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的落跑小新娘【bushi
但是他沒想到,魔族對於血脈的偏見會如此深切。
雖然這只是一個幻境,只是重冥之前過的日子,現在他已經離開了魔族,在雲霄仙門,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世,他應該會好過一點吧。
但蘇望還是很心疼。
他蹲下身子,跟小重冥平視,開口道:都該殺,魔族是因爲有你的存在,有你的庇佑,纔有荒山界一隅得以生存,若不是因爲忌憚你,那些正道門派應該早就屠盡荒山界了
重冥歪着腦袋看他,沒說話。蘇望坐在地上,擡頭看了看天空,兩個風箏親暱的靠在了一起,危險的保持着一點平衡,就如同他跟重冥現在的關係,蘇望開口道:“你今天開心嗎”
重冥點了點頭:“還行。”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一直這麼開心。”蘇望躺在草地上:“若是你小時候真的能夠遇見我就好了,我把你抱回雲霄仙門,讓你跟我一起上樹捉鳥,下河撈魚
說着他自己反倒眯着眼笑起來
重冥低聲道
兩人沒說話,就躺在草坪上,清風拂過,蘇望有些愜意的眯着眼睛,像是要睡着了。
重冥變成大人的樣子,扭過頭來看他的側顏,手指勾起他的一縷墨發,放在鼻尖下嗅了嗅,光的味道,讓人聞起來就暖暖的。
他滾了滾喉結,在他耳邊啞聲道
他情話般的呢喃,蘇望沒有聽到,反倒是轉了個身,抱着重冥的脖頸蹭了蹭,然後舒服的喟嘆了一聲,藉着重冥的遮擋在陽光下酣然睡去。不遠處的風箏糾纏在了一起,最終拉扯着掉了下來。
重冥站起身,把蘇望抱回了萬重宮。第二天,蘇望睡醒過來的時候,寢殿裏沒有一個人,他撐起身子坐了起來,小聲的喊了一句
沒人答他。望掀開被子下牀,光着腳從寢殿跑了出去。萬重宮似乎一夜之間變成了那個他記憶中的萬重宮,清冷孤寂,渺無人煙。
他跑出了萬重宮,看到了重冥。
他彎着腰,未曾束冠,水墨般的長髮自肩頭滑下,掉在地上,蜿蜒了一段距離,他的背部寬闊挺拔,充滿成熟的男性魅力。跟他小時候的奶包子模樣待久了,蘇望總是會忘了這是一個老齡魔頭了。
他似乎是察覺到蘇望的到來,直起身朝後看來。蘇望開口道:“你在這裏幹什麼,萬重宮的那些人,你都撤走了”
“嗯。”充滿輕快的開口道:蘇望的腳踩在冰涼的黑曜石地板上,有些凍腳,他索性坐了下來,把腳腳藏進衣服裏:“是挺好的。”
重冥走過來,把他的腳從衣服里拉出來。
腳踝被凍成了粉紅色,圓潤的腳趾有些不適應的往回蜷縮了一下,蘇望皺着眉頭:“你做什麼”
重冥輕笑了一聲,俯身吻了吻蘇望的腳踝。蘇望身子一僵,連忙把腳從他手中抽了出來
“什麼是戀足癖”重冥開口道:“不管是哪兒我都很喜歡,只要是你。”蘇望連忙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打住,我們已經說好了,我們只是純正的戰友關係,不要給我腦補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聽到沒有”
“爲什麼”重冥突然湊過來,漆黑如點墨的眸子緊緊的盯着他:“你不喜歡我”望直截了當:“不喜歡。”
重冥臉色陰沉了幾分,突然眯着眼開口道:“嫌棄我跟他們一樣,都覺得我是怪物,是不詳的徵兆,是骯髒的血脈”蘇望瞪大眼睛
重冥托住了他的後腦勺,重重地吻了下來。
他的脣齒很燙,手心的溫度也很高,從蘇望的後腦勺移下來,遊走到後脖頸處,將那裏白嫩的皮膚揉搓的發紅發熱,兇狠的程度讓蘇望幾乎呼吸不過來。
他抵着蘇望的額頭,輕輕開口道:孩子都很難存活,因此頻繁的跟各種不同的人交配,不僅僅是因爲快感,更是因爲延續血脈。但是,蘇望,我的母親只有我父親一個人,她雖然貴爲魔族的女尊,但是她是真的真的很愛我的父親。”蘇望的脣在月色下紅的妖冶,他頓了一下,沒脾氣道:“說這個幹嘛。”
“我不明白,爲什麼她那麼喜歡父親,還要這樣日復一日的折磨他,或者說是,相互折磨,他們糾纏了上百年。”
“如果是我,我喜歡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手,但是我會愛他、護他,絕不讓他受半點委屈,只要有他在我身邊,人間極樂不過如此。蘇望,你在魔宮的這一個月,是我有史以來最快樂的日子,我可以讓這份快樂永遠屬於我嗎”蘇望抵住重冥的胸膛:“我說過不可以。
重冥抿着脣,看着他,沒說話。蘇望硬着頭皮道:“我會一直陪着你,但是我不會跟你做那種事情。”
他看着蘇望,輕笑了一聲:“好。”說完,他順從的放開了禁錮住蘇望的手,有力的臂膀自蘇望膝蓋下穿過,將他整個公主抱抱了起來:蘇望臉色通紅,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但最終沒有抵抗,乖巧的伏在重冥胸膛上:“什麼”
重冥站在萬重宮前,下一刻,迎着月光,萬重宮前開滿了一朵朵小花兒,蘇望叫不出名字,但仍然自心底覺得震撼。
這花他曾經見過,在荒山界外面,有整整一大片望不到頭的花海,花海中央有一個小竹屋,應該是重冥離開魔宮之後住的地方。
那奇異的小花兒在月光下散發着淡紫色的熒光,星星點點的花粉引來幾隻零蝶,在花海之中蹁躚飛舞,美麗妖冶又壯觀。
蘇望一時之間看呆了。
“喜不喜歡”重冥抱着他坐在花海前:“月光花的生命其實很短暫,僅僅只能有一個晚上的時間,第二天凌晨,第一縷陽光照過來的時候,它們就會開始枯萎,開始孕育下一朵花的誕生。”
“喜歡。”蘇望真心實意的開口道
難怪鳳夙說喜歡,媽的,以前在花海的時候,光想着怎麼活命了,完全沒有欣賞到這樣的壯觀震撼人心的美景,真特麼好看,等他出了懲罰劇情就去荒山界前薅一點回雲霄仙門
他神遊天外,重冥將自己的披風脫下來,裹在他身上,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坐了一晚上。
等到快要凌晨的時候,蘇望聽見重冥的聲音:“有光照進來了,月光花要枯萎了。”
他的嗓音帶了點啞意:“月光花是我母親製作出來的,只有魔族的氣息才能養活它,母親說,如果能跟一個人一起看月光花的盛開和凋零的話,那麼他們就會攜手走一輩子的。”蘇望動了動脣,最終還是沒說話。
他陡然生出些許愧疚之感。
他能感受到重冥情深如許,但是他沒辦法迴應,就如同他沒辦法迴應雲無心千年的愛意與執念一樣,他不懂爲什麼他們可以將一個人看的這麼重要,好像除了他,世界上再沒有其他人了一樣。蘇望心裏有很多人,他師尊雲無心,他師弟吾墉秦武,還有君彌和鳳夙那兩個小兔崽子,墨輕璃和重冥自然也在他心裏,但此時無關情愛,只是一段令他非常珍視的緣分,非要他蘇望給這些人排一個高低前後,他定然是排不出來的。
日光高照,月光花凋謝了,重冥的下巴放在蘇望的肩上:“我希望,可以經常陪你看月光花。”蘇望沒話說,蘇望選擇裝睡。
重冥將他抱起,送回了寢殿。他身邊睡下。聽到重冥逐漸綿長的呼吸聲,蘇望輕輕的睜開眸子。操,就知道這個懲罰劇情不會這麼容易放過他,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重冥在他身上浪費的感情會越來越多,可他目前無法給出任何迴應。即便是幻境,蘇望也希望重冥能夠開心一點,不要在他身上做無端的內耗。
於是他靜悄悄的下了牀,回頭看了一眼睡熟的重冥,決定跑路。
他把這個月給重冥製作的新鮮玩具,都一起放在一個乾坤袋裏,擱在重冥的枕頭邊上。
然後就卷着衣服跑出了萬重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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