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 散毒
這詭異的,如同來自於陰間一般的嫁娶女子,到底是何人?
從她口中所言,居然對冥界的冥君似乎也不甚在意,此人的身份到底有多高?
祁樂心思閃爍之際,心神快速閃爍着,想着應該如何從這女人的手中逃脫出去。
或者不應該形容其爲女人,而是一個女鬼或是女妖?
這時,他能夠很明確地感應到,此刻自己屁股下的這轎子在輕輕搖晃着,顯然是被人擡着,一路在前行。
耳畔傳來了極其喜慶的鑼鼓喧天的敲鑼打鼓的聲音。
不知這疑似於陰間的冥婚一般的轎子,要把自己擡到哪裏去,或者說……其實這依然是一座極其詭異的人間魘?
“小郎君,你爲什麼不說話呀?是你的小心肝兒都被奴家嚇到了嗎?哎呀呀,不要害怕呀,奴家可不會喫你。奴家最喜歡你這樣的小白臉了,法力也不錯。想必身體很強壯吧,待會兒奴家可要好好鑑賞鑑賞纔是!”
陰惻惻的、帶着一些魅惑的、帶着一些難以形容的攪動人心慾念的聲音,在祁樂的耳畔開始響動。
這說話的聲音一會兒在左邊耳朵飄,一會兒在右邊耳朵搖。
一會兒又在頭頂,一會兒又在面前。
彷彿整個轎子之中都充斥着此人聲音一樣。
就如同祁樂是盤坐在了此人肚子之中,聽着其胸腔在發出共鳴一般。
“道友修煉的是合歡功法?莫非是什麼大歡喜功?提前告訴道友一句,在下已非童子之身了,可能並不能替道友提升功力!”祁樂緩緩開口,很是淡然地說道。
但這話一出來,卻是使得那女聲,更加嬌俏起來。
她嘻嘻地笑着,祁樂彷彿能夠看到有一個嫵媚動人的女子,站在自己的面前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嬌俏可人地細細說道:“奴家又不是那種人,誰管你是不是童子之身呀!”
這一段話說完之後,這女子便不再發聲了。
同時,充斥於周遭的喜慶的鑼鼓喧天的聲音,卻是越來越大。
祁樂在心中默默記着數。
約莫過去了一百個呼吸的時間之後,整個轎子猛烈地搖晃了一下,彷彿在經過了一個極其恐怖的壁障一般。
須臾之間,四周圍變得安靜了下來。
連帶着方纔那喜慶的音樂聲,此刻也戛然而止。
彷彿在這裏發出聲音,就是對於天地的大不敬一般,彷彿將會招引來極其可怕的詭異侵襲一樣。
祁樂微微眯起眼睛。
在這無邊的黑暗之中,他什麼也看不見,他的神魂也無法從他的身體之中涌動出來。
這轎子本身似乎就是一件極上法器,會限制他的力量。
猶豫少許之後,祁樂體內功法猛地一轉,直接將氣海丹田之中的毒丹給擊碎。
遽然之間,被他祭煉了無數年熔鍊了諸多毒物的恐怖毒力,立刻充斥於他的四肢百骸。
包括他的第三隻腳。
不論是他的五官,還是他身上的孔殼,亦或是他的頭髮、十指指尖,皆是迅速被這無邊毒物所沾染。
祁樂的氣息剎那之間萎靡到了極點。
整個人的神魂彷彿都已經中了劇毒,隨時要墜入六道輪迴,直接死掉一般!
“道友你怎麼不說話了?不是說要與我歡好嗎?我可有一些迫不及待了喲!”此時,祁樂緩緩開口,聲音之中甚至還帶着一抹淡淡的期待,他在翹首以盼。
然而那女生並沒有迴應於他。
祁樂更加驗證了自己心中的猜測,於是直接大喊大叫了起來:“不是……這位道友……你在幹什麼呀?我都已經等不及了,快點快點,要不我先把衣服脫了吧!”
祁樂的聲音越喊越大。
這時那女聲終於不耐煩了,祁樂立刻感應到了一個極其冰涼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嘴脣之上,同時鎖住了自己的咽喉。
一個儘量壓低了的,陰惻惻中,帶着一些殺意的聲音,落在了祁樂的左耳朵裏面:“小子閉嘴吧,不想死接下來的一百個呼吸之內一點動靜也不要發出來,否則就算是老孃,也救不了你!”
祁樂眨了眨眼睛,暗道自己猜得果然沒錯。
這女人這嫁娶的隊伍,顯然是在通過一個極其恐怖的地方。
但凡有一些動靜,怕是會吸引到一些可怕的存在。
但是這女人顯然也注意到了祁樂的氣息在快速跌落,似乎已經發現了祁樂中毒的跡象。
一百個呼吸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這轎子很明顯地停了下來,沒有再晃動。
這時,祁樂的面前簾子被掀開,一道幽藍的光線映照了進來。
祁樂眨了眨眼睛,擡手揉了揉自己的眸子,然後他便看見自己的面前站着一個穿着血色嫁衣、頂着一個紅蓋頭的女子。
她這一身鳳冠霞帔看起來與凡間之中普普通通的富貴人家嫁娶女兒的妝容,並沒有什麼區別。
此時,這女聲再一次響了起來,她一邊開口一邊衝着祁樂斂衽施禮,完全就是一副嬌滴滴的新婦模樣:“郎君還請快快出來,良辰吉日已到,今晚你我便要喜結良緣!”
其話音一落下,這轎子之中,便一道無形的力量將祁樂給推了出來。
祁樂的眼前一道天藍色光芒一閃而過。
下一刻,他便看見這是一個被裝扮得完完全全如同婚房一般的房間之中,除了面前這帶着紅蓋頭的女子之外,周圍還有兩個穿着血色衣服的老嫗。
其中一個捧着新郎的服飾,另外一個端着兩杯茶水。
當祁樂被這轎子推出來的剎那之間,那轎子便直接須臾消失在了這空間之內。
那兩個老嫗走了上來,根本就不讓祁樂動彈的,爲祁樂穿上了新郎的衣服,同時爲他整了一下衣衫。
這新娘子怯生生嬌滴滴地坐在了牀邊。
這是一個寬敞的鋪滿了柔軟紅色絲綢的大牀。
這女子一邊瞧着老嫗爲祁樂換衣服,一邊擡手在那牀上輕輕拍了一拍。
祁樂能夠注意到對方的一雙手完全呈現出森白,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色,彷彿是一個死去了很多年一般的人。
“郎君,你身上爲什麼全都是毒氣?你是覺得你中了毒之後,奴家就沒有辦法與你歡好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