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神罰
周伯通笑道：“你這卷鬍子胡說八道，我怎就不講江湖規矩了？”
銀月護法冷哼一聲，故作不屑，說道：“前輩以高強武藝，行那偷雞摸狗之事，本座不屑與這等卑劣之徒多費脣舌，請速速離去，我珍珠教不歡迎這等宵小之輩！”
周伯通一聽，頓覺冤枉，連忙辯解道：“我何時偷雞摸狗了？我……哼！我那是行俠仗義，扶弱濟困，怎就成了卑劣之徒？”
銀月護法冷笑連連，道：“你仗武欺人，盜取不會武藝人家的財物，更偷取聖女經書，這難道不是卑劣行徑？方纔馬韋陀與你公平比武，你卻以卑劣手段偷襲，還如此厚顏無恥，本座羞於與你廢話！”
周伯通急得直跳腳，道：“我哪有偷襲他，我壓根兒就沒動手。”
說着，瞥了馬韋陀一眼，又指了指神房，道：“是那裏面的人偷襲的他，可不是我。”
衆人聞言，紛紛望向神房。
有人怒喝道：“胡說八道，神房乃聖潔之地，怎會有人出手偷襲？”
周伯通嘿嘿笑道：“說不定是你們那真神看不過眼，出手偷襲了呢？我看你們的真神纔是卑鄙無恥之徒，我周伯通可不太瞧得上眼。”
此言一出，衆人大怒。
那真神乃是他們的精神支柱，爲了信仰，他們甘願捨棄生命。一衆教徒紛紛怒喝，朝周伯通逼近，欲要羣起而攻之。
銀月護法深知衆人難以撼動周伯通，便大喝一聲：“都退下！”
衆人這纔不甘心地退到一旁。
只見無痕貼近銀月護法耳邊低語，銀月護法聽完，微微頷首，朝向周伯通道：“周老前輩，既然你執意不肯歸還經書，本座也不願輕易放人。咱們同屬武林中人，自當以武功一較高下。你若勝出，我即刻放人；倘若落敗，還請你歸還經書。”
周伯通素來癡迷武學，這等提議正中下懷，他挽起衣袖，面露喜色，朗聲道：“好好好，卷鬍子，咱倆這就來比劃比劃。”
銀月護法道：“且慢。”
周伯通一愣，道：“你不是要比武嗎，怎的又變卦了？”
銀月護法道：“你多練了數十年武功，我卻少練了這許多年，如此比拼實在不公，即便你贏了，也不光彩。”
周伯通急切地道：“那你這卷鬍子，你說怎樣纔算公平？我又不能返老還童，我讓着你些便是了。”
銀月護法道：“莫急，我有一策，咱們找八個人圍成一個圈，你與本座皆蒙上雙眼，在這圈中過招。誰先碰到或傷了圍圈之人，又或是誰出了圈，那便算輸。”
周伯通拍手笑道：“好玩好玩，就這麼定了，快些開始吧。”
銀月護法道：“且稍等片刻。”
說罷眼神示意那方臉人，那方臉人如一陣風般跑出大殿，不多時，便領來八人。這八人不同於殿內教徒，個個眼中透着殺氣，顯然都是好手。
銀月護法一聲令下：“插生杯搜殼，馬黑殺賓，砸林夾馬，補低姆，啊哩安！”
八人迅速行動，動作整齊，分列八個方位，圍成一個正八邊形。而禮拜大殿外來了幾十人，分成各個小組，似乎在佈置某種陣法。
周伯通瞥了一眼，只覺這陣法甚是精妙，但沒放在心上，反而覺得有趣，笑道：“有意思有意思。”
銀月護法身形一閃，已至圈心，左手負背，右手前伸，示意周伯通進來。
周伯通一躍而入，立於銀月護法對面，道：“來來來，趕緊比，輸了可別耍賴，我可不想聞你們的臭屁。”
銀月護法從懷中掏出兩塊黑布，遞給周伯通一塊，自己則將另一塊矇住雙眼，繫於腦後。
周伯通正要繫上黑布，忽聽有人喊道：“且慢。”
衆人循聲望去，但見聲音源自神房，霎時間皆愣在原地，均想：“神房中果有人，卻不知何人如此膽大妄爲，敢闖神房重地。”
周伯通哈哈一笑，說道：“我便說嘛，那偷襲之事，與我無關。”
那寺主怒不可遏，朝神房大聲喝道：“大膽狂徒，竟敢擅闖神房，該當何罪！”
衆教徒齊聲附和：“死罪！”
神房內忽傳來一陣怪笑，令人毛骨悚然。
笑罷，一道低沉之聲緩緩響起：“吾乃真神奧拉。”
衆人聞言，皆是一愣。
周伯通又笑道：“你們看，我沒說謊吧，這便是你們的真神。”
衆人怒目相視，那寺主更是咬牙切齒道：“無恥之徒，竟敢褻瀆真神，罪該萬死！”
話音剛落，他突然捂住雙眼，在地上翻滾，慘叫連連。
禮拜大殿中，信徒衆多，見狀紛紛跪倒在地，唯有周伯通、銀月護法、無痕及那方臉人依舊站立。
銀月護法與無痕等人臉色鐵青，無痕身形一閃，來到寺主身旁，迅速點了他幾處穴道，寺主這才停止了慘叫。
神房內再次傳來聲音：“我珍珠寺本是清淨之地，爾等卻在此爭鬥，實在可惡至極。蒙古匪幫燒殺搶掠，爲禍人間，爾等不思除暴安良，反而助紂爲虐，更是該死！”
聲音悠長，在大殿中久久迴盪。
周伯通放聲大笑，嬉皮笑臉地說道：“罵得好！罵得好！你們的真神還不錯，你們這些假信徒，真是該死。還不快快放人，小心真神降下天罰。”
趴在地上的信徒們聞言，不由自主地瑟瑟發抖，卻不敢起身。
無痕與銀月護法對視一眼，身形微動，瞬間來到神房門前。
無痕小心翼翼地伸手推門，哪知那門竟瞬間洞開，一道排山倒海的掌力撲面而來，避無可避，連忙揮掌相迎。他只覺這道掌力之強，生平罕見。轟然一聲巨響，他毫無招架之力，倒飛而出，摔在地上，趴着口吐鮮血。
擡眼望去，那神房門已瞬間關閉。
無痕掙扎了幾下，只覺五臟六腑彷彿顛倒了一般，氣血翻騰，動彈不得。
腦袋暈乎乎地，瞬間失去了知覺。
一衆信徒見狀，更是嚇得瑟瑟發抖。
便是那銀月護法，也是震驚不已。他深知無痕的實力，卻沒想到無痕竟被一掌打成重傷。他瞥了一眼周伯通，只見周伯通拍手叫好，笑道：“這個老六，竟敢冒犯真神，如今真神降下神罰，看他如何收場。哈哈哈。”
一衆信衆聞言，更是心驚膽戰，不敢有絲毫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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