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盛世醫女 第396節 作者:未知 郝邵陽必定是來找她的,九郎會怎麼想她?會不會覺得她爲人輕浮不矜持? 顧重陽低了頭,不敢與王九郎對視。 王九郎卻並不打算輕輕揭過,他聲音冷的像冰雹一樣:“顧重陽,擡起頭來,看着我。” 他毫不溫柔,還這樣連名帶姓地喚她的名字,顧重陽心裏頓覺刺痛。 是郝邵陽來找她,又不是她去找郝邵陽,九郎有必要這般生氣嗎? 她又沒做錯,九郎憑什麼這麼命令她? 就爲了一個郝邵陽,他就懷疑她。這還是那個對她千依百順的王九郎嗎?還是那個英明神武、犀燃燭照的王九郎嗎? 顧重陽越想越是委屈,眼圈紅了,眸中漸漸蓄滿了淚水。 從前沒人疼,遇到再多的磨難都只能自己咬牙堅持,如今不過是在九郎身邊呆了兩年,怎麼就變得這般矯情嬌氣了呢? 顧重陽恨自己不爭氣,趕緊去手背將臉上的淚水擦去。 耳邊傳來一聲無奈的嘆息,王九郎已經拿了帕子,給她擦臉。 顧重陽賭氣地朝後退了一步,把臉轉過去,不去看王九郎。 耳邊傳來一聲長長的嘆息,王九郎既好氣又好笑又無奈道:“你知不知道如果剛纔我不在,你摔下來會是什麼後果?你怎麼就不知道照顧自己呢?” 顧重陽訝然,怎麼九郎不是因爲郝邵陽來找她所以生氣質問她嗎? 他剛纔冷了臉僅僅是因爲擔心她? “九郎……”顧重陽軟軟地喚他:“剛纔是我不對,不該盪鞦韆的時候失神,你別生氣。” 他怎麼捨得生她的氣? 王九郎摸了摸她的頭,輕聲道:“是我這幾天太忙了,沒讓你玩盡興,等以後有機會,我帶你遊覽大齊萬里河山。” 顧重陽抿了抿脣,沒有說話,心裏卻對他說的未來充滿了嚮往。 “後花園那邊有個涼亭,你先過去,我讓人帶郝邵陽去。” 顧重陽擡頭看他,見他的確沒有生氣的意思,一邊去後花園一邊在心裏嘀咕:九郎真是的,竟然一點也不在乎她跟郝邵陽單獨相處嗎? 可轉眼又噗嗤一聲笑出來,怪九郎懷疑她的人是她,怨九郎不在乎她的人也是她…… 顧重陽覺得自己這段時間生活的太舒心了,纔會這般嬌氣,這都是九郎一手慣出來的。 她轉頭對王九郎笑笑,大步去了後花園。 她沒有等多久,郝邵陽就來了。 “重陽表妹。”見到朝思暮想的身影,郝邵陽呼吸一滯,有些緊張,低低喚了她一聲,見她擡頭看他,方道:“你這幾個月過得好嗎?我一直想找你說說話,卻總是找不到機會。你怎麼住到王家別院來了?” 不同於他的思慕與關切,顧重陽的聲音十分的平靜:“你來找我,就是問我這些的嗎?” 她長高了,比之前更加漂亮了,可看着他的眼神卻冷靜自持,不、準確的說是平淡無波,就好像在看一個普通人一樣,沒有愛,也沒有恨,好像他們曾經的甜蜜,都是他一個人的臆想一樣。 郝邵陽沒有說話,只怔怔地看着她。 顧重陽見他一臉疲倦,不似往日朝氣蓬勃,想着他最近可能過得不太如意,就道:“坐下來說話吧。” 兩人相對而坐,郝邵陽看着眼前的這個小姑娘,突然覺得有些害怕。 他已經打定主意要與她重新開始,無奈師姐病了,而且一病就是一個多月,他總是找不到機會開口。接着又是老夫人病倒,他片刻不敢離開。 直到前段時間,他得知今年的瑤琴節上,重陽表妹與王九郎對琴,相得益彰,還得了頭名。他坐不住了,幾次去顧家找顧重陽,顧重陽卻總是不在家,他被逼無奈,才跑到王家別院來找她。 原本他信誓旦旦地認爲她一定跟他一樣,無時無刻不想着與他回到從前,只是礙於自尊以及他已經爲他人夫君的身份而不敢靠近,可此刻他反倒生出幾分慌亂來。 他的重陽表妹,好像變了,變得離他很遠,就像一股煙一樣,明明就在他面前,可是他卻抓不住。 這個念頭一起,他頓覺心焦:“重陽表妹,你還記得我去年年底跟你說的,我會把一切都安排好,與你重新開始的話嗎?我已經做好準備了,如果不出意外,下個月我會跟御駕一起去堯山,師姐會在途中詐死,我會運了空棺槨回來。到時候,我們就可以重新在一起了,我跟你保證,再也不會發生之前那種事情,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顧重陽擡頭,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她早就知道郝邵陽絕不是那種輕易放棄的人,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想出這麼個不靠譜的想法來。難道這兩年,他一點都不曾長大成熟嗎? “這件事情是你一個人的打算?還是你跟趙夢蘭商量後的結果?” “是我自己的打算。”郝邵陽忙道:“不過我跟師姐並無夫妻之實,她一定會同意的。” 顧重陽目光凌厲地瞪着她:“所以,趙夢蘭其實還不不知道?” “你不必擔心師姐會不同意,只要你點頭,我會將事情辦的好好的。”郝邵陽蹲在了她的腿邊,認真地向她承諾:“重陽,請你相信我,給我一個機會。” 顧重陽豁然起身,大怒道:“郝邵陽,你能不能成熟一些,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做什麼?你知道不知道趙夢蘭早就對你情根深種?你憑什麼認定她一定會同意你這荒唐的計劃!趙夢蘭是你的妻子,就算你不喜歡她,就算你想拋開她,是不是也應該尊重她的想法,問一問她的意見?” “當初要娶她給她一個名分的人是你!現在爲了自己的私心想丟開她的人還是你!你究竟將她當成了什麼?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一個物件,沒有自己的思想不會難過不會傷心的石頭嗎?” 郝邵陽也立馬站了起來,兩隻手抓住了顧重陽的肩膀:“重陽,你究竟有沒有心?你只在乎師姐會不會傷心同不同意,難道竟然一丁點都不在乎我的想法嗎?在你心裏,我又是什麼,不會傷心不會難過的傻瓜嗎?” “你有什麼資格來問我!”顧重陽朝後退了一步,痛心疾首地看着他:“誰都可以質問我,就是你不能。是你爲了道義棄我於不顧,如今卻又回來招惹我,憑什麼?” “身爲男子,不僅僅要想自己,更要爲身邊的人着想。我以爲我的退出能換來你的清醒,你的成熟,沒想到你還是這般固執、幼稚。你今天可以爲了我拋棄趙夢蘭,以後爲了其他的事情,同樣可以毫不猶豫地拋棄我。在你做某個決定的時候,你到底有沒有想過後果,有沒有想過你應該承擔什麼?” “郝邵陽!”顧重陽眼底有毫不掩飾的失望:“我希望你以後能夠成熟點,而不是像個想得到某個玩具的孩子一樣,得不到就哭鬧不止,得到了就丟棄到一邊。” 郝邵陽如遭雷擊,蹬蹬幾步跑出涼亭,攔在了顧重陽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