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手撕雞
但陸維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出門,聽說要去京市興奮地整晚都睡不着覺。
臨到出發的前一天早上,蘇南還沒起牀,陸維就拉着弟弟妹妹開始打包行李。
這有爹之後和以前還是不一樣的,陸向國見孩子們都起來了,就開始教他們打包行李,幾件棉布做的衣裳、鞋子,用繩子嚴嚴實實的捆起來。
軍旅出生的男人,打包起來都非常認真,繩子捆好以後就是四四方方的豆腐塊。
這個年代牙刷貴,也沒有一次性牙刷這一說法,一家人出門的時候都要帶着家裏原本的牙刷,還有刷牙的缸子。
見孩子們都起來了,蘇南也在凌晨六點的天光下醒來,爲了這一次的旅行,蘇南從冰箱裏拿了半隻雞出來,還烙了不少餅子。
雞做的是鹽焗手撕雞,把雞肉處理乾淨之後,加入孜然粉、食鹽、料酒、生抽、姜蒜末給醃製好,蘇南昨天就準備好了,放在竈屋裏醃製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醒來之後只要把雞和裏面的料汁放進鍋裏小火燜熟就好。
最後等燜熟的雞冷卻,撕成一塊一塊。
蘇南做了辣椒油,撕好雞肉之後加了辣椒油進去,再配上一點薑末、蒜末、生抽、蔥末、糖,拌在雞肉裏面。
這道菜鮮香開胃,夾在烙好的餅裏面最好吃了。
“媽,今天是過年嗎?你咋連雞都殺了?”聞着蘇南做的手撕雞的味道,陸維陷入陶醉。
“這雞肉聞着真香啊,是給咱們當早餐喫的嗎?”蘇牧洲也在旁邊問。
蘇南把陸維和蘇牧洲都趕出竈屋,她說,“這是我準備帶到車上喫的,都出去,早上咱們啃兩塊餅子就夠了。”
喫完了早餐,來接陸向國的車子已經在外面等着了,兩個大人帶着三個孩子坐在車上,其實是超載的,不過這年代沒有超載這一說法,只能擠着點兒坐。
青縣沒有停靠的火車站,但青縣、自樹縣以及周邊的幾個縣城都屬於西州市。
司機開車把他們送到西州市,就能坐上去京市的火車了。
到了車上,蘇南又跟孩子們說,“咱們這是第一次出遠門,上了火車之後可得注意點,無聊玩遊戲可以,但是不能影響到別人,
到了火車上面,大家都是出遠門的,坐這麼久的車難免心情煩躁,這時候你們要是吵啊鬧的,人家就很容易來找爸爸媽媽吵架,明白了嗎?”
參考後世那些在火車、高鐵上面亂動的熊孩子,蘇南覺得自己作爲一個老母親還是有必要在出行之前和孩子們交代一下這個。
農村裏面生活的孩子都是比較活潑好動的,第一次出門看什麼都覺得新鮮,如果像在農村一樣打成一片到處瘋玩,很容易就在旅途中引起別人的反感。
大人如果是講究的,孩子們自然也會懂禮貌,要大人不提醒着孩子們注意着點兒,那肯定就成了別人眼中的熊孩子了。
蘇南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是那種熊孩子。
“媽,我玩我自己的,和別人有啥關係?”陸維好奇地問,“我媽都不管我,他們爲啥要管我。”
三個孩子當中探知慾最強的就是陸維了,他平常帶着喜歡看書的蘇牧洲和文靜懂事兒的蘇小陽到處玩兒,碰到什麼都好奇喜歡看看。
雖然這並不算是多動症,但確實是一個喜歡四處動的孩子。
蘇南摸了摸陸維的腦袋,笑着告訴他,“你平常在家裏玩,媽媽當然不管你了,但到了外面不影響到別人就叫素質,
你們要是別人的孩子我就不要求你們了,但你們是我和你爸爸的兒子,特別是你爸爸陸向國,他是華國的軍人,軍人和普通人不一樣,軍人的孩子也應該不同於普通人,
不管以後你們走到什麼地方,都應該時時刻刻注意自己的形象還有言行舉止,到了外面就要以不影響別人的舒適爲原則,嚴格要求自己。”
“好。”陸維和兩個孩子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到了火車站,一下車,人擠人到處都是,擡頭一眼看過去那人就跟汪\/洋大海一樣。
雖然這時候出行要開通行證,出去一趟比較麻煩,但所有的人都集中在那幾天一趟的火車出行,所以人特別多。
在這樣的情況下,有孩子的那可就要抱緊了,要是萬一孩子在火車站的人流中衝散,很難才能找的回來。
所以陸向國在拿着行李的同時,又把蘇小陽架在他的腦袋上,另外一隻手牽着陸維,蘇南背上則揹着最親的蘇牧洲。
一家五口緊緊地挨在一起湊在一起,生怕被來往的人潮給衝散了。
這一次的火車票陸向國並沒有提前拿到,是西州市後勤部的人給送過來的,一家五口人,一共是三張臥鋪票,兩張座位票。
這一趟出行至少得坐三天三夜的火車,這麼遠的行程,坐臥鋪會比較舒服,但現在臥鋪票非常緊張,能夠弄到三張已經是後勤部的人能做到的極限了。
蘇南和孩子們到的時候,離發車就只剩下半個小時,這時候窗口停止售票,就算是想要買站票也已經買不到。
這就是這個年代的規矩,到了時間點就出發,如果錯過只能再等幾天。
川流不息的人潮中,蘇南和陸向國把幾個孩子匆匆趕到火車上,這一趟跑的他們那叫一個灰頭土臉。
蘇南讓陸向國先帶着孩子們去洗手間,自己則是整理東西,她得把早上烙好的餅拿出來,雖然現在天氣冷餅子不容易壞,但這麼捂着蘇南怕裏面水汽太重不好吃了。
但也不能全部拿出來,暴露在空氣中,餅子非常容易乾巴巴地不好喫,就把包開了個口子,讓餅子透透氣。
然後蘇南又看了看自己準備好的手撕雞,色澤油亮,讓人看着就非常有食慾。
突然,蘇南好像感覺到身後的光影被遮住。
她猛地回過頭去,陸向國就在她的身後站着。
男人剛剛去洗手間打水洗了把臉,小麥色的臉龐上蒸騰着體內散發出來的熱氣,要拿那麼多東西,還得抱着個孩子,可把陸向國給熱着了。
三月底有些微涼的天氣裏,陸向國的軍裝的扣子散開兩顆,露出裏面精裝的胸肌。
這當兵的男人就是不一樣,肩膀挺括,穿衣有型,站在人面前讓人覺得非常有安全感。
雖然這幾個月蘇南和陸向國同\/牀不共枕,乍然看到男人如此優秀的身材,還是會臉紅。
這樣的男人……
體力應該會很好吧。
蘇南想到這個就更加臉紅了。
她心裏在想什麼呢?
她搖搖頭,心裏想自己肯定是魔怔了,正發愣的時候,突然一條溫熱的溼毛巾撲面而來。
蘇南擡起頭怔楞地看着陸向國,發現陸向國竟然是在給他擦臉。
主動給她擦臉?
這是什麼操作啊?
雖然蘇南心裏對自己和陸向國的定義一直是相敬如賓的夫妻,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可這一刻,蘇南的下意識居然沒有閃躲。
她也不知道自己爲啥不躲,也許是這樣一個身材好,而且長得也挺帥的男人給她擦臉,給了她視覺和心理方面的享受。
陸向國是個糙漢子,但擦臉的動作非常柔緩,像是生怕擦破蘇南臉上的皮膚似的。
擦着擦着還沒擦完,陸向國溫熱的氣息突然湊過來,在蘇南耳邊說,“蘇南同志,我現在突然有點兒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我陸向國這輩子何德何能,
娶到你這樣一位優秀的女同志,上得了廳堂進的了廚房,帶得了孩子也深明大義,我誇你都誇得我要詞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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