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趙空城:我沒說過要火葬啊....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怕死？
你錯了，死我一點都不怕。
你覺得一個從小見過天使，瞎掉了雙眼被關進精神病院的孩子，會畏懼死亡嗎？
我曾經在黑暗中，無數次的試圖了結自己的生命。
但救我的從來不是那些在都市奔波，抱怨世道不公的所謂衆人。
而是我的家人啊.....”
林七夜擡起頭，仰望着夜空，再次緩緩開口：
“衆生不渡我，我爲何要犧牲自己去守護衆生？
所以我不願意當守夜人。”
“再見了，林七夜，以後我不會再叫你瞎子。”
趙問天聞言，先是一怔。
然後取下了趙空城的暗紅色斗篷，丟在地上，沉聲道：
“這個是守夜人的斗篷，以前我覺得這個大傻子，
整天整整齊齊地把它放在副駕駛，我當是什麼寶貝。
現在才知道，這是要他命的東西啊，不過從今天開始，咱們老趙家就由我趙問天給守夜人賣命吧。”
說完，趙問天扛着趙空城的屍體，消失在雨夜之中。
林七夜怔怔地坐在那裏。
半晌後，又轉頭看向遠處的矮房子
雨中他攥緊的拳頭，又鬆開了。
他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用刀撐在了地面，緩緩站起，喃喃自語：
“我林七夜，這一生對三個人有愧，爲我奔波的姨媽，被我拖累的表弟
還有救下了我們一家三口性命的你。
作爲交換，
你的世界，我幫你守護十年。
十年後，無論結果如何，我都跟守夜人沒有一點關係。
我會回來，繼續我的生活。
這樣的交易.....還算公平吧？
趙問天！！”
林七夜看向趙問天消失的方向。
只是那個趙問天三字，他用了重的音。
是說給，趙問天，更是說給趙空城。
“好，既然你不反對，那就這麼定了。”
林七夜將直刀插在了地上，面對那個方向...跪了下去。
等他再次站起，朝着雨中的矮房子低聲道：
“姨媽，您的養育之恩，小七十年後再報。”
他俯下身，重重地磕頭。
隨手拿起了趙空城的暗紅色斗篷，披在了身上。
那枚徽章掉了下去，他撿了起來，擦了擦。
背起了趙空城的直刀。
轉身離開。
趙問天嘴角一揚，看着懷裏的趙空城：“安心吧，接下的事情交給小叔了。”
“湘南！我到老住宅區了，老趙在哪裏？”
大雨中，一個女人站在街道，揹着黑色長匣，彎着腰喘着粗氣。
“在你的面前有塊空地。”吳湘南聲音從耳麥傳了出來。
他頓了頓，聲音很壓抑，“紅纓，你要做好準備。”
“什麼準備？”
“幾分鐘之前就跟老趙失去了聯繫，他的定位，已經好久沒動了.....”
紅纓身體僵住，她的身體顫了顫，隨後猛地朝前衝去。
“你別瞎說，也許她他是累了。”紅纓咬了咬牙，聲音已經帶着哭腔。
“紅纓....”
“你別說話。”紅纓怒吼一聲。
“紅纓，動了，老趙的紋章動了。”
但是，紅纓卻突然愣在了原地。
趙問天落在了她的身前，聲音顫抖：“紅纓，你跟隊長他們說，我要將侄兒的屍體送去火化，然後拋在海里，我要請假....”
這話一出，紅纓的眼中頓時滿眼淚花。
“我記得，老趙對我說過，他想土葬！”
趙問天一愣，剛剛醞釀的情緒瞬間消散，又拼命地擠出了一滴眼淚，低聲道：
“我是他的叔，他的事兒我來辦，別傷心了，我白髮人送黑髮人都沒哭。”
紅纓仰起頭，先是看了眼趙問天，又看了眼趙空城，眼淚已經止不住了。
“紅纓，趙空城說......”趙問天錯身而過，卻搖了搖頭，顫抖着說道，
“後面有個叫林七夜的，他手上有趙空城的斗篷，拿去立個衣冠冢吧，實在要骨灰，我弄一瓶給你們。”
紅纓輕輕點頭，朝前走了一步。
而趙問天則是朝着滄南市的海飛了過去。
等紅纓回頭的時候，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滄南市，趙空城家。
在那個石碑的世界中，趙空城躺在了那裏。
旁邊放着兩瓶茅臺，還有九條沒有拆封的1916。
趙空城的身體，開始緩緩地發生變化。
就像當初他剛剛修煉不滅經的時候。
趙空城的皮膚開始皸裂。
看着這一變化，趙問天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了。
對着趙空城低聲道：“趙空城啊，你在這好好呆着吧。
你瞅瞅你，死了還不讓人省心，這個撫卹金，領取也是個麻煩事
多就五年八年，快就一年半載，你小叔可是要肉身成神的啊！
到時候，做老子的神明代理人，本帝帶你斬神！！
或者，我先走出一條路，然後你很強，咱爺倆去希臘斬神，還要去日本，你說你喜歡少婦，誰不是呢？”
然後，又望向遠處正燒着的屍體，那是鬼面王的屍體，他準備燒一點骨灰出來。
緊接着，趙問天又拿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
“喂！”
電話裏傳來了一個小男孩的聲音。
趙問天輕咳了一聲：“斌子，是我。”
“是小叔公！媽媽，是小叔公的電話。”
“嗯，對，叫你媽接電話。”
“好，媽媽，媽媽，小叔公電話。”
趙正斌一直在喊他的媽媽。
過了好一會兒，電話那頭一道女人的聲音。
趙問天又輕咳了一聲，才緩緩開口：“秀兒啊！”
“小叔，你和趙空城死哪兒去了？”
趙問天一愣，這纔想起來，加入守夜人的趙空城已經很久沒回家了。
“是這樣啊，秀兒。過幾天，會有軍部的人到咱家，送一大筆錢過去。
那是老趙得了天大的功勞掙得，你安心收下。然後呢....”
可他的話沒說完，電話那頭就已經無語凝眼，那是哭聲，極度痛苦的哭聲纔是無言的。
“啊，不是秀兒，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小趙接了一個特殊任務，得好幾年纔回來，反正你看嘛。
以後還是按時每個月會把錢打回去，有錢回去，人就是沒事。
現在趙空城跟着我，喫香的喝辣的，你告訴小斌。他的爸爸現在也是神。哈哈哈.......我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