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此子好色
“我之前都非常穩,爲了不被發現,一次最多隻運一車靈藥,然後在行到劍宗時,脫離林氏商行的車隊,偷偷從劍宗運過來。”
“而且就算這件事被發現,我也能完全地跟車隊之人做出切割,萬不會查到我頭上。”
許雲溯知道表弟的縝密心思。
昨天發現他用來養外室的院子,自己去調查,卻完全查不到表弟頭上,不知道中間轉手了幾人。
穩如老狗的謹慎!
許千帆看錶哥認真思考,又忍不住問道:“表哥還沒告訴我呢,你要錢做什麼?”
許雲溯略微沉思,編了個理由道:“用錢,買靈藥!”
他想先多掙點錢,纔能有更多機會積攢功德,畢竟給飢餓的乞丐買個饅頭,也能增加零點幾個功德吧。
但是功德這件事,不能告訴小老弟。
話說到此份上,兩人便暫時達成和解。
接下來開始商量可行計劃。
許千帆有些爲難道:“若不是遇到麻煩,我是萬不會讓表哥犯險的。
好歹許家孫輩就我們兩個男人,你雖然是外甥,但跟着許家姓,爺爺也把你當孫兒看待,你就是我親哥。”
許雲溯母親許清竹是凌雲閣仙君,二十年前失蹤。
在許清竹失蹤一年後,許雲溯在許家府外被發現。
那時他尚在襁褓裏,還未斷奶。
襁褓裏的男孩,有許清竹的親筆信和信物,所以許家纔不會懷疑許雲溯的身份。
許雲溯不耐煩道:“行了行了,你哥我是什麼好人嗎?!老爺子天天行善積德,家裏都快喫不上飯了。”
“該讓社會的不良風氣往咱許府吹一吹了。”
許千帆一愣,這還是那個只知道練武的武癡大哥嗎?
不過他自己也不是啥聖母心的好人,一直看不慣爺爺往外散去錢財,見大哥如此坦蕩,他也不藏着掖着。
於是蹲下,撿起樹枝畫地圖道:
“以前林氏商行從南疆藥族運藥,都是臨時僱人,我可以安插進去眼線,然後中途離隊就可以了。”
“但是今年林家學聰明瞭,私下裏把靈藥商隊人選確定,我沒辦法安插人,就難以跟着林家車隊運藥。”
許雲溯道:“就你這榆木腦袋,不良風氣還沒吹進來,自己就先進去了。”
他嫌棄地推開表弟。
“讓人做事,首先要讓對方也得好處,不然誰給你賣命?!”
許千帆癟了癟嘴,心道大哥嘴何時變的這般損了?
“大哥想怎麼做?”
許雲溯細細想了想,覺得要想截胡一部分林氏商行的生意,必須得從內部突破。
“林家家族子弟如何?”
“子弟?”
許千帆也聰明,眼睛立馬變的明亮起來。
“倒是有一人可以利用。”
許雲溯看他表情,也比較相信小老弟,這小子肚子裏的壞水不比自己少。
“但現在還有個問題。”
許雲溯摸了摸下巴。
“最近縣城人事喫緊,我是捕快,你是錄事官,也走不開。”
許千帆眼眸微眯,一下子就想好了對策。
“大哥,縣城不是一直出現妖物嘛,我們正好藉此理由,就說要派人出城去探查消息。
而這種髒活累活,肯定沒人願意幹,還不是落在我們兄弟倆頭上。”
許雲溯無聲地點了點頭。
許千帆非常滿意,嘴角帶着淺淺的酒窩,一臉清爽道:
“大哥,我們兄弟倆合體,絕對能幹出一番事業。”
“縣衙裏那囉哩囉嗦的破錄事官,誰稀罕?!”
許雲溯瞥他一眼。
見縫插針道:“你不要我要。”
許千帆:“......”
嗟來之食大哥都要,真是毫無底線!
當天,兩人便去縣衙請了這個差事。
果然沒人願意出城奔波,就只有請命的許家兄弟倆。
這讓總捕頭熊成華深感欣慰。
自己這個手下沒白培養。
鴻運酒樓。
三樓包間裏,許雲溯和表弟相對而坐。
“表哥,我查過林家的情況了,有個女兒,很厲害,六品劍靈,半年前去劍宗修煉了。
還有個兒子,與我年紀相仿,但他品性照我差遠了,喫喝嫖賭,不幹正事。
家裏給他買了個官,武德司駐武安縣廂軍小都頭,橫行鄉里,是個禍害。”
許雲溯問了句:“小都頭是什麼官?”
許千帆細長的手指在茶盞內沾溼,然後在桌面刻畫:
“大魏朝廷武官體系,有三司一院,分別是武德司、殿前司、皇城司還有樞密院。”
“武德司掌老弱病殘廂軍,殿前司掌禁軍,皇城司是皇帝親信,樞密院管發兵、宣戰的權利,由文官掌控。”
“小都頭就是武德司體系裏最小的官,這些小官都是明碼標價,專門給低級的官宦子弟、還有富商大賈的親屬準備的。”
許雲溯明白了,相當於前世摸魚打卡的小科員。
這時許千帆朝表哥勾了勾手,兩人湊近謀劃:
“大哥,此子好色,據我在宜春樓裏的線人彙報,他看上了一個叫小茹的姑娘,一直想給她贖身。”
許雲溯愣了一下。
兩人同時看向窗外,鴻運酒樓正對面就是宜春樓。
天色還未見晚,宜春樓門口已經站好了一排花枝招展的小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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