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今晚失眠了,脑子裡全是她
虽然他是這么想的,可是這也太破旧了些。
不会压坏吧?
压坏了她不会哭吧?
他不想把她惹哭。
“要不我……”他其实還可以打個电话回去,让易云硕来接他。
可他這么犹豫,林玉瑶還以为他要固执的继续等。
林玉瑶說:“傅大哥,這会儿真沒车了,你等到天亮也沒用。”
她已经坐上去了,說:“你上来吧,我送你回去。”
這……
“好吧,麻烦你了。”
林玉瑶其实骑车技术挺好的,但是傅怀义太重了。
刚开始還好,骑出去二三裡后,她就有点儿力不从心了。
可路還远着呢,又大晚上的,总不能半路把人家丢下来。
傅怀义帮她那么多,一直沒机会报答人家。
现在人家生病了,她說什么也不能把人家扔在半路。
她咬紧了牙,也要把他送回去。
坐在后面的傅怀义也挺难受,他腿长,這么憋屈的坐着,腿都麻了,屁股被一颠一颠的抖得生疼。
他也在咬牙忍着。
突然骑进一個坑裡,车身猛的一抖,险些给他颠到地上。
傅怀义下意识的就抱住林玉瑶的腰。
嗯?
林玉瑶刷的脸红。
身后也响起傅怀义尴尬的声音,“不好意思啊,刚才路有点儿抖。”
“沒,沒事,怪我沒看清路。”
傅怀义松开了她,发现自己胳膊上全是汗水。
他是她身上的汗水。
傅怀义才猛然想起,她一個小姑娘,在這六月天裡载着他骑了這么远,她得多累。
她可真能吃苦,這么累愣是沒吭一声。
他认识的那些女孩子,她们吃不了一点儿苦。
要是遇到這种事,怕是早就撂车不干了。
而林玉瑶,再累也忍着。
“你停下来,我走一段。”
“沒事。”林玉瑶重重的喘了一口气,继续使劲儿的蹬,“马上要到了。”
从辰山镇的图书馆外,到他们部队山下,十几裡路。
林玉瑶咬紧了牙关一直骑,又热又累,都快虚脱了,终于到了。
“傅大哥,你看停在這裡行嗎?”
傅怀义說:“行的,你停在路边吧。”
“好。”
她松了口气,把自行车停在路灯下。
一下来,她就大口的喘着气,感觉双腿打颤,站都快站不稳了。
怕傅怀义看出来,她還极力的忍耐着。
傅怀义也是,屁股疼,腿麻,担心被她看出来一直忍着,也沒敢动。
他怕一动摔一跤可就丢人了。
站在原地就這么看着她。
汗水打湿了她全身,漆黑的头发贴在脸上,睫毛上都挂着汗珠。
路灯下,她脸上的汗珠闪着橘黄色的光,晶莹剔透。
她整张脸都晶莹剔透。
傅怀义感觉自己又不受控制的心跳加快。
林玉瑶浑然不觉,只觉得自己的样子很狼狈。
她怕傅怀义笑话,還很尴尬的拿了张帕子出来擦汗。
“不好意思呀,我就是爱出汗。”
“嗯。”傅怀义不好意思的移开了视线。
因为顺着她的汗珠往下,看到了不该看的。
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重重的呼吸下,胸脯一下一下的上下起伏。
他实在不该看。
两人都因为腿麻站在原地休息。
气氛一下子变得怪异起来。
林玉瑶說:“傅大哥,你先回去吧,我歇会儿。”
她笑笑說:“還是有点儿累。”
傅怀义咳嗽两声道:“我也歇会儿。”
林玉瑶以为他是生病了沒什么力气,也沒多想。
這么站着不說话也不是事儿,片刻后,傅怀义开了口。
“這几天陆江庭不在本市,你可以放心。”
林玉瑶一怔。
傅怀义解释說:“他接了任务去了隔壁市,估计得十天半個月才能回来。”
林玉瑶顿时松了一口气,“谢谢你带给我這個消息。等他回来,那位周同志也该休假结束了吧?”
“是的,到时候我介绍你去找他。”
“好的,多谢了。”
休息得差不多了,一看時間不早,林玉瑶对傅怀义道:“我得走了,你……”
“我一会儿就进去了。”
“行,那我走了。”
她刚骑上车,傅怀义就叫住她,“等会儿。”
林玉瑶停下来,“傅大哥,還有事嗎?”
傅怀义从裤兜裡掏出一块黑黑的东西,递到她面前,她才看清,是一把小型的手枪。
她吓一跳,“傅大哥,你這是……”
“拿着,防身。”
林玉瑶吓得忙不迭的摇头。
這时候国内還沒有禁枪,她家裡就有,她哥哥每年都拿猎枪去打鸟,打野兔。
但军方的枪她是万万不敢拿的。
“我不能拿。”
傅怀义坚持塞到她手裡,“不是你以为的那种,打不死人,子弹是塑料的。”
塑料的?
“玩具枪啊?”
傅怀义:“……”
“也不是小孩子的玩具枪,比玩具枪劲儿大些。”
這……一定要拿么?
“你一個姑娘家,轮到你值班的时候就到晚上了。這裡治安并不是你想的那么好,你拿着,沒准儿能唬人,不定用得上。”
听他這么說,林玉瑶才收了。
“谢谢你啊。”
“沒事,快走吧,一会儿更晚了。”
林玉瑶收了唬人的玩具枪就骑车走了。
傅怀义一直站在路灯下看着,等她远得看不见才放心往回走。
這一晚,傅怀义失眠了,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她全身被汗水浸湿的样子。
夏天的衣服薄,紧紧的贴在身上,白皙的肉若隐若现。
好不容易睡着,他還做梦了。
梦到她全身湿透在自己身下压抑的哭,哭得婉转动听。
更刺激的是,他還梦到陆江庭就在隔壁床睡着。
一边害怕陆江庭听到她压抑的哭声,又一边希望他听到,故意弄得她出声。
那种刺激感,罪恶感,刺激着他全身的神经。
终于,那种刺激感达到了巅峰,大坝决堤,洪水倾泻而下。
這时,隔壁的人在拍他的头。
“喂,哎……”
在梦裡,是陆江庭在拍他,陆江庭好像终于发现他被子裡還有其他人。
傅怀义一個激灵,直接吓得醒過来。
熟悉的宿舍,熟悉的人。
傅怀义长长的舒出一口气。
隔壁,易云硕趴在床头,“阿义,你沒事吧?”
“沒事。”他声音很哑。
“那你怎么一直在哼哼?”
傅怀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