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唯一要說的就是陸寬只在她月事前後的日子與她同房,其餘日子即便同牀也不圓房。
她就猜,陸寬自己或許沒問題,是她有問題。
“南鳶,寬兒自己都不在意,你就算了吧。”陸又齡安慰着她。
在子嗣方面,陸又齡的觀念確實跟這個時代不太一樣。
許是上輩子爲李書植生子,差點死了,她對孩子的看法很是超前。
親不親生無所謂,甚至,有沒有都無所謂。
反正人就只有這一輩子,要是能沒有任何枷鎖,快樂富足過一生那就是最好不過的。
當然,對佟南鳶沒有孩子,她也很惋惜。
可是自己的命和孩子的命,究竟哪個更重,她還是堅持自己命第一。
生命如此之可貴,第一個要珍惜的就是自己呀。
“不行!我一定要給相公生個孩子!”佟南鳶兩眼無比堅定道,“即便我死了,也要給他留個後!”
陸又齡:“......”
她看着兩眼魔怔,閃着精光的佟南鳶,一時間竟然無話可勸。
罷了罷了,這到底是人和人之間天差地別的觀念。
子嗣繁衍本來就是絕大多數人一輩子的目標,他們不想爲自己活,也找不到其他活着的理由。
倒是孩子這個理由,怎麼都行得通。
沒有個孩子在膝下,活着還不如死了!
陸又齡看着佟南鳶如此之堅定,輕輕嘆了口氣,她覺得可以回頭改勸勸陸寬,叫他納個妾算了。
她沒有再跟佟南鳶說孩子的事,拉着她坐下,和她聊點別的趣事。
正聊着,陸家的嬤嬤過來彙報,“夫人,李少爺來了。”
“守業來了呀。”佟南鳶聽到李守業過來,“相公還沒回來,先把他請到我院裏喝杯茶。”
“是,夫人。”
陸又齡聽到這裏,看向佟南鳶。
佟南鳶一邊給她倒茶,一邊道,“守業這孩子這些日子天天過來,叫相公考他文章,給他提點他。”
陸又齡點着頭。
她昨兒聽陸寬說了這起子事。
李守業這孩子,不止上進,還挺懂門道的。
知道利用資源,自己舅舅曾經是連中三元的狀元郎,找他來提點押題,這簡直是再好不過的。
若是他父親那邊再有點實力,能給他一點助力,其實他這般科舉是十拿九穩的。
甚至還能創造一個神童天才的奇蹟來。
要知道,科舉從來都是相對公平,不是絕對公平。
科舉自有創立起,就是皇帝給底下大小地主階級開的一條上升渠道,分配下來的蛋糕資源。
哪個地方哪個區域的豪族士紳們多,就給他們多一些位份名額。
絕對公平,這種事是做不到的。
比如說,這時代裏,南方的考生水準普遍比北方考生高。
甚至在本朝剛立國的早些年,有一年科考統考卷下,南方考生佔據了整個會試貢生榜單。
北方考生沒一個入榜的。
這事一鬧出來,太祖大怒,直接斬了一批考官。
這是因爲考官偏頗嗎?
並非如此。
這時代背景下,南方讀書人多,底蘊極其深厚,而北方多戰亂,蠻夷歸化得也多,讀書底蘊根本比不過南方,所以統考,同一試卷同一標準下,北方考生根本考不過南方。
可若是科舉全都選南方考生,那整個北方都要不服大亂。
更有甚,一年如此,年年如此,那麼南方世族的力量就會比北方強太多。
所以,哪怕是公平如此的科舉,在上頭人眼裏,也得要劃片區來平衡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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