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早些年,她待在本丸的时候就属于“无事可做”的类别,许多人认定铃音是娇生惯养的贵族小姐,也不能算错。药研藤四郎简直像是一個十项全能,将一切都收拾得妥妥当当。
铃音即便是有心插手,都挑不出半点她能插手的地方。
帮了几次“添乱”后,铃音也就死了帮工的這條心了。她和江雪左文字以及雪音的关系好,也是托了闲到无聊的福分——除了搞一搞自己的刀剑,逗一逗小弟弟,她也沒什么事情可做啊。
离开本丸后,铃音在珊瑚身上忙了一段日子。
然而不過半個月,铃音的生活打回原形,重新過上了万恶的**生活。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闲久了,铃音现在很能宽容地对待這种懒散的生活了——除开铁碎牙实在是……烦人。
他就像是在路上捡到了新爱宠的主人,用尽万般心思,就只希望能努力逗弄爱宠给他一個反应——对比而言,铃音确实是有点冷淡。
“小铃音你看,這裡有好吃的。”
“看,飞過了蝴蝶!”
铃音躺在乘凉的椅子上,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直到铁碎牙也垂头丧气地蹲在她椅子边上,铃音才意识到自己的颓废已经影响到了身边的刀剑了——這個时候就体现出了物吉贞宗的特别了。
在這個世界都要热到蒸腾的时刻,真不知道他哪裡来的动力,和奈落一拍即合,努力刷通四魂之玉的任务副本。铃音知道,按道理,這個過程她也应该参与进去,沒准就遇到了什么美少年美青年,沒准儿就触发了什么事件了……
但太热了啊。
蒸腾了啊。
在這個沒有空调也沒有冰箱的世界,铃音兴冲冲地问奈落到底哪裡能消暑,竟然硬生生地将這個足智多谋的半妖问倒了。他瘴气制作成的身体還真沒有這方面的忧虑,以至于他思考良久,才迟疑地回答說:“……温泉?”
铃音:“……”
你這是觉得她热的還不够彻底,放到热水裡煮一煮嗎?
至于铁碎牙持之以恒的“想抱抱”更是门都沒有,這种天气抱着一個火炉般的人,哦,這個人還有一個几乎裹住整個肩膀的超大毛领子——天啦噜,她還要不要活了。
可看着铁碎牙垂头丧气的样子,铃音又有点内疚。
“要不,出去玩?”
铁碎牙刷的一下精神起来:“只有我們两個人?”
铃音被他噎到了,這個时刻难道不是应当问去哪裡嗎?但她之前還真的准备两個人出门来玩。但此刻又有些恼怒铁碎牙的笃定,赌气地說:“你怎么知道别人会不来呢?”
然后铃音就接二连三地碰了钉子。
奈落的拒绝是理所应当的,他最近很忙,出门都是用的木偶分|身,江雪左文字潜行到城池最深处看過奈落,虽然是他的私自行动,還是告知了铃音一声。奈落正遭受着半妖特有的“每月一次”,哦,因为血统不纯而被迫变为人类的日子。铃音很好奇奈落现在的状态,然而江雪左文字却說不出一個所以为然来,只言简意赅地回答:“不成人样。”
這句话听起来像是奈落被打了。
而江雪左文字本人,则和物吉贞宗一起组团刷怪去了。铃音還在诧异,這完全不符合江雪左文字的人设啊。然而面对物吉贞宗這几天羞愤到恨不得把自己埋了的脸,她也……有点想笑。
物吉贞宗在床头的独白,其实只是說给铃音一個人听的。
……然而整個城裡能蹦能跳的都知道了。
连铃音的小宠物羽衣狐都拍了拍他的肩膀,但這似乎起到了反作用,物吉贞宗彻底抬不起头了,十四五(伪)岁未成年青春期少年的自尊心,遭遇了严重的创伤。
所以,除了铁碎牙,還這沒有谁能陪铃音出行了。
当天夜晚,铁碎牙看着铃音的行头,就吭哧一声笑了。铃音被他笑得面上发红,仍然逞强地抱着自己的狐狸:“都說了我能找到第三個同伴了,你看,小白不是過来么?”
羽衣狐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托奈落的妖城的福,羽衣狐的回复情况大大加快,现在已经开始在长出第二條尾巴了。在這样的情况下,她委实对于两個“打·情·骂·俏”的狗男女的约会沒有兴趣。
铁碎牙笑了两声就不笑了,他内心其实已经爆炸了,感觉飞上了天。逞强的小铃音果然也超可爱啊,好像抱着揉揉蹭蹭舔舔咳咳咳咳。而更折磨妖怪的,他還得装出一副内心毫无波动的模样:“你今天的打扮很漂亮。”
這番话倒不全是恭维。
铃音将一头长发在脑后扎成了团子,耳畔只有零星几点碎发蜷曲地落下来。铃音肤色雪白,仿佛在夜色下发着一层光一样。闻言,她眉毛微微挑起,动作中带着一点少女的矜持和得意——她身上本来就有一种特别的魅力,最稀疏平常的动作都让人看着出神,更别提铃音露出那么一点特别的情绪了。
到了夜晚,铃音也沒有白天那样恹恹的了:“启程?”
“启程。”铁碎牙带着笑意回答,“……希望你一切满意。”
铁碎牙抱着铃音,很快就落到了一個城镇之中,灯火通明,显然是一处夜市。铃音失落了一下,随即又重新打起精神来——古代日本能有什么好玩的,不去逛集会那就只能泡温泉了。
……虽然温泉确实像一個事件高发地带啊。
铃音說是有点失落,但沒過多久,就沉浸在各种集市的小游戏裡了。连铁碎牙和她說,自己去买点糖的话都沒听到。等铃音将注意力□□的时候,却是有人挡在了她面前。
铃音茫然地抬起头,眨眨眼睛。
那是一個长得三大五粗,就差直接在脸上写上炮灰两個字的混混,他对铃音露出了一個自认为邪魅的微笑:“一個人出来玩啊?”
铃音:“……”
“哪個茶屋裡的,要不要和哥哥快活一夜啊。”
這群人好像是将她当做茶屋裡出来卖的艺伎了。這种推断不奇怪,贵族人家的女子不会独自出入,而普通人家的,谁能养出铃音這样宛如出水芙蓉的美丽。
铁碎牙呢?
铃音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
好像铁碎牙要给她买什么东西,临时走开了?他应当沒有走多远,铃音在人群裡搜寻了一会儿,很快就扫到了那件如火焰般明亮的火鼠裘了。她卖了一個假动作往前一扑,那几個混混沒想到她跑的還挺快,一时之间沒能拦住她。
铃音飞快地扑到了穿着火鼠裘的少年身上:“铁碎牙,揍他!”
然而“铁碎牙”却僵在了原地。
铃音也慢慢地发现了更多的不妥,比如說,铁碎牙脖子上是有毛绒绒的白领子的,而被铃音抓住的少年,脖子上只挂着一串圆润的佛珠。他头发漆黑,头上也沒有耳朵,如不是這表明他完全是個人类,铃音恐怕真会将他当做犬夜叉了。
……犬夜叉……了。
不会吧!
她這是中头奖了嗎?
而犬夜叉更早地认出了铃音,他的眉头深深锁起来,语气却很笃定:“……是你。”
铃音:“……”
她在思考,這個时候回答說,认错人了能不能有一條生路。
就這么几秒的時間裡,那几個混混也追上来了,为首的那個狞笑道:“這是你姘头嗎?呵呵,谁来了也救不了你!给我往死裡打!”
铃音:“……”
犬夜叉:“……”
……
“所以說……”
“你现在還有闲心在所以說?”犬夜叉斜眼看她。
铃音摇摇头,认真地回答道:“我這個时候還能分心,当然是在思考很重要的問題啊。我在想,你应该也算是一個强者了吧。”
犬夜叉哼了一声,对于算是两字表达了不满。
“所以說……我們为什么会被几個混混追的上蹿下跳的?”铃音上气不接下气地說,“你不是很强嗎?散魂铁爪呢?半妖之躯呢?”
哦,真不好意思哦。
撞上了一個月总有几天有点不方便的時間了哦。
听到铃音对他理直气壮地指责,犬夜叉真的恨得牙痒痒地,恨不得将這個混蛋直接扔下去。本来他就是无辜群众好么,如果不是這個女人确实和奈落有关系,他才懒得管她——现在,這個女人還嫌他不够给力?
你行你上啊!
“你要是稍微轻一点,”犬夜叉咬着牙說,“我們都能甩开這群人了。”
对此,铃音的回答只是又抱紧了犬夜叉的背。她和犬夜叉的逃亡之旅,只坚持了两條路,铃音就摔了一跤——以前她总觉得女主角总爱在关键时刻摔跤什么的,简直是恶意黑,等她自己开始逃亡的时刻,就感受到了想死。
和服确实是很端庄的,但是你想健步如飞?呵呵。
木屐也是很雅致的,但是你想健步如飞?呵呵。
再加上日本道路的状况,就和沒有道路沒啥两样。铃音跑了两條路才摔跤,已经是她跑步技能精通的结果了。对比起来,犬夜叉明明因为血统的影响变成了人类,然而赤着脚在马路上飞奔,似乎对他沒什么影响。
好迷。
犬夜叉努力又跑了一会儿,最终在一個小巷子裡,两個人一起弓着背,靠着墙喘息。铃音简直快无奈了,戳戳犬夜叉的脸——也许犬夜叉是真累着了,竟然沒什么反应:“你這就不行了。”
“谁說的,我……等到天明就……呼呼,呼呼。”
铃音怜悯地看着他,其中的鄙夷之情溢于言表。
她這個表情深深地刺激到了犬夜叉,犬夜叉恼怒地举起了拳头:“你看着,只要天亮了……等等,”犬夜叉表情凝固了一瞬,因为他看见一只雪白的狐狸从铃音的背上绕出来,“你還背了一個狐狸?”
“這是我的宠物小白。”
铃音捏着羽衣狐的爪子,对着犬夜叉卖萌:“很可爱吧!”
犬夜叉简直快要被她气疯:“我說你怎么比戈薇沉那么多,這個时候你還不忘记带上一只宠物?”
铃音:“……”
“就在那裡,快,快逮住那两人!”巷子口出现了不少人的人影。這個时候,羽衣狐优雅地抖了抖雪白的皮毛,舔了舔小爪子,然后——刷刷刷!爪起爪落!
瞬息之间,就躺倒了一片人。
铃音默默地看着犬夜叉:“我带宠物怎么了?你還不如一只宠物呢。”她冷静而又残酷地,指出了這個事实。
犬夜叉被她气得仰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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