，黃輝馮對於流量市場的洞悉，以及個人的戰略能力簡直變態。
“真厲害，像個機器一樣……難怪年紀輕輕就能夠當上WL亞太地區的執行總裁。”許遠忍不住感嘆了一句。
黃輝馮單從能力上來講，作爲一個金融人，幾乎無懈可擊了。
這四個小時的商談，黃輝馮最簡潔，最精煉，最容易讓人理解的語言給許遠構建了一塊巨大的流量藍圖。
許遠作爲重生者，擁有着對未來的知識，針對於流量市場的發展，本來就有先知先覺的優勢。
可這份優勢在黃輝馮面前，輕易的就被擊碎了。對方有着更全面的認知，更領先的理念。
“如果現在的欣然走上金融這條路，和黃輝馮比較起來，到底誰會更厲害呢？”
許遠忍不住拿李欣然和黃輝馮進行比較。
前世許遠和李欣然沒少在商業上較勁，兩人互有勝負的同時。其實許遠這是佔據優勢的，因爲李欣然是給人家打工，往往決策不一定能在第一時間實行。
“想什麼呢……那丫頭還是當個心地善良，救死扶傷的醫生好了。”
許遠覺得自己想的有些遠了，隨後搖了搖頭，將腦子裏雜七雜八的事情都給排空。
“總之。希望我沒選錯吧。”
……
……
帝都某高端小區的獨棟別墅裏。
大半夜的，火輝煌的一樓大廳裏，黃生一個人拿着一份晚間報紙坐在沙發上端詳，臉色平常，看不出任何表情。
不遠處的桌子上，滿滿一桌子的菜，似乎一口都沒被動過，只不過已經徹底冷掉了。
身後傳來了開門的聲音，黃生沒有回頭，只是低沉的聲音說道：“回來了，桌上的菜冷掉了，要喫的話自己熱一下。”
“菜沒動？我弟呢，他應該在帝都的。”黃輝馮冰冷的語氣中，帶了些疑惑。
黃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翻了一頁報紙，然後說道：“怎麼樣？許遠不好對付吧。”
黃輝馮走上前來，給黃生倒了一杯熱水。
“他是第一個……願意跟上我節奏的人！
四個小時，他都沒有離開過那把椅子。”黃輝馮語氣中終於是有了些波動，不再像原先那般冰冷。
黃生聽到這話，略顯驚訝，終於擡頭看向了自己的女兒，說道：“他竟然能聽進去？”
“嗯。我跟WL總部進行過幾乎一模一樣的交談。
他們認爲我是瘋子，沒有人認真聽下去的，而許遠卻在思考。
看來我的決定是沒錯的，回國纔是最好的選擇！”黃輝馮眼神堅定，近乎不可思議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黃生揉了揉眼睛，感覺剛纔那一瞬間是不是老花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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