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端木衢請旨賜婚
“九妹妹，大姐好歹也是秦家的嫡長女，你如此說她，你又算什麼？”秦菁涼涼地看着她。
秦妤嘴角一撇，自知失言，卻不服氣道，“我也不過是發牢騷罷了。”
“九妹妹，當心禍從口出。”秦菁無奈道，“你就是過於衝動了。”
“八姐，我知道了。”秦妤溫聲道。
秦菁也只是搖頭，如今這事情也是一件件地出，反倒讓她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秦妤也只是生氣地扭着頭，雖說被秦菁壓制住了，可終究這心裏頭還是不服氣的。
畢竟，秦蓁乃是突然冒出來的，自從她出現之後，府上就沒有片刻地安寧。
此時，快臨近京城的驛站處，正歇息着一隊來自大召的和親人馬，一輛豪華地馬車內，緩緩地下來一女子，身着錦繡華服，臉上蒙着面紗，不過瞧着那眉眼，卻透着幾分地冷豔，讓人不敢輕視。
“公主殿下，再有兩日，便到了。”一旁的宮婢低聲道。
孟錦芫沒有任何的表情，連帶着一個眼神都沒有，只是冷冷地進了驛站。
若是從前，她必定會挑剔一番，可是如今，眼瞧着快要入京了，她反倒沒有了這個心思。
身後，跟着一輛馬車，那馬車內的人，孟錦芫是不敢去碰觸的，即便，他也不過是個傻子。
可是，母后臨行前再三地叮囑，讓她莫要招惹。
孟錦芫進了驛站，便徑自去歇息了。
深夜，一道黑影突然閃過，輕易地避開這四周暗藏着的暗衛，直接進了孟錦芫歇息的屋子。
孟錦芫並未歇息，而是靜靜地坐在軟榻上，顯然是在等這人。
“公主殿下！”那人恭敬地跪下。
“你來的正是時候。”孟錦芫語氣冷淡，“京城中可都安排妥當了？”
“公主殿下放心，屬下都安排好了。”那黑影低聲道。
“秦蓁呢？”孟錦芫直接脫口而出。
“她如今乃是秦家的大小姐，正在京城，而且秦家的大公子與南宮小姐大婚，如今二人已回了秦家的祖宅。”黑影擡眸看着她，“公主殿下，這秦大小姐在雲國也是頗有地位的，如今掌管着秦家的庶務，即便是京城內秦府的幾位老爺也不敢輕易招惹。”
“往日我倒是小瞧了她。”孟錦芫冷哼了一聲，“以爲她早化爲了塵土，不曾想，她卻逃到了雲國，而且還成了雲國秦家的大小姐。”
這是孟錦芫始料未及的，畢竟，在大召，她也不過是一個區區的郡主罷了。
可是現在呢？
她千里迢迢地從大召前來雲國，也不過是爲了和親，最終，她的命運如何，怕是連自己都不知道。
孟錦芫挑眉，盯着眼前的黑影道，“她跟前的人你可都打探清楚了？”
“是。”那黑影便如實地稟報了。
“當真是他。”孟錦芫皺眉道，“端木衢何故會幫她呢？”
“想來也是秦家所爲。”那黑影接着道，“秦家如今掌權之人乃是秦太夫人，她的話，無人敢反駁，更何況看，秦家在雲國，本就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秦蓁乃是秦家大小姐，雖然是個外臣之女，去也與原先的秦小姐不同。”
“哼。”孟錦芫想着秦蓁沒死，便恨得牙癢癢。
黑影也不敢多言，只是閃身離去。
孟錦芫的右手緊握成拳，臉色一沉，便起身去歇息了。
秦蓁也在等着孟錦芫抵達京城。
只可惜，孟錦芫卻稱病，在驛站逗留了許久。
秦蓁聽知茉稟報，而後道，“她是不想入京？”
“大小姐，她若是到了，您的身份豈不是暴露了？”知茉看着她道。
秦蓁挑眉，“齊妃也並未揭破，她也不會。”
“奴婢不知，這其中有何牽連？”知茉皺眉，想了想，“大小姐，眼下到底沒有旁的法子？”
“嗯。”秦蓁點頭，接着說道，“也許孟錦芫的出現，能夠出現轉機呢？”
她一直覺得，這京城中的世家以及皇室都在觀望中，都不敢挑起紛爭，生怕到時候連累到了自個的根本。
而秦家，顯然也是在其中的。
秦蓁看向知茉，“大哥那處，可都準備妥當？”
“祖宅傳來信兒，一切都正常，應氏那處不敢鬧騰，生怕毀了這門親事。”知茉繼續道，“奴婢反倒覺得她是不大樂意的。”
“她自然不樂意。”秦蓁淡淡道，“畢竟南宮妹妹並非是她中意的，更何況，兄長也沒有聽她的。”
“奴婢反倒覺得奇怪了，爲何大公子會對她這般呢？”知茉低聲道。
“日後你便知道了。”秦蓁淡淡道，“如今許多事情還未明朗，我也不知該如何繼續。”
知茉聽着她如此說，反倒覺得這其中想來牽扯了不少她不知道的隱祕。
她也不敢多問，只是照辦就是了。
這廂，南宮青墨回了祖宅南宮府邸，南宮老夫人與南宮夫人也到了。
秦家，應氏等秦贄回來，連忙去找他了。
“母親。”秦贄低聲道。
“你的婚姻大事兒，也由不得我做主，可是你的婚事，難道也不想我來操持？”應氏紅着眼眶，看向秦贄問道。
秦贄斂眸，接着道，“母親，此事兒乃是祖母決定的，想來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母親操勞了這些年，也該趁此機會，好好歇息一番。”
“你的婚事兒，可是我這些年心心念唸的，如今反倒不是我來操持，讓我怎能放心？”應氏看向秦贄道，“難道你就不想爲孃親自給你操持嗎？”
“母親，兒子也做不得主啊。”秦贄無奈道，“兒子還有些事兒要辦，還請母親先回去吧。”
“哎。”應氏重重地嘆氣，轉身便走了。
直等到應氏離開，秦贄這纔開口，“日後若是夫人再來，你只管說我不在。”
“是。”一旁的小廝應道。
應氏倒是沒有想到，連自個的親兒子也不幫自己，她擡眸看向遠處，臉色透着幾分地冷。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想起這罪魁禍首來，便恨不得將那野丫頭直接給撕碎了。
可是，這野丫頭竟然不回來，這反倒是讓她不解的。
這京城中的事情，她也是知曉的，既然南宮青墨要加進來，她也無力阻止，那便只能如此了。
只是應氏卻一心想着要入京，如今想想，倒也可以利用這個機會。
這一日，孟錦芫終於入京了，端木闕親自帶着百官前去相迎。
等到了城門下，端木闕一身太子錦袍，負手而立。
和親儀仗緩緩過來，孟錦芫並未下馬車，而是由宮婢稟報，只說她鳳體欠安，萬不能與端木闕見禮。
端木闕倒也不介意，只是看向孟璟玄的馬車。
孟璟玄從馬車上下來，並未露出容貌，而是懶洋洋地看着他。
端木闕對上他的雙眸，看似無意，不知爲何，卻透着一股子冷意。
這一來一回，反倒讓人捉摸不透了。
不過瞧着孟璟玄這模樣，衆人反倒越發地肯定，這九王爺當真是個傻子。
和親依仗被端木闕親自迎到了行宮內，而後，便等着皇上召見，親自在宮中設宴了。
秦蓁自然也要前去的。
沛瑛早早地便去了秦家，想着與秦蓁一同入宮。
沛駱這些時日一直不見人影，這次反倒也出現了。
端木衢頭疼地看着他，“你這些時日都死去哪裏了？”
“不過是出了一趟遠門。”沛駱看着端木衢，“今兒個我也是特意來湊熱鬧的。”
“嗯。”端木衢輕輕點頭，“這個熱鬧，可不是那麼好湊的。”
“是嗎？”沛駱雙手環胸，而後斜睨了一眼端木闕，“這秦兄這個時候大婚，怎麼瞧着都是有意避開誰？”
端木闕擡眸看了一眼沛駱，“你也想成親？”
沛駱連忙住嘴，“若是……”
不過還不等他將話說完，已經被端木衢直接拽出去了。
端木衢盯着他道，“你就不能好好地說話？”
沛駱冷哼道，“若非是他，我能去那等荒蕪之地？”
“荒蕪之地？”端木衢眨了眨眼，“是何處？”
沛駱慢悠悠道，“你怕是不會感興趣的。”
“是嗎？”端木衢湊了過去，“不過你如此說，反倒讓我好奇的很。”
沛駱沉默了良久，也只是附耳與他說了幾句，接着便轉身離去了。
端木衢挑眉，目送着他許久之後才道，“我怎知你說的是何處？”
秦蓁這處，剛剛收拾妥當，瞧着沛瑛正在打量她，她挑眉道，“怎麼了？”
“秦姐姐，我怎麼覺得你有些不同了。”沛瑛低聲道。
“有何不同的？”秦蓁不解。
“你今兒個特意打扮了一番，往日，倒是不在意這些的。”沛瑛如實道。
“是嗎？”秦蓁在銅鏡內打量了一番，接着道，“往日我也是如此。”
“不是。”沛瑛搖頭，“往日你可不是如此。”
“嗯？”秦蓁擡眸看向知茉。
知茉連忙低頭，接着道，“大小姐，時候不早了，該動身了。”
秦蓁想了想，便與沛瑛一同離去了。
沛瑛笑着看她，“我說什麼來着？”
“我倒是沒有覺得有何特別。”秦蓁並未察覺出來自個今兒個有何不對勁。
只不過她素日的確不太在意，今兒個反倒精心打扮了一番，顯得隆重了不少，這才惹得旁人覺得不同。
尤其是沛瑛，對秦蓁甚是好奇，故而難免多關注一些。
如今瞧着她這般，也只是笑着說道，“秦姐姐，你今兒個是要見什麼人嗎？”
“我？”秦蓁搖頭，“我能見什麼人？”
“罷了。”沛瑛也覺得自個再說下去，怕是會惹來不快，故而道，“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像是要見什麼人。”
秦蓁挑眉，接着道，“待會入宮之後，若是沛妹妹聽到了什麼，權當沒有聽見。”
“啊？”沛瑛眨了眨眼，想着能聽到什麼呢？
秦蓁與沛瑛進宮之後，便先去了太后那處。
太后瞧着秦蓁時，也笑了笑，“當真是不同了。”
秦蓁不解地看向太后。
不知爲何，今兒個宮裏頭的人看着她的時候頗爲奇怪。
等秦蓁入了大殿之後，便覺得氣氛不對勁。
等她落席之後，便瞧見端木衢走了過來。
如沛瑛那般，盯着她看了許久。
“我有何不妥嗎？”秦蓁反問道。
“沒什麼。”端木衢不知爲何，心情極好，瞧着秦蓁的時候，那臉上也多了幾分明媚的笑容。
直等到太后皇上駕到，而後衆人恭敬地行禮。
皇上也只是說了幾句，便見孟錦芫與孟璟玄一同前來。
往日，孟璟玄也會前來雲國，不過都很低調，知曉的人很少。
今日，反倒甚是隆重，也頗爲正式。
等二人緩緩地入內，也只是微微頷首。
大召與雲國這幾十年看似相安無事，不過邊關多少也會有一些摩擦，只不過，在百姓看來，卻也是一派祥和的。
秦蓁看着眼前的孟錦芫時，那冷豔的麪皮下，又藏着怎樣的蛇蠍心腸呢？
“大召九王爺、長公主前來雲國，朕自當盛情款待。”皇上爽朗開口。
隨即，身後的侍衛便送上了大召的和親書。
皇上看過之後，接着道，“九王爺、長公主剛抵達京城，想來路途遙遠，也有些乏累了，不若先好好歇息幾日。”
孟錦芫爽快地答應了。
而孟璟玄終究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秦蓁瞧着他這幅模樣，想着早先見到他的容貌，怪不得他會遮住容貌，如今瞧着，還真是傻得很。
秦蓁斂眸，到底不想讓孟錦芫注意到她。
好在孟錦芫如今的心思並非放在她的身上，故而直等到這宮宴快要結束的時候，秦蓁反倒不怎麼在意了。
只可惜越是如此，所有的希望反倒背道而馳了。
“回父皇，兒臣有個不情之請。”端木衢突然起身，行至大殿中央，恭敬道。
“哦？”皇上挑眉，看向端木衢。
端木衢便擲地有聲道，“兒臣愛慕秦大小姐許久，還請父皇賜婚。”
“什麼？”坐在皇上身旁的皇后詫異道。
皇上也沒有想到端木衢會在如此地場合請旨賜婚，他隨即將目光落在了秦蓁的身上。
秦蓁也沒有想到會如此，當衆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時，她也是明顯一愣。
不知過了多久，秦蓁才緩緩地起身，行至大殿中央。
“回皇上，臣女多謝二皇子的厚愛，只是臣女乃不祥之人，萬不能連累了二皇子。”秦蓁回道。
端木衢眸底閃過一抹失望之色，轉眸看向秦蓁道，“你當真不願意？”
“二皇子，還請……”秦蓁只說了一半。
太后嘆氣道，“莫要仗着哀家偏疼你一些，你便越發地放肆了。”
“孫兒不敢。”端木衢連忙道。
太后示意秦蓁退下。
秦蓁行禮之後便落座了。
不遠處，孟錦芫瞧着端木衢被這般羞辱，卻對秦蓁沒有半句怨言，她心中涌現而出的嫉妒便越發地深了。
雖面上不顯，可是這心中卻將秦蓁詛咒了無數遍。
秦蓁卻在想着端木衢爲何會突然求娶呢？
她看向端木衢那眼神中的失落，卻又不像是假的，她連忙垂眸不敢去看他。
端木衢坐下，也只是顯得悶悶不樂的。
待孟錦芫與孟璟玄前去行宮歇息之後，皇上便將端木衢叫了過去。
端木衢低着頭，頗爲傷感。
“你倒是機靈。”
“父皇英明，皇兒的那點小伎倆自然逃不過父皇。”端木衢連忙道。
“不過，也算是當衆給大召長公主難堪了。”皇上探口氣道，“往後，切莫任性了。”
“皇兒明白。”端木衢連忙乖順地應道。
半晌之後，端木衢出了勤政殿，瞧着夜色正濃，他也只能將苦澀盡數地嚥下。
秦蓁坐在馬車上，想着今兒個端木衢的舉動，緊緊地蹙眉。
“二皇子爲何會？”知棋忍不住地問道。
“奴婢也覺得奇怪。”知茉連忙道。
秦蓁擡眸看向二人，“你真當以爲什麼也不在乎？”
“奴婢知曉，二皇子生怕皇上今兒個賜婚。”知茉說罷之後，恍然道，“奴婢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秦蓁擡眸看着她。
“二皇子此舉，乃是爲了暗中阻止皇上賜婚。”知茉當即說道，“若是二皇子一直不出聲，依着長公主的性子，必定會主動提起，如今二皇子自然請旨賜婚，而且中意之人又並非是她，而大小姐又拒絕了他，如此這般，便是不給皇家顏面，皇上再提起賜婚之事，便不妥當了。”
秦蓁瞧着知茉，“你也看得出來。”
“只是奴婢瞧着二皇子並非是虛情假意。”知茉看着她，“您當衆拒絕了二皇子，想來也是不給他絲毫的顏面。”
“嗯。”秦蓁淡淡的應道，“如今不是更好？”
“大小姐，這長公主變了許多。”知茉接着道，“難不成她此次前來雲國，當真是另有所圖？”
“不過，二皇子如今怕是顏面盡失了。”知棋在一旁嘟囔道。
秦蓁看着她，“若是我真的答應了，那纔是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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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二皇子被拒絕了，誰最高興，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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