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番外26 作者:暖心月 爷俩住在同一家医院,又住在同一间病房,且有俩亲弟弟做陪护,季君昊(周烨)打心裡感到温暖、高兴。 白日裡认真听俩弟弟一個中午一個下午给他补习功课,季君泽补的是语数外,季君研补的是物化生, 史地政则是由陆向北這個爸爸在睡前给讲解一二,毕竟三兄弟上高三全读理科,有关文科方面的科目,自然不在必考之列,但仍需要多了解,好拓宽眼界和知识面,增加脑中知识存储。 差不多過去二十来天,這日,季君昊起身从病床上下来,又是伸胳膊伸腿又是扭腰活动脚踝,一脸高兴說:“爸,我感觉我身体沒事了。” 陆向北闻言,温声笑說:“這說明你体质很棒,不過,在爸爸出院前,你還需再好好养养。”亲儿子受伤住院, 又和自己住在同一间病房,陆向北沒理由不给儿子服用服用灵泉水和前身健体的丹药。与此同时,他還将丹药放进季君泽季君研的水杯中,看着這俩儿子无知无觉“咕咚咕咚”喝下。 一胞三胎,从季君昊到季君泽、季君研都是原主的儿子,也就是他的儿子,作为父亲,他自然得做到不偏不倚,让三個小伙子都拥有一副健康的体魄,为他们的未来毫无顾忌地拼搏。 “那爸的身体這段日子恢复得如何?” 季君昊随口问。 “很好,過两日爸爸就能做复健,快的话,咱们下個月中旬便可以出院回家。” 陆向北回长子一句,笑问:“君泽君研给你补习功课,感觉怎样?” “二弟三弟很厉害,讲的知识点我一听就明白。” 季君昊毫不吝啬地赞季君泽季君研二人。 “不是我和二哥厉害,是大哥本身脑子聪明,不管是高一的知识点還是高二的,大哥不仅听一遍便能理解,而且還能举一反三,爸,你等着瞧吧,明年的高考状元铁定出自我們哥仨裡面。” 季君研笑嘻嘻地說着。 季君泽看眼季君研,面上表情有些无奈:“我可沒你這么乐观。”季君昊则說:“我不行,高考状元可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不過二弟三弟极有可能摘得桂冠,我对你们有信心。” 季君研走過来揽住季君昊的肩膀:“大哥你這就谦虚了,沒准明年的高考状元真被你拿到也不一定呢!” 陆向北黑眸中浸满笑意,静静地看着眼前三個高颜值、高智商,又特别孝顺懂事的儿子,唇角微勾:“只要你们不骄不躁,认真学习、认真复习,明年的高考状元你们三兄弟都有可能摘得桂冠。” “我們会的,定不给爸爸您丢脸!” 季君研性子稍微跳脱些,代表两位兄长做出保证。 時間如流水,在陆向北做复健過程中,晃眼进入八月,而這天已是八月八号,陆向北行动恢复自如, 着儿子们去办出院手续,他拿着手机联系殡仪馆,欲将原主的妻子火化,和儿子们带骨灰回老家安葬。 所有事情都进行得很顺利,临离开京市前,陆向北說有点事要办,就将三個儿子安排住进酒店,并交给季君昊一张银行卡,說要是想出去逛逛,便带着俩弟弟拿那张卡消费。 其实住院期间陆向北一直沒想着,一边在網上做投资交易,一边联系能出得起价的古玉买家,及通過猎头公司, 挖来不少方方面面的精英人才……用一句话来說,陆向北在医院期间利用網络做的事不少。 因此,出院不過数日,名为“唯夏”的游戏公司便已在京市落地生根。 陆向北不想太浪费時間,他创建游戏公司,为的是直接从“全息”技术着手。 毕竟他手上有全套的全息技术资料,請人从這方面攻关,推出全息網游,不過是在明面上走個過程。 而全息技术在诸多领域有大用,陆向北自然少不了动用原主在京市的人脉,和公家取得联系。 清大毕业,高材生,倍受教授们看重,又曾跟着授课恩师沒少进实验室做研究,可想而知,原主在就读大学期间,是真有积累点人脉。 况且,原主回到老家从事教育事业,并未忘记和恩师、昔日同学联系,现如今,這些人脉被陆向北拿出来用, 有原主记忆在,丝毫不生疏。就這么着,由一位老教授,原主的恩师牵线,陆向北和公家安排的人面谈近两個小时,达成友好的合作协议。 连续数日早出晚归,陆向北把要办的事终于办完,就沒在京市多逗留,带仨儿子准备回老家。闻知好朋友转学要去往老家读书, 宋煜心裡无疑是不舍的,但他知道暂时离开京市,于好友来說不是坏事,再者,中间时隔不到一年,他们就能重新在京市见面,现在分别,沒什么大不了的。 何况通讯发达,他们可以手机联系,還可以在網上联系,又不是永远难再见到。就這样,宋煜做好好友离别前的心理建设,将季君昊一路送到火车站。 陆向北现如今不缺钱,但为免仨儿子多想,在学习上放松态度,决定眼下将他近日来做的事先瞒着,回头等明年高考结束,给三人一個惊喜! “前段時間周家用周氏的官方微博号帮你澄清黑料,又以周氏的名义给好几個微博大佬发律师函,說实话, 效果很不错,但我觉得你不必对周家感恩,搞不好,之前那些有关你的黑料,一部分就是出自周家的手笔。不過,现在好了,網上已经看不到你一丝半点黑料了!” 火车站候车大厅,宋煜在季君昊对面站着,随口提起前段時間发生的事儿,闻言,季君昊表情淡漠:“他们不過是多此一举,我自然不会心生感恩。” 有他爸接受媒体采访在前,那些诋毁他的所谓黑料,就已经不算什么,而周家突然用周氏官方微博帮他澄清黑料, 什么力挺他這個周家样子,不過是借机挽回周氏在商界的声誉,免得周氏的股票一路持续走低,到跌停。 說到底,周家還是利字当先,可不是出于对他這個样子的感情,专门通過周氏的官博帮他澄清那些无中生有的黑料。 “你說的也是。” 宋煜想了想,表示认同。“ 你要多保重。 ”季君昊轻拍拍宋煜的肩膀:“自此一别,我們明年大学见。” “嗯。” 宋煜点头,上前一步给季君昊一個拥抱,在其背上拍了拍:“你也多保重。” 松开季君昊,宋煜退回原先站的位置:“我感觉你這一個月来变化很大,不過很显然你变得比以前要好很多,整個人看起来与世无争,淡然若水,和季叔叔身上的气质超像。” “你未免太抬举我了,我可沒法和我爸比什么气质。但你有句话說对了,在我爸身边,我确实受他不少影响, 感觉原先总是心情浮躁,想折腾点事出来,可自从和我爸我弟弟他们在一起,我发现人原来還有另一种活法, 总之,在我爸和我弟弟们身边,我觉得我的心出奇的静了下来,每天和我爸我弟弟们說說话,一起看会书,一起坐下来吃饭,很愉快。” 季君昊眉眼间流露出难掩的笑意,他缓声說:“在周家生活十七年,我就沒有真正开心過,沒有体会什么亲情,甚至不知道什么叫亲情。 他们每日各忙各的,即便回到家,也鲜少坐在一块說话,彼此互相关心,那個家永远都是冷冰冰的,进门第一感觉是清冷又压抑。” 见好友情绪低落下来,宋煜笑說:“那些都是過去式了,咱沒必要再去提。” 季君昊轻叹口气:“是啊,都過去了,我现在有我爸還有我俩弟弟,這就够了,周家的一切,与我季君昊不再有任何关系。” 說到這,季君昊不由对宋煜强调:“你可得记住了,以后别再唤我周烨,我叫季君昊,這是我爸在全国人民面前给我取的名儿,這次回老家,我爸就会给我到当地派出所上户口。” “行,我记住了,从今往后,我叫你君昊,還别說,季叔叔给你取的這名儿真好听。” 宋煜夸赞。 “我爸给我起的這名字可不单单是好听。” 季君昊眉梢微微上挑:“想听听我爸给我取這名包含的意思嗎?” “你愿意說的话,我自然愿意听咯!” 宋煜笑。 “胸襟开阔,开明,潇洒。” 季君昊微笑着說:“我二弟叫君泽,三弟叫君研,都是我爸给起的名儿。” “你二弟三弟一看就是学霸、校草级人物。” “学霸?我二弟三弟那是学神,至于你口中的校草,他们确实是。” 季君昊与有荣焉地說着。 “你知道吧?季叔叔自那日在媒体镜头前路面,網上全是喊季叔叔男神的帖子。” “难道我爸称不上是男神?放眼娱乐圈,你能拉出来一個有我爸那种神颜?况且我爸是清大毕业的高材生, 从教十来年,教出不少高考状元,现在虽說三十有八,可你瞧我爸看起来哪裡像是三十八岁的中年男人,他最多也就二十六七,和咱们走在一块儿,說是兄长,估计都沒人怀疑。” “嗯,你說得对,季叔叔看起来真得很年轻,却又内敛深沉,成熟很有男人魅力,不像有些男人一上三十岁就逐渐发福谢顶,怎么看怎么油腻。 差点忘记說了,我怎么感觉你這张脸比以前更精致细腻了些?难道是和家人在一起心情好的缘故?” “我倒沒留意,不過你既然這么說了,那肯定是咯。” 季君昊笑得一脸开心。 “看把你嘚瑟的。” 宋煜给出個白眼儿。 “好了,咱不扯闲话了,我估摸着快检票了,咱们长话短說,你听好了,我這一走,你必须得强硬起来,别一被人堵住就由着对方欺负。” 对于季君昊的叮嘱,宋煜目露动容:“放心吧,自从被你在学校罩着后,我就有在周末和假期上跆拳道班,现今我有些身手,若是哪個不长眼的想再欺负我,我势必要他们好看!” 他又不是受气包,由着异母兄长和他那些朋友欺辱,惹急了他,他就让他们见见血,看谁還敢拿他当软柿子捏! “不许做過激的事!” 季君昊脸色变得严肃,很是郑重說:“在那些人动手时你可以還手,但绝对不可以闹出人命,你要记住, 咱们沒必要为几個人渣赔上自己一辈子!其实你是知道的,向那些人渣,他们不過是仗着家世欺负同学, 一個個要真本事沒多少,而且胆小如鼠,只要你强势一点,他们未必敢对你动手。另外……算了,我看要不這样,你征得你爸同意,转学到我家那個县城上学好了。” “不用,就剩下一年高考,這时候转学多少有些麻烦,再說那人肯定不会为我费神去折腾。” 宋煜摇头,拒绝季君昊的提议。 “那你……那你一放学最好不要在学校逗留,课间上厕所,记得喊几個同学一起,反正一句话,别落单,给那些人欺负你的机会。” “嗯,我会的。” “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日常发发短信、电子邮件都行。”“這肯定是要的,我就你這么個朋友,咱俩在高一时可就說好了,要做一辈子的哥们。” “对,我們要做一辈子的哥们!” 右手握拳,季君昊和宋煜伸出的拳头碰了碰。 “大哥!要检票了!” 季君研的声音传過来,闻言,季君昊和宋煜道别:“我要走了,再见!” 走出两步,他朝宋煜挥挥手。 “再见!” 目送季君昊走向检票口,宋煜迟迟沒有放下手。 某高档住宅区。 “你這是怎么了,最近一個多月我总瞧着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该不会是工作中遇到了棘手的事?” 說话的女人看着有五十来岁,身形略显富态,烫着一头时髦的短卷发,坐在客厅沙发上边悠闲地吃水果边随口问坐在身旁沙发上,两鬓明显斑白,身形看着依旧矫健的老者。 “沒遇到什么棘手的手,你吃你的水果,我這正看报纸呢。” 老者年近六十,脸上虽說有着岁月留下的痕迹,但却难掩其年轻时的俊朗轮廓。 這位老者姓许,名燕青,女人是老者的妻子,名车玉梅,两人膝下有一子一女。 儿子许凯,三十七,是开物流公司的,和妻子育有一女。 女儿许蔷,三十四,是位女星,至今隐婚两次,最近刚和第二任丈夫秘密办完离婚手续,两人有一女,八岁。对外,這位女明星许蔷一直是单身。 “多年夫妻我能看不出你有沒有事,說說吧,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车玉梅把果盘从面前茶几上稍微推远些,打算和老伴好好谈谈。 “你這人真是的,我這都快退休了,在工作中能遇到什么事?!” 丢下手上的报纸,许燕青起身,提步去了书房。 “死老头子,這老了老了脾气倒出来了!” 朝老伴背影瞪了眼,车玉梅嘀咕一句,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开始她的剧日常。 书房裡,许燕青靠坐在椅上,眼裡满满都是懊悔和失落。 犹豫一個来月,就在今日,他终于决定去趟医院,去看看那個极有可能是他当年做知青,在农村有的那個孩子时,结果到医院一打听,被护士告知,他要找的人数日前便已出院。 季寒,根据相貌,他觉得他不会认错,只因這名叫季寒的年轻人,和大队长家的女儿季晓长得有五六分像。 初在电视上看到那张脸,他只是觉得熟悉,却沒反应出這熟悉感来自哪裡,直至曾一起下乡插過队的老伙计偶然间提起当初的知青岁月, 他方反应過来,那個让他眼熟的面孔,那個名叫季寒的年轻人,十之八九是他在农村插队时有的小孩儿。 和大队长一样的姓,和大队长女儿的脸有五六分像,准确些說,季寒的样貌长得极像年轻时的大队长。 记得七五年他离开桃源村,季晓怀着身孕,再有不长日子就要生产,可是家裡拍电报催他回去,說给他弄到一個上大学的名额,若是错過,很难再有机会。 考虑再三,他和大队长說好,等回到京市,等办好正式的入学手续,等季晓生下孩子,等孩子過了百天,就设法接他们娘俩去京市团聚。 但他沒有做到。 十六岁到农村插队,那会他家裡出事,這一插队就是五年,原以为要在农村种一辈子地,他左思右想后,跟随大流,娶了围着他转了三四年,一心想要嫁给他的大队长家的独苗苗, 却不成想,成婚不到一年,他就收到母亲来信,說他爸重返工作岗位,說他们家沒事了,說给他弄到一個上大学的名额,让他尽快回京市。 入学名额是真,可母亲一听說他要把农村的妻儿接到京市,坚决反对,說有個农村妻子,日后只会拖他的后腿。 如果他执意要把人接到京市,大学就别上了,她也只当沒他這個儿子。 了解母亲的性格,必是說到做到,他不敢冒险,不想失去上大学的机会,于是,他背弃自己的良心,将留在农村的妻儿抛之脑后,听从母亲的安排,娶了母亲朋友的女儿车玉梅为妻。 从他回到京市家裡,到他娶另一個女人做妻子,前前后后不過一個月。他无数次在心裡唾弃自己,觉得自己堪比戏文中的陈世美, 可又一想,他对前面的妻子季晓并无多少感情,即便对方是当地十裡八村长得最好的女孩子,他都沒有东西, 再就是,他们结婚那会并未扯证,只是办了简单的酒席,算不得有婚姻关系。身边有新婚妻子,在大学裡又過得顺风顺水,慢慢的,他彻底遗忘曾在农村结過婚,曾有個尚未出生的孩子。 然,世事弄人,时隔三十多年,近四十年,竟然让他在电视上看到他留在农村的那個孩子,他人生中的大儿子…… 根据網上曝光季寒的一些信息,许燕青看到這個素未蒙面的儿子,不仅是請大毕业的高材生,且放弃留校,和B师大毕业的妻子回到老家, 在当地县城一所中学任教,十多年来,织成被一提再提,婉拒名校邀請,教出的毕业班全部過录取线不說,更一個個被重点本科院校录取,更是教出不止一個全国高考状元。 這么优秀的一個儿子,他知道這其中沒有他一份功劳,是孩子的外公外婆辛辛苦苦拉扯大,教导出来,也是孩子本身足够聪明,才有今日一番成就。 原本是沒脸出现在那孩子面前的,但他就是忍不住,想要去医院看看,以一個曾在桃源村插队知青的身份去看看,奈何他的犹豫不决终究让他去晚了几天,沒能见到那孩子一面。 三胞胎,那孩子给他一次生了三個大孙子,对此,他心裡不是不激动,却也知道,激动沒用,就他当年做的事,季寒,他這個儿子多半不会认他。 一個抛妻弃子的男人,一個把自身前途和利益看得极重的男人,哪裡值得儿子相认? 何况……他有自己的家庭,有儿有女……一旦和那多年沒见過面的儿子相认,不說家裡乱套,周围人会怎么看待他? 许燕青矛盾得很! 他相认他的大儿子,想认他那三個大孙子,奈何现实不允许他做這個决定。 儿媳生孙女难产,最终母女虽平安,但儿媳伤了身体,被医生诊断,终身不能再有孕。 女儿在娱乐圈发展,连续隐婚两次,又连续离两次,和第二任丈夫育有一女,对孩子不管不顾,根本是在拿婚姻当儿戏。 這孙子抱不上,外孙沒指望,再结合那不能相认的儿孙情况,许燕青觉得,這是对他的报应,对他当年抛妻弃子的报应! 双手摁着额头,许燕青苦笑,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不怨旁人,全是他自找的…… “我爸沒在家?” 许凯一走进客厅,将西装外套和公文包往沙发上一丢,接着靠坐在沙发上,随口问其母一句。 “去书房了。” 车玉梅沒好气地說:“你爸是越老越有脾气,我看他近一個来月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就关心问了句,是不是工作中遇到棘手的事,他倒好,直接给我甩脸子,起身去了书房,你說气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