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0章
剛纔蘇世勳彈琴的時候,呈雪露時不時瞅他一眼,心裏小鹿亂撞。
說實在的,跟他在一起這麼長時間,她還從沒覺得他這樣迷人過。
那種恬淡肆意的氣質,給人感覺瀟灑極了。
人琴合一,彷彿他只是藉着古琴來表達自己的心境罷了。
這樣的蘇世勳,和之前她認識的那個蘇世勳,簡直判若兩人。
對了,他似乎還有個“混混”的名號呢。
這個人也太多面了。
別人誇自己丈夫,呈雪露就不好再誇,只是在一旁笑,一邊笑一邊看他,心裏別提多開心了。
蘇世勳察覺了呈雪露的小心思,轉過臉看她,臉上露出壞笑。
呈雪露立馬收回目光,佯裝認真喫飯,心裏卻已經盪漾起來,快要收不住了。
飯後,彈奏繼續。
此時已過晚上七點,而晚上七點到十一點,正是一天陰氣最重的時間,也是滋養肝氣最好的時間。
於是,呈雪露讓蘇世勳改奏《胡笳十八拍》。
有了下午的經歷,蔣輝開始對古琴和時辰之間的關係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於是湊到呈雪露旁邊,詢問其中奧妙。
“肝順需要木氣練達,這首曲子中屬於金的商音元素稍重,剛好可以剋制體內過多的木氣,同時曲中婉轉地配上了較爲合適的屬於水的羽音,水又可以很好地滋養木氣,使之柔軟、順暢。”
呈雪露頓了頓,覺得自己解釋得更加容易理解。
“總之,晚上七點到十一點,是一天中陰氣最重的時間。所以,雖然這個時候肝並不當令,但這個時候琴音和理療一來可以剋制旺盛的肝氣,以免過多的肝氣演變成火,還可以利用這個時間旺盛的陰氣來滋養肝,使之平衡、正常。”
“按西醫的說法來講,就是肝臟血流量的增加,有利於增強肝細胞的功能,提高解毒能力,也有利於營養物質的代謝。”
蔣輝聽的連連點頭,佩服極了。
他剛纔還在想呢,肝當令的時間是凌晨一點到三點,這個時間,正是大家熟睡的時候,難道要把哥哥叫醒了聽琴纔行?
如果那樣的話,也太好笑了,瞌睡的琴師硬要給瞌睡的病人彈琴,還美其名曰降肝氣,實在有點尷尬。
現在聽了呈雪露的解釋,恍然大悟,知道自己還是膚淺了。
肝經處在人身體的正面和腿部內側面,和剛纔一樣,蔣輝在呈雪露的指導下爲哥哥輕輕拍打肝經,手法和輕重略有改變。
蔣榮的身體正在逐漸恢復,在蔣輝給他拍打的過程中,他就已經慢慢進入了睡眠。狀態是鬆弛的,舒適的。
晚上九點,三個人終於離開了許家。
許先生一直沒休息,始終陪着他們,一會兒安排管家送喫的,一會兒安排管家送水果,倒像是他有求於這幾人似的。
蔣輝不好意思,臨走時握着許先生的手,感謝的話說了一遍又一遍。
蔣輝把兩人分別送回,和蘇世勳約好,第二天去藝校接他。
呈雪露本想跟蘇世勳多待一會的,不過想想沒有機會,也就作罷了。
畢竟,家裏還有那麼多天麻等着處理。而且今天只顧着忙活給蔣榮治療,愣是忘記問許先生有沒有收購的門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