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祖孫兩用過早膳之後，便聽到丫鬟說顧婉晴已經來了。
聽到丫鬟的話後，慕少卿便低下頭。
先前顧老太太，讓房媽去將修塵大師對慕少卿說的話，一字不差的告訴顧婉晴，次日一早，顧婉晴便匆匆忙忙趕過來了。
顧老太太摸了摸慕少卿的頭，邊走了出去。
母女兩人在院子外嘀咕了好一會，便走進主屋內。
顧婉晴見慕少卿低頭不願意看她，心中也是一滯，當時想到顧老太太先前說的話，於是她才走到慕少卿身邊，蹲下拉住她的手道：“少卿前些日子打你是孃的不對，你能不能原諒娘。”
見慕少卿低頭不說話。
顧老太太也幫忙勸解道：“少卿啊，你娘現在還懷有身孕脾氣也有些陰晴不定，看在你那還未出生的弟弟妹妹份上，你就原諒你母親好不好？”
慕少卿擡頭看着顧婉晴道：“你以後不準再打我了，若不然，我以後就都不理你了。”
這是孩子話，顧婉晴一顆懸着的心也放了下來，原來自己的女兒不是被什麼邪物附體了，而是突然之前變得聰慧了。
顧婉晴點了點頭道：“嗯，但是你以後也不能在胡言亂語了知道嗎？”當時她也是氣憤不已，纔會打了慕少卿，若是換做是以前她自然會捨不得打孩子。
慕少卿點了點頭。
顧婉晴柔聲的摸着她的臉，問道：“怎麼樣，現在臉還疼不疼？”
慕少卿搖了搖頭：“早就不疼了。”昨天敷完藥臉也沒有那麼腫了。
捱了這一掌也值了，誰叫她敢辱罵慕家人，更是直言不諱地說慕家人想要賣女求榮，但是經歷了這件事，往後要謹言慎行一些纔行了。
見母女兩已經冰釋前嫌了，顧老太太也是高興不已：“婉晴啊，房媽跟我說少卿跟着她學了很多東西，我準備找個先生好好教導她。”
顧婉晴想也不想得拒絕掉：“娘，少卿還是個孩子，等過兩年在教她也不遲。”
顧老太太卻搖了搖頭道：“若是晚些再教她自然會落後很多，到時候怎麼能念上好的私塾。”
顧婉晴繼續道：“娘，我準備明年帶少卿去江南，到時候，再尋個私塾給少卿念就可以了。”
顧老太太微微一愣問道：“你明年要去江南，這件事我怎麼沒聽你提起過？”
顧婉晴笑道：“這也是昨日相公在信裏說的，相公說明年帶着少卿去江南到時候我們一家也好團聚。”
慕少卿擡頭看了一眼顧婉晴，便又低下了頭。
顧老太太聽完卻皺了皺眉頭問道：“如今在京城喫口飯都要錢，你們在那邊什麼都沒有，那日子要怎麼過？”
“娘，一家子就這麼分別兩地也不是辦法。”所以她準備把手中的店鋪都買了換錢，但是這些卻不敢和顧老太太說，也是怕她一氣之下臥牀不起。
夫妻分隔兩地這日子久了也不是事，所以顧老太太自然也不會反駁，但這樣更加堅定了要給慕少卿請先生的決心：“既然要讓少卿去江南唸書，哪裏的私塾要求也高，既然要少卿在江南唸書，那就要請先生來教導了。”
“娘，我也念過一些書，等到了江南我在教少卿也不遲啊。”
顧老太太反問道：“等你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你那裏還有心思去管少卿？”
顧婉晴身子虛弱能再次懷上自然是不容易的，跟慕文清成親三年才生下了小糰子，生產之後又落下了病根，所以好不容易懷上一個，顧婉晴自然會小心翼翼，顧老太太深知，若顧婉晴這一胎還是個女兒，自然會對慕少卿上心一些，若是個兒子顧婉晴對慕少卿的關心也就少了。
一時間顧婉晴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畢竟孩子還沒生下來，萬一這是個淘氣的孩子，她自然是顧不得慕少卿的。
慕少卿滿懷期待的看着顧婉晴道：“阿孃，我想跟先生唸書，等去了江南之後，也能念上一個好的私塾。”
顧老太太繼續道：“所以請一個好的先生來教導，也是有必要的。”
顧婉晴也覺得十分有道理：“少卿唸書不能半途而廢，要好好跟着先生唸書習字。”
慕少卿聽完點了點頭：“阿孃放心吧，我一定好好跟着先生唸書，絕對不會半途而廢的。”
見慕少卿信誓旦旦的保證，顧婉晴也就自然不好意思在反對。
顧老太太趁機說道：“你住的院子也小了些，即便是先生來了沒地方住也不行，我這院子大了些，讓少卿住在我這個院子裏讀書，也方便些。”
顧婉晴直接回絕道：“萬萬不可，娘這要是弟妹知道了難免有要鬧了。”
那就去找個大點的院子。
顧婉晴直接說道：“娘，雖然我的院子小了些，但是騰出一間房間不成問題。”
先前可以給顧婉晴換間大點的房子也好養胎，但是顧老太太卻覺得，顧婉晴生性單純善良，怕慕少卿隨了她的性子，所以她便打算自己教導慕少卿。
至於房子，也是顧老太太的藉口，她不想讓慕少卿跟着顧婉晴，顧婉晴被養的天真無邪，她怕慕少卿會重蹈覆轍。
在顧婉晴執意想嫁給慕文清後，顧老太太便知道她錯了，她不該將顧婉晴保護的那麼好，以至於這世間沒有壞人，但後悔也已經爲時已晚，顧婉晴已經是就不回來了，但好在老天垂憐，如今慕少卿聰慧過人，要好好教導自然不成問題。
顧老太太知道顧婉晴是在顧忌袁巧孃的，她擔憂那些流言蜚語會影響到慕文清和整個慕家，顧老太太道：“若是袁氏不鬧，你就同意少卿在我這唸書對吧？”
袁氏那般刁鑽的性子，又怎麼可能不鬧。
顧婉晴點了點頭：“若是弟妹不反對，那我也同意。”
顧老太太笑道：“這是你自己說的，不可反悔。”要袁巧娘同意還不簡單，給她點好處就足夠了。
顧婉晴心底咯噔一下：“娘，要是讓少卿在顧家唸書，我婆婆要知道又該責怪我的不是了。”
慕少卿道：“娘，說好了說話算話的！”
顧婉晴的臉色一僵。
顧老太太也道：“說出去的話，怎能收回，若你婆婆要怪罪於你，便說是我讓的。”
若要將這件事怪罪於娘，那她企不是個不孝女，顧婉晴嘆了一口氣道：“好吧，但是娘你絕對不能遷就那丫頭。”
顧平和看着袁巧娘，沙啞着聲音說道：“巧娘，我們做了這麼多年的夫妻，你真的要如此狠心嗎？”
袁巧娘說道：“顧平和，我不要再過這種苦日子了，顧平和，我們和離吧！”
她當初嫁給顧平和就是奔着能過上好日子去的，如今顧平和一無所有她自然不會願再浪費時間了，憑她的樣貌在嫁不是問題，到時候又能過着穿金戴銀的好日子了，而不像現在整日蘿蔔白菜連塊肉都沒有。
顧平和痛心疾首：“巧娘，一日夫妻百日恩，難道你真的要做的這麼絕情嗎？”
袁巧娘道：“顧平和，我還是那句話這樣的日子我過不下去了。”
“你就忍心丟下顧湘和福貴不管了嗎？”
袁巧娘說道：“顧湘和福貴不是還有你呢！我相信你能把他們照顧好的。”
孩子改嫁後還會再有的，但是在這樣拖下去她可就真的成黃臉婆了。
顧平和還是不甘心的說道：“巧娘，這麼多年的感情，你是真的沒有一點情份了嗎？”
袁巧娘說道：“顧平和，我們的緣分已盡，咱們好聚好散，若要是鬧到衙門去可是會讓人笑話的。”
只要顧平和不願意和離，那他們就鬧到衙門去，但是，那也只是下下策。
齊老夫人笑道：“符太傅之所以不願意嫁人，是因爲她想嫁的不是她心愛之人，所以，她寧願單身也不願意委屈成全的嫁給別人，若不然她的孩子都能滿地打滾了。”
“啊……”
慕少卿說道：“我還以爲先生是被未婚夫傷透了心所以才決定不嫁人的。”
卻沒想到，這其中還有一大段糾葛。
齊老夫人嘆了口氣：“此事我也是無意中得知的，這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慕少卿也沒問那人是誰，只是感嘆到：“先生的運氣也太不好了。”
齊老夫人摸着慕少卿的頭，語重心長的說道：“這世上有很多像你爹和齊修一樣的僞君子，但也有像你外祖父一樣重情重義的好男人。”
慕少卿點了點頭。
次日，符太傅便來接慕少卿。
看着符太傅憔悴的神色，慕少卿沉默了一番說道：“先生，等天氣暖和些我們就去金陵城吧！”
不用問也知道，先生一定在符家受氣了。
符太傅笑道：“我沒事。”
慕少卿說道：“先生，你何必委屈了自己，何況，若你去了金陵城她們也不會找到你。”
符太傅何嘗不想離開府城，只是她也有她的顧慮：“你師公師婆也上了年紀，我怕離了她們，事事都會照料不周。”
“先生，金陵城離這裏不也不算遠，只要坐三四天馬車就到了，何況，我還想去女子學院看看，如此一來說不定也能考中。”
符太傅莞爾一笑：“若是你的話，自然能考中的。”
跟着她學了兩年，慕少卿的基礎已經打的非常紮實，若是不出意外，自然能過考中的。
“先生，雖然你對我信任也說明不了什麼，先生，不如我們還是早早就去金陵吧！”
符太傅知道慕少卿這是在爲了她考慮，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此事你在容我考慮幾天。”
幾日後，顧崇光帶着萱氏過來了。
慕少卿笑道：“讓他們進來吧！”
給他們作揖行禮，慕少卿滿臉笑意道：“舅舅、舅母，你們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萱氏對慕少卿態度也是大轉變，心頭微鬆：“前天才到的，少卿，你一個人在府中過年？”
“沒有，我是去齊府過年的。”
齊老夫人眼中劃過一道幽光：“齊老夫人可真是疼你啊。”
離開京城就不怕任何的打擊報復了，如今他們手頭上確實還有些錢，萱氏也想着繼續做生意，她想着只要能搭上齊家這條大船，有了靠山也不怕哪羣牛鬼蛇神來搗亂了。
慕少卿微微一笑。
顧崇光問道：“少卿，你外祖母要何時才能回來？”
慕少卿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外祖母在信裏沒提過，舅舅、舅母，袁外祖母呢？你們不會真吧他們丟在京城了吧？”
萱氏笑道：“不是我們不管她，是他們自己說不會離開京城，你三舅舅平時又很孝順，所以，他一定會照料好袁外祖母的。”
也幸好他們當機立斷的選擇來到府城，若不然真不知道日子要過成什麼樣呢，如今連袁氏也不再，日子過得自然是舒心的。
“是啊，我三舅舅可是最孝順的，袁外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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