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人類天花板
溫祈墨突然走了過來：“我帶你去紅纓家裏吧。”
林七夜一怔。
溫祈墨直接將他拉走。
兩人走在路上，溫祈墨對着林七夜說道：
“剛剛坐着的時候，我發現你的狀態很差，紅纓也發現了，所以才邀請你去她家。
當然也包括趙問天，他的狀態更差，你沒發現了，就他倆哭的最厲害。
你剛來，對她還不熟悉，等你們熟悉之後，你會發現
紅纓，她真的太善良了。”
兩人爬樓梯，溫祈墨的話很多。
“在場的除了吳湘南一根筋，還有冷冰冰的冷軒，其實136小隊的大家都很好，現在我發現，趙問天比趙空城還趙空城，而隊長嘛就是比較傲嬌，只能藉着紅纓來活躍氣氛，至於小南就是太靦腆，不好意思說話。”
溫祈墨轉過身，繼續爬梯：“其實，我覺得趙問天挺不錯的，你們像是兄...朋友。”
一片墓地前。
紅纓抓着趙問天的手，走了一路。
“不是要去練槍嗎？”趙問天滿臉疑惑地問道。
這時候，紅纓從口袋中拿出了一把刀，地上還有一塊石碑。
她小心翼翼地把那瓶骨灰拿了出來，一邊哭一邊在石碑上刻字，她低聲說道，“我們守夜人的墓碑都是隊友刻的。”
趙問天見此，不由得心生感動。
真的沒想到，原來紅纓是這麼善良的女孩。
他伸出手，握在了紅纓拿刀的手上，“還是我來吧，我侄子的碑應該我來立，我也是他...的隊友。”
有那麼一刻，他真的好想把趙空城沒死的事情告訴她。
但是想到，趙空城的撫卹金還沒到位，他還是咬了咬牙，吞了下去。
趙問天在那裏刻字。
紅纓則是在旁邊絮絮叨叨地說着趙空城的故事。
“趙空城，他算不算以凡人之軀，比肩神明？”趙問天忽然問道。
“在我眼裏，老趙算一個。但是....”紅纓坐到了石碑旁邊，用手擦拭着刻字留下的灰塵，他仰起頭，看着夜空，
“但是，守夜人之上，還有五位人類天花板。”
“人類天花板？”
“就是人類的頂級戰力，他們的實力可以跟神話的古老神明媲美，被稱之爲半神。
這五個人，是人類的支柱，也是我們大夏唯一的希望。”
“他們是誰？”
“一劍，一騎，一尊，一虛無，一夫子。
據說，我們守夜人的最高司令，就是這五位中的“一尊”，只不過，已經很久沒有出過手了。
“人類目前爲止，有人殺過神嗎？”趙問天仰起頭，“就是真正的古老的神！”
紅纓思索片刻，搖了搖頭，“我覺得，應該沒有吧
迷霧之後，人類就像是矇眼的羔羊，我們也不知道世界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末日何時降臨。”
“我明白了，那將來就讓我來弒神吧！”
趙問天扶起了石碑，他拍了拍手，“要是趙空城知道，他的墓碑是我刻的，那他應該能夠含笑九泉吧？”
紅纓擡頭看着趙文天，然後搖了搖頭，眼淚止不住的又掉了下來，“老趙的話，肯定會。”
“你有沒有覺得，好像有人在盯着我們？”
“不是好像，這是我們的傳統了，不用理他們，我們還是把老趙埋了吧....”
林七夜和溫祈墨站在遠處，低聲細語。
“不上去打招呼嗎？”林七夜問溫祈墨。
“不用，現在上去，沒必要，她的臉皮薄，雖然她知道我們在這裏。”
“你是說，她知道我們在偷窺她？”林七夜心裏有些彆扭，“好像有點變態吧？”
“呵，你以爲只有我們是變態嗎？”
墓地的另外一片樹林。
“湘南。”
“！！！！”
匍匐在地上吳湘南感覺虎軀一震。
猛地回頭，發現是陳牧野後鬆了口氣。
“隊長，大半夜在墓地你就不要隨便喊名字。”吳湘南摸了摸狂跳的心。
陳牧野坐在了吳湘南的邊上，看着不遠處的趙問天和紅纓，小聲道：
“我以爲你的腦子只裝了戰術，想不到你還是來了。”
吳湘南白了他一眼：“大半夜，你信她練槍？還帶着那小子。我是那麼沒情商的人嗎？”
“真有！”
吳湘南：
“祈墨呢？”
“跟林七夜在對面的山溝裏趴着呢。”
“冷軒和小南呢？”
“冷軒不知道，小南怕黑，不敢來。”
“哦。”
兩個男人陷入了沉默。
半晌後，陳牧野纔開口：
“看到你來，我很開心。”
“不至於吧？”
“至於啊。”陳牧野認真地點頭，“說明你已經走出來了，你開始在變好。”
吳湘南平靜道：“藍雨覆滅到現在，六年了，我也總算是走出來，能夠遇到你們真好。”
陳牧野嘆了口氣：“在他們眼裏，你很死板。上次我偷聽紅纓和小南牆角，她們說你找不到老婆。”
“.......”
“你怎麼看，那個傢伙？”吳湘南突然開口。
“狡猾，戲好，不愧是老趙家的。”
“我說的不是這些。”
“哈哈哈。”陳牧野突然哈哈大笑，“所以你也覺得，老趙可能沒死？”
吳湘南頓了頓：“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陳牧野拍了拍吳湘南的肩膀，“眼藥水你不可能不知道。死了侄子看不出半點傷心，也就是說根本沒死。或者重傷，或者殘廢，只是不想給我們知道而已。”
“這很重要嗎？”
“不重要嗎？”
陳牧野的視線從吳湘南的身上移開：“至少說明，他是一個價值觀很正的青年。
林七夜不就因爲他叔侄二人，加入了我們嗎？
老趙最大的願望，就是殺死一個川境神祕，他做到了，這是大功勞。
我開始期待，某一天的某一刻，老趙再次歸來的情景了。”
“可以期待，但至少在林七夜沒有成爲一名合格的守夜人之前，老趙已經死了。”吳湘南嘆了口氣。
陳牧野再次拍了拍吳湘南的肩膀：
“這兩個孩子，都很好。
所以，老趙的撫卹金，你得儘快處理。”
“.......”
此時，距離墓地數十里外。
蹲在山頭的冷軒放下了手中望遠鏡，嘴角微微上揚：“一個個的躲得沒點技術含量。又被我拍到了吧。”
咔嚓咔嚓。
他隨手將照片放在了盒子裏鎖上。
裏面裝滿了照片，都是136小隊的溫馨照片。
只是他最後搖了搖頭：“可是，只有你們的，什麼時候有人能給我也拍一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