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人情世故
自打初一一早,自個兒家裏的院子裏就再沒少過人影,王皓自然知道來者皆是客的道理,更何況大過年的也不好把人拒之門外。
其實這不稀奇,畢竟經過了這小半年的風光,如今他老子王建國多少也是王泥灣這邊頭面上的人物。
來人上門拜年也好,攀交情訴苦也罷,總歸是有那麼點難處,孩子上學,家裏蓋房子,或是開年了要謀生做生意。裏裏外外最後總歸是要藉着機會打打秋風。
自個兒老子跟老孃在農村裏卑躬屈膝地過了大半輩子,臉面什麼的也老早就扔到了後腦勺去了,只是好歹現在也多了一份心氣,聽着這些越發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奉承話,心裏難免會覺得有些疲倦,又礙於臉面上過意不去,多難聽的話也都是笑臉相迎,不刻意去撩撥來人夾槍帶棒的話鋒。
但是像眼前這位,開口就是借三萬塊,說是要去南邊做什麼大生意的還真是不多見。
別說王建國跟楊愛蘭夫妻倆被說的有些雲裏霧裏,就是在邊上原本只是陪着待客的王皓,心裏也覺着怕不是癡人說夢。
屋子裏,王建國跟楊愛蘭夫妻倆對視了一眼,剛想開口拒絕,不料兒子王皓卻點了根菸神神道道地來了一句“按輩分來算,我叫你一聲叔不爲過吧?”
“不爲過不爲過,從你奶奶那一輩來算,我跟你爸應該也是沒出五服的表親,叫表叔正合適。”
院子裏,堂而皇之地在卓邊上坐下來的年輕男子翹着二郎腿不無感慨地說道,無非就是感念當年王建國還小的時候,兩家怎麼親熱,只可惜等到王皓他奶奶沒了,兩家這才斷了來往。
聽着這話,王皓當然只是笑了笑而已,攀交情拉關係的人不少,但是像眼前這位,給個笑臉就燦爛,給點河水就氾濫的,還真是頭一回見着。
在王皓看來,三萬塊錢當然不是什麼大數目,以如今他坐擁六家烤魚店,三家每日生鮮,再加上水產公司的收益來看,也就是三五天的進賬。但是在99年的王泥灣,這3萬塊也決計不是什麼小數字,更何況,自個兒手裏的錢也不是什麼天上掉下來的,大風吹來的。
所以,聽着這話,王皓雖然強忍着把人趕出去的衝動,但是臉上的表情還是不大好看。
要知道,如果不是因爲自己扭轉乾坤,指不定這會兒自個兒家裏連一萬塊錢都要求爺爺告奶奶才能借到手裏,當初承包魚塘的時候,爲了幾千塊錢的事情,他老孃甚至把出嫁的時候孃家辦的嫁妝都典當了當活錢用。
現在你開口就是三萬塊,這話接不上啊,老子文化水平太低,兩輩子都沒上過大學,那些場面話也不知道,最多也就是拍一拍桌子,來一句臥槽666!
表親?表面上的親戚麼!!暗地裏誰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所以這一聲表叔,王皓叫的確實不是那麼的心甘情願,只是礙於面子上,不好意思一巴掌打回去。
“表叔也好,其他的什麼也罷,咱也不說那些沒的,就說這錢吧,借給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總歸說明白了借錢是做什麼吧,我這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你看是不?”
“是是是,這年頭做什麼都不容易,賺錢更是難上加難!我這兩年也是厚着臉皮過來的,怎麼不懂這個道理。要不是真的走投無路了,我也開不了這個口。”
“也就是建國哥跟愛蘭嫂子做人實誠,擱一般人面前,沒把我趕出去就不錯了。”
王皓暗自搖了搖頭,好賴總算是說了句人話,不過一碼事歸一碼事,攀交情歸攀交情,借錢歸借錢,就連親兄弟都要明算賬,更何況還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表親。
屋子裏,王建國低着頭在那裏一個勁兒地抽着煙沒開口說話,臉上的表情明顯有些暗淡,腦子裏想着來人的話,情不自禁地就想起了當初王皓他奶奶還在世的時候,家裏來往的這一波親戚。
耳朵裏,兒子王皓近乎有些大逆不道的話,時不時地就刺激着他的心臟。有時候人就是這樣,傷疤好了的時候,總會忘記痛。
邊上,楊愛蘭擦了擦桌子挨着兒子坐下來,問道:“何飛,按理說,這大過年的你來都來了,我跟你哥多少也應該支持你一點,但是你也知道,誰家的日子都不是那麼好過,你這不明不白的要幾萬塊錢,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王建國悶聲朝兒子王皓說了一句,“咱家現在拿幾萬塊錢,生意上還週轉的過來不?”
不管怎麼說,王建國心裏多少還是有些軟。
前些年自己乾的那些糊塗事,王建國心裏一直都很內疚,如果不是兒子年初的時候在魚塘裏撿漏拿了錢,這會兒日子確實還不知道是什麼光景。
只不過如今見着王皓他奶奶那一支的表兄弟,日子過得也是七零八落,心裏還是存了拉一把的想法。
王皓聞言沒搭話,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地抽着煙,隨即也不理會就站起來去了院子裏,擡頭看了看頭頂愣愣地發着呆。
農村裏的這點人情世故,始終都繞不開,他也不是鐵石心腸的性子,只是王皓也知道,一旦開了這個口子,那接下來就不知道會有多少麻煩了。
別說是表親,就是村裏王明義他們也都知道自個兒的性格,口說無憑光靠一張嘴巴在他這裏借錢那是幾乎不可能的,心眼兒小也好,做人不敞亮也罷,總之想要拿錢,那就跟着幹活兒,這天底下就沒那麼好的事情。qQXδЙεω
王皓想了想,也覺得是不是自己在這個事情上面太過於錙銖計較,畢竟父親王建國也好,母親楊愛蘭那邊也罷,總歸是打斷骨頭連着筋的關係。
中午喫飯的時候,王皓三兩下扒完飯,就從樓上拿了五萬塊錢放在桌子上說道:“爸,生意上的事情你別管那麼多,目前我手裏的資金確實有點緊張,邁過這個坎也就好了。”
“這些錢你自己看着處理,不管怎麼說,人既然開口了,咱們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是念着那點舊情,也不好一口就把話說死了。不過往後再想開口的話,那咱們也沒必要一直慣着他們。”
“還有,咱村裏肯定也有人打着這個主意,我們該鬆口的鬆口,該咬死的也絕對不能和稀泥。”
王建國擺了擺手,說這錢不借了,邊上楊愛蘭馬上就皺起眉頭數落起來,說兒子都這麼說了,借了就借了,當初老太太在的時候,也沒受人家的幫襯。
“那就借了?”
“借了,反正遲早有這麼一遭!”
“不說別的,就咱家這三層高的樓房,誰看着心裏都總覺着是發了大財,早晚的事情,這就是命。”
點了點頭,王皓暗自給自個兒老孃豎了根大拇指,這境界還真是老高了去了。
初二一大早,楊愛蘭老早就熬了一鍋地瓜粥,王皓揭開鍋皺了皺眉頭,對這東西實在是提不起興趣,也不好說什麼,隨便喝了兩口就收拾好東西上樓去把賴牀的小東西叫醒。
中午一家人都要去楊樹嶺那邊給兩個老的還有兩個舅舅拜年。家裏一輛摩托車,也不可能一家四口都擠上去,他老子把家裏那輛已經鏽得有點厲害的二八大槓推出來,往鏈條上面抹了點摩托車上的機油,在院子外邊起了兩圈還挺順溜。
“我騎自行車揹你媽過去,你們兩個騎摩托車帶東西,路上注意着點,別開到溝裏去了。”
王皓心想,自個兒雖然連媳婦兒的手指頭都沒碰着一根,好歹兩輩子的老司機,騎個摩托車而已,咋還能鑽到溝裏去了,把東西綁到摩托車後邊,老遠看上去就跟座小山似的。
小丫頭片子坐在油箱後邊背朝前面,兩隻肉呼呼的小胖手死死地抱着他,嘴裏哇啦啦的喊着坐摩托車了,被王皓在腦瓜子上打了個爆慄,這才安分下來,只是把頭埋在自個兒肚皮上,嘴裏念念叨叨的跟個小雞似地嘰嘰喳喳的。
一路上,王皓也不敢騎得太快,時不時叮囑一句腦門窩在自己懷裏的小東西,見她仰着腦袋,大圓眼睛烏溜溜地看着自己,王皓哪裏還不知道她這是巴不得天天能坐摩托車。
路上到處都是拎着大包小包走親戚的隊伍,夫妻搭夥,父子並肩,大的抱着小的,臉上洋溢着笑,腳底下走得飛快,只是再快也比不上兩個輪子的摩托車,一溜煙兒過去就不見了蹤影。
“那是愛蘭家王皓吧!這摩托車騎得都要飛起來了!可得小心點。”
“要你操這閒心!”
“你這人怎麼還不讓人說話了!”
“我就見不得你這樣的,人就騎摩托,又不是開飛機!”
“懶得搭理你,就沒見你這樣的!”
“……”
半個小時不到的功夫,王皓就到了楊樹嶺老太太那邊,老爺子楊明全披着一件打滿補丁,縫縫補補的不知道穿了多少年的棉大衣,正坐在門口屋檐下面抱着火爐子在那裏曬太陽。
老太太估摸着也猜到女兒女婿一家今天要過來,大早上起來就忙得沒停下來過,這會兒正在門口拿開水泡着一大早殺好的兩隻土雞在那裏退毛。
聽見摩托車的聲音,老兩口擡頭朝屋頭張望了兩眼,一看果真是外孫來了,趕緊的站起來。
小丫頭片子倒是麻溜兒起來了,摩托車剛停好,一溜煙兒就爬起來惦着屁股從摩托車上滑下去往老太太邊上跑,見着了水桶裏的雞,不管不顧就伸手去戳。
“哎呀,你這毛丫頭怎麼什麼東西都去碰一下,趕緊的擦擦手,奶奶中午燉雞湯給你喝。”
“奶奶,我不要喝湯,我要喫雞腿!”
“好好,就喫雞腿!媽媽呢,怎麼就你跟哥哥來了。”
“他們騎車,我跟哥哥騎摩托來的,老快了,呼呼的一下子就到了!”
“爺!”
“奶奶!”
“爸媽還在後頭呢,馬上就到了,我們騎摩托過來,走得快!”停好車,王皓趕緊兒的把摩托車上的東西往下搬。
瞅着大包小包的東西,楊明全忍不住皺了皺眉頭,說前兩天不是剛剛鬆了幾大包過來,怎麼又拿這麼多東西。
“都是我媽準備的,也沒啥,就是點喫的,對了,我舅在家吧?”
今年楊樹嶺這邊,王皓想想也知道這個年估計不怎麼熱鬧,也熱鬧不起來,大舅楊愛文那邊,兩個老表楊飛跟楊進都在縣裏的烤魚店裏值班,還要等到正月初二之後換班纔回楊樹嶺。
二舅楊愛武那邊好歹老表楊慶一直都在家,這會兒肯定過來過年了,不過表姐楊林霞跟姐夫楊冬雲不到正月初七以後肯定是回不來了,市裏邊的生意這段時間忙得都沒時間喫飯。
年三十晚上王皓打電話過去的時候,夫妻倆還在店裏忙着招呼人清理倉庫,只等王泥灣這邊的車隊一大早把菜送過去。
一下子比往年少了好幾口人,王皓瞧着老爺子臉上的表情都好像不怎麼高興,心裏想着,是該給兩個老表張羅張羅討媳婦的事情了。
“你大舅在!”
“愛武一早就跟楊慶去桃林那邊你舅老爺那裏去拜年了,估摸着喫完中飯纔會回來。”
點了點頭,王皓倒也知道桃林那邊的情況,她外婆姓羅,是桃林村那邊嫁過來的媳婦,羅家那邊也是一脈單傳,除了老太太還有一個舅老爺,下邊也是兄弟倆,年歲跟他老孃差不多大,如今第三輩也有好幾口人了,不過王皓跟那邊的關係不熟,倒是幾個老表經常來往。
王皓的記憶裏,唯一印象深刻的是,桃林羅家第三代裏面有個表姐年紀跟他差不多大,典型的寒門貴子,上輩子自個兒高不成低不就的時候,人家就已經一路從縣一中考到了東海交通大學,後來又出國,等畢業回來的時候,早就已經是著作等身,直接被交大聘爲博士生導師,教授,而那會兒她的年紀估摸着也就三十五六的樣子。
不過滿打滿算起來,自己跟這位表姐前前後後攏共也就見過三五回面,而且還是在對方上大學之前,自打上了大學之後,逢年過節的也不來楊樹嶺這邊看她這個老姑姑了。
好在每年也沒忘了託家裏人送個紅包過來,不過一直到老太太走的時候,王皓就再也沒見過這位表姐。
如今想來,倒不是人家忘本,而是層次不一樣,真的無異於兩個世界了。
無盡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牀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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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後,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後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纔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麼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着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牀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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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麼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牀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後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鑑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後一本你是怎麼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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