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以爽之名
想不出來了。
“像老鼠愛大米呢?”
回到寢室,除了陳逸,大家都在,方圓見到向東拿着一根鉛筆寫寫畫畫,鐵塔似的漢子,手裏的筆顯得格外袖珍。
這年頭,手寫東西太少見。
方圓以爲他在寫什麼不知名的論文。
湊近一看…好傢伙,比論文重要多了。
向東在手寫小作文,閱卷老師是木萱萱。
方圓悄悄站他背後看了會兒,先前的鬱悶一下消失殆盡。
好心提示一句,向東這才發現身後有人,慌亂捂住草稿,臉色黑紅。
好萌。
拍拍他的肩膀,方圓祝他順利。
又問躺在牀上用手機發作文的許悠:“老大答題呢,你這麼有經驗,不傳授一下?”
許悠撇撇嘴,“剛給他分享了我的大作,人家看不上。”
向東哼哧哼哧道:“你寫的那些太下流了,萱萱肯定不喜歡。”
方圓瞭然,許悠和董雨晴早睡過了,姿勢都不知解鎖了多少種。
而向東和木萱萱尚處於純情階段,流氓話聽不得。
熱血激昂的年紀,睡過之後的男男女女會立即把生理性喜歡拉滿,這段週期可長可短,全看技術。
但朦朧的曖昧,拉拉手都會心跳加速,興奮好幾天的前調,也別有一番風味。
方圓不評價、不參與,回到自己牀下,打開筆記本看彙報。
之前決定先阿里一年搞雙十一的小提案,已經被集團企劃部做好了。
一共三份方案,企劃部兩個,祕書處一個…
他訝然署名――範安孟木。
尼瑪,還是個日本人?
審閱人:荊如意。
“……”
給小祕書面子,他耐心看了一遍。
然後發現…
蕪湖,還不賴了叻。
策劃案中,四姑娘小組打算以飛馳物流的運輸線爲基礎,聯動餐飲、“一縣一品”地區特色產品,通過大學生最喜愛的網站“future”和FLY幾個門戶,全方位做優惠活動。
雖然俗套,但方方面面的可執行性很高。
再看策劃部兩個,中規中矩。
方圓含了一根棒棒糖,想了十五分鐘,根據三份方案雜糅整合,給出一點點建議,最後批示:可。
信息發到高管羣,經由總裁辦下達。
荊如意傳達給和四姑娘一起成立的小羣。
女神寢沸騰了。
範之瑤叉腰仰脖,嘎嘎笑着對小姐妹們說:“瞧,本姑娘就知道肯定行。”
連說悄悄話的徐家姐妹都向她們說恭喜。
陳逸在熄燈的前一秒回了寢室,大口喘氣,嘴角含笑。
大夥問他幹啥去了,他也只是笑而不語,輕吐一個“爽”字,便吹着口哨去水房洗漱了。
許悠從牀上坐起來,奇怪道:“他這幾天都神祕兮兮的。”
楊一帆一邊碼字一邊聳聳肩膀:“男人化解悲傷的最好辦法就是,泡妹子。八成又撩騷去了。”
大家點頭,皆稱靠譜。
第二天,校園廣播臺在午間播報了一件小事。
有學生在沙灘散步時踩到了鋼釘,傷的不重,但提示大家天氣轉涼,不要光腳。
第三天晚上,許悠罵罵咧咧回了寢室。
大家一問,方知他倆去海邊親親我我時,董雨晴也不幸中招。
因爲穿着帆布鞋,鋼釘把董雨晴的腳面都扎透了,許悠剛帶着對象從醫院回來。
大夫說小丫頭得拄拐一個月。
大家憤憤然,陳逸更是擔心道:“扎破傷風了嗎?釘子生鏽了嗎?”
老實人許悠難得發怒,擺擺手,“紮了,鏽不鏽也得扎。”
又咬牙切齒道:“操他媽,誰這麼缺德,往沙灘裏埋釘子!讓我抓到打死他。”
隔天下午,所有班級同時組織班會。
各院系導員囑咐大家近期少去沙灘,去了也要注意腳下。
短短三天,全校三女一男被釘子扎傷。
事情已經查明,是有人故意放置的。
早上,保衛處的人從沙灘下挖出三個木板,上面各筆直釘着兩根鐵釘。
――惡意傷人
――心理變態
――單身狗報復社會
風言風語,廣爲流傳。
方圓立即囑咐傻媳婦,以及小陸曦…小安然…等等,把皮靴子換上,最近喫飯也要留意,放在寢室的水果喫之前要切開看,睡覺前要檢查枕頭,飲水機裏的水堅決不能喝!
同時發了條微博:
【唯太陽與人心,不可直視。】
帶動《白夜行》銷量猛增。
沈凝飛問他:“這麼嚴重?”
方圓嘖嘖嘆息:“還有什麼比人更壞呢?”
之後,深秋的季節裏,學校多了好些個長腿皮靴裝扮的女大學生。
――――
如果陳逸不繼續使壞,就不會被抓住。
因爲監控是事情發生後,才被校方換成了高清的,還帶紅外線夜視。
原來的畫面裏,只能隱約看到一個黑影鬼鬼祟祟,看不清臉,身形也看不到。
但保衛處連日便衣躲藏,到底是更換“埋雷”地點到小山包、小樹林等監控死角的陳逸,給抓個正着。
方圓也沒想到之前說好的和陳父有機會見面,竟是這樣一種場合。
陳父陳母當天就從齊齊哈爾飛了過來。
陳母哭着給校長下跪,求校方不要把陳逸移交公安機關。
校方本就爲了不擴大影響力,壓根沒這個打算。
便讓陳家三口去給受傷的幾名學生家道歉,爭取他們的原諒,這才能大事化小。
每家五萬,幫學校換80個攝像頭45萬。
陳逸被記了大過,通報批評後,留校察看,事情解決。
陳家三口人去見董雨晴的時候,小丫頭咬着嘴脣只點頭表示不追究,而許悠死死握着拳頭,一言沒發。
方圓沒和陳父溝通,不是他不願,是陳逸沒和父親提這茬。
校內議論聲紛雜,指指點點,這是必然發生的事。
當晚,515的氣氛很壓抑。
陳逸點着煙,在二層牀上靠着牆發呆,時不時“嘿嘿”笑兩聲。
顧離也抽着煙,神情鬱郁,沒說話。
而楊一帆和向東明顯是想說點啥,但似乎一直沒琢磨明白說什麼好。
許悠本就和陳逸對牀,他也靠着牆坐着,直勾勾看着對面。
陳逸手指一彈,菸頭落地,在座位上坐着的向東,伸腳踩滅。
“老幺…方圓,”陳逸扭頭看向靠門站着喫糖的方圓,“我是不是廢了?”
如果沒有之後的一句話,方圓本還想勸他兩句“以後好好的”云云。
但…
陳逸一出聲,對面的許悠憋不住了。
他猛地捶了一下牀板,吼道:“幹嘛要這樣?幹嘛要做這種事?!”
陳逸又嘿嘿兩聲,先說:“抱歉,我真的沒想到會傷到你對象。”
又說了一個:“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