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日常摸魚
“是......是雲溯啊,他破了什麼案子?”
三位捕快搖頭:“涉及機密,無權告知。”
許靈竹點點頭,然後對着後面喊道:“爹,大哥,縣衙來人了。”
許景行和許明軒一前一後走來,到了門口,看了眼三位捕快,然後又看向許靈竹。
“來給獎賞的。”她解釋說。
老爺子許景行第一個想到的是朝廷給自己獎勵了,畢竟他是男爵,還是功德轉運使。
現在秋收將至,功德要開始轉運,朝廷賞賜他,讓他盡心做事也是應該的。
而許明軒卻暗暗想:自己軍隊裏有立功嗎?爲什麼要給自己賞賜?
三位捕快恭恭敬敬行禮:“許福司。”
功德轉運使在大魏也被稱爲福司。
許景行擡擡手,“朝廷除了賞賜本官,還說什麼了嗎?”
頓時,所有人臉色一尬。
許靈竹趕緊把老爹拉到一邊。
“爹,人家獎勵是給雲溯的。”
許景行老臉一僵:“什麼?雲溯?”
許靈竹偷偷回望一眼,看到三位捕快臉上也僵住了,還得陪着笑容。
畢竟許景行的地位在武安縣獨一檔,既有五品男爵加身,又是六品功德轉運使。
雖然都是虛職,但在地位上肯定要比八品縣令高多了。
許靈竹捂着臉:
老爹丟死人了!
但許景行可不在意,而是一個勁地問是不是弄錯了?
自己這個大外甥雖然資質還不錯,但是腦袋愚鈍,平常就愛習武,是個武癡。
他怎麼會破解案子呢?
還能得到縣令的賞賜?
或許辦案子的人是大孫子千帆,而不是外孫許雲溯呢
許景行不是偏愛大孫子,相反他也盡力照顧外孫許雲溯。
但是兩人的性格是沒法改變的,大孫子機智聰明,在縣衙當錄事官,更能接觸案子核心。
而外孫許雲溯只是個小捕快,就算是破案,他也得跟在捕頭後面,怎麼能貿然搶功。
“靈竹,你聽清了,是雲溯而不是千帆?”許景行再次確認道。
許靈竹點頭:“爹,我也很震驚,可是我剛纔聽的清清楚楚,辦案的人就是雲溯。”
許景行渾濁的眼眸一亮:
難道說自己兩個孫輩都是大才,自己以前光顧着培養千帆,而忽略了雲溯的培養。
如此說來,以後許府不就能平步青雲了嘛。
有他這個頂樑柱撐着,中間有大兒子許明軒在軍隊任校尉,孫輩也有兩個大才……
許景行老臉露出笑容。
天佑我許家,大魏開國三百年,許家男爵凋零至此,已經到了爲餬口而發愁的地步。
現在突然又老樹開新芽,有了枝繁葉茂的趨勢。
自己這顆開枝散葉的老樹功不可沒!
他急忙問道:“雲溯所破何事?”
許靈竹搖搖頭:“他們說是機密,不肯說。”
許景行嚴肅的呼出一口濁氣,看起來事關重大。
雲溯好樣的,真不愧是我許景行的孫兒!
許景行咳了兩聲,然後來到捕快面前:“哦,是給我孫兒雲溯的。”
三位捕快趕緊附聲道:“對。”
所有人都巴不得剛纔的尷尬趕緊過去。
畢竟說錯話的是許老爺子,衆人也不敢嘲笑。
旁邊的許明軒也一陣驚訝,大外甥何時有破案的腦子了?
但此刻捕快又隨口說道:“其實縣衙的賞賜不止這點,他那裏還有巡案使賞的三十顆靈草丹。”
轟!
所有人再次被震驚。
對於一個小小的縣城來說,賞賜兩百兩紋銀已經很不容易了。
竟然還有稀奇的靈丹!
而且還是三十顆!
那可是精品丹藥啊,就連許明軒這樣在軍隊裏的校尉,一年到頭也纔拿到三顆靈草丹。
此刻,許雲溯慢悠悠地喫完飯,擦着滿嘴油走出來。
突然發現門口站着同僚、外公、大舅、小姨,而且所有人都看向自己。
“嗝!”
喫得太飽了,沒忍住打了個嗝。
哎,真苦惱,實力不允許自己被埋沒啊。
許雲溯本來想直接去縣衙,但是在外街看到了表弟的身影。
剛想打招呼,突然遠處走來一個嫵媚的女人,撲進了許千帆的懷裏。
許雲溯嘀咕:“我靠,這小子藏得挺深啊,找女朋友都不跟家裏人說。”
可是後面的情節朝着不太對的方向發展。
兩人沿着裏街,一路向西走。
許雲溯也跟着,一直來到了西城。
武安縣東城住着官員貴胄,南城一般是商人居住的地方,西城剛開發不久,原先是一片農莊。
這裏的院落剛剛修建,錯落有致,非常雅觀。
而許千帆摟着女人直接進入了一個院子,並且探出頭左右張望,生怕被人看到,再然後將大門從裏面岔上。
許雲溯走到門前,輕輕推了推。
好傢伙,完全鎖死了。
看這院落的樣子像是租賃的,周圍也沒有常住人家。
他義憤填膺道:“竟然還有閒錢養外室......那就別怪表哥不仁不義了!”
縣衙裏。
許雲溯有了前世摸魚的經驗,再加上剛立了大功,所以他可以正大光明摸魚。
剛在縣衙值堂裏泡上一杯熱茶,仔細思索怎麼跟小老弟要點路費。
這時王楊就從外面跑進來。
“我說大哥,你怎麼還閒得住心,朝廷的凌雲閣術士都已經來了。”
凌雲閣術士是來武安縣收取功德的。
大魏普遍設置道觀,普通人在裏面上香祈福,就會提供功德。
秋收後由凌雲閣統一提取功德,隨漕運入京,再賞賜給朝廷高官。
許雲溯當即想到,外公許景行的功德轉運使的職位,就是在術士提取功德時,提供保護的部門。
“哦,這個啊。”
許雲溯吹了吹茶葉,看起來絲毫不着急,十分悠閒,“他們功德司下不是有很多親事卒,關我捕快什麼事?”
王楊心道兄弟今天這是怎麼了?
以前雖然經常偷偷去練武,但是對待工作也很認真,並不像今天這樣悠哉懶散。
於是他也坐到了旁邊,從許雲溯茶杯裏倒了半杯茶,不緊不慢地喝起來。
許雲溯皺眉道:“兄弟你怎麼也坐下了?”
王楊攤手道:“那些術士都是目空一切之輩,高傲得很,現在正在旁邊的院子打掃衛生。
我就說咱們之前的兄弟都打掃三遍了,就算是朝廷巡撫使來也沒這待遇,這些凌雲閣的術士當真是祖宗?!”
許雲溯用茶盞跟他碰了碰杯:
“兄弟糟心那個幹什麼,她們願意打掃就自己打掃,不折騰咱們兄弟就行了。”
王楊瞥了個白眼。
他是知道許雲溯身份的,家大業大,外公是武安縣唯一男爵,還是轉運使;舅舅是在武安縣戍守的校尉官。
再加上他的生母,似乎就是凌雲閣的高級仙君,所以他纔有恃無恐。
自己這個畸零戶,全家靠着自己在縣衙當差拿俸祿,他背後可沒人罩着,所以誰人都不敢得罪。
兩人喝了會兒茶,外面走進來一個儀表堂堂的小公子。
秀長明亮的丹鳳眼,面如冠玉,雙眸十分深邃,給人深不可測的感覺。
王楊認識他,立馬起身拱手行禮:“許錄事。”
許千帆點了下頭,然後看向正襟危坐的大表哥:
“你們倆跟我來,安都街有樁麻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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