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而她已年逾三十，這一熬夜，臉上的姿容有爲受影響。
陸又齡這冷不丁一見她，只覺得她老了好幾歲。
“李姨娘最近辛苦了。”
“這是奴婢該做的。”李碧娢乖巧應道。
陸又齡飲着熱茶，“李姨娘這般爲侯府操勞我也是看在心裏，李姨娘確實辛苦，要是再叫你做這巡夜，怕是要傷了身子。”
李碧娢一時半會摸不準陸又齡想說什麼，甚至覺得她又要磋磨與她，叫她再去管別的崗位。
這巡夜累只是累了點，府裏頭還有一大堆比巡夜累還噁心的事。
比如灑掃庭院，甚至處理夜來香
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少夫人，奴婢爲侯府巡夜辛苦些也是應該的，幸而不辱使命，叫少夫人您又失望了。”
陸又齡笑着，“李姨娘你這又是做什麼，我真是心疼你的身子。”
“奴婢不辛苦，這夜巡之事奴婢能做好！”
“你要能做好你就繼續做，”陸又齡看着她，“我喚你來就是單純聊聊天，你快起來。”
李碧娢這會兒更拿不準陸又齡的心思，她小心翼翼起身，在陸又齡的要求下，坐在了椅子上。
“李姨娘你接連爲侯府誕下兩個孩子着實有功。”
“少夫人，這不算什麼。”李碧娢回答得甚是小心。
陸又齡一笑，“說來李姨娘你身子是我見過最好的，你瞧咱們府上，也就秋姨娘有一個孩子，已故的邢姨娘生的是雙生子，也算是一胎，那玲姨娘還有外頭的杜姨娘，從未有過孕。”
李碧娢聽到這裏，撲通一聲又要跪下。
“不許跪！”陸又齡喝住她，“李姨娘，我都說了是同你聊些家常，我是對你很滿意。”
她親自把李碧娢扶起來。
李碧娢感受到陸又齡手上的溫度，心裏更加沉重緊張。
陸又齡這是什麼意思？
她到底想幹什麼？
對上陸又齡的目光，李碧娢緊張道，“少夫人，奴婢許是隨了我娘，我娘生了七個，身子骨比較好生育吧。”
“我瞧着也是。”陸又齡展顏一笑，“全府就李姨娘你一年生一個，先有了蘭英，後有了秉志，如此好的身子，我原本還想着，你能爲侯府多生幾個呢！”
“奴婢不敢！”李碧娢又要跪下去。
陸又齡緊緊抓住李碧娢的手，“李姨娘，你這又是做什麼，我無非就是想你身子骨好，又得世子寵愛，能再爲侯府開枝散葉。”
李碧娢眼裏不由閃過一絲慌亂，可她很快就恢復往日的卑微討好道，“少夫人，奴婢能有蘭英和秉志兩個孩子足以，不敢奢望其他。”
她表現得極好，可最初那一抹稍縱即逝的慌亂還是叫陸又齡捕捉到了。
她久久看着李碧娢的眼睛，鬆開了手，“罷了，李姨娘你先回去吧。”
得了赦，李碧娢連忙行禮退下，“多謝少夫人。”
她急急忙忙從陸又齡這裏離開，似乎晚一步就能叫她吃了。
陸又齡看着她的背影把萬嬤嬤叫了進來。
“萬嬤嬤，你這幾日抽空去一趟碧水苑，私下找他們院裏的丫鬟，拷問一下她們院裏平日最常給世子喫什麼？”
“是。”
程放既然中的是長期毒，那麼一定是一些需要經常喫才能積累的毒素。
對於程放中毒這事，陸又齡九成猜測就是李碧娢做的。
一來是程放中的毒是影響他生育，讓他再也生不出孩子，這種毒對外人根本無用，對他後院裏頭的姨娘們倒是影響頗大。
極有可能就是女人們的手筆。
二來是程放中毒的時間，恰恰就是程秉志出生之後，四年時間，程放再沒有孩子。
最後就是剛剛李碧娢眼裏的反應。
陸又齡有九成的把握猜測這事就是李碧娢做的。
而她做這樣的事原因更是簡單。
李碧娢她生了一兒一女，她的子嗣已經夠了，不需要更多的孩子。
而程放如果再有其他女人生的孩子，對她的孩子們都是有影響的。
尤其是她這個當家主母，如今府裏頭全都是庶出的孩子，一旦她有了一個嫡出的孩子，那麼所有庶子全都不可能跟他爭。
李碧娢想要給她孩子鋪路，第一件事就是不能叫程放再有孩子！
這邊，李碧娢從陸又齡的院子裏離開，一路上，她腦子瘋狂的轉。
陸又齡剛剛那一番話是什麼意思？
她究竟在試探什麼？
她是想打蘭英和秉志的主意？
還是說她察覺到了什麼
李碧娢腦子轉得飛快，回到自己碧水苑後就把自己關起來想，連着今晚上的巡夜都忘了。
待得晚上程放回來，見她在，他甚是好奇道，“你今夜沒去巡夜？”
李碧娢聽到程放的聲音，亂糟糟的腦子一清，她看向他，嬌聲道，“世子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