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開心
哪個女人不愛俏啊,想着厚重的黑眼圈,摸着缺水的肌膚,林秋有點炸毛兒。
只是粗不粗糙,憔不憔悴,沒在意,缺水可以補回來,黑眼圈睡睡就能消,宋墨活着,這最重要,“活着!他還活着!”
林秋嗷一聲跳起來,抓住夏依穎牢牢抱住,眼睛瞪得溜圓,保持着這個姿勢一動不動,眼底閃着喜悅的光彩。
窗外的陽光透過精美的木窗撒進來,斑駁的痕跡是如此的溫暖,暖得林秋懷疑她是不是在做夢,“你說,我是不是在做夢,這夢可真美!”抓緊夏依穎的胳膊,患得患失的模樣別提多緊張。
夏依穎伸手揪揪林秋的臉頰,對着林秋無辜疑惑的眼神,面不改色,心底偷偷地露出個微笑的表情,手感真不錯,“我的傻林秋,疼不疼,有沒有感覺。具體的情況不清楚,不過可以確定,宋墨活着,活得好好的,那中氣十足的模樣,誰能裝得出來!”
“他活着,是的,他活着!”林秋喃喃着,今天真是個好日子,陰霾散去,陽光普照,蔫蔫的林秋原地復活。
思緒越飄越遠,想着大膽的告白,不自在地後退兩步,有點羞澀難當,臉騰地涌上一層紅色,紅得幾乎要滴血,脖子耳朵沒有幸免,用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染上紅霞,睫毛慌亂地顫動。
夏依穎一會兒揉臉,一會兒鼓嘟着臉,不忘用揶揄的目光注視林秋。
林秋只能裝作若無其事地瞪她,用兇巴巴的樣子,掩飾差點要鑽到地縫裏的尷尬。
夏依穎瞄着林秋的小動作,有種衝她吹聲輕佻口哨的衝動,林秋的告白沒有半絲的遮遮掩掩,大膽的作風與她素日來的表現截然不同,只是到底沒敢做得那麼過火。山不轉水轉,難保她不會有落到林秋手中的時候。
夏依穎捂着嘴一陣嬌笑,沒叫林秋有閃躲的機會,白白嫩嫩的手,搭在林秋肩膀上,摘掉她又土又挫的平光鏡,撇她一眼,一條長腿沒形象地踩在椅子上,手指輕挑林秋的下巴,眼波流轉,笑容中的促狹意味十足。
“摘掉這破眼鏡,咱們家的秋兒,可真是漂亮。宋墨回來的時候,肯定被你迷得找不着北。”夏依穎在林秋發怒前,趕緊地爲她戴上眼鏡,裝作什麼沒發生過,轉而憂心忡忡地說,“對你不利的人虎視眈眈的,出門全副武裝,瞧得我爲你心疼。”
林秋瞧着夏依穎四處亂瞟的小眼神,沒有執着於算賬,含蓄點兒,不談論示愛。
“小心爲上,不出門是不現實的,我就是個小人物,不會在我頭上費過多心思的,你就放心。我其實挺怕死的,這小心點沒錯的。”林秋不是不知道有人對她虎視眈眈,可若是因爲有人想着害她,她就躲進城堡惶惶不可終日,恕她做不到。
說來是巧合,沒想到她會躲到洞中,隔着紙板偷聽訊息,被例行詢問的時候,遮掩得不夠徹底,叫她認出來,順帶牽扯出前頭的詐騙案,事情錯綜複雜撲朔迷離,不過逮住這麼一小夥人,足夠粉碎犯罪團伙在當地的陰謀。
林秋作爲線索的提供人,在重重保護下,與被逮捕對象,來次近距離的面談,陰冷兇惡的目光,林秋沒怎麼怕,關進牢籠的老虎獅子,本就沒什麼可怕的,哪怕張牙舞爪亦鬧騰不出什麼水花來。只是爲配合工作,她務必裝出瑟瑟發抖的模樣,來套話,總之正常受害者是怎麼樣的,她就僞裝成什麼樣。
套話格外順利,真真假假暫且不論,查證的事交由警方來幹,別的尚不能確定,不過被逮捕的兩人僞裝的本事真不小。常年在X省待命,身份信息沒有半點作假,他們就生活在這座城市中,伺機而動,真叫人有點毛骨悚然。
襲擊她的目的明確,無非就是報仇,宋墨帶領戰士勢如破竹直搗黃龍,在地震前,該龐大的犯罪團伙已然受到不小的打擊。
利益相沖,損失慘重,一時半刻不能撤,恨不得對宋墨抽筋拔骨,怎麼殘忍怎麼來,只是根本沒能將宋墨怎麼着,屢次爭對全叫宋墨有驚無險地避過去。
退而求其次對她下手,真的是存着叫她連帶着團團圓圓死去的惡毒心思,不爲別的純粹就是泄憤,宋墨惹着他們,就從他的老婆孩子身上討回去,不忘叫囂着讓林秋死無葬身之地,污言穢語沒少說。
爲何選擇這邊下手,不過當地有人,行動起來方便,順便弄點小動靜出來,轉移視線,林秋先頭機警地逃脫騙局,叫他們心中不爽,若不是林秋攪局,原想着搞票大的,甭管三七二十一腳底抹油,溜。
情緒激動時,眼睛充血,詛咒她早晚會被殺死。林秋被嚇一跳,不過沒有方寸大亂,她相信警局不是喫白飯的,對她不利的人兩人落網,順帶牽扯出來一票的同夥的,除非是有人真的不怕死,不然若是有漏網之魚肯定化作亡命之徒,逃,想盡辦法逃跑,若是被所謂的兄弟出賣,就是十條命亦不夠用。
不過即使在心裏想,林秋沒有因此放鬆警惕,最好是沒有人衝着她來,若是有,她可得小心點。
難保沒有伺機行動的惡人,珍惜點小命,馬虎不得,小心行事,暗處不知道有沒有想對她不利。
別的沒看出來,精神狀態與正常肯定掛不上鉤,眼底的狂熱,叫人生出擔憂的情緒來。
“是得小心點。”夏依穎收斂笑意,眼神中難掩憂色,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指不定什麼時候,角落裏蹦噠出來個人對林秋不利,可能小不代表不可能。
“小心駛得萬年船,若不是我機警,現在能不能待在這是兩說。”林秋聳聳肩,想想不免有點後怕,若不是她機警,現在怎麼樣,誰也說不準。
“低調行事,現在我沒想別的,不瞞你說,現在我就想什麼不幹,專心等宋墨回來,他不回來,我心中不踏實。”
紛至沓來的事情,叫她心力交瘁,她有點力不從心。
“店鋪,你準備怎麼處理?”夏依穎不免憂心起微笑小屋來,微笑小屋是林秋的心血,若是就這樣放棄不管,實在是可惜。
若是有人叫她放棄設計,她非得一巴掌招呼過去,她心疼林秋,辛辛苦苦拼出來的事業,難不成就這樣放棄,實在是叫人痛心。
“誰說我放棄來着,微笑小屋書我的心血,我的寶貝,是割捨不掉的存在,不會放棄的。只是我的精力有限,兼顧打理與創意,有點力不從心,培養的人馬不是做擺設的,這個時候派上用場。我沒那麼大的野心,純粹是因爲喜歡。若是有難處,肯定不會忘記喊你這個二老闆幫忙的。”林秋眉眼舒展,清冷的語調是說不出的自信與篤定,信得過羅美麗與鄭雄,信得過她的眼光。
利益將三人僅僅捆綁在一起,美麗和鄭雄沒有理由背叛她,她只是退居幕後,做做小點心,想想創意。
信任是必須的,若是沒有信任,猜忌來猜忌去,肯定會出問題。
近段時間,暗流潮涌,她是怎麼安全怎麼來,掙錢什麼的暫且不論。轉戰幕後是遲早的事,她活躍過頭不是什麼好事。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
左右她沒有什麼天大的野心,沒有簡歷商業王國的雄心壯志,心急喫不得熱豆腐,現在的發展速度正合適。
珍惜現在的每一寸光陰,陪伴在愛人親人身邊,想着想着眼角眉梢不自覺地溢出幸福。
夏依穎猶猶豫豫臉一紅,清清嗓,盯着窗外的一片森綠,微揚下巴,“若是有困難,儘管來找我,我罩着你!我們家,我做主的。”
說完有點忐忑不安,自以爲不動聲色地盯着林秋,誰料她僅僅是點點腦袋露個笑臉,一言不發跨出門,倚在欄杆上。
夏依穎心怦怦亂跳,捉摸不透林秋的意思,是不是對她敞開着的心扉,閉合後就未敞開。旁若無人站在林秋身邊,把臉湊過去,“我笨笨的,你說句準話,老是叫我猜,我猜不着!”
林秋見她耷拉着臉蛋,眉梢脣角透着沮喪,心底的鬱悶和失落化作塵埃被威風輕輕吹去。微風微熱,伴着沙沙的樹葉響動,夏依穎軟糯俏皮的語調像一顆顆糖果,叫她的心甜蜜柔軟起來,“成,若是有困難,肯定會拉着你一起扛的。你可別嫌麻煩!若是你想賴賬,我可是不依的。”
輕輕彈彈夏依穎的小腦瓜,見夏依穎如臨大敵趕緊躥到離她三四步遠的地兒,摸摸腦袋,仔仔細細檢查,確認沒有疼痛感,疑惑地瞪着林秋。
林秋露出一嘴小白牙,笑得不矜持,夏依穎單純的模樣,水靈靈的大眼閃過濃濃控訴意味,真叫她欺負人的衝動。
“說起美麗和鄭雄,我有點着急,打着冷戰,不知道什麼是頭,模樣般配,性格合得來,可鄭父鄭母愣是摻和進去,橫挑鼻子豎挑眼,硬生生拆散兩人。”若說有什麼遺憾的,無外乎金童玉女轉身成陌路人。
“你想當紅娘,我幫你,美麗和鄭雄我瞧着合適,鄭雄瞧美麗的眼神是閃閃發光,我不知道怎麼形容,可他肯定對她餘情未了!”夏依穎來興致,拍着胸脯保證她肯定能出力。
怕只怕鄭雄是單相思,鄭雄瞧着美麗,兩眼放光,美麗瞧着鄭雄,眼神與瞧陌生人無異,瀟瀟灑灑的是美麗,無法抽身的是鄭雄,與她料想的有差別,可事實就是如此。
夏依穎見林秋沉默不語,不禁展望起美麗的圖景,加把火遊說林秋,“若是能在一起,對你有利,美麗和鄭雄若不是夫妻,各自成家,將來的伴侶肯定介意他們曾經有過轟轟烈烈的愛情,手心手背全是肉,到時候你怎麼取捨,肥水不流外人田,鄭雄是個能幹的好青年,美麗是個優秀的女同胞,你在猶豫什麼啊?你的話肯定有分量!”
就差這麼一把火,照她說,林秋就別猶豫,美麗對林秋是妥妥的崇拜,林秋若是出馬,妥妥能成就這樁婚事。
專心致志爲林秋謀劃未來!
那樣子別提多認真!
“別瞎說,若是摻和着摻和着,美麗鄭雄終成怨偶,我怕我會怨自己,我就是想想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時間會不會磨滅一切,現在貌似兩人各自走上正軌。”
美麗嘗試着做點心,想着自學長才,現在她管理店鋪遊刃有餘,生活有滋有味的,跟她的充實忙碌,只想着積極上進相比,鄭雄有點頹廢,當然這是早些時候,現在貌似是從失戀中走出來。
只是前提得忽略美麗眼底的倦色,忽略鄭雄時不時朝她打探美麗的境況!
婚姻不是兒戲,光有喜歡是不夠的,我如果是男人,沒法讓愛的人幸福,我不會娶她的,我想將她捧在手心寵,不想讓她偷偷抹眼淚。
“有情人就該成眷屬,眼神是不會騙人的!”夏依穎忍不住給林秋爆料,“鄭雄肯定對美麗有念想,美麗腳腕扭傷的時候,他託我帶藥給美麗,我心一軟,禁不住他巴巴的眼神,順手就給帶過去。”
鄭雄眼底羞澀又滿足的笑意,沒有作假的成分,相愛的人彆扭來彆扭去的,沒準真成爲陌路人。不過她知道不是所有男人會像她家親愛的那麼霸道,早早地定下她,可男人溫吞成鄭雄這樣實在是少見,真是白長這麼大的個兒,男子氣概嚴重不足。
“婚姻不是兒戲,光有喜歡是不夠的,我如果是男人,沒法讓愛的人幸福,我不會娶她的,我想將她捧在手心寵,不想讓她偷偷抹眼淚。”林秋抿着脣,沒有夏依穎那麼樂觀,相愛的人結婚未必會幸福,公婆若是刁難,兒媳婦實在是難做。
鄭雄不娶是負責任的表現,沒有搞定父母,美麗肯定有苦頭喫,只是他這效率未免低得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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