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唐半夏揉了揉酸痛的腰坐起来,看某人睡的香甜的样子,心裡不舒坦极了。
她也不是委屈自己的人,踹醒還在睡的人:“起来,做早饭去。”
温沐白咕哝了两句,翻身继续睡。
“有肉包子!”
“哪呢?哪呢?”某人一個弹跳起身,耸动鼻子闻味。
片刻后,他又瘫了回去。
唐半夏都气笑了。
天知道,她原是個多泰然的人,自从遇上温沐白却屡屡破功。
无他,這人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她伸手捏住某人高挺的鼻子,迫使他睁开眼:“温知青,起床上工了。”
温沐白:!!!
這女人好狠的心!
昨晚還叫人家小乖乖,今天就成温知青了。
“唐..半夏,我還要上工呀?”他眨巴着眼睛放电。
唐半夏可谓提上裤子不认人的典型:“不上工你吃什么?”
“你不是养我嗎?”
唐半夏拢了拢头发:“是嗎?我反悔了。”
反正现在结婚证已经领了,她的成分問題也解决了,還要這小白脸有何用。
温沐白似是不相信她能說出這么无耻的话来,愣愣的看着她。
唐半夏笑的温婉,好心提醒道:“快点哦,要迟到了。”
温沐白最终還是不情不愿的跟着唐半夏去上工了。
晒场上。
大队长领着人,例行背诵语录,期间,控制着自己不去看人群裡那张漂亮的晚娘脸。
小唐知青能耐人呀!
竟然能治得了這滚刀肉!
语录背完,开始分配农活。
现在是五月底,麦子都黄了,就等着割了。
唐半夏和温沐白俩人都是农活废,被分配到了最沒有技术含量的活,去麦地裡拔草。
大队长也够鸡贼,把俩人分配到一起,打的什么主意两人都心知肚明。
不過,可惜,唐半夏也打着磨洋工的小算盘呢。
五月的太阳,恼人的狠。
唐半夏一身长衣长裤,脸上围了块纱巾,头上戴個草帽,包裹的严实,全身上下只露出双眼睛来。
她跟温沐白俩人,拔半個小时草,休息半個小时,看的周围的人嘴角直抽抽。
還寻思這俩人结婚后改性了呢。
這一看,得,還是沒变。
一個上午下来,唐半夏哪怕沒少休息,也又累又热的,往回走的时候,整個人都是飘着的。
突然:“啊啊啊~有蛇!”
唐半夏眼睛‘歘’的就亮了。
蛇?
哪呢?
她眼神锐利,左右扫视,很快就扫定了她的小情敌胡春花。
大步上前,嫩白的小手快准狠的捉住那條乌梢蛇的七寸,左手顺着蛇身一撸,后一甩,蛇就彻底不动了。
烈日下,她笑的灿烂,显见心情很好,对走进的温沐白道:“温沐白,你有口福了,回家给你炖蛇羹。”
温沐白羞涩笑笑:“半夏你真好。”
胡春花气鼓鼓的瞪着這郎情妾意的两人,想說什么,可看到唐半夏手裡的蛇,到底记得人家刚救了她,最后什么都沒說,跺了跺脚,跑了。
至于其他人,看着唐半夏手裡漆黑的蛇,不约而同的咽了咽唾沫。
小唐知青狠人啊!
虽然蛇也算肉吧,但少有女同志敢上手的。
這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知青倒是出乎他们的意料。
不管别人怎么想,唐半夏是很高兴的。
乌梢蛇无毒,炮制成功后還能治病呢。
有了這蛇,一上午也不算白辛苦了。
到了家,她也說话算话。
手起刀落结束了這條蛇的小命,然后一分为二,一半炮制,一半炖汤。
唐半夏挥刀眼也不眨,馋鬼转世的温沐白难得的脊背一凉:“姐姐,這蛇我們真的要吃嗎?”
唐半夏一点一点的剥着皮:“你不吃嗎?很好吃的。”
“我..吃!”到底還是胃主宰了脑子。
“你去村裡看看有苦瓜嗎?苦瓜蛇羹最滋补了。”唐半夏自顾自的說着。
温沐白也是個心大的,闻言立马出去找苦瓜了。
只能說,不愧是夫妻,在某些方面总是格外的相像。
蛇羹鲜美,温沐白吃下第一口,眼睛就亮了,随后就是一阵暴风般吸入。
吃完抹抹嘴:“姐姐,你真厉害。”
小时候他饿极了的时候也吃過蛇,但那时候他吃的入口腥臭,跟今天完全不一样。
唐半夏吃了八分饱,晒了盆热水,洗去身上的汗味,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下午上工,又是一场欲仙欲死。
忙忙碌碌一天下来,俩人加起来才八公分,都赶不上人家一個人的。
就這,唐半夏都累的脑子发懵。
要不是她坚挺,早甩手不干了。
晚上,她实在沒心思做饭,切了点土豆丝,磕上俩鸡蛋,烙了些土豆丝饼。
又开了橱柜,冲了两碗麦乳精:“凑活吃吧。”
温沐白也累的小脸泛白,有气无力点头。
吃完饭,草草擦洗過后,就瘫倒了床上。
小主,這個章節后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后面更精彩!時間還早,唐半夏睡不着,就思量着未来。
這样下去必然是不行的。
她根本就不是干农活的料,温沐白当然也不是。
俩人要是靠公分生活,存款花完了就得饿死。
看来,只能拾起老本行了。
前世,她从小跟着奶奶学中医,小小年纪耳濡目染,对中医可谓是浸淫已久。
要不是后来生了变故,她也是要成为一名医生的。
可惜,后来奶奶病重,化疗住院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她沒办法,只能辍学,去做了短视频,以此来积累财富。
這一度成为她心头憾事。
现下,既然人生可以重来,那么,她是不是也可以弥补心头遗憾?
为什么不呢?
下了决心,她的心也就安定下来了。
穿越以来的那一丝虚浮感夜彻底消失。
怀揣着对未来的美好期许,她进入了梦乡。
但,第二天就遭到了滑铁卢。
看着赖在床上,死都不起来的某人,她是彻底沒了脾气。
“温沐白,你确定不起来?”
温沐白哼哼唧唧的,用行动表示自己的决心。
“好好好,你很好。”唐半夏咬了咬后槽牙,转身出了屋。
床上的温沐白偷偷的睁了一只眼,看到她离去的背影,松了口气。
可這口气還沒松完,那狠心的女人端了盆水进来,一股脑浇在他头上,浇的他整個人都木了。
水淋淋的看着居高临下的女人,张嘴就是一连串的咳嗽。
“清醒了嗎?”
温沐白眼裡冒火。
“那就起来吧,上工要迟到了。”
沒法子,温沐白只能赖赖唧唧的跟着去了。
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這人磨了一天的洋工,一天下来,只得了两公分,還是人家给的友情分。
唐半夏一句话沒說,只是晚饭减半。
温沐白都快气哭了。
他觉得這女人就是個骗子,婚前說那么好听,信誓旦旦的說养他。
结果呢,這才几天呀,就這么磋磨他?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于是,他蔫了,這可给村裡的姑娘们心疼的呀。
时不时的给他投喂点吃的,并且齐心合力的瞒着唐半夏。
直到,被人找上门来:
“唐知青,你能不能管管温沐白!”
唐半夏都懵了,她刚下工,屁股還沒坐热呢,“温沐白怎么了?”
這几天不老老实实上工呢嗎?
整天都在她眼皮子底下,哪有時間出去作妖?
“俺们家好不容易炖次肉补补,娃儿们都沒吃几口,却被你家温知青吃了好几块,俺实在是沒法子了,才来找你的。”
說這话的汉子,面庞古铜中透着红,显然是有些窘迫。
唐半夏闻言脸都红了,气的。
“胡伟大哥,你放心,這事我一定给你個交代。”
說罢她转身:“温沐白!滚出来!”
屋裡安静如鸡。
唐半夏歉意笑笑,冲进屋裡
片刻后,她带着不情不愿的温沐白,拿着逼问出来的名单,挨家挨户的上门致歉并赔偿。
這年头,谁家都不富裕,温沐白多吃一口,人家家裡人就少吃一口。
他這不是给人家制造矛盾嗎?
唐半夏怎能惯着他?
带着他,就是隐晦的告诉村裡姑娘们,温沐白有主了,以后再给他送东西,得问问他主人答不答应。
這一晚上下来,村裡人对唐半夏的认知又多了一层。
這小唐知青,是個狠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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