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他怎麼能這麼說她
自從嫁他做小妾後，杜若已經是收斂成熟了很多很多。
她一點點看清自己的身份地位，接受了小妾這個身份，不再想着去爭去搶別的，存那種妄想妄念。
她一門心思只剩下想要程放的愛，爲了得到他的愛，她可以不要臉不要尊嚴，還會擔心連累他，意識到犯錯，就主動跑回來認錯，根本不敢叫他有危險的可能。
甚至到了後面，她都可以不要他哄，自己一個人回來。
她更是默默的拿起了她以前碰都不會碰的針線，低頭請錦霜，玲瓏，甚至是陸又齡指教，給他繡香囊，繡襪子
她爲他做了這麼多東西，可到現在，她在他嘴裏還是那句，沒大沒小，缺管少教。
他把她慣壞了。
他到底哪裏慣着她了！
“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杜若憤怒委屈到極點。
程放看到她這說不上來熟悉的樣子，立馬皺緊眉頭，“你怎麼也是這個樣子！”
“我也？”杜若這個時候敏感得緊，她瞬間就聽出了那個也字，“你是想說我跟邢代容一樣對嗎！”
“不許你提這個名字！”程放臉瞬間黑下來。
可杜若這時不管，她冷笑連連道，“我有什麼不能提的！你見都見着她了，還不許我提？你倒不如直接說，你要重新把她迎進門，把所有的都給她，包括我親手繡的香囊！”
程放看着她，“你發什麼瘋！”
“程放！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杜若撲上去，用力的拉拽着他的衣襟，又瘋又癲。
程放看到她這樣子，立馬把她推開，他臉上全是一言難盡，更是帶着一股發自心底的逃離欲，“來人，把杜姨娘拖回院子裏！”
他說完，大步流星逃似的遠離杜若。
周遭的小廝們得了命令，全都一擁而上，一把拉住杜若，把她強行往小荷院裏拖。
這一刻，杜若看着面前逃似離開的程放，恍若跟隔世一般，想起了那個曾經叫她鄙夷嫌棄的女子。
那時的她，甚是不解她爲什麼會那麼瘋狂，那麼歇斯底里，像個瘋子一樣，緊抓着一個男人糾纏不放，把自己活得跟個笑話一樣。
她更是同其他人一樣，瘋狂的嘲笑於她，跟程放說着她的壞話，取笑她，討好他。
因爲她當真覺得她丟人，唾棄一個女人連半點臉面尊嚴都不要。
可如今，她竟然同她一樣。
被強行拖進小荷院後，杜若哇的一聲，爆哭了出來。
第二天。
來喚的她竟是陸又齡。
“杜姨娘，少夫人請你過去。”小琴在門外道。
杜若一晚上幾乎沒睡。
她躺着，都不知道怎麼閤眼，眼淚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幹，腦子空空蕩蕩。
“杜姨娘，少夫人請你過去。”
“杜姨娘......”
小琴在喊到第三遍她名字，推門進來的時候，杜若從牀上坐了起來，她擦着自己的臉，把後背給別人。
“杜姨娘，你，怎麼樣了？”
“給我打點水，我馬上去。”
小琴擔憂的看了她一眼，“是。”
沒一會兒，杜若自己梳洗完了，她還施了點妝，叫自己看起來沒那麼糟糕。
在陸又齡面前，她要有點臉。
小琴看着她不復往常神采飛揚的眼睛，心裏說不出來，她帶着人到了陸又齡的院子，陸又齡已經坐着等着了。
小琴走到陸又齡身邊，在她耳邊說了幾句，陸又齡心領神會，她擡頭看着面前的女子，“杜姨娘，你坐。”
杜若努力在陸又齡面前，維持着往日模樣，“少夫人找我什麼事？”
“我想問問你，那個香囊的事兒。”
聽到香囊，杜若撐着的表情失控一大半，她倏得站起身，“你也要罰我！”
陸又齡瞧她這委屈到極點的樣兒，她便是直接道，“昨天世子回來跟我說，你當街打人，還撕人家衣裳，就是因爲那香囊。”
“什麼！”杜若立馬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我也覺着這事不可能，你昨天是跟我一起出的門，沒聽人說你當街打人，撕扯，所以我便是要問清楚，你那香囊到底怎麼回事？”
陸又齡眸光平和清明，一如既往的從容淡定，當家主母的，一定得秉公執法，把事情原委都查清楚了再定罪。
感受到陸又齡那平和的態度，杜若也逐漸從要癲情緒裏緩和過來，她盯着陸又齡的眼睛，理順着思緒道，“我沒有打人，我是見着我自己的香囊，把人攔了下來，衣裳也不是我拽的，是因爲......因爲我見着那個人一時忘了神。”
“誰？”陸又齡不解。
“邢代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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