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付出代價
眼看着許遠扭頭走人,程玲還想做最後的掙扎。
可惜許遠並沒有停下腳步,背對着程玲擺了擺手道:“你浪費了我十五分鐘的時間,別再來找我了!”
程玲的想法,在許遠看來實在是太可笑。嚴博文就像是個喜歡搞破壞的熊孩子,仗着無知,以爲自己的拳頭能夠打痛所有人。
熊孩子在路上衝着一個陌生人揮起了拳頭,並因爲自己打了對方一拳,而感到洋洋得意。
可當陌生人揮起拳頭,打向他的時候,鑽心的疼痛讓熊孩子,解而又委屈!甚至怨恨對方,感慨自己爲什麼被欺負?
這種蠢而不自知的想法,許遠屬實有些想不通。就因爲自己是大人,所以必須忍讓犯了錯的熊孩子嗎?
許遠不是個小氣的人,可也沒他們想象中的那麼大度。他又不是一個精英怪,等待着所謂的勇者,一次又一次的衝擊着關卡。
這不是遊戲!
就算許遠真的是個精英怪,可來刷關的勇者死了,也永遠不會重生!
程玲愣在了原地,她原本覺得許遠不會把事情做絕的。畢竟她和嚴博文不同,程玲能夠清楚的認識到許遠所在的高度。
正因如此,程玲認爲許遠可以放過腳下即將踩到的一隻螞蟻。
只是程玲忽略了一點,擡腿也是要做功的,許遠並不想因爲一隻螞蟻額外耗費哪怕一絲的力氣。
……
趕往下一堂課教室的路上,許遠抽空打了個電話給黃輝馮。
“嚴博文被你弟弟控制住了?”
電話那頭,黃輝馮平靜的說道:“嗯。”
“看着處理,不要留下把柄,免得落人口舌。”許遠語氣中滿是淡漠,對於嚴博文最終的下場,他並不關心,只是關心此後不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好!”
電話的最後,依舊是以黃輝馮簡簡單單的一個‘好’字作爲了結尾。
許遠掛斷電話後,原本平靜的心情不知爲何掀起了一絲波瀾。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這是許遠第一次通過,用着越過規則的手段去處理麻煩。
這種感覺有些爽,又讓人有些擔憂,不停的刺激着腦子裏的多巴胺分泌。
“這就是上癮前的徵兆嗎?”許遠喃喃自語着。
暴力是解決問題最直接的手段,偶爾也是最有效的手段。可暴力一旦反噬,往往也是最爲迅猛,最爲強烈的!
“希望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吧!”
尋找捷徑,幾乎是人的本能。對於大部份人而言,遵循着規則,其實就是在繞遠路。
所以簡單暴力是許多人解決問題的方法。
很多時候,繞路走到終點的時候,已經有許多人走捷徑提前到達。
繞路走會很安全可是掙不到錢,走捷徑有風險,如果成了,就能掙得盆滿鉢滿。
這種簡單有效的處理方式,許遠心裏還是希望只有這一次!商人之所以能掙到錢,其實就是在繞路的途徑中,尋找的可能的捷徑,追尋最小的風險!
可一旦對暴力直接上癮,即便是對風險有着正確的評估,會面臨成爲一個賭徒的可能!
面對概率,所有人都平等!賭徒之所以會輸,是因爲永遠想着走捷徑,承接了所有的風險!如此一來,即便風險概率無限趨近於零,也終會輸的一無所有!
所以說謹慎永遠排在第一!
許遠需要剋制這種上癮的感覺!
……
……
帝都一家奶茶店外的長椅上。
沈月淑美滋滋的捧着手中的奶茶,狠狠的吸了一口。女生總是對甜食情有獨鍾,沈月淑同樣也不例外。
一旁的程玲同桌,那杯只喝了一口的奶茶,神色躊躇。
許遠的趕盡殺絕,讓程玲很是擔憂!她不是在擔心嚴博文,而是怕事情牽連到蝕日身上,以及自己的身上!
所以離開財大後,程玲第一時間找到了沈月淑。
“程玲姐姐,你好像有心事啊!”沈月淑笑嘻嘻的看着程玲,水汪汪的大眼睛裏,盡顯着天真。
程玲心裏終於鬆了一口氣,因爲她一直表現出心事重重的樣子,沈月淑終於發現了!
有些話先開口是求,別人問就是主動幫!爲的可能是同一件事,可結果完全不一樣。
“月淑妹妹,你跟着許總那麼久了。見過許總髮脾氣嗎?
我有個朋友無意間得罪了許總。他聽說我在龍華給葉總當祕書,又聽說葉總和許總關係甚好,就讓我說情。
可我就是個小祕書,怕亂開口,不僅幫不了忙,反而害了自己。”
程玲嘆息了一口氣,表情惆悵,說的那叫一個情真意切。
“許總生氣?不會吧?”沈月淑伸手撓了撓頭,一副費解的模樣。
“前幾天許總來公司的時候,我看他心情還挺不錯的呀,一點兒不像心裏有事的樣子。
許總這個人其實生氣也沒那麼可怕,我就經常被他罵笨呢。還不一樣,工資又翻了一倍。”沈月淑晃盪着雙腳,明顯是有幾分炫耀的姿態。
程玲聽到這話,不由得腦筋一轉。這和她猜的八九不離十,許遠這樣高度的人應該不會和嚴博文去稚氣,很有可能只是差一個面子。可程玲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方法,能讓許遠既有面子又能主動放過嚴博文。
“不過……”沈月淑話音突然一轉。
“不過什麼?”程玲疑惑的看着沈月淑。
“嘻嘻……”
沈月淑嬉笑了一聲後,原本燦爛的笑容漸漸平緩了起來,語氣中也帶了幾分鄭重。
“程玲姐姐,剛纔說的是許總生氣的一種情況。
另一種情況是,讓人根本看不出來的生氣!
那就完全不一樣了,很麻煩……就像前段時間那樣。
你知道的,就是天宇那件事啊……許總有一段時間很沉默,可我能感覺到,許總那個時候很可怕!”
程玲心裏一咯噔,沈月淑的意思是,許遠心中的無名火,會比表面流露出來的火氣更有殺傷力!
“程玲姐姐,如果你能夠確定許總真的生氣了。就別幫你那個朋友牽線搭橋了。
因爲我真沒覺得這段時間許總有氣,所以說……這是第二種情況!
肯定不會像我平日遇到的那種,罵我兩句就算了?!”
“沒法補救嘛?”程玲皺着眉頭,問道。
“嗯∽”
“吸溜∽”
沈月淑吸了一口奶茶,思索了一番,說道:“程玲姐姐,你給葉總當祕書。應該知道天宇付出了何等的代價,才平息了許總的怒火吧。”
程玲聽着沈月淑那平淡的發言,心已經涼到了湖底。
她當然知道天宇付出的代價,股價大跌,差點崩盤。此外,還付出了一部分股份。
程玲突然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她根本出不起這個價碼!
程玲愣神的功夫,沈月淑並未打擾對方,只是安靜的坐在旁邊喝着奶茶。
只是沈月淑不時會擡眼瞄兩眼程玲。她哪裏看不出,程玲所謂的有一個朋友是藉口。
……
……
郊區的那間廢棄倉庫中。
嚴博文呆坐在地上,旁邊散落着喫剩下的盒飯,身旁時刻站着幾名壯漢跟隨,門口也有人把守。
倉庫的窗戶都被封死了,透不進一絲光,只有那盞昏黃的老燈。
如此昏暗的環境中,嚴博文沒有時間概念,只覺得度日如年。
隨着轟隆一聲,鐵皮的倉門被緩緩打開。
嚴博文興奮的爬了起來,迫不及待的衝向了出現在門口的黃騰。
“黃總,我想好了!我什麼都不要,全心全意的幫你搬到許遠!
真的什麼都不要!”
嚴博文受夠了,他現在只想出去!
黃騰笑眯眯的看着嚴博文,這笑容在對方眼裏就彷彿是惡魔的微笑。
嚴博文從來沒想過,黃騰竟然如此大膽,敢限制他的人身自由!
可事實證明,黃騰做事的風格確實這般肆無忌憚!
“嚴總,若是那天你能這麼說就好了。
我二姐來了新指令,原本想把你送出國,可現在不行了……你現在可以走了。”
黃騰輕飄飄的話語落在嚴博文耳中,就彷彿是天都塌下來一樣。
這是什麼意思?放他離開?難不成這個瘋子要……
“別亂想,出格的事情我不做!”黃騰笑嘻嘻的說道。
“之前你們狙擊天宇,操控股市,如今證據確鑿,回家乖乖等着,去踩幾年縫紉機吧!”
“什麼!不是……黃總,您是不是誤會了我?”嚴博文聽到這話,簡直委屈到了極致。
因爲天宇的事情,蝕日不僅連底褲都賠掉了,而且欠了一大筆外債。這難道還不夠慘嗎?
“嚴總,貌似我一點都沒誤會!有證據的……雖然你們賠的很厲害,可犯罪事實確鑿啊!
你說說……幹嘛犯這個傻?原本你有個好的前途的!”
黃騰也是爲嚴博文感到惋惜,對方強行進入了一個不屬於他的局,還妄圖做莊家。
要知道,但凡是能當莊的人。自古以來都有着厚重的家底,不然壓不住桌子,是會被人掀翻的!
嚴博文目光呆滯的,癱坐在地上,他明白黃騰沒跟他開玩笑。
這次,嚴博文爲自己耍的心眼和聰明,要付出難以接受的代價了!
“走吧,你還有些時間,說不定能跑出國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