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4章 看的透徹
莊永勝搖搖頭,“暫時不得而知,但黑澤王和我們殷王向來不合,是他在背後指使的可能性很大。”
說到這裏,莊永勝站起身來,對着平溪侯抱拳道:
“義父,我要去流民中臥底,就不耽誤時間了。”
莊嚴皺眉點頭,“萬事小心,如果遇到危險,或是需要幫助,儘管來侯府找我。”
莊永勝點點頭,大步離開了。
不多時,莊強也莊雲飛也走了,院子裏只剩下管家吳庸,還有蕭戰,以及平溪侯。
平溪侯看向蕭戰,笑道:
“你覺得我這個義子怎麼樣?”
蕭戰皺眉,“侯爺說的是哪個義子?”
平溪侯笑了,“你覺得我說的是哪個義子?”
蕭戰也笑了,開口道:
“能被侯爺收爲義子的,自然都是厲害的。”
“厲害,”平溪侯重複了一遍這個詞語,笑道:“我還以爲你會用什麼話來評價莊永勝和莊強,結果你用了這麼個詞。”
“那我倒要問問你,他們是怎麼個厲害法?”
蕭戰搖頭,“我不瞭解,所以不好評價,但實力都不弱,很厲害。”
平溪侯又笑了,看向管家吳庸,道:“你先出去吧。”
吳庸點點頭,轉身便離開了院子。
平溪侯這才重新看向了蕭戰,問:
“你覺得我更喜歡莊永勝,還是莊強?”
蕭戰皺起眉頭。
他覺得這個問題不好回答。
平溪侯擺擺手,“放心大膽的說,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生氣。”
蕭戰知道今天不說點真心話是過不去這關了。
他隨口道:
“侯爺自然是更喜歡莊永勝。”
平溪侯笑問道:“理由呢?”
“還是說我表現得太明顯?”
蕭戰搖搖頭,“侯爺自然沒有表現出來。”
“都是我猜的。”
平溪侯笑問道:“那就說說看,你是怎麼猜的。”
蕭戰也沒猶豫,開口道:
“這世上的人,不管是有野心沒野心的,能做事的,才能受人待見。”
“莊永勝乃是王府副統領,有實力。”
“還能想着來看望侯爺,這是知道感恩。”
“關鍵時候,還能給侯爺傳遞一些消息。”
“這就叫有用。”
“有實力,知道感恩,還有用的人,誰都會喜歡。”
平溪侯似笑非笑,“那按照你的意思來說,莊強沒有實力,不知道感恩,還沒用咯?”
蕭戰搖頭,“我沒這樣說。”
“侯爺能把莊強公子收爲義子,那莊強公子,就自然有他的長處和用處。”
說道這裏,蕭戰就不打算繼續說下去了。
莊嚴看向蕭戰的目光裏有一抹讚賞,點點頭道:“現在的年輕人裏,很少有你這樣看的透徹的人了。”
“有些人機關算盡,陰謀不斷,到最後吃了大虧,纔會知道,活在這世上,實力纔是最重要的。”
“就好比那個威武侯,到最後還不是死在了鎮遠侯手裏。”
說道這裏,平溪侯話音一轉,“聽說你一直待在房間裏練功,看來你是懂這個道理的。”
蕭戰點點頭,沒有說什麼話。
平溪侯看着蕭戰,過了好一會兒,忽然開口道:
“蕭戰,要不然,我也收你當義子吧,但我估計你會拒絕。”
蕭戰笑了,“多謝侯爺美意。”
平溪侯輕笑一聲,“有些人掙扎一輩子,也只是籠子裏的鳥。”
“有些人雖然沒有野心,卻永遠不可能被關住。”
“我這雙眼睛,也算是閱人無數了。”
見蕭戰不說話,平溪侯繼續道:
“我知道你早晚有一天會離開我這平溪侯府。”
“你且先留下,需要幽冥丹儘管開口。”
“需要你幫忙的時候,我會讓人告訴你,平時的話,你就留在侯府吧,我看你對到府軍任職這件事情也不感興趣。”
蕭戰笑了。
從這一刻開始,他對平溪侯,纔算是真正的認可。
平溪侯擺擺手,“你先回去練功吧。”
蕭戰點點頭,轉身要離開這個院子。
“對了,”平溪侯忽然又道:“你手裏那批幽冥丹儘快用完,那上面有特殊的標記,要是被人看到,你就大難臨頭了。”
蕭戰目光一凜,猛地轉身看向了平溪侯。
平溪侯笑着看蕭戰:
“是不是覺得很意外,爲什麼我知道是你搶了那批幽冥丹?”
蕭戰點點頭,表示自己的確很意外。
平溪侯笑得更開心了:
“我也是猜的,畢竟你在這個時候出現也太巧合了。”
“而且上次府軍大比的時候,鎮遠侯和我說過,你這人優點不少,就是消耗幽冥丹太快了。”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這件事情,不會有其他人知道。”
蕭戰忽然目光一凜,“那二十個王府府兵……”
“是我讓人殺的,”平溪侯雲淡風輕地擺擺手,“還有人想對那二十個王府府兵動手,派了個幽湖境巔峯,卻不知道,那二十個府兵裏,有一個是幽河境初期的高手。”
平溪侯的聲音雖然平淡,卻也帶着一絲嘲諷,彷彿在說那個人還是太嫩了。
至於那個人是誰,蕭戰有所猜測,卻沒有證據。
是的,從蕭戰來平溪侯府的第一天,就看出來莊強和管家吳庸之間有什麼祕密。
所以蕭戰猜測,就是莊強讓吳庸帶人去搶幽冥丹的。
不過這話不能從蕭戰的嘴巴里說出來。
片刻之後,蕭戰回到了自己暫時居住的院子裏。
結果沒過一會兒,吳庸果然抱着一個木箱子走進了院子。
原本吳庸每次看蕭戰的眼神都很不善,這一次卻滿臉帶着笑意,把箱子放在了蕭戰房間門口,笑着道:
“蕭公子,侯爺讓我給你送了五萬枚幽冥丹過來。”
“不得不說,還是蕭公子你厲害,我在侯府這麼多年,還從沒見侯爺給過誰這麼多的賞賜。”
蕭戰從房間裏走出來,拎起木箱又走回了房間,並且把門給關上了,完全沒有要理會吳庸的樣子。
吳庸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眼底也閃過一抹寒意。
在這之後的一段時間裏,侯府裏顯得異常安靜。
只是聽說各個侯爺的領地範圍內,都在全力清剿流民。
也有消息說,某個侯府的府軍,遭遇了一大夥流民的襲擊,最後居然打輸了,被那夥流民全殲不說,就連那個侯府的侯爺都受了重傷。
事情鬧到這個地方,那就基本上可以肯定,這件事情背後,一定有某個大勢力在暗中策劃。
然後有一天,說要去流民之中當臥底的莊永勝回來了。
他全身是血,傷得很重,說是被人發現了自己的臥底身份,好不容易纔逃離了追殺。
但同時,他也調查到了一些消息,並且把這些消息,毫無保留地告訴給了平溪侯。
蕭戰再次得到了平溪侯的召見,這次,是在侯府地下深處的一個密室裏。
莊永勝就在旁邊的密室裏養傷。
蕭戰從門口路過,看了眼石屋裏盤膝而坐的莊永勝,斷了一條手臂,身上密密麻麻滿是傷口。
走到旁邊的石室裏,蕭戰對平溪侯抱了抱拳,喊了聲‘侯爺’。
平溪侯招手,示意蕭戰上前。
蕭戰這纔看到,石壁上,忽然掛着一幅地圖。
平溪侯指了指地圖上的某個地方,道:
“這就是我平溪侯府所處的位置,在殷王府管轄範圍的邊緣地帶。”
“再往北,不到一萬里,就是北漠侯的領地範圍,北漠侯,是黑澤王的人。”
蕭戰皺眉看了看,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問題:
“侯爺,殷王、黑澤王、包括白骨城的骷髏王,他們又是聽誰的命令?!”
平溪侯搖了搖頭,“能稱王的,都是幽空境的強者,不用聽別人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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