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打死他都不解恨
顧正南緩了好一會兒,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靠着牆坐着,心裏知道全完了,他這些年苦心經營的一切都完了!
他的人設也徹底崩塌了!
垂着頭不敢看兒子。
顧久誠看着顧正南的樣子,心裏的火根本平不下去,雙眼冒火的看着顧正南。
王穎在一旁滿臉懵,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是顧正南和羅玉竹挺恩愛嗎?
羅玉竹情緒穩定下來,擡頭看着顧久誠,又看見坐在地上的顧正南,皺着眉頭像是在想什麼,卻又什麼都想不清楚。
她只能斷斷續續地想起一點,最清楚的就是顧正南對她的傷害。
顧久誠心疼地看着母親:“媽,他都做了什麼,你跟我說,我替你做主,我保護你。”
羅玉竹皺着眉頭,很用力地想了想搖頭:“我記不清了。”
她記得,只是她不能說,不能看着兒子犯錯,不能毀了兒子的前途。
顧正南對她的一樁樁一件件,在剛纔那一瞬間全部涌進了腦海,如果說出來,顧久誠能打死顧正南!
顧久誠看着母親的樣子,知道她在撒謊,卻也不忍心再追問,現在已經可以確定他這個父親,道貌岸然的父親,這麼多年一直控制着母親,手段殘忍!
葉笙拍了拍羅玉竹的後背,輕輕安撫着她:“不怕不怕,你們可以離婚,以後不跟他過了,就不會被他虐待。”
她也發現了羅玉竹眼底糾結和掙扎,能猜到她的心思,一個母親,本能的都是想去保護自己的孩子,她恐怕是不想顧久誠受牽連,才什麼都不說。
一提離婚,顧正南先擡頭,也不顧臉上還流着血,慌張的說着:“我不離婚,玉竹,我錯了,我們不離婚。我以後肯定好好的對你。”
邊說着邊慌張地爬要起來去羅玉竹身邊,被顧久誠按着:“你想想,你都對我媽做過什麼?”
王穎覺得自己再站在這裏不合適,悄悄退了出去,還揮散在樓道里看熱鬧的家屬,又把客廳門關上才下樓。
顧正南滿眼深情地看着羅玉竹:“玉竹,我和麗敏只是一時糊塗,我以後改好不好?”
羅玉竹愣愣的看着顧正南,緩緩搖頭:“我不要吃藥了。”
顧正南趕緊點頭:“好,你說不吃藥,我們以後就不吃藥了。”
羅玉竹別開臉:“我現在也不想看見你,你先出去。”
顧正南沒動,被顧久誠拎着衣服抓起來:“走。”
顧正南沒辦法,被兒子拖出了臥室,扔在客廳地上,要不是周硯深在一旁攔着,他真想再捶他一頓。
羅玉竹呆呆的坐在牀上,一言不發,她在努力清理腦子裏一點兒僅存的記憶,想把它們都一點點理順。
葉笙就陪着她安靜的坐着,從她剛纔的驚恐中可以猜到,這些年,顧正南對她的折磨,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一直坐到太陽下山,天黑了下來。
葉笙動了動身體想去開燈,卻被羅玉竹一把拉着她的手:“音音?不,你不是音音,你叫什麼名字?”
葉笙動了動嘴:“我叫葉笙。”
羅玉竹一瞬間又淚流滿面:“葉笙,很好聽的名字,對不起,打擾了你。我的音音,我沒有保護好她。”
說着捂着臉哭起來,淚水從指縫溢出來。
葉笙看着她哭得悲慟,也忍不住想哭,還忍不住想,自己的媽媽是不是也是這樣弄丟了自己?
顧久誠和周硯深坐在客廳,顧正南坐在地上,三個人都沉默地聽着屋裏羅玉竹的哭聲。顧久誠更是緊緊咬着後槽牙,像看仇人一樣的瞪着顧正南,那眼神都能將顧正南生吞活剝了。
王穎做了一鍋湯飯,來喊周硯深去端上來:“怎麼也要喫口飯,我做了湯麪片,你去端上來讓他們吃了。”
周硯深下樓連鍋端了上來。
葉笙拉着羅玉竹去洗臉:“先不哭了,以後日子還長,我們慢慢過,現在我們要喫飯。你不喫飯,久誠會擔心的。”
羅玉竹點頭,紅腫着眼睛去客廳,看也不看坐在地上的顧正南。
周硯深又示意顧久誠過來喫飯,他不喫,羅玉竹怎麼會喫?
四人去桌前喫飯,沒人搭理坐在地上顧正南。
顧正南也沒臉,站起來悄悄出門。
羅玉竹邊喫着,邊強忍着眼淚不掉下來,不能讓顧久誠擔心,還努力笑着:“久誠,你不要擔心,我沒事的。你爸現在不會對我那麼不好了。”
顧久誠鐵青着臉:“不提他,以後你就在這裏住,我去哪兒都帶着你。”
羅玉竹笑了笑點頭:“好。”
顧久誠又看了看葉笙:“媽,晚上你先跟葉笙在這邊住,他來找你不管說什麼,你都不能回去,也不能再喫任何藥。你好好的根本沒有病,你知道嗎?”
羅玉竹又點頭:“我知道,你放心。”
看着兒子這麼護着她,鼻子一酸又有點兒想哭。
吃了飯,顧久誠上樓去把羅玉竹的行李拿下里,肯定不能讓母親再跟着這個禽獸一起生活,進屋見顧正南坐在沙發上,火氣都要壓不住。
顧正南看見顧久誠進屋,趕緊站了起來:“久誠,我知道我犯了錯,可是我沒有想過離婚,我會照顧你母親一輩子。我和你姑姑……”
顧久誠咬着牙:“閉嘴,你不要說你們兩個的骯髒事,你們只會讓我噁心。”
顧正南表情訕訕,卻依舊爲自己狡辯:“我知道我說這個你不想聽,可是你想過我的苦衷嗎?你媽病了二十多年,我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也有正常需求,我從來沒有想過拋棄她。她說我打她,那是因爲我有時候也會累,也會有情緒,我也捨不得真的使勁打她啊。”
“這麼多年,你不在家,你想過我對一個病人過着什麼樣的日子嗎?我要告訴你能安心你的事業嗎?所有苦難我一個人扛着,我找個人說說心裏話,難道就錯了嗎?”
“你也是男人,難道你就不能理解我一下?”
顧久誠不可思議的看着顧正南,拳頭捏的咯咯響,忍着纔沒動手:“我是男人,可我不是禽獸,所以我不能理解禽獸的做法。”
顧正南退了一步,拿出最後一張殺手鐗:“那你知道,你妹妹爲什麼沒了嗎?你就沒想過你媽也沒對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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