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摸不着頭腦
天鳴、無色、無念三僧,不禁暗暗念起佛經,爲這些無辜生靈超度。
衆人皆着蒙古武士裝扮,一路竟未受任何盤問阻攔。只是那些百姓,見了他們,猶如見了瘟神一般,驚恐萬分,紛紛躲避。
出了南城門,便聽得隆隆馬蹄聲。
舉目遠眺,不遠處蒙古大軍營帳如林,旌旗獵獵,蒙古包整齊排列。
蒙古軍士三五成羣,喧鬧非常,好一幅熱鬧場景。那高臺上人影綽綽,瞧不真切,想來定是忽必烈等人。
易逐雲問道:“這便是那達慕大會?”
莫娜絲笑道:“正是,難道你還想去湊這熱鬧?”
易逐雲笑道:“去去又有何妨?”
洪凌波聽了,心中一緊。這纔剛脫險,怎可開這等玩笑?但見易逐雲似是在說笑,心下稍安。
莫娜絲勒馬靠近易逐雲,低聲介紹起來。
只見那摔跤場上,兩名蒙古士兵袒露上身,相互扭抱,腳下步伐交錯,都想摔倒對方。周圍士兵大聲呼喊、跺腳助威,氣氛熱烈至極。
另一邊,是射箭場地。
一小隊騎兵風馳電掣般飛馳而過,張弓搭箭,箭如流星般射向遠處靶子。緊接着又是下一隊,喝彩聲此起彼伏,遠遠傳來。
還有那賽馬場地,駿馬昂首嘶鳴,騎手揚鞭催馬,狂奔不止。馬蹄聲急促如密集鼓點,你追我趕,揚起滾滾塵土。
易逐雲心想:“這羣野人如此尚武,怪不得矬宋難以抵擋,矬宋能撐上幾十年,實在是不易。”
衆人不願多做耽擱,紛紛勒馬向西。
恰在此時,只見五騎如飛般疾馳而來。衆人皆驚,均想:莫不是蒙軍還在搜尋咱們?可千萬別露出破綻。
那五騎迅速繞過衆人,攔在前面。
其中一大漢嘰裏咕嚕說了一通。
除了莫娜絲,其餘人皆聽得一頭霧水。便是易逐雲,也只聽懂了些許,似乎是在說摔跤之事。
莫娜絲清了清嗓子,努力粗着嗓子用蒙語回了一通。
那大漢又嘰裏咕嚕回了幾句。
莫娜絲靠近易逐雲,低聲說道:“他問你叫什麼,我回他你是啞巴,不會說話,名叫額白圖。他說他要與你比摔跤。”
易逐雲指着自己嘴巴,眼神詢問。
莫娜絲手上假裝比着動作,壓低聲音接着道:“他還說你這般高大,卻不敢參加摔跤比賽,實在沒種。你若不敢比,就下馬磕頭認輸,他便饒你這回。”
說着,又看向那大漢,用蒙語說了幾句,也不知說的什麼。
易逐雲眉頭一皺,心想:“這他媽都是什麼野狗!”
那爲首的大漢翻身下馬,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洪凌波和無色見狀,都恨不得立刻出手,斃了這幾個韃子。但見易逐雲暗暗搖頭,這才強壓怒火作罷。畢竟此刻洪七公等人功力尚未恢復,若是貿然暴露,怕是更難脫身。
易逐雲翻身下馬,手在背後悄悄做了幾個動作,示意大家趕快離開。
洪凌波心領神會,驅馬率先離去。接着洪七公也跟了上去,衆人一同離開,只留下莫娜絲和易逐雲兩人。
易逐雲本不想與這幾個韃子糾纏,大步上前。那大漢雙手伸出,來抓他衣服。
易逐雲右手搭過去,用外側腿勾掃對方的腿,一個小外刈便將那大漢撂倒在地。
那大漢卻不惱,笑容滿面,爬起身來還要再比。剛一靠近,易逐雲雙手探出,抓住那大漢胳膊,右腳又迅速伸出去,勾那大漢支撐腿。
那大漢反應不及,瞬間又摔倒在地。
先前是從外面勾,這次卻是從內勾掃,雖不是蒙古摔跤技法,但相差也不大,那大漢兩次都被弄得措手不及。
莫娜絲見狀,不禁掩口而笑。
那大漢卻朝軍營那邊大聲叫嚷了幾聲,爬起身來,依舊笑容滿面,嘰裏呱啦又說了一通。
易逐雲眉頭緊鎖,後退幾步。
莫娜絲趕忙附耳道:“他要你去參加比賽。”
易逐雲正想再問清楚些情況,卻見軍營那邊十數騎趕來,紛紛下馬,簇擁着易逐雲和莫娜絲,一行往蒙古軍營而去。
易逐雲見洪凌波等人沒出去多遠,生怕暴露衆人行蹤,無奈之下,只得跟着去到那軍營摔跤的地方。
一衆韃子軍士嘰嘰喳喳,喧鬧得厲害。
易逐雲大多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只得裝作啞巴武士,一一和韃子摔跤手過招。
不一會兒,就撂倒了七八個。
但他又怕太過顯露,引起懷疑,只得故意輸了兩把,便坐到莫娜絲身旁。
莫娜絲附耳道:“這裏的百夫長叫鄂爾多。”
說着,眼神示意。
只見那鄂爾多年約四十,滿臉橫肉,鼻樑塌陷,模樣甚是醜陋,只是身材頗爲壯實。
易逐雲瞥了一眼,心道:“果然是醜韃子,十足的野人野狗!”
莫娜絲又道:“他們好像要選出五十人,到時候四王爺有賞。還說有重要任務,若是完成,賞賜更是豐厚。”
易逐雲見她眼神中隱隱含着恨意,不明所以,低語道:“師姐她們去得遠了,咱們得想辦法離開,順便去尋情花給你解毒。”
莫娜絲忽然展顏一笑,即便臉上塗得黝黑,也難掩骨子裏的絕美風姿。她低笑道:“賊漢子,我還以爲你忘了呢。”
易逐雲嘴角微微抽搐,心道:“你既跟了老爺我,老爺怎會忘了此事?”又想到:“英妹身中玄冥神掌陰毒,她雖已記下九陽真經,可每日仍要承受巨大痛苦。綠萼也不知去了哪裏……”
一念及此,只覺心中鬱氣難舒。
莫娜絲見他神情,以爲他是在爲自己擔心,心下歡喜,恨不得與他親暱一番。
兩人賊眉鼠眼,四下打量。
忽然間,只聽得一陣陣驚呼聲傳來。
兩人急忙站起身來,放眼望去,只見那營門處亂作一團,一衆蒙古軍士紛紛擁了過去,也不知發生了何事。
莫娜絲拉了拉他,踮起腳尖附耳道:
“臭漢子,咱們快走罷。”
易逐雲卻一動不動。
莫娜絲心下詫異,順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見一青年領着兩個女子進了軍營。
那兩個女子,一個綠衣清新淡雅;一個白衣飄飄。可不正是綠萼和小龍女麼?
這二人皆是絕世佳人,突然現身此處,難怪引得衆人轟動。
莫娜絲滿心疑惑,不知這二人爲何會來到南陽,又爲何會踏入這軍營。莫說她想不明白,便是易逐雲也是一臉茫然,摸不着頭腦。
易逐雲俯身問莫娜絲:“那男子是誰?”
莫娜絲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易逐雲雖滿心疑惑,但看到綠萼安然無恙,心中歡喜,但更多的是焦急,不由自主地便要走過去。
莫娜絲卻忽然拉住他,示意他望向高臺那邊。只見忽必烈和一衆高手正望了過來,緊接着鼓聲響起,一士兵揮舞令旗,衆軍士這才安靜下來,各自散去看比賽。
只見那男子施展輕功,在前引路。
綠萼和小龍女迅速跟上。
轉瞬間,三人便上了那高臺。
那男子先向李玄陰行禮,態度恭敬,隨即又向忽必烈行禮。
易逐雲暗暗着急,心想:“那男子莫不是李玄陰的徒弟重陽劍?那銀月護法可是認得綠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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