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哀家明日就要啓程去五道山,你倒好啊,還給哀家添堵了。”太皇太后手中的茶盅砸到穆騁天的頭上。
“你算個什麼玩意,還敢讓王爺休了王妃。”
“歲歲端莊守禮,與攝政王患難與共,他們小夫妻倆好不容易有好日子,人家當孃的都捨不得去給他們夫妻倆添堵,輪得到你開口。”
“你是想要穆家敗在你手裏是不是?”
穆騁天被砸得額頭一個大包,他連摸都不敢摸,“姑母,我錯了,您別生氣。”
“你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麼!”太皇太后怒聲問。
“我沒想幹什麼呀,就是想給寶珠找一門親事。”穆騁天說。
太皇太后冷笑,“你對你兩個兒子都沒有這麼上心,一個侄女,你就敢拼着得罪攝政王去提這種要求。”
穆騁天扶着太皇太后的手,“姑母,您別生氣了,寶珠也是我的女兒。”
“別提你那腌臢事,你們母子乾的根本不是人事,你想兼祧不能跟鍾氏好好商量,她今天一大早進宮,就是想要跟你和離的。”太皇太后沒好氣地說。
“姑母,您千萬別答應,我回去一定哄好她。”穆騁天趕緊說。
他嘆息了一聲,“我知道對不起鍾氏,這些年她恨着我,以前先帝信任我信任穆家,但如今……姑母,說句大不敬的,您都要去五道山了,新帝和阮太后怎麼還能容得下穆家呢。”
太皇太后被他一句話說得泄了火氣。
“只要你安分守己,穆家自是能平平安安。”太皇太后說。
穆騁天說,“爲人父母,都盼着兒孫前程似錦,我自己退了無所謂,但我的兒子……”
太皇太后冷眼看過去,“你是爲哪個兒子謀前程?”
“當然是我跟鍾氏的兒子。”穆騁天立刻說,“慶哥兒文不成武不就,以後給他謀個閒差。”
“你不是帶着他在軍營歷練嗎?”太皇太后問。
穆騁天對三個兒子都是一視同仁,只是田氏所出的穆智慶在軍營裏好喫懶做,仗着自己是穆家少爺,還要搶奪下屬的軍功。
而穆志豐和穆智傑願意喫苦,在軍營裏也沒有架子,從小兵做起。
鍾氏把兩個兒子教得很好。
穆騁天的心也是肉做的,看到更優秀的兒子,他當然會偏心。
“他不適合軍營。”穆騁天不想在太皇太后面前說穆智慶的不是。
太皇太后冷哼,“扶不起吧。”
“……”穆騁天揉了揉眉心。
“你鬧這麼一通,讓皇上和太后發作你,打一棒給一顆棗子,再把機會給你的兒子,你是這麼打算的?”太皇太后問。
穆騁天笑了笑,“肯定會是這個結果。”
太皇太后嘆息,“你就甘心把兵權交出去?”
“姑母,難道您想我反了嗎?”穆騁天反問,“穆家要是反了,有勝算嗎?”
若是沒有符今淵,或許他還想把持兵權不放手。
太皇太后擺了擺手,“算了算了,你心中有數就好。”
……
阮太后自然也聽說了這件事,當天她就給沈歲安賞賜了不少首飾和綢緞,她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她喜歡沈歲安這個兒媳婦,對她絕對的支持。
與此同時,符今翊也發出一封聖旨,是請沈老太爺當他的帝師,還賜封了一座五進大宅。
從此沈家在王都城不再是借住攝政王的宅子,而是有了賜封的大宅。
太后和皇上都在爲沈歲安撐腰,根本就是啪啪打了穆騁天的臉。
本來以爲這件事會讓太皇太后不喜,畢竟穆家是太皇太后的孃家。
誰知道,太皇太后啓程前往五道山的時候,還是攝政王夫婦親自相送,一直送出了郊外。
“哀家在五道山等着你們。”太皇太后握着符今淵夫婦的手,含笑地留下這一句話。
沈歲安終於鬆口氣,知道太皇太后沒有怪他們不給穆家留顏面。
姜氏帶着兒子來看望沈歲安。
“真是捏了一把汗,我還擔心太皇太后她要怪你們。”姜氏小聲說。
“皇祖母是個心胸寬厚的人。”沈歲安笑着道。
“有件事跟你說。”姜氏拿出一封信,“瑤兒寫的信。”
沈思怡和沈明耀被送回京都城之後,安分了沒幾天,沈思怡就天天去丁家,鬧着要丁仲旋重新把她娶回去。
丁夫人氣得讓人攆走她,後來實在沒辦法,就報了官。
幾次之後,沈思怡才終於消停下來。
“誰也沒想到,沈思怡居然還能攀上何家,成了靖寧侯的妾室。”
沈歲安本來有一句沒一句地聽着。
聽到後面這句話,她震驚地坐直,“什麼?沈思怡成了何閎奎的妾室?”
“對。”姜氏冷哼,“她真是完全學了她的姨娘,學的都是什麼上不得檯面的手段。”
“那還不定是誰找上誰了。”沈歲安嗤笑。
沈思怡的名聲在京都城誰人不知,何閎奎如今的身份地位,找了沈思怡當妾室,根本不是什麼長臉的事。
“怡姐兒該不會又要鬧什麼幺蛾子吧?”姜氏有些擔心。
沈歲安想到靖寧侯府的王氏,那可不是什麼善茬,沈思怡進了何家,她能在王氏手底下有好果子喫嗎?
狗咬狗罷了。
“挺好的。”沈歲安樂得直笑。
“以後怡姐兒有得好受。”
姜氏嘖了一聲,“快跟我說說怎麼回事?”
沈歲安簡單地說了王氏做過的事,姜氏聽得瞠目結舌。
“我與王氏也見過,真沒想到她是佛口蛇心,好惡毒啊。”姜氏嘆道。
“不提他們了,祖父給皇上當帝師,可還順利嗎?”沈歲安問,她也沒想到符今翊會讓祖父當帝師。
姜氏點頭,“沒有什麼不同的,就是最近去家裏拜訪的人多了。”
“我就擔心……”
“擔心他們會見到父親,怕外人知道我的父親是個傻子?”沈歲安笑着問。
“母親,別擔心,別人看到就看到。”
沈江林如今這個樣子,比正常的時候更讓人省心。
她和符今淵如今的地位,不適合再有個太強盛的孃家,如今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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