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6 章 前世番外4

作者:風歌且行
第116章

  甜茶送到溫梨笙房間裏的時候,溫梨笙都驚了。

  她平日裏喝的甜茶不是那種放裏面加糖或者蜜餞之類的,而是用果乾混着蜂蜜,還有一種煮起來微微清甜的茶放在一起熬煮,濾掉茶葉和果乾之後就能喝了。

  這種茶只有溫府的廚子纔會,但沒想到遊宗讓人送來的茶就是這樣的,她嚐了一口,跟之前的口味是一樣的,不由得驚歎,沒想到她這個“囚犯”的待遇還挺好。

  魚桂在一旁看着,小聲提醒:“這茶瞧着跟小姐在溫府喝的一樣呢。”

  溫梨笙喝着熱茶,嘴裏甜絲絲的,暖流滑進胃裏整個人身上都暖和起來,一時間沒有想那麼多,沒聽出她的提醒,樂呵呵道:“確實啊,沒想到還有人會做這種甜茶。”

  魚桂見狀便也不說話了,安安靜靜地守在一邊。

  溫梨笙就坐在溫暖的房間中,有一搭沒一搭地喝着甜茶,不過她也喝不了多少,餘下半壺喝不下了,就提着壺出門去。

  謝瀟南不在院中,不知道去了何處,那一批經常跟在謝瀟南身邊的士兵正勤勤懇懇的訓練着。

  自從進了孫宅,溫梨笙就好像沒見過他們休息,不是在宅中清理東西,就是在訓練,溫梨笙光是看着就累,眼下謝瀟南不在,她就起了別的心思,轉頭讓魚桂去拿杯子來,自己提着茶水壺上前。

  士兵正兩兩分組,相互進攻和抵擋,由於手裏的拿的是貨真價實的利劍,所以所有人的動作都收着,溫梨笙就站在了邊上看。

  一羣大老爺們練劍,有個姑娘在旁邊看頓時就不自在起來,軍營裏的男子一旦打起仗來,會有很長時間見不到女人,更何況他們都是在謝瀟南的手底下,經過也嚴格訓練的,哪怕是攻下城池之後,也不允許手底下的人前去秦樓楚館玩樂,所以這夥人已經有半年的時間沒有摸過女人的手了。

  該說不說,雖然謝瀟南曾經下過命令不準有人盯着溫梨笙看,但是溫梨笙模樣生得這樣精緻,身穿鵝黃色的衣裙,脖子袖口圍着一圈雪白的裘毛,乖巧地站着時如精心打造的瓷器,漂亮得讓人總忍不住要去看。

  更何況她那雙眼睛炯炯有神,盯着人看的時候,讓人很難不陷進去。一時間士兵們的心思就飄遠了,就算沒人敢明目張膽的看她,也用餘光偷偷瞄着。

  溫梨笙左右看看,見面前的兩個人動作緩慢下來,顯然沒有方纔認真,於是揚起個笑容,聲音甜甜地衝他們喊道:“兩位大哥,你們能不能先停下,我跟你們打聽些事兒。”

  兩個士兵立即就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站在原地先是很鄭重地朝她稽首,而後其中一人說:“姑娘,世子有令,不能向姑娘透露任何信息,所以不論姑娘問什麼,我們的回答都是不知道。”

  溫梨笙噎了一下,沒曾想這人這麼實誠,明晃晃地告訴她別抱着套話的心思。

  她嘆了口氣:“行吧,那就不打聽,不過你們可以幫我個忙嗎?”

  士兵道:“姑娘請說。”

  正巧魚桂拿了杯子來,溫梨笙就往杯子裏倒了些茶水,然後遞給面前的二人,說道:“我看你們整日訓練,沒有一刻停歇想必也累了,趁着世子不在,喝兩杯熱茶先。”

  士兵嚇一跳,當場就要推拒。

  俗話說拿人手短,喫人嘴軟,溫梨笙給的任何東西他們都是不敢要的。

  溫梨笙還在勸:“怕什麼,這會兒世子又不在,你們喝口茶又怎麼了?再且說這都是我的主意,若是世子找麻煩來,我給你們擔着就好。”

  她說話的時候眨着大眼睛,俏皮的模樣極爲靈動,兩個大半年沒摸過女人手的士兵當下像是被迷惑住了,鬼使神差地放鬆了警惕,雖然並沒有接過甜茶,但還是說道:“不知道姑娘是要我們幫什麼忙?”

  “是這樣的,我那房間裏不知道怎麼回事,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有些窸窸窣窣的動靜兒,把我吵醒好幾次,放在桌上的糕點也莫名被吃了,我覺得可能是有大耗子,你們能不能幫我把地給撅開,找一下耗子窩?”溫梨笙開口就是瞎編,騙起人來有一套。

  士兵露出爲難的臉色,猶疑道:“這事我們可能辦不了,姑娘可以將情況上報給遊軍師,他負責處理這些事。”

  溫梨笙當即撇嘴,露出不高興的表情:“就是一件小事,也能麻煩來麻煩去的嗎?都不肯幫我?”

  這士兵哪受得了這個,當即就道:“姑娘莫急,要不我現在就進去幫你,趁着世子還沒回來之前把耗子找到……”

  話還沒說完,就被身邊的人用手肘撞了一下,阻止他繼續往下說。

  溫梨笙看見了,不樂意了,就衝另一個人找事:“你什麼意思,他要幫我你就不讓是不是?”

  然後拿了一杯甜茶塞到那個說要幫她的士兵手中,說道:“這熱茶只有你的份,他沒得喝。”

  士兵還沒來得及推拒,就聽到旁邊傳來謝瀟南的疑問:

  “誰準你們停下訓練的?”

  在場的兩個士兵加上溫梨笙自己都嚇得魂飛魄散,轉頭一看就見謝瀟南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站在不遠處往這看,面容冷峻。

  士兵立即站得筆直,立成個杆,大氣也不敢出。

  溫梨笙的計劃也進行不下去了,縮着腦袋拎着茶壺就要溜,卻聽得謝瀟南道:“站住。”

  她只好停下腳步,轉過身的時候臉上就露出一個笑,邊走過去邊說道:“世子是渴了嗎?來喝一杯熱茶。”

  謝瀟南擡手就奪下她手裏的茶壺,反手遞給了遊宗,說道:“若是不喝就還給膳房,你當這些將士是路邊的乞丐,需要你施捨的熱茶?”

  溫梨笙只好垂下腦袋縮着脖子受訓,小聲爲自己辯解:“我不是當他們乞丐,只是見他們訓練辛苦,所以想分享一下……”

  她那點小心思,謝瀟南一眼就能看穿,沒好氣道:“這是他們應當做的,用不着你心疼。”

  “我纔不心疼呢,又不是我的手下,只不過我被關在這裏,平日裏喫不飽穿不暖,處處不順心,有人心疼我嗎?”溫梨笙噘着嘴,滿口的抱怨,擡頭望向謝瀟南:“先前有我爹心疼我,如今你不讓我跟我爹見面,那世子來心疼我嗎?”

  謝瀟南一頓,當即沒接上話來。

  遊宗忍不住笑了一下,卻又不敢發出聲音。

  謝瀟南氣道:“你怎麼又喫不飽穿不暖了?每日給你買肉的銀錢都是我給的,遊子業天不亮就去買新鮮肉,宅中誰的伙食能比上你?”

  遊宗就附和道:“這個我可以作證,每日必須趕早去,且姑娘你飯量不大,肉還不能買多,所以每次就挑最好的那塊肉,稍微晚一點就買不到了。”

  溫梨笙原本以爲她的飯食跟其他所有士兵都是一樣的,沒想到她居然是單獨的菜譜,一時間找不到話反駁,最後道:“喫得飽穿得暖我就順心了?”

  “還有什麼不順心的?”謝瀟南問。

  “我房間有耗子!”溫梨笙就提高聲音喊道:“我能住在一個有耗子的房間嗎?我連覺都睡不好!”

  謝瀟南氣笑了:“想要什麼,直接說。”

  “鐵鍬,”溫梨笙道:“還有錘子。”

  謝瀟南看着她:“還有鏟子,石鎬,兩盞手提燈?”

  溫梨笙點頭:“如此甚好。”

  謝瀟南隨便指了一個士兵,說道:“把剛纔說的東西記下來,備好之後送她房裏。”

  遊宗忍不住出聲:“這……”

  這哪是挖耗子洞,不擺明了是要挖地道嗎?這也要縱容?

  謝瀟南卻不理會他,繼續問溫梨笙:“還有什麼?”

  溫梨笙仔細想了想:“暫時沒了。”

  “那就祝溫姑娘早日抓到那些擾你清夢的耗子。”謝瀟南帶着些許諷意的笑了一下。

  溫梨笙笑着道謝,帶着魚桂轉身回房,雖然被嘲諷了但是無所謂,只要那些東西到手,她悄悄的在房中挖個地道,用不了多久就能挖到孫宅外面,只要能重見天日,一切都是值得的。

  回去之後魚桂小聲道:“小姐,奴婢覺得世子好像知道你的打算。”

  “他知道又如何,無非就是看不起我,覺得我不可能挖地道跑出去罷了。”溫梨笙輕哼一聲:“咱們就利用他這種自負的心理,狠狠地挖一個大地道,然後逃之夭夭。”

  魚桂神色凝重地點頭:“小姐放心,奴婢必拼盡全力,把地底挖穿!”

  兩人在房中謀劃得火熱,院外的一衆士兵皆低着頭不敢說話,氣氛緊張。

  謝瀟南在衆人面前站了一會兒,才緩緩道:“喜歡喝茶是嗎?”

  衆人都不敢擡頭看他的臉色,也沒人敢在這個時候出聲迴應,只低着頭一副認錯的姿態,遊宗便在此時道:“世子,咱們這幫弟兄也有段時間沒見着女人了,看到漂亮姑娘就心猿意馬也是正常男人的反應,要我說不應該過度苛責。”

  “你是在教我做事?”謝瀟南睨他一眼。

  遊宗道:“不敢不敢。”謝瀟南冷聲道:“你們還有心思想別的,那就證明訓練的還不夠,晚飯取消,所有人今日加練,什麼時候累趴下了,什麼時候停下。”

  士兵無一敢唉聲嘆氣,皆低着頭迅速接下了處罰,自動排列好陣隊,開始常規訓練。

  謝瀟南將方纔與溫梨笙說話的兩個士兵留下來,加罰俯臥撐,他親自站在邊上監督。

  遊宗看着面前兩人坐着俯臥撐,忽而說道:“世子,你分明知道那溫姑娘是什麼心思,爲何還要把東西給她?到時候她真把地給鑿穿了跑出去,豈不是麻煩事嗎?”

  謝瀟南一提到這就有些頭疼,說道:“那總比讓她閒着好,至少讓她有點事做,若她真有能耐挖了地道跑出去,再抓回來把地道天上,讓她繼續挖。”

  遊宗道:“可她要是真把那耗子窩給挖出來了,嚇到她怎麼辦?”

  “真有耗子?”謝瀟南有些詫異的問。

  “真有啊。”遊宗道:“先前我聽到過一次動靜,沒瞧清楚,感覺還挺大的,啃我牀腿呢。”

  謝瀟南沉吟片刻,而後道:“那就嚇死她。”

  北境的耗子確實大,謝瀟南之前第一次看見的時候,還給嚇了一跳,有的幾乎能趕上一兩個月大的兔崽,躥起來賊快,只不過都膽小,並不敢咬人,聽見一點動靜都嚇得逃走了,並沒有什麼危險。

  謝瀟南想着頂多也就嚇一嚇這個不老實的溫梨笙,索性不去管。

  他手底下的那羣士兵從早練到晚,因爲加練更是累得連喘起都費勁了,見他們一個個走路都踉蹌起來,大冬天裏出了滿身的汗,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謝瀟南才停了他們的訓練。

  停下的命令一出,所有人癱倒在地上,宛如渴死的魚,不停地喘息着。

  但沒有一個人敢有怨言。

  謝瀟南的行事準則他們都是極爲清楚的,爲首的一條就是“忠心”,這一批士兵是半年前從軍營裏撥出來的,臨行前謝瀟南親自站在衆人面前命令規定,在行軍打仗期間,任何人都不得碰女人,一來是爲了穩固軍心不被花酒女人所迷惑懈怠,二來則是要求所有人對家中妻子的忠心。

  在家中他們外出找女人,喝花酒,謝瀟南不管,但人由他帶出去之後,這一點必須受約束,雖然軍中也有不少尚未娶妻的男子,但軍令一下是,所有人必須遵守,所以謝瀟南手下的士兵時刻都保持着高度警惕與強度很高的訓練,隨時能夠以最佳的狀態上陣抗敵。

  這也是他屢戰屢勝的原因之一。

  加練過後沒有晚飯,所有士兵收拾收拾,無事在身的就儘早休息,需要站崗守夜的士兵,謝瀟南都讓人送上了點喫的。

  這一夜,孫宅無比寂靜,那些睡着士兵的房中呼嚕聲震天響,再也沒有心思想其他的事。

  溫梨笙沒睡,雖然她困得眼皮子都睜不開了,腦袋如小雞啄米似的一點一點的,但還是強撐着精神。

  “時辰到了嗎?”溫梨笙瞌睡得揉眼睛。

  魚桂道:“應當差不多了,這個時辰都睡了吧?”

  溫梨笙站起身,揉了把臉驅趕睡意,拿着白日裏送來的錘子和尖頭鏟就招呼魚桂來到牆邊。

  這座宅子雖然比她之前住的那個要大一點,但裏孫宅的外院牆很近,溫梨笙想着走路也不過是十來步的距離,挖起來雖然費勁了些,但應該也難不到哪去。

  但溫梨笙從前並沒有挖過地道,並不知道這東西是很有講究的,挖多深,怎麼運土,如何避免將地面挖得塌陷都是很困難的問題,且她連怎麼起地洞都不知道,所以謝瀟南壓根就不操心她能挖出去,不說別的,她只要能在地上挖個洞出來,謝瀟南都會覺得她厲害。

  地上是一層厚厚的青石鋪蓋,溫梨笙將尖頭鏟立在地上,然後用錘子比劃了一兩下,剛要下手敲就被魚桂攔住,將手中的手提燈遞給她說道:“讓奴婢來吧。”

  溫梨笙也怕敲到自己的手,於是就交給了魚桂。

  魚桂就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敲着青石地磚,由於夜中實在是太安靜了,稍微一點動靜都能被無限放大,魚桂也不敢放開力氣,敲了好長時間才敲碎一小塊。

  溫梨笙一見有門,立即把燈放在地上,與她聯手開敲,不過鏟子和錘子只有一把,溫梨笙就拿着石鎬砰砰砰地敲,魚桂嚇一跳:“小姐,聲音太大了!”

  溫梨笙停手:“你不是說這個點其他人都睡着了嗎?”

  “就算睡着了,這聲音也能把他們吵醒啊。”

  溫梨笙道:“夜晚睡得深,哪那麼容易被吵醒,我敲幾下停一會兒,不會有人察覺的。”

  魚桂覺得也有些道理,於是主僕倆又悶頭開幹。

  溫梨笙敲幾下就停一會兒,也儘量放輕了力道,兩人忙活了好一陣,總算是將地上的青石敲碎了一層,露出下頭的地磚。

  鏟子撬進去用力一別,地磚鬆動些許,魚桂便用力把地磚別開,累得直喘起纔拿出了一塊。

  兩人忙活許久,就只拉出一塊地磚來,若要繼續挖轉,就只能繼續敲青石板,於是二人又乒乒乓乓地敲起來,途中很多次溫梨笙想喊着停下,她覺得這事應該擱在白天干,不能晚上做。

  但這都忙活好長時間了,也沒人出來阻止,就說明其實晚上也能做,就是容易一邊挖一邊打瞌睡。

  實際上今晚所有人都睡得香,睡不着的只有溫梨笙和魚桂,還有隔壁將這些動靜聽得清楚的謝瀟南。

  起初謝瀟南是因爲白日裏睡得多,前半夜沒有睏意,處理事務的時候聽見隔壁傳來細微的響動,他耳力好,一下就聽出來是溫梨笙動手鑿地,好笑地勾了勾嘴角,並沒有理會。

  後半夜他倦了,人聽見隔壁聲音也停了,以爲她覺得累就放棄了,於是也合上東西去睡覺,結果剛合上眼沒一會兒,隔壁又傳來敲打的聲音,鐺鐺鐺地直往他耳朵裏鑽。

  謝瀟南輾轉了一會兒,聽她絲毫沒有想要停下的意思,一邊暗歎她精力充沛,一邊起身披衣徑直出門來到溫梨笙前,擡手敲門。

  裏面的聲響瞬間停下了,謝瀟南等了一會兒沒人開,他又敲了一下,比先前那次多了幾分不耐煩。

  魚桂就上前來,低聲問:“何人?”

  “開門。”謝瀟南直接道。

  魚桂不敢違抗命令,只好把門打開,就見謝瀟南一身墨色外袍站在門外,衣裳沒扣好露出雪白的裏衣,面色不善:“把東西交出來。”

  魚桂爲難地轉頭,看向溫梨笙。

  溫梨笙走出來,衣着整齊但雙手的袖子高綰,手上蹭了不少泥土,說道:“世子大半夜的還沒睡?我在鑿耗子窩呢。”

  “但凡你有一點想讓我睡的念頭,就不會敲得那麼響。”謝瀟南氣得都沒睡意了,完全沒想到溫梨笙的思想這麼清奇,白日裏那麼長時間,非要挑在晚上的時候去敲。

  溫梨笙試探道:“那我下手輕點?”

  “把東西交出來,別等我進去拿。”謝瀟南道。

  溫梨笙不想給,猶疑的片刻時間,謝瀟南就擡步進了房中,一眼就看見那邊的地上放着燈,轉步過去,看見地上和牆邊擺放着錘子,石膏,鐵鍬之類的東西。

  溫梨笙哪能知道他還沒睡,覺得自己下手已經夠輕了,他居然還能聽見,於是連忙跟在後面道:“那我不敲了唄,別拿走啊。”

  換個正常人是聽不見的,但謝瀟南耳力天生靈敏,加之常年習武,五感比常人敏銳很多,所以這些聲音他能聽清楚。

  她快走幾步攔在謝瀟南的面前,打着商量道:“我把這洞填上,不敲了不敲了。”

  謝瀟南腳步一頓,似乎默許了,不再往前。

  拿走東西並不是他的目的,讓溫梨笙停止在大半夜的擾民行爲纔是正事。

  就看着她轉身蹲下,拿起地上小洞裏的鏟子,正要把方纔拔出的石磚放進去的時候,一隻灰皮大耗子猛地躥出來,幾乎是貼着她的手邊飛過去,溫梨笙當即嚇得失聲慘叫。

  大灰耗子躥到她的腳下,她當即蹦起來,尖叫着轉身,一個本能的動作抱住了謝瀟南的脖子跳起來,往他身上攀,謝瀟南也被她驚到,卻又下意識怕她掉下去,擡手將她整個抱住,很輕,並不費力。

  溫梨笙嚇得聲音都變形了:“耗子!耗子——!”

  緊接着謝瀟南就看見那地上的小洞裏飛快地躥出一隻又一隻的大耗子,個個都有巴掌那麼大,在地上亂竄起來。

  謝瀟南想拿鐵鍬去拍,但手臂一動才意識到他正抱着溫梨笙,兩隻手都沒有空閒,加上她嚇得不輕,一直驚聲叫喊,脖子上的雙臂也抱得死緊,根本掙脫不開,謝瀟南只得抱着她先往外走,喊道:“遊子業!遊子業——”

  遊宗睡得正香,被這催命一樣的叫喊驚醒,以爲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急忙下牀披衣,鞋子都沒穿好,抓着劍就破門而出:“世子!發生什麼事了?有敵襲?”

  就看見謝瀟南抱着滿臉驚嚇的溫梨笙跑出來,說道:“耗子,很多隻,快進去處理一下。”

  遊宗頓時卸下了一身的警惕,手裏的劍也垂下來了,看了看兩人慾言又止,最後誠心地發問:“你們到底是相互折騰,還是在折騰我?”

  作者有話要說:當初

  謝瀟南:爲天下安定,江山穩固,戰亂平息。

  遊宗:好,我加入!

  後來

  謝瀟南:買肉,睡書房,抓耗子。

  遊宗:上了他孃的大逼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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