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那如今怎麼辦?”阮太后眼中露出擔憂。
“我已經讓人把我的令牌給哥哥,還有兩封空白聖旨,河西一切決定,都讓哥哥做主。”符今翊說。
除了希望河西的疫病和水災能及時止住,他只盼符今淵能平安回來。
阮太后輕輕頷首,“內閣是怎麼說的?”
“內閣幾位大臣徹查了一遍,確定並沒有收到河西知府遞上來的急奏,這份急奏極有可能在還沒進王都城就被劫走了。”
“河西幾個省每日的奏摺少說也有上百份,誰能輕易抽走河西知府的這一份奏摺,我已經讓鎮撫司去徹查了。”
阮太后說,“河西的雨停了嗎?”
“今日早上收到急報,說是雨已經變小,有停下的跡象。”符今翊說。
只要河西的雨停了,對於水災和疫癘才能止住。
沈歲安聽着他們的對話,心底蔓延着濃濃的不安。
符今淵的來信並沒有提到河西的傳染病這麼嚴重,還說不會只報平安,他分明是不想讓她擔心,所以沒有都說實話。
“嫂嫂,你別擔心,周大夫已經在研製新的藥方,聽說已經能夠控制疫癘的蔓延。”符今翊看到沈歲安的臉色慘白,急忙開口安撫。
沈歲安勉強露出笑容,“我無礙。”
知道河西的實際情況,總比什麼都不知道的好。
“皇上,那河西那邊需要藥材嗎?雖然上次王爺已經帶去一些,若是不夠,我可以讓人繼續籌集。”沈歲安說。
符今翊說,“我已經讓御醫院去準備,周大夫缺少的幾味藥都在找了。”
“那皇上一會兒給我個藥方,我也可以出出力。”
“好。”
朝哥兒玩了半天小老虎,發現自己好像被忽視了,突然咿咿呀呀地哭起來。
符今翊將小侄子抱了起來,“好些日子沒見過這小子,沉手了這麼多。”
剛把人抱起來,朝哥兒就不哭了,伸手要去抓符今翊的玉冠。
沈歲安被兒子的舉動嚇了一跳。
符今翊喜歡這個小侄子,玉冠是拿不下來,直接拿下腰間的玉佩給朝哥兒。
“皇上,您和太后一樣,動不動就給朝哥兒送貴重的東西,他還是個孩子。”沈歲安無奈。
再這麼下去,只怕朝哥兒還沒長大,身家都要比他爹都豐厚了。
“我願意送。”符今翊說。
沈歲安笑道,“皇上趕緊大婚,到時候和皇后娘娘多生幾個孩子,朝哥兒這個當哥哥的,以後就帶着他們玩兒。”
“……”符今翊急忙朝着沈歲安用力打眼色。
他如今最聽不得的就是聽到大婚兩個字,前陣子太后就一直跟他念叨該大婚了,連人選都挑了一摞一摞。
光是畫像,他看得都要眼花了。
“你大嫂說的是,皇上,你是該大婚了。”阮太后眼神一肅,認真地看向符今翊。
符今翊忙把小侄子塞回給沈歲安,“我想起御書房還有奏摺沒批閱,我先去忙了。”
阮太后望着符今翊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氣結,“每次讓他大婚,他總是這個樣子,朝堂上的大臣都上了多少摺子,他不想立後就算了,連選秀都不願意。”
“他該不會有什麼……難言之隱吧。”阮太后的臉色一變。
沈歲安眼睛微微一睜,“皇上看着不太像有什麼難言之隱。”
阮太后深吸一口氣,“是啊,是我太急了,他就是還沒遇到心儀的女子。”
“天氣好,我們帶朝哥兒去御花園走一走。”阮太后說。
……
鍾粹宮。
永寧解開心結,吃了三天的藥,氣色已經恢復不少,雖然還有些消瘦,但精神狀態看着好了不少。
她靠在臨窗的榻上,挑眉望着站在她面前的姚歆靈。
在腦海裏搜刮半天,才隱隱有個模糊的印象。
“你不怎麼經常進宮吧?”永寧問。
姚歆靈微微一笑,“是,八歲那年進宮給姑母請安,在皇后……在太后娘娘的坤寧宮見過您,您大概對我沒有什麼印象了。”
“我不怎麼參加京都的各種宴會。”
永寧:“本宮與你不熟,想必你今日也不是來敘舊,我們沒有什麼舊可以敘的。”
“是太后……是我的姑母姚太后知道我要來南朝,便讓我找機會來拜見您,殿下,您是爲了雍朝的安定不得已和親的,如今老皇帝已經去世,而您風華正茂,是否想回歸故土?”姚歆靈低聲說。
“姓姚的有這樣的善心,還擔心我後半輩子孤苦無依?”永寧差點笑出聲。
那妖后最恨的人就是他們了,她怎麼會希望自己回雍朝。
“殿下在南朝許是還不知曉,曲太后最近常與鎮南王憐惜,鎮南王野心勃勃,想必殿下應該早就知曉。”
“先帝爲曲太后和五皇子鋪好前路,若是被鎮南王利用,那實在可惜。”
永寧輕笑一聲,“先帝寵妾滅妻,纔有姓姚的今日成了太后,她難不成要讓本宮回去替她對付鎮南王。”
“不應該,姚太后何時這麼幼稚可笑了。”
姚歆靈面對永寧的冷嘲熱諷,一點都不意外。
姑母讓她來找永寧的時候,還覺得永寧會顧及曲太后和五皇子的安危,肯定會答應回雍朝的。
換了是她,被逼着和親嫁給一個老皇帝,什麼母親兄弟,她都不會再管。
“再說了,她想怎麼把我帶回雍朝,靠誰啊?”永寧嘲諷地問。
“你來見本宮要說的這番話,跟沈歲安說過嗎?”
姚歆靈的臉色微微一沉,“沒有。”
“本宮猜也沒有,否則你今日不會坐在本宮的面前。”永寧覷她一眼,“虧得沈歲安把你當朋友。”
“我……也只是受人所託。”姚歆靈低下頭,心底感到愧疚。
永寧淡淡地說,“你姑母沒有那麼好心,她是不是還讓你去求沈歲安,讓沈歲安到時候幫我離開皇宮。”
姚歆靈愣了愣,“永寧公主,你……”
“等沈歲安想了辦法幫我逃出去,她就會將這件事趁機戳破,不但能讓我跟沈歲安生出誤會,還能讓沈歲安跟阮太后也生出嫌隙。”
“真不愧是她,還是那麼惡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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