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強勢的白秋
許遠和李欣然則跟在後面。
“怎麼了?”李欣然注意到許遠走路的時候有些愣神,疑惑的詢問道。
許遠回過神來,牽起李欣然白嫩的小手,輕聲說了一句:“沒什麼,就是有些問題,換個角度,突然豁然開朗了。”
李欣然點點頭,雖然沒太懂許遠的意思,可並沒有過多追問。
今天的劉浩,何嘗不是前世的許遠?只不過相比於劉浩,前世的許遠更加自信,覺得林婉兒沒理由不答應。
……
今天太晚了,李欣然只好再在許遠家住一夜。黎香絕對是故意的,又把許東來撇給了許遠。
“臭小子,又躲在洗手間裏抽菸是吧?你想憋死你爹我?”許東來緊緊的夾着雙腿,拼命的敲着洗手間的門。
半晌後,許遠賤兮兮的走了出來。許東來果然在洗手間裏聞到了煙味,狠狠的瞪了一眼對方。
如果不是快夾不住了,許東來非讓這小子知道花兒怎樣紅。
許遠無奈,自家又沒有陽臺,洗手間算是他這個菸民最後一方淨土。
聽着自己老爸在裏面怒放生命,盡情開炮,許遠只好被迫轉移陣地。
他們住的是老小區,樓道里的燈泡常年是壞的。昏暗的樓道里,許遠手中的打火機燃起了一抹火光。
“我去∽!”
許遠剛給自己點起煙,火光突然照亮了旁邊的一張臉。
大晚上的,這可太嚇人了!
“是你?我說……大晚上的人嚇人也能嚇死人。”許遠藉着微弱的火光,終於看清楚了那人,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他還以爲是遇到鬼了呢,結果是林婉兒。
“大晚上的不睡覺,在這裏發呆幹嘛。”許遠記得林婉兒貌似很怕黑的,樓道里這麼昏暗,對方幹嘛在這呆着?
“因爲今晚的事不開心?”
許遠想來想去,能讓林婉兒這麼反常的,貌似也只有今晚上的事。
“沒有。”林婉兒搖了搖頭。
對於今天晚上劉浩表白的事情,林婉兒實際上並沒有放在心上。
“是我媽,她還在勸說我明年別去英國了。
我也不明白爲什麼她總是對我不放心。”林婉兒輕聲嘆息了一口氣,語氣中滿是無可奈何。
關於白秋的問題,許遠也着實沒辦法給林婉兒建議。天大地大,總大不過父母。
“再好好聊聊吧,什麼事情是不能商量的呢?”許遠吸了口煙,只能和稀泥似的說道。
林婉兒蹲下身子,背靠在牆上,整個人都快縮成一團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對於這種沒有對錯的問題,或許纔是這個世界上最難處理的。
“小的時候我還挺羨慕你。因爲我爸我媽對我完全是放養,不過現在我又同情你了。
白姨一直以來對你都是關愛有加,她從來沒變過。
可咱們變了。從孩子變爲大人,只是白姨眼裏我們還是孩子。所以愛就變成了苦惱。”
長輩們永遠是長輩,在他們眼裏孩子永遠是孩子。可時間總在走着,孩子有一天也會變成大人。
還用對待孩子的方法對待一個成年人,那纔是雙方苦惱的真正原因吧。
父母覺得孩子不理解自己的愛。孩子覺得自己能行了,不需要事事呵護。
“好啦,別苦惱了。年夜飯的時候,我試一試能不能說通白姨。”許遠揉了揉林婉兒的腦袋,笑着說道。
林婉兒擡頭看着許遠,眼神中流露着複雜。
“別誤會啊。絕對沒有其他的意思,從小到大都這樣,就再幫你一次唄。”
林婉兒沒有說話,但這一刻心裏卻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早點回去,大半夜的,樓道里也蠻涼的。”
許遠踩滅了菸頭後,又囑咐了一句,便開門回屋了。
……
……
大年三十這天。
許遠一家子看着滿屋子的快遞,陷入了懵逼之中。
到處都是箱子,滿地都是,都快沒地方下腳了。
“先從哪箱開始拆?”許東來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直搓手了。
按照去年的情況,這些大件兒快遞裏的東西恐怕都價值不菲。
“兒子,你現在這生意到底做的有多大?這些東西又是誰寄來的?”黎香發現自己對自家的兒子越來越不瞭解了,他在帝都到底有沒有好好唸書?
“生意做的一般般……至於這些東西,說實在的,我也不知道是誰寄的。”
之前就有不少東西寄到公司,現在又有這麼多東西寄到家裏。許遠也想知道到底是誰寄的?
“算了,待會兒把這些東西都拆開來,你給欣然送一些。再送點給你白姨和齊偉他們家,可可那兒也不能落下。”黎香懶得去糾結這些東西的來處,就當是天上掉下來的免費年貨。
“行。”許遠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決定了這些東西的去處,一家三口也是開始拆起了快遞。
許遠這真是頭一回拆快遞拆到手軟。
……
大年夜,按照往年的慣例,許林兩家依舊是在一塊喫年夜飯。
窗外的煙花,一刻也不曾停歇。屋外的空氣中滿是火藥的味道。
過年對於國人來說,就像是一場戰役。不僅空氣中有火藥味,每家每戶之間都有。
在外忙工的子女向父母展示着自己過的好,鄰里之間,親朋好友之間都在展示着自己過的好。
飯桌上,許東來和林家棟這兩人平日裏被管的死,都撈不到喝酒,今晚終於是放開了手腳。
“小遠,別一直盯着手機看了,跟我和你林叔喝兩杯。”許東來看許遠一直盯着手機,有些不滿的說道。
許遠聽到自己老爹要找茬兒,也是趕忙舉起了酒杯。
“爸,林叔,我幹了,你們隨意!”
說完,許遠就將分酒器裏的白酒一飲而盡。
“喝慢點兒!”黎香看許遠喝的這麼猛,頓時就不高興了。
“姓許的,你要幹什麼?兒子不想喝,你還逼着喝!”
“哎∽大過年的,喝兩杯怎麼了?”許東來微醺狀態下,比以往硬多了,竟然還敢反駁起黎香。
黎香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不是身邊有人,他非要好好教訓一下這老登。
“算了黎姐,就看小遠的酒量,一杯兩杯的不礙事。
小遠現在在外面做生意,估計也少不了喝酒。
再說了,男人哪有不喝酒的,不喝酒的是爺們嗎?”林家棟勸說着兩個人。
“精闢!”
許東來和林家棟伸手擊了個掌。
面對這兩個爲老不尊的傢伙,白秋也是忍不了了,訓斥道:
“林家棟!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媽,白姨。大過年的,別生氣。”許遠笑着出來打圓場道。
噔噔……
許遠剛說完話,估計又要響起了一連串的消息聲。
從春晚開始的那一分鐘,許遠手機鈴聲就沒停過。各種各樣的羣發拜年消息,真讓許遠要吐了。
【許總,沈祕書給您拜年啦!有沒有紅包?】
沈月淑發來一條消息後,還附帶了一張照片。
照片中,沈月淑戴着護目鏡,全身包裹的像個球,腳底還踩着滑雪板,四周白茫茫的一片。
【你不會還在東北吧?】
許遠看了一下對方的定位,顯示在冰城。
這丫頭不回家過年的嗎?
【嗯呢!今年在這兒過年了,反正在哪都一樣。
許總這是在關心我嗎?寒噓問暖,不如打筆鉅款!】
【滾蛋!注意安全!】
【收到!許總!】
“這丫頭。”許遠輕笑着搖了搖頭。
沈月淑彷彿永遠那麼俏皮,那麼開心。新春佳節,一個人在外地,真的不會感到孤獨嗎?
這大概就是沈月淑的魅力吧,一個看上去永遠都不着調,卻永遠不需要人擔心的傢伙。
想了一會之後,許遠給對方轉了一個六十六塊六毛的紅包,也算給對方討個彩頭了。
【去喫碗隆江豬腳飯,吃出女人的浪漫!】
【跪謝許總!】
【紅包】
“呦呵?”許遠沒想到沈月淑竟然回敬了他一個紅包。點開一看,只有十六塊八。
【給許總點碗柳州螺螄粉,吃出男人的沉穩。】
“呵呵……”許遠看到對方的消息,差點沒笑出聲來,這丫頭還真會整活。
“小遠,什麼事這麼開心啊?”衆人看許遠在那傻笑,不由得好奇問道。
許遠放下手機,輕笑着說道:“一個喜歡到處去旅遊的朋友,今年在外地過年。”
“過年不着家?家裏人能放心嗎?”白秋搖了搖頭,表示不理解,還不由得看了一眼一旁的林婉兒。
“婉婉,你可不能亂學。”
許遠答應了幫林婉兒當說客,不過一直沒找到機會。現在白秋主動提及,許遠思索了片刻後開口道:“白姨,婉兒都這麼大了,其實很多事情她都可以自己去做。
婉兒現在在國外唸書,畢業後回國,那就是金融海歸,很喫香的。”
許遠這話一出口,原本還溫馨的飯局,瞬間就有一些降了溫度。
林家棟和許東來直接低頭裝醉,黎香都不敢大喘氣了。
“小遠,大過年的,不是白姨說你。
你是白姨看着長大的,我知道你和婉婉關係要好,從小就偏着她。
也正因如此,你不瞭解婉婉嗎?她的身邊就必須有一個能照顧她的人。
帝都金融不就挺好的嗎?夏可還跟她一個宿舍,平時能照顧她。就這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非要跑到國外去?”白秋皺着眉頭,很是不滿的看着許遠說道。
“老婆啊……”林家棟想要開口勸說,畢竟大年夜的,他可不想兩家人吵架。
“你閉嘴!”白秋根本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狠狠瞪了一眼林家棟。
“婉婉,你今天給我一句交待。是不是還要去英國?”
許遠從來沒看見過白秋如此強勢,彷彿有種不認識的感覺。
林婉兒咬着嘴脣,雙手緊緊的扣在一起,低着頭,用沉默代替回答。
“白姨……婉兒大了,她能夠照顧好自己。”許遠從來沒感受過這種壓迫感,即便是以往談生意的時候,也不曾有過,可現在也只能硬着頭皮說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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