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盛世醫女 第471節 作者:未知 敞廳裏十分安靜,都在聽含山公主說話,她容顏精緻,面帶笑容,語氣中帶着幾分天家貴女的倨傲:“我外祖母身體不好,母妃在宮中日夜掛念,父皇爲讓母妃放心,不僅吩咐太醫院隔幾日就來給外祖母診平安脈,還特意從宮裏撥了兩個藥膳師傅,專門照顧外祖母她老人家的飲食。只可惜,外祖母的身體一直沒有什麼起色。” 底下就有與成安候府走的近的女眷道:“老夫人吉人天相,有公主與寧妃娘娘這樣孝順的外孫女與女兒,一定能平安康健,長命百歲的。” 衆人是賀壽來的,自然也跟着說好話。 含山公主突然把視線落在顧重陽身上,目光有幾分凌厲:“之前薛神醫沒有離京的時候,曾給我外祖母治過病,經他診治之後,外祖母身體的確有很大的起色。這幾年薛神醫一直不在京城,外祖母的身體也漸漸垮了,我心裏一直擔心外祖母。可今天,我不擔心了,因爲薛神醫雖然不在,但薛神醫的弟子就在座。” 她看着顧重陽,臉上帶着笑:“文國公夫人,你師父不在,以後我外祖母的身體,就要拜託你了。” “刷”地一下,所有人的視線都不約而同地落在了顧重陽身上。 那眼神有驚訝有不敢置信,怎麼顧重陽是薛神醫的弟子嗎? 可薛神醫不是從未收過弟子嗎?想拜在他名下的人不計其數,他不是說了,自己不會收徒的嗎?而且這麼久以來,也從未聽說過顧重陽是薛神醫的弟子呀。 “公主可能是誤會了。”顧重陽立馬站起來道:“我並非薛神醫的弟子。” “文國公夫人何必要這般謙虛?”含山公主故作驚訝道:“剛纔在花廳你,你可不是這麼說的,既然你剛纔竇承認自己是薛神醫的弟子了,怎麼這會又改口了呢?” 含山公主處心積慮地想在她頭上扣上薛神醫弟子這個帽子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呢? 顧重陽暗暗忖度,臉上的表情卻不變:“公主可能是聽錯了,又或者是我剛纔沒有說清楚,我不是薛神醫的弟子。” 靈璧郡主就站起來道:“文國公夫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剛纔你口口聲聲說自己的師父是薛一航,我們都聽到了,還有幾位夫人誇讚你是名師出高徒,剛纔也並不見你解釋。怎麼這會公主想讓你給老夫人治病,你就不承認了。你這樣推三阻四,莫非是不想給老夫人治病?” 含山公主也把眉頭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顧重陽:“文國公夫人,你果然不想給我外祖母治病嗎?” 顧重陽環顧四周,見顧重珠與華菱幾人都滿臉的擔憂,而含山公主身邊圍了一羣人都在躍躍欲試,她們盯着她,等着她開口,只要她一否認,那些人立馬就會指責她。 她知道,含山公主是要坐實她是薛神醫弟子這件事情了。 223.第 223 章 顧重陽雖然不知道含山公主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可也知道,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眼下這敞廳裏的人都看着自己呢。 顧重陽決定以不變應萬變:“公主說哪裏話,自打我決定行醫那天起,就下定決心要爲病患解除病痛。如果成安候老夫人有需要,只管派人跟我說一聲,到時候我來出診就是。” 含山公主就笑了:“果然不愧是抱真夫人的弟子,王九郎的妻子,文國公夫人果然醫者父母心。有你給外祖母看病,我這顆心也算是放下了。” 顧重陽想起成安候老夫人枯瘦乾癟顫顫巍巍的樣子,不由就皺了眉頭。莫非她們想讓自己給老夫人治病,然後治不好就朝自己發難? 含山公主不會這麼蠢吧? 她雖然現在答應了,可真到成安候府派人來了也完全可以不去啊。 顧重陽覺得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果然,有人跳出來了。 “公主!”靈璧郡主聲音有些尖銳道:“我剛纔突然想起來,薛神醫並不曾收過弟子的。之前有人跪在他家門口三天三夜他都不曾答應收徒,怎麼會突然之間冒出個弟子來?我現在懷疑文國公夫人根本不會醫術,不過是打着薛神醫的名頭行騙!” 她不說還好,這一說就真的提醒了衆人。 是啊,薛神醫是不收弟子的。 好像一滴涼水落入了滾燙的油鍋裏,衆人看顧重陽的眼神就變了,她們竊竊私語,說顧重陽沽名釣譽、居心叵測。 “文國公夫人醫術非常好,外子誤服斑鳩,中了半夏的毒,以致於面黑如鍋底,就是文國公夫人妙手回春用一劑鮮薑汁治好的。她醫術高超,藥到病除,這一點我可以用性命擔保。” 呂夫人站起來,環顧衆人,擲地有聲地替顧重陽擔保。 衆人頓時不言語了,是啊,呂大人的怪病,大家都是有所耳聞的,也的確是顧重陽治好的。 “呂夫人說的沒錯,我家第三個小兒病入膏肓,太醫院都讓準備後事了,若不是文國公夫人出手相救,我現在或許已經與小兒陰陽兩隔了。” 說話的是賀潤年的母親-延恩侯夫人,她道:“文國公夫人醫術高超,我親眼所見。” 華夫人也站起來爲顧重陽說話,還有華菱也站到了衆人面前,說顧重陽是如何厲害,如何治好了她的病。 那些對事情不明所以的人又漸漸偏轉到顧重陽這邊來。 含山公主沒想到她都暗示的那麼明顯了,呂夫人、華夫人與延恩侯夫人竟然都視而不見,還敢幫着顧重陽說話,根本不曾將她這個公主放在眼裏。 含山公主眼底閃過一絲寒光,衝靈璧郡主使了一個眼色。 她再生氣,自己皇家貴女大方矜持的形象還是要保持的。 靈璧郡主一副正義感十足的樣子叫嚷道:“就算文國公夫人會醫術,也不見得她沒有欺騙大家啊。反正據我所知,薛神醫絕對沒有收弟子。文國公夫人若真的醫術那麼高明,又何必打着薛神醫的名頭,可見有些人因爲與文國公夫人有親就幫着她說話,不見得能讓人信服。” 原本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夫人們再一次愣住了。 有人聰明,早看出端倪來了,偷偷對身邊的人說:“含山公主愛慕王九郎,對顧重陽嫁給王九郎十分不忿,她這是藉故刁難呢。” “我也猜出來了。那顧氏的確長得好,可她一個小姑娘家家,這樣佔了王九郎的心,也太讓人生氣了。別說是含山公主了,就是我心裏也不痛快。” 從王九郎十四五歲開始,就有少女愛慕他了。如今那些愛慕他的少女都成了少婦,王九郎一直不婚,她們還可以安慰自己,是王九郎不願意成親,不是王九郎沒看上她。 可如今王九郎成親了,娶了顧重陽,還對她呵護備至,那些愛慕王九郎的人就接受不了了,連帶着就忌恨上了顧重陽。 眼下含山公主發難,大部分人都抱着看好戲的心態,有些人甚至巴不得看顧重陽倒黴,這樣好讓王九郎看看自己娶的是個什麼東西。好像顧重陽倒黴了,王九郎就能喜歡她們似的。 含山公主見自己目的達到了,心裏高興,就呵斥道:“靈璧,我相信文國公夫人是不會騙人的。” 含山公主一副風光霽月、息事寧人的姿態,讓顧重陽覺得噁心。她什麼都沒有做,只平靜地看着含山公主,看她究竟要做什麼。 “文國公夫人醫術高明,對外宣稱自己是薛神醫的弟子。可大家都知道薛神醫根本沒有收徒弟,這可真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到底是文國公夫人打着薛神醫的名頭招搖撞騙呢,還是我們衆人冤枉了你呢,我看不如請了薛神醫來,我們親自來問問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