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皇上多喫一點
聽了這句話簡直在心中直呼齊景延不要臉！
不過皇帝陛下最近下限被拉得太低，顯然漸漸有沒臉沒皮的架勢了，齊景延只覺得能欣賞到葉皎幾欲跳腳的神情非常有趣。
舌尖抵住臉頰，皇帝陛下終是忍不住笑道：“朕祝願黃老爺心想事成？朕不介意多養幾隻小狸奴？”
“……”
對此葉皎只能頂着薄紅的臉頰，用眼神譴責對方。
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不之，但是葉皎心中還存着一口氣，以至於晚間用晚膳的時候，她一個勁地給齊景延夾菜。
齊景延當時就覺得怪異了，明明下午的時候還氣鼓鼓的，這晚上怎麼就這般獻殷勤了呢？
葉皎瞅着桌子上那一盤清脆欲滴的芹菜，狠狠地夾了一筷子“溫柔”地遞到了齊景延的餐盤裏。
“皇上，您喜歡喫的芹菜。”
葉皎笑的“溫柔”，語氣也溫和地很，齊景延就莫名覺得有些奇怪，甚至覺得有些毛骨悚然，按他這短短几天的接觸來看，她也不是這樣的人啊。
但是左思右想，他也沒發現有什麼地方不對勁，而且她夾的還是他最喜歡喫的芹菜。
皇帝陛下凝滯了一會兒，夾起盤子上的芹菜，仔細看了一下，銀色的筷子沒有發黑，沒毒……
手腕帶着一絲微弱的顫抖放到了嘴裏，一如往昔的美味，齊景延直到嚥到腹中都沒出什麼問題。
嗯，放心了。
於是乎接下來怡和宮的宮人就看到一幕“帝妃”和諧的畫面，曦嬪娘娘溫柔賢惠地替皇上佈菜，皇上愜意地享用，真是舉案齊眉。
就是看得明崇德和李靈光直抽抽，皇上您還記得您說要少喫點芹菜嗎？
“皎皎，你懷着孩子，也多喫一點。”
齊景延漸漸覺得有些愧疚，皎皎懷着孩子還這樣照顧他，心中有那麼一絲絲感動，也替她夾了一塊。
葉皎就是端起笑容，心中暗笑道：多喫點，多喫點身體好，身體康健，反正最近都不能去後宮了，影不影響傳宗接代都沒什麼關係。
晚膳用罷，兩人喝着茶水在庭院外納涼。
齊景延摩挲着杯子，暗暗思考怎麼開口。
午後，他已經旁側敲擊地問了明崇德，大概知道了葉皎今日早朝都說了什麼，在心中有一絲暗爽的同時，齊景延也開始思考究竟派誰領兵。
大越數十年沒有發生大規模的戰事，上一輩的名將大多已經老邁，不適合出征了，現在四五旬的將軍雖有，但作戰經驗似乎並不能勝任元帥的位置。
其中作戰經驗最多的無非就是淮陽侯和邊關梁家……可是這兩家，都是葉皎的親族。
“皎皎，你覺得這次出征，派誰比較合適？”
齊景延本沒指望她能說出什麼，以他的眼光來看，葉皎也只是個擁有一些大局觀膽子大一些的女人罷了，對於大越武將應當不是很瞭解。
所以當他低着頭，看着月光灑在杯中蕩起微光的時候，聽到了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董豫西。”
齊景延默唸了一次這個名字，恍然。
“他……對！董將軍。朕之前怎麼沒想到？”
“皎皎你是怎麼想到董將軍的？不過……他會回來嗎？”
皇帝陛下先是驚訝後是擔心，董豫西可和旁人不一樣。
董豫西三十歲便是當年兵馬大元帥的副將兼軍師，稱得上是才智天下無雙。
可是先帝時候發生了一場冤案，使得他蒙冤被貶，被貶途中母親因病去世所以即使後來平反，他也辭不受命，如今算算也有十二三年了。
“就算十二三年了，董將軍如今也不過剛逾四旬，正值年輕力壯的時候，又怎會不想再爲大越儘自己的一份力？”
其實上輩子領兵的並不是董豫西，而是她的外祖父梁術，但是梁老將軍年事已高，在一次戰鬥中受傷不治便去世了，這在當時可是震驚朝野的大事，連她這個深宮婦人也有所耳聞。
她的父親淮陽侯半途接過的兵馬大元帥的位置，頭幾次的仗也打得磕磕絆絆，後面才逐漸遊刃有餘起來，後來才得知是董將軍實在擔心戰局又拉不下面子請求出站，便一個人偷偷跑去前線了。
所以，不是她看不起她的父親的才能，而是有更合適的人，能減少更多的損失，或許還能保下她那素未謀面的外祖父。
“皇上，董將軍只是拉不下面子……”希望有人三顧茅廬罷了。
葉皎的話沒有說盡，但是皇帝陛下顯然是明白了，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點了點頭。
雖然不好意思，但是爲了大越，他也顧不得這些小尷尬了。彷彿知道齊景延的擔憂，葉皎安慰道：“皇上，您那時不過剛剛十歲，董將軍應當不會爲難您的。”
齊景延身子微妙一怔，旋即又清了清嗓子傲嬌道：“朕去請他了，他還敢爲難朕？”
那微妙的動作自然沒有逃過葉皎的眼睛，心中暗笑卻又憋不住，眼角眉梢都微微露出來了一絲，眉眼彎彎。
可能令人心動的就是無數次巧合，齊景延就是這麼一瞥，這一幕被收入眼簾，又撞入心底。
將要脫口而出的話就那麼梗在了嗓子中，皇帝陛下閉上了嘴巴，脣角也彎彎了起來。
“是是是，誰敢爲難皇帝陛下您啊……”
葉皎笑着附和，徹底遮掩不住自己眼底的笑意，只覺得齊景延年輕的時候怎麼這麼好玩呢？有趣極了，這傲嬌的小模樣。
兩人的心情極好，齊景延也乘機說出了之前想說的事情，“皎皎，雖然打算請董老先生出山，但是一支軍隊不可能只有一位將軍，朕還打算讓淮陽侯出征……”
葉皎微微一愣，隨即心中涌出一絲暖流，這件事完全可以不用說的，齊景延是皇帝，他本可以直接發號施令，完全不用估計她，但是他竟然願意先徵詢她的意見？
“皇上不必顧忌臣妾，臣妾的父親身爲大越臣子爲大越出徵是他的分內之事。”
這是必然，她也不會故意去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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