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商隊
明確了建制和各自的職責,隊伍的配合立馬上了一個臺階,行軍速度也明顯加快了不少。
10月1日早上8時許,經李全友帶路抄近道,獨立排繞過曾經激戰過的虻河嶺,進入鄰縣。
從此以後,就沒有人能認出他們了,幾個家丁臉上明顯放鬆了不少。
感謝宋家有那麼多布匹、洋皁、茶葉、和鹽巴等物資,讓獨立排裝起商隊來一點兒也不費勁兒。
李全友原本就替宋家跑過生意,對商人的道道很熟,就做商隊的“大掌櫃”;
童觀戴着眼鏡,又會打算盤,自然就是“賬房先生”;
至於兩個女的,翁繡梅是東家的“二房”,林菲是她的“丫環”!
至於爲什麼要跟隨商隊出行?當然是去與東家“團聚”!
對於秦飛定的這兩個角色扮演,兩個女的都沒有給他什麼好臉色:一個此生最恨給人家當二房;一個雖然看不上二房,可更看不上丫環!
好在秦飛自個兒也沒好到哪裏去,身上有傷的都扛槍當了護衛,他們幾個沒有受傷的,自然就只能背貨物當夥計啦。
不是演戲是真的背,因爲從宋家搜刮來的東西太多了,單靠車拉馬馱根本搬不完。
本來王三平和劉偉強倒是想“照顧”一下秦飛,讓他扮作少東家,可惜他嘴上的傷疤說不清。
不僅當不成大少爺,還得多扛點貨物在肩上,不然一遇到人就把頭低下,豈不是更令人生疑?
儘管獨立排人員分工極致“科學”,但由於是在戰時,盤查依然嚴格得很,經常遭遇險情。
幸好有宋家的兩萬多塊大洋打底,他們賄賂起守兵來就跟不要錢似的,動輒出手就是四、五十塊大洋。
再加上在當前形勢下,各地守軍重點防的是紅軍,而紅軍又是出了名的窮鬼,所以都是把他們當成走私軍火或大煙的不法商販,誰也沒有往紅軍身上想。
當然走私也是違法的,可是他們身上有從宋家搜出來的特別通行證,拿出來就沒有人較真兒了。
這年頭能做這種生意的無不是有錢有勢的主兒,守軍也擔心萬一不小心惹到哪個當官兒的,反而喫掛落。
正因爲如此,藏在馬車夾層下的一箱手榴彈、兩挺機關槍和三千多發子彈,以及裹在布匹裏、分別馱在四匹騾子上的二十八支步槍,才一直沒有被敵人發現。
不過,就算不幸碰上那種硬要公事公辦的守軍,他們也不怕,因爲秦飛、童觀和王三平等八個人身上,都藏着一把上滿子彈的駁殼槍。
八支二十響鏡面匣子的火力,可不是鬧着玩兒的,真到動起手來的時候,頂多就是損失一點兒東西,全身而退絕對沒有問題。
爲了早日追上大部隊,獨立排晚上十點睡,早上五點起,但大家卻並不覺得累,原因很簡單,因爲喫得好!
別說紅軍和那三個長工都已經不記得喫飽飯是什麼滋味了,就是那五個家丁,平日裏也僅僅只是能喫飽而已,像這樣天天白麪頓頓肉的,他們還真沒有過。
但是才“奢侈”到第五天,童觀就看不下去了,悄悄的跟秦飛說:“排長,咱們是不是省着點兒喫啊?部隊可是一直都很缺糧食。”
秦飛不想落個不顧全大局的錯誤,也無比嚴肅的說:“我這也是爲了革命,戰士們前些天連續作戰,體力消耗很大,本來應該停下來休整,可是形勢不允許,只能靠喫點好的來補充體力。
現在你看,伙食好了,傷員們的傷好得多快呀?這才幾天,柳復全和付定生就全好啦!剩下兩個也差不離,部隊戰鬥力直接提升了一個檔次。”
“你說的也有道理,可我就是想着,大部隊缺衣少食的,這心裏頭,就不大得勁兒。”
說白了,就是過慣了苦日子,見不得他這樣“敗家”唄。
秦飛吐槽了一下,想到童觀這些天一有時間就做幾個新兵的思想工作,擔起事實上的指導員的工作,也不希望他的思想工作反而沒有做通,就把他拉到一邊,來一個徹底的談心。
“我當然知道部隊物資缺乏,可是咱們現在人數太少,新加入的同志對革命的認識還不深,隊伍的凝聚力也不夠,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我們明明有條件喫好穿好,卻讓戰士們處於飢寒交迫之中,不是更讓人寒心嗎?”
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啊!雖然這句經典電影臺詞沒有出口,但童觀還是聽進去了,他也不是天生賤命愛找虐、有得喫還要餓肚子,既然天天喫肉是爲了革命,那他還反對什麼?
只是喫的想通了,想到每天“送”出去的上百大洋,童觀又覺得心裏疼得慌,於是又說道:“等咱們得到大部隊的準確消息後,就多買點糧食拿回去,剩下的錢……部隊有規定,一切繳獲要歸公!”
秦飛立刻拍着胸脯保證道:“這個你放心,等找到大部隊,我頂多留一、兩百個大洋做經費,剩下的全部上交。”
想了一下,又說:“武器彈藥也一樣,都交給上級統一分配。”
道理他又不是不懂,單靠他們這幾個人,就是武裝成美國大兵,又有屁用!
童觀沒想到秦飛答應得這麼爽快,倒把他弄得有點不好意思,感覺自己小人之心了。
秦飛見童觀訕訕的,臉上有些掛不住,就扯開了話題:“李全友他們幾個的思想情況怎麼樣,還穩定吧?”
談到這個,童觀立即滔滔不絕起來:“李全友還不錯,因爲早前跑生意到過瑞金,對革命有一定的認識;劉明國和吳大富對地主階級的剝削認識還不夠深刻;李廣達有小農思想……”br>和童觀一番深談後,秦飛感覺兩人之間似乎多了一些默契,他才讓李軍去買報紙,童觀就猜到他是想從上面“找”大部隊的消息了。
“嗯,這也算是個辦法,可就是時間上可能會晚了點兒。”
秦飛言詞鑿鑿的說:“總有蛛絲馬跡可尋。”
“嗯,從中是可以分析出一些來。”
只有李軍不相信:“打仗的事都是機密,人家能印在報紙上?”
秦飛不耐煩的說:“你去不去?不去我換人了!要不是我嘴上雕花還在,至於費這麼大勁麼?”
李軍連忙小跑着去買,童觀看得直搖頭,“李軍同志人挺機靈的,就是還不太穩重。”
秦飛笑着說:“你不用幫我掩飾,我知道他是不服我年齡小,不過沒關係,我會用實力告訴他,什麼叫做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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