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木香子
是上一任太醫院的院長。
對方已經年過八十的一個老頭子。
他穿着一件很簡單的黑色袍子,精神矍鑠,眼窩深陷。
頭頂的頭髮已經非常的稀疏了。
一口牙齒也掉得只剩下幾個了。
倒是大大的目光炯炯,顯得非常有神。
早上,太醫院點卯,張秋平親自領着這一位前任大佬和大家見了面:
“這一位便是木香子老先生,也是咱們太醫院的前任院長。一身醫術已然臻入化境,他這輩子治過的病人超過了一萬人!什麼樣的病症他都是見過的!”
祁樂等人紛紛衝着木香子行禮。
木香子坐在椅子上,一隻手輕輕地握着茶碗蓋子,彷彿是在打瞌睡一樣。
聽到張秋平的介紹他才擡了擡眼皮,但也沒什麼動作。
張秋平尷尬地笑了笑,輕輕拍了拍木香子的肩膀。
木香子那渾濁的老眼之中,才慢慢的綻放出了一些精光出來。
他先是喝了一口濃茶,然後喉嚨之中似乎是卡了痰一般咳嗽了兩下。
張秋平趕緊給他捧了個痰盂過來,讓他吐了個乾淨。
“我都是半截身子埋進土裏邊的人了,張秋平這個不要臉的還把我擡到京城來,說是讓我在這裏享受最後的時光,呵呵!”
“不過老夫既然來了,肯定會做好答應張秋平的事情。最近這段時間我會給大家開幾堂課,講一講我以前遇到過的一些病例,以及治療辦法。希望你們這羣小娃能夠學有所用吧!”
說完,木香子便搭上了眼皮不說話了。
張秋平衝着大家揮了揮袖袍,示意所有人都可以走了。
但卻點了點祁樂和金光,讓這兩個人留了下來。
“待會兒我們去看看荊洪志的老婆!你倆跟着一塊去學習學習,看看老先生能不能瞧出點兒什麼特別的東西出來!”
金光聽得臉上露出了驚喜,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這一位木香子的大名,可以說在整個大乾醫師們耳中,都是如雷貫耳的。
對方年輕的時候便有一個醫神的名頭。
大大小小解決了無數的疑難雜症。
有很多的人都在他的手上再次活了過來。
故而,昨天他纔剛剛到了上京城,今天早上,就在此時此刻,太醫院的門口已經有不少小廝在候着了。
手裏面都拿着名帖,全都是上京城的勳貴們遞上來的。
想要請這位木香子老先生過府一敘。
不過全都被張秋平叫人給擋在了外面。
木香子這次回京城早就說好了。
就是特地過來給太醫院的人講講課。
順便看看荊洪志老婆那特別奇怪的病,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的。
祁樂也聽得略微頷首。
但他對於木香子這次的出手並不抱太大的希望。
要知道,他之前可是用醫聖的左手試探過荊洪志老婆體內的病症。
當時他什麼東西都沒有取出來。
也就說明荊洪志老婆並沒有生病。
再加上有古禍今給他看過的那本古書……
祁樂的覺得盧冬霞大概率真的是一具殭屍。
真的就是一個活死人。
但這話他不敢說,畢竟人家夫妻兩口子過得挺好的。
祁樂就這麼略略想着,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荊洪志家。
昨天便已經通知了,所以兩口子都已經等候在了這裏。
荊洪志的臉上倒是露出了一抹期待的神情。
而他老婆盧冬霞……也就是所有人關注的中心,臉上倒是見不着什麼特殊的情緒。
她的肚子已經挺了起來。
這個娃快要生出來了。
荊洪志帶着她走南闖北,遍求名醫有些年頭了。
她一直都挺配合的。
但最近以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懷孕的緣故,她越發不耐煩了。
此刻見到張秋平領着木香子來到了院子裏面,盧冬霞無奈地發翻了個白眼。
她一隻手摸着自己的肚子,臉上露出了一抹厭惡的情緒來:
“我都說了我沒病,上次不就說好了是最後一次了嗎?怎麼又來了呀?天天這麼折騰你煩不煩呀?荊洪志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啊?”
荊洪志被盧冬霞這麼罵,也沒有反駁,臉上陪着笑,讓她不要生氣,千萬不要動了胎氣。
然後擡手指了指木香子,給她介紹了起來:
“老先生可是咱們大乾的絕世神醫呀,之前我就帶你求見過他,但是咱們無緣,沒有遇上。
“沒想到這一次張院長爲我們請來了神醫,相信我,老婆,這是最後一次了,如果連木神醫都做不到的話,那以後咱們就安安心心地生活!”
木香子和張秋平淡定地聽着兩口子的談話。
過了好一會兒盧冬霞纔算是被荊洪志給安撫了下來。
於是,木香子先是探出了手,給盧冬霞號了一個脈。
片刻之後,他掃了張秋平一眼。
張秋平點了點頭說道:“確實……之前便是……除了懷孕的跡象,其他都是正常的,與常人無異!”
木香子沉默了下來。
他從自己的袖袍裏面掏了掏,掏出了一個類似於金屬槽子一樣的東西,遞給了盧冬霞。
讓盧冬霞握了起來。
盧冬霞握住勺子大的那一頭,他自己則是握住把。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祁樂立在一旁,望氣術一用,立刻便發現木香子的身上有淡淡的修元波動。
有點奇怪。
因爲木香子並沒有武道修爲。
但他這一抹修元波動是怎麼出來的?
他還修煉了其他的功法嗎?
還是那個勺子的影響?
祁樂若有所思。
十三個呼吸之後,木香子猛地睜開了眼睛,眼眸之中迸發出了一抹前所未有的金光。
整個人本來是老神在在的表情,但在這一刻無數的震驚出現在了他的臉上。
他整個人直挺挺地站了起來。
呼吸一瞬間就變得急促了起來,他擡手指了指盧冬霞:
“你……你……”
見到木香子這陡然的變化,張秋平金光祁樂也紛紛向前一步。
大家想要進一步的知道,木香子到底發現了什麼。
而荊洪志已然雙手捧着自己的腦袋。
他臉上的情緒極其的複雜。
有震驚,有驚喜,有想要立刻知道答案的渴望:
“神醫!木神醫還得是您呀,快告訴我吧,我老婆這是得了什麼病啊?還有沒有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