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乾脆不再每天都去鴻臚寺。
萬壽節將至,每天到上京城準備到時候進宮賀壽的人不少,還有不少是鄰國來的使者。
陸淵忙得腳不沾地。
幾天沒法回家跟媳婦親熱,陸淵的臉色一天比一天黑。
好不容易得了半天休沐,居然有不長眼的在街上要暗殺他。
望着將他包圍起來的十數個黑衣人,陸淵緩緩抽出手中的繡春刀。
手起刀落。
鮮血橫飛。
天邊驚雷滾滾。
大雨磅礴而下。
地面的雨水混雜着鮮血,黑衣人這才驚覺他們不是陸淵的對手。
“白家的死士?”陸淵冷笑,繡春刀抵在唯一的活口的額頭上。
黑衣人什麼都沒說,一手抓着繡春刀,將自己的脖子送入刀口。
陸淵將繡春刀從他身體裏抽出來,雨水將刀鋒上的血跡沖洗乾淨。
鄭無青帶着緹騎趕來。
“指揮使,這些都是什麼人?”鄭無青驚訝地問。
這麼不長眼,居然敢埋伏鎮撫司指揮使。
他扯開黑衣人的面罩,都是生面孔,“指揮使,都是死士。”
“究竟是誰,敢在這時候出來殺人。”
馬上就是皇上的萬壽節,城中守衛森嚴,還敢讓死士出來作亂,這是想造反啊。
“衝着我來的。”陸淵淡淡地說,“把這些人給白紹傑送去。”
鄭無青猛地擡頭,“什麼?”
“把這裏收拾乾淨。”陸淵淡淡地命令。
他將繡春刀一收,騎馬離開。
鄭無青嘖嘖了兩聲,白家真是膽大包天啊。
雖然一般世家都會偷偷養些死士爲他們暗地裏做事,但這麼明目張膽出來殺人的,白家還是第一個。
這是狗急跳牆,迫不及待要殺陸淵滅口?
“還不快收拾,讓人去調馬車過來。”鄭無青吩咐着手下。
白紹傑是白家的大公子,也是如今白家的少主,這些死士就是他訓練出來的。
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所有的屍首都被清理乾淨,地面的血跡也被雨水沖刷淡了。
遠在嶸陽白家老宅的白紹傑在半夜察覺到不對勁。
一聲尖叫將他驚得飛快出了房門。
十具死士屍整整齊齊出現在他的院子裏,其中領頭的那個還少了一隻斷臂。
“誰送來的?”白紹傑陰沉着一張臉,呵斥着滿院子的護衛,“你們是死的嗎?一點動靜都沒發現。”
衆人面面相覷,他們明明在各處來回巡視,但就是一點聲音都沒聽到。
白紹傑的臉色十分難看,他當然知道這些人是誰送來的。
陸淵!
他有些惱怒,派死士進城去殺陸淵並不是他的命令,是他的弟弟白紹弘要去做的。
白紹弘很聽姑母的話,肯定是姑母已經忍不住想要對陸淵下殺手了。
“把人帶下去處理了。”白紹傑冷着聲音命令。
他大步走出院子,一腳踹開白紹弘的房門。
白紹弘正是溫香軟玉在懷的好時光,被一聲巨響驚得差點一瀉千里。
“大哥,你幹什麼,進門怎麼不讓人稟報。”他要是被嚇不舉了怎麼辦。
“滾下去!”白紹傑冷喝。
那丫環嚇得激靈,抱着被子就慌忙退下了。
白紹弘坐了起來穿上衣裳,“大哥,到底什麼事?”
“我是不是跟你說過,這段時間不要動用死士。”白紹傑望着這個廢物弟弟,恨不得一巴掌扇死他。
“哦?你知道了,是不是陸淵死了?”白紹弘吊兒郎當,“他把姑母氣得太過分了,妨礙姑母的事,只好讓他死了。”
白紹傑冷笑,“你哪來的自信,覺得那幾個死士就能殺了陸淵,你到底知不知道陸淵是什麼人?”
“一個小小的鎮撫司指揮使,他死了也就死了,誰還在乎。”白紹弘不以爲然。
啪!
白紹傑終於忍無可忍,一巴掌打過去,“你知不知道,今日如果陸淵要你我的命,我們早就死在他刀下了。”
“那十個死士的屍體還在我院子裏躺着,你要不要去看看?”
白紹弘被打懵了,捂着臉憤怒地瞪向白紹傑。
聽到白紹傑的話,他愣住了。
“什麼屍體?”
白紹傑冷笑,“你派去殺陸淵的死士,全都被送回來的,其中一個還被砍斷了手,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再有下一次,那隻斷臂就在你身上。”
“陸淵敢殺白家的人?”白紹弘大怒。
“你算個什麼東西,你去殺他,他還不能還手,站着讓你殺嗎?”白紹傑壓制着怒火,他怎麼會有這麼蠢的弟弟。
白紹傑揪着他的衣領,將他提起來,“我跟你說過,不要輕易去招惹陸淵,你的腦子是不是被狗吃了!”
“姑母她這麼多年來都不能除掉他,你以爲就憑你幾個死士可以殺他?”
“蠢貨!”
白紹弘被罵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你這麼厲害,你怎麼不去幫姑母。”白紹弘叫道。
“姑母已經被軟禁在陸家家廟,如今陸家局勢與以前不同,你最好先看清楚。”白紹傑當然也想幫陸大太太。
但是,在幫助她之前,得先保證白家不會被連累。
因爲白側妃綁架鎮南王府世子的事,白家如今的處境也很被動。
白家在雲州的生意接連被葉家打擊,他現在爲了穩固局面四處走動。
偏偏還有人要在後院放火。
“還有,我再跟你說一次,如今萬壽節在即,你若是敢再動用白家的死士,我親自打斷你的腿。”白白紹傑冷聲地威脅。
“別以爲到時候母親能護得住你,讓朝廷知道你用死士去殺朝廷命官,你覺得皇上能容得下白家?你是想造反嗎?”
白紹弘搖頭,“我沒有。”
白紹傑深吸一口氣,“明日給我滾去雲州。”
“大哥!”白紹弘不同意。
“你想留在這裏被陸淵砍斷雙手還是抹了脖子?”白紹傑冷冷地問。
“……”白紹弘臉色一白。
“我去雲州。”
與此同時,在家廟裏,陸大太太剛剛進入夢鄉,突然覺得枕頭邊有什麼東西砸下來。
她伸手摸了摸,冰涼的,溼噠噠的什麼東西?
藉着燈火仔細一看,她頭皮一陣發麻,喉嚨裏抑制不住發出咯咯的聲音。
“來人,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