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4章
畢竟秦氏說了歸說了，可侯府是她說了算。
陸又齡放下令去，叫程秉志不許再見到秦氏，程秉志就是在外頭把嗓子喊破了，秦氏也不會知道。
她也不會多在意程秉志這個人，時間久了，自然是淡忘了。
可陸又齡思忖片刻後，又放下了手。
還是算了。
秦氏不知道身子還能撐到什麼時候，許是半年，又許是這一兩個月，她若是見程秉志歡喜，便叫程秉志來又何妨。
他和他娘無非就是想從侯府再討些好處。
這些好處在她看來無足什麼輕重，倒是換秦氏開心更值當。
她喚了霜紅，叫程秉志下回來，派人盯着些，只叫他在秦氏那兒走動，旁的地方不許他去，免得叫他又惹一堆事來。
霜紅連聲應着。
陸又齡又打聽了一些別的事。
知道了今天程秉浩和柳羨羨鬧了彆扭，柳羨羨這會兒賭氣不喫飯，她便把柳羨羨叫了過來。
“嬸孃。”柳羨羨到了陸又齡面前。
“聽下人說，你今晚沒喫飯？”
“沒胃口。”柳羨羨坐在了陸又齡面前。
“是天氣熱？還是我府上飯菜不合口味？”陸又齡溫柔看着她道。
“都不是。”柳羨羨眨巴了眼睛，“嬸孃你不必掛心我，我沒事的。”
“我知道了，是有人氣着你了。”陸又齡臉一嚴肅，“我得把人叫過來，好生收拾一頓，給你出出氣！”
“沒有的事，秉浩哥對我極好！”柳羨羨見程秉浩要被罵，忙起來給他說話。
陸又齡見她這模樣，撲哧一笑，“我這還不知道是誰惹你生氣呢，原來是你秉浩哥！”
柳羨羨聽着陸又齡的話，微怔過後，立馬羞紅着臉，“嬸孃你不好！你套我話！”
“那你且跟嬸孃說說，你覺得你秉浩哥怎麼樣？”陸又齡把她拉過來。
“我纔不說呢。”柳羨羨嘴微微撅起來，“叫他知道我背後說他，他定要跟我生氣，他最是小氣！”
“你們倆呀，一個說對方摳門，一個說對方小氣，我看你們倆真是一對小冤家！”
柳羨羨這時笑了起來，“嬸孃，我娘也是這樣說，她說我跟秉浩哥就是天生的冤家，見面就要吵。”
陸又齡眼睛一轉，“那你可想跟你秉浩哥做一對歡喜冤家？”
聽到這裏，柳羨羨那小臉唰得紅了個透，“嬸孃，你說什麼呢！”
“你只管告訴嬸孃，你的心意，若是你有半點不願意，嬸孃絕不勉強你。”陸又齡認真的看着她，“我只把你當簌英一樣，都是我女兒來看，得要叫你們都尋個趁自己心意的兒郎。”
陸又齡心頭幾分感慨。
她做女兒時，婚姻並不由自己做主，她如今做了娘，便是儘可能想叫他們多幾分選擇。
只依從着門第家世盲婚啞嫁，那是不行的，得要看他們的心意，他們若是心有所屬，鍾情得很，那麼門第適當降降也是可以的。
當然，完全不看門第家世只憑心意，那也是不可能。
陸又齡的前半生，她送走了多少位程放的姨娘們，她們多少都是緊握着愛情，想靠愛情改變一切。
可愛情從來不是用來克服一切的靈丹妙藥，愛情是不能解決問題。
恰恰相反，愛情更是需要儘可能避開考驗和困難，兩個人全都用心維持的奢侈品。
陸又齡半點不覺得那種爲愛捨棄一切，同時鄙夷嫁高門沒好日子是對的。
高門大戶規矩森嚴，高嫁做兒媳會苦會累，可拋棄一切低嫁，從頭而來，做窮苦人家的媳婦規矩更多！更苦更累！
所以，陸又齡是要保證她的孩子們有最基礎的生活前提。
若是有心儀對象，對方人品不錯，要求可以低一些，但要是沒什麼要求，那她便是要她們全都高高的娶，高高的嫁！
越往上，質量是越高的！越往下，賭贏的概率越低！
當然，她這會兒問的便是柳羨羨的心意，她如果不願意，她就不勉強。
柳羨羨聽着陸又齡這貼心交底的話，她眼眸微垂，羞澀道，“嬸孃，你莫要問我，你要去問秉浩哥。”
“哦？”
柳羨羨心裏升起幾分傲嬌，“我不知道他的心意是怎麼樣，他若是不中意我，我便不中意他！”
陸又齡聽着這兒，輕輕一笑，“那我知道了，我還是得問問我家那個混小子他想什麼！”
“那嬸孃你千萬別說我！”
“我知道的。”
陸又齡重重揉揉她的頭，“我們羨羨現在有胃口了嗎？”
“有了！”柳羨羨活潑道。
第二日。
陸又齡想找程秉浩來談談心，一大早聽到他和程秉安一起出門了。
陸又齡撲了空，不過她也沒着急，她把柳羨羨的外祖母，她的乾孃江氏先請了過來，邀她過來小聚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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