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1983當富翁 第966節 作者:未知 眼下是找到一把手來告辭,說明行程。 而老乾原來的位置,真如田亮亮想得那般,由他頂上了,雖暫時是代區域負責人,但只要自己不犯錯,轉正是遲早的事。 此刻兩人湊在一起,合不攏嘴的樣子,有幾分小人得志的味道,就像是偷了人家地裏的大西瓜,沒被發現,嘗一口還是倍兒甜。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裏,周於峯一直在京都,下定決心要搞出百分百國產的電腦後,就一直爲着此目標前進,而當前的世界計算機技術,華夏的水平並不落後。 此時陳春還在一把手的辦公室裏商議,幾乎每天都是焦頭爛額的狀態。 面對李康順、杜永員等人的邀請,周於峯是一推再推,務必要先把計算機的事落成,再去考慮其他,唯一的一點好處是,每天回家,都是老婆孩子熱炕頭,不像在島國時,那般淒涼了。 “老乾,你在工作方面,我沒有什麼好囑託的,只是位置的轉變,可不只是單單稱呼不一樣了,更是看待事情的角度不同了。 就如馮廠長當初爲了廠子的安危,不惜跟我鬧翻,你急需要這樣的決心,不能只考慮小團體或者衆人,而是底下所有職工。 總之你自己品,好好向老馮學習,同樣,這個道理,也適合亮亮你。” 周於峯囑咐一番後,倚靠在沙發上,看着用力點頭的兩人,淡出一抹笑意,接下來的語態變得輕鬆。 “老乾,回去以後,別三番兩頭地往我大嫂家跑,我嫂子在我跟前,對你可是沒一句好話,把你提上來,都給我造成家庭矛盾了。 說什麼,老乾那種人,當上服裝廠,可不得把廠子都給搬空了,都給自己家裏撈了。” 周於峯故意刁難乾老貨,學着薛文文的口氣,想看他的反應。 “呀!” 果然,乾進來一拍大腿,露出了標誌性的一幅憨厚面容,急忙道:“於峯,我肯定一心撲在工作上,但跟文文的問題,就是鄰里鄰居拌了兩句嘴,說得氣話!而且,那是她對我之前的刻板印象。” “哈哈哈哈” 周於峯和田亮亮同時笑了起來,就在這時,一道清脆的電話鈴聲打斷了幾人的談話。 周於峯稍有停頓後,起身去接電話,可就“喂”的那一聲時,一道閃電劈向天際,隨後便是震耳欲聾的聲音,讓其有了短暫的耳鳴。 “啊?哪位?在說什麼?” 周於峯蹙眉又問道。 “是曲姨,曲貴餓。”婦人的聲音再次傳來,帶着幾分怠倦。 “是您,呵呵,曲姨好,這雨這是下得太大了。”沒聽出曲貴餓的聲音,周於峯尷尬地笑了笑,這纔是想起與沈叔的約定,骨幹大會結束後,兩人一定要見一見。 於是周於峯又趕忙問道:“曲姨,我沈叔呢?” “於峯啊” 可曲貴餓的聲音卻是變得嗚咽,像是在極力剋制着悲傷的情緒,然後小心翼翼地詢問: “你沈沈叔走了,你要是有時間的話,回來送上他一趟,一直在閉眼的時候,都在惦記着你。” 失去依靠後,婦人的情感變得敏感,而曲貴餓又是聰明人,搞了一輩子工作,知道沈佑平跟周於峯的關係,僅限他們兩人。 如今那口子先走一步,自是得重新審視這份關係,主要是周董事長的社會地位太高了,需要注意的細節也多。 沈叔走了! 這個消息如同一枚炸彈,在周於峯腦中轟炸,“轟”的一聲,不知道是閃電,還是真的響了,腦袋一片空白,只聽到道外頭的雨怎麼下得那麼大,讓人心生厭煩。 “於峯,你要是忙的話,千萬不要勉強,曲姨知道你工作的複雜性,需要操心的事太多。” 見周於峯許久未言語,曲貴餓又補充了一句。 而就是這句疏遠且客氣的話,讓周於峯腦海中,漸漸浮現起與沈叔相處的點點滴滴,有不歡而散,也有爽朗的笑容,那句宏亮的話,我沈佑平就是老百姓的天平,要念着一份公道。 最後定格的畫面,是那間屋子裏,與沈叔坐在小桌上,喝着稀飯,喫着饃饃。 怎麼就這麼突然走了呢?明明在通話時,沈叔的聲音那麼有精神,明明約好七月份見,我爲什麼不能回去看一眼沈叔?爲什麼要食言? 自責、悲傷的情緒涌上心頭,周於峯紅了眼眶,竟是吐不出一個字,可曲貴餓的聲音依舊是小心翼翼,開始爲周於峯不能來而圓場了。 “唉” 長長的一聲嘆息,在辦公室了裏響起,乾進來、田亮亮等人,皆是聽出來一把手悲傷的情緒,探前身子望了過去,面色凝重。 “於峯?”曲貴餓又叫了一聲。 可週於峯他自己依舊是講不出一句話,太難受了,隨之緩緩地掛斷了電話。 “黑子,回趟臨水。” 周於峯低語了這樣一聲後,便往屋外走去,屋裏的一夥人面面相覷,但很快緊步跟在一把手身後。 “現在就走嗎?” 黑子急着問道,與周於峯並肩下着樓。 “嗯。” 周於峯應了一聲,可這樣的一個“嗯”,跟前的其他人,都能聽得出一把手此刻有多麼着急,像是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 黑子點點頭,也不再多語,步伐越來越急促。 很快,一輛車子穿梭在黑夜瓢潑大雨的街道上,速度越來越快 第1325章 心裏痛 六排鄉。 陰雨連着下了好幾天,河水漲了許多,溢出到街邊的農田裏,汽車不敢從主路那裏過,只能是走佈滿泥濘的小道,才能進村。 黑子將小車停靠好後,周於峯便一個人準備繞着走小道去村裏。 擔心參加弔唁的人,不好走這條入村的路,沈自染便一直在村口守着,當她看到周於峯時,沒有出常的反應,只是按照習俗,彎腰鞠躬,以表謝意,然後帶其入村,如對待常人一般。 “於峯,你坐在車後座,我拉着進村。”沈自染低語一聲,拍了拍二八大槓的座椅。 此時周於峯一身昂貴西服,出現在泥濘的村口,倒是顯得突兀,眼下就這樣走進村裏的話,這褲子就髒得不成樣子了。 “我們走着進村裏吧,自染,正好我有好多事跟你聊聊。” 周於峯在沈自染的面容上多停留了幾秒,然後從她手中奪過自行車,沒有任何猶豫,一腳踩在淤泥裏,推着車大步往前走去。轢攵仦說蛧 她怎麼會憔悴成那個樣子,眼睛裏佈滿血絲,狀態明顯不對勁周於峯心情不由變得更加沉重,沈自染背都佝僂,像是變了一個人。 沈叔的離開,對沈自染的打擊肯定很大,這個大伯,一直守着她長大,陪伴也是最多的,甚至參加了工作,都是在一塊的。 當下沈自染點點頭,沒有過多的言語,然後跟在周於峯的一側,領着他入村。 她現在太累了,這段時間裏身心交瘁,哪怕是周於峯,也實在沒有多言語的心情。 “自染” 周於峯擔心地叫了一聲,沈自染擡頭看了他一眼,低語一聲,“得走一截路”的話後,便又低下頭,繼續往前大步走着。 濛濛細雨,也在這時下了起來,迎面吹來的風,帶着幾分寒意。 “自染,沈叔是什麼病走的?”周於峯輕聲細語地盤問起來。 “唉” 長長地嘆了一聲氣後,沈自染纔是緩緩說起: “前段時間一直咳嗽,說了好幾次讓他去醫院,就是犟着不去,說哪有咳嗽去醫院的,自己就好了,結果七號那天下午,咳嗽得太厲害,最後呼吸都變得困難,就沒在辦公室裏。 當時就我伯母一個人在,啥也來不及,太遲了,後來醫生說是心肌梗塞。” “呼” 周於峯長吁一口氣,聽得沉重。 現在最讓他擔心的是沈自染的狀態,在來時的路上,他想過沈自染的情緒崩潰,可現在這幅“堅強”的樣子,越發讓人感到心慌。 “自染,生離死別的這種大事,我們沒有辦法去抗拒,這是自然規律,沈叔的離開,對於我們都是沉重的打擊,但不管如何悲傷、哭泣,我們得節哀順變,之後的路,還要繼續堅強地走下去。” 周於峯安撫着,希望可以緩解沈自染的悲傷情緒,亦或者是讓她不再這般不正常的“堅強”。 “是啊,這些我都知道,我也勸我伯母節哀順變,勸我哥節哀順變,但是太急了,我大伯走得太急了,都沒有等到六排鄉黑豬品牌出來,看一眼黑豬新下窩的小崽子,他就這麼走了。” 沈自染淡淡道,而這樣的話,何嘗不是在刺痛着周於峯的心,太急了,都沒有等到他回來,沈叔就走了,兩人明明有好多話要說。 在電話裏,沈叔是那麼盼着自己回去,周於峯再也無法剋制淚水,任由淚珠劃過臉頰,滴落在地上,埋下頭,緩步走着。 接下里,兩人都沉默了,就這樣一直走着,沈自染不時看一眼周於峯,身子總會猛地顫一樣,是從腳底到頭頂的冷顫。 “是啊,太急了”好片刻時間後,周於峯纔是哽咽了這樣一句。 “可我難受的不是這些,我難受的是是” 突然,沈自染停下來腳步,一把拽住周於峯的胳膊,變得尤爲激動。 “大伯走的那天,他跟我念叨着中午想喫只雞,嘴特別饞,我急着要去村裏調研,嫌麻煩,就告訴就哇嗚嗚嗚嗚就告訴我大伯,說晚上回來喫。 可他就這麼急着走了,再再也喫不上了,我這輩子也不喫雞肉了,我大伯沒喫上的,我也不吃了,心裏痛!” 沈自染摁着心口的位置,再也無法控制,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啊!嗚嗚嗚啊!啊!啊” 悲傷的情緒,原來真的是需要吼出來,嚎啕出來,才能夠釋放心中的悲傷,沈自染埋怨自己,爲什麼沒有去做那隻雞。 明明大伯想喫啊! 周於峯陪着沈自染一同跪在淤泥中,此刻說什麼都是徒勞,只能等着她哭乾淨,把悲傷的情緒發泄出去。 “於峯,我我這輩子也不喫雞肉了,心裏好疼啊,我不吃了不吃了” 沈自染緊緊抓着周於峯的胳膊,她是真的恨自己,爲什麼沒有去做那隻雞,大伯什麼時候嘴饞過,他都說了,想喫啊 沈佑平這一身,光明磊落,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六排鄉的水提是他領頭修的,當時大水時,也是他義無反顧地跳進去救人。 是六排鄉的村民虧欠得他太多,而不是他,所做的一切,是什麼狗屁還債,領着村民們發家致富,家家戶戶都富起來,這是貢獻啊! 後來在浙海市參加工作,沈佑平更是盡心盡責,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修路、積極發展商品經濟,且心中的始終有一杆公平的秤,這纔會讓李康順打心底裏崇拜他,包括其他同志。 他周於峯,二十出頭的毛小子,能在沈佑平那裏獲得支持,是因爲碰到了好同志,纔敢擔着責任,幫企業家一步步發展起來。 在沈佑明的事上,誰又能做到沈佑平那樣,大公無私?真正的念着百姓? 沈佑平同志就是這樣一個負責任的幹部,他熱愛這片土地,愛得深沉,愛到無法自拔,在關鍵時刻,會毫不猶豫地犧牲自己,貢獻自己的生命! 想念他、思念他、掛念他、緬懷他,我親愛的沈佑平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