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驅邪
望着白色的紗帳,慕少卿怎麼也想不明白:“爲何自己又重生了呢?”
她可是從始至終都不想活着,自幼她就沒有過個舒心的日子,明明父親是朝廷大官,是家裏地位最高的人,但是她從小就在慕家生活,卻隔三差五的被弟妹們欺負,而慕家的人沒有一個人向着她,到了京城以爲有親爹的庇佑日子會好,卻沒想到庶姐刁蠻任性對她百般刁難。
被迫嫁個慕簡白後,更是不曾給她一個好臉色,甚至也連累了自己的女兒團團也被他們一家嫌棄,明明才三個多月大,也被慕簡白給害死了,哪怕她想殺了慕簡白給團團報仇,女兒也不可能會活過來,這樣的人生,爲何要讓她重來一次。
午時一刻,慕智辰把何仙姑請回家中。
慕老太太想讓何仙姑做法爲慕少卿驅除身上的邪氣,所以,當她見到何仙姑已經來了,便將她帶到慕少卿的屋內。
一進屋老太太就指着坐在牀上的小糰子說道:“何仙姑定是有什麼髒東西附我孫女身上,還請你一定要救救她。”
何仙姑滿臉自信道:“放心吧老太太,只要我在你孫女定會平安無事的。”
看着一身青色長袍,盤着道髻,手握佛塵的眉眼善意的何仙姑,慕少卿更是厭惡至極。
什麼眉眼善意,不過都是哄騙人的手段,看上去似乎能普度衆生,可誰又知道背地裏什麼手段,圓滿寺裏面的道士也是眉眼善意,實則陰狠毒辣,手上不知道沾滿了多少人的鮮血。
何仙姑感覺到了自己的威嚴被人挑釁,厲聲呵道:“何方妖物作祟,還不速速離去,否則,莫要怪本仙姑讓你灰飛煙滅。”
慕少卿在慕老太太身旁養了十年,對於她的性子她比誰都清楚,方纔那番舉動,慕老太太以爲一定是她被什麼髒東西附體了,正好她也想去尋回團團,這羣人想怎麼折騰,都與她無關,就這麼靜靜地看着何仙姑。
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自己,何仙姑更是脊樑骨一涼,迅速拿起桌上的符咒貼着小糰子的額頭上,揚了揚手中的佛塵,嘴裏嘟嘟囔囔着唸叨着。
慕少卿想取下咒文,但雙手卻被王老媽子鉗制着。
唸完咒語,何仙姑將符燒了化成水道:“將這碗水給慕姑娘喝下,即可。”
慕少卿自然是不願意喝,她好端端的,纔不喝這種不乾不淨的東西。
但老太太可不會由着她,讓買來的王老婆子鉗住慕少卿,她親自將符水灌給下去。
可無論慕少卿如何掙扎,都是無濟於事的,她無比痛苦,卻又無能爲力,上輩子亦是如此,如今也是如此,老天爲何要讓她重活一世,難道是爲了讓她在痛苦一世。
符水灌倒一半,慕少卿就又暈了過去。
慕老太太急切的問道:“何仙姑,我孫女小糰子怎麼樣?”
何仙姑微微一笑道:“老太太放心,那髒東西已經被我除去,慕姑娘如今身子好的很。”
慕老太太這才放心,又給了她一錠銀子,讓王老媽子將她送出。
這些日子都是張氏一人在照看慕少卿,今日也不例外,因爲,天色還早,張氏在一旁燃起煤油燈,在一旁坐起針線活。
突然,慕少卿蜷縮在一旁,雙手痛苦的摸着肚子。
張氏頓時大驚失色,連忙丟下手中的活抱着小糰子道:“小糰子,小糰子,你這是怎麼了?”
小糰子雙手捂着肚子,在牀上翻來覆去,嘴裏吱吱嗚嗚地發出撕心裂肺的疼痛:“啊——疼死了!疼死了——疼死了!”
張氏連忙叫來慕辰智,讓他去鎮上把吳大夫請來。
慕老太太聽到了動靜,也連忙帶着王老婆子過來,見到牀上大汗淋漓滿臉蒼白的慕少卿時,一臉驚訝的問道:“張氏,這是怎麼回事?”
“嘔……”吐出來的污穢之物,正好都落在了趕來一探究竟的慕老太太身上。
慕老太太聞着身上傳來的酸臭味,也差點吐了:“我去收拾乾淨再來。”說完,便急匆匆的離去。
王老婆子也隨着一同離開。
吳大夫到的時候給小糰子號脈鄒着眉頭道:“這孩子是不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所以纔會腹痛,今日她都吃了什麼?”
何仙姑今日來可已經不是什麼祕密,但是吳大夫在縣城上出診,所以並不知道。
張氏連忙解釋道:“這孩子就喫一碗小米粥,別的…………”話還沒說完,就想起今日的那碗符水。
這孩子本就燒了幾天,如今身子還很虛如,現又喫壞了肚子,你們是怎麼照顧的。
因爲慕家出了個做官的,在村中的地位也是頗高的,吳大夫也不想得罪慕家,便不再多說,道:“我給她開副藥方你們拿去給她抓藥,早晚各煎一副,若是她還吐你們便把她送去京城。”
京城裏的大夫醫術自然比他好,藥材自然也比他齊全,他這藥是自己採的,能治小病,大病卻不可奈何。
藥煎好了,卻沒想到慕少卿更是怎麼都不肯喝,張氏更是好說歹說的勸了一番,無奈之下只好將藥都灌了下去,她便又吐了。
慕老太太見到她這副模樣,也嚇壞了。
張氏也不明白慕少卿爲什麼喝不下去藥,便着急道:“你這孩子怎麼回事?若是你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這要我們怎麼跟你那母親交代?”
慕少卿瞳孔一陣,她四歲那年母親便難產而死,那個時候她還太小,以至於她連母親什麼樣都不記得了。
壓抑着內心的激動,慕少卿滿臉委屈的問道:“母親,她沒來看我?”
這話在慕老太太聽來,以爲她這是想母親了所以不肯乖乖吃藥,而也能證明了,那髒東西真的被何仙姑驅除了。
張氏也喜悅不已,擦了擦眼角的淚道:“你母親這幾日身子有些不便沒來,但是你放心,等你病好了嬸嬸就帶你去京城找你母親。”
慕老太太聽完皺了皺眉,什麼回京城,那隻不過是暫住幾日,這裏纔是她們真正的家。
慕少卿哭鬧不止道:“我要找我母親,我現在就要找我母親。”她以前不止一次聽張氏提起過,她娘是一位溫婉賢淑的女人,在張氏死後她便不曾聽到關於她孃的一切。
哄了半天慕少卿還是不肯吃藥,張氏也只能由着她道:“你先現在乖乖吃藥,待明日天一亮我就帶你去京城找你母親。”
在整個慕家,其他人沒有地位可言,慕家的家事,若是老太太不答應的事,別人也只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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