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螟蛉之子
在原著中,高俅的職位是殿帥府太尉、殿前都指揮使司的都指揮使,而且最後他開府儀同三司,官居一品。那爲何在這裏卻只當個副職,且連個殿帥府的邊兒也沒沾到呢?
原因嘛,當然是前兩個職位現在正有人坐着,而且不是別人,正是趙煦的師傅——司馬白!
經過皇宮一役,趙煦在殿前都指揮使的職位上,加封司馬白爲殿帥府太尉,正二品官員,掌控統領所有禁軍,但沒有調兵的權利(這是樞密院的權限)。
宋朝是典型的重文輕武的封建王朝,因爲北宋之前的五代十國,都是用武將掌權,勢力很大,中央政府無法控制,導致天下四分五裂,戰亂不斷,也容易導致兵變,北宋的開國皇帝趙框胤自己就是通過陳橋兵變坐皇帝的。他怕他的下屬也效仿他,就來了一個杯酒釋兵權,把兵權掌握在自己手裏,實行重文輕武政策,提倡文人典軍,嚴禁武人干政。
朝廷設樞密院掌管凋動軍隊,樞密使一般由文官擔任,怕武官奪權。樞密院有調兵之權但無統兵之權,將帥(可以認爲是殿帥府太尉)有統兵之權但無調兵之權,二者職責分明,相互牽制,直接對皇帝負責。但這種機制導致延誤戰機,致使宋軍對外戰爭老是喫敗仗。
武將出身的司馬白掌管了統兵之權,在北宋開國以來也算是一朵奇葩了。這也從側面體現了趙煦對軍制改革的渴望。
再來說趙煦,雖然他喜愛高俅,但也沒有昏庸到降司馬白的官職來提拔他。司馬白的父親司馬光辭官養老,已經給足了趙煦面子,所以此時趙煦重用司馬白還來不及呢!
水滸中的故事情節發生了此種轉變,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水滸故事中的人物提前了幾十年出現,那這與重生到這個時空的西門慶有何種關係呢?各中原因可能連西門慶自己都不清楚。
高俅雖然沒像原著那樣成爲太尉,但他僅僅用一個月的時間,猶如坐火箭一般從一個連品階都沒有的小吏飛昇成爲殿前副都指揮使,正四品官,這速度已然羨煞旁人了!
高俅發跡之後,由於不曾有親兒,無人幫助,因此將阿叔高三郎的兒子過繼爲自己的兒子。這人本來與高俅是叔伯弟兄,卻與他做乾兒子,因此,高俅很愛惜他。
高衙內正是高俅的螟蛉(mínglíng)之子!
衙內,本意指官府子弟,屬中性詞。不過受這個‘高衙內’形象的影響,在人們的心目中,‘衙內’已經變爲貶義詞,成了紈絝子弟的代名詞。
高衙內這廝來到京師之後,仗勢欺人、爲非作歹、恃強凌弱,而且專愛淫垢人家妻女。京師人懼怕他權勢,誰敢與他爭口?所以均是叫他做‘花花太歲’。並且有詩爲證:‘
臉前花現醜難親,
心裏花開愛婦人。
撞着年庚不順利,
方知太歲是凶神。’
周圍看客聽了此人驚呼,一時之間七嘴八舌的小聲議論起來。
甲說:“早就聽聞高俅有一養子,專愛奪他人妻女,原來就是此人啊!”
乙道:“噓!你小點聲!被他聽到了可沒什麼好果子喫……哎!這‘花花太歲’的老爹是禁軍高官,趕過來的這些禁兵必不敢得罪此人,看來白衣小夥子有的苦頭吃了……”
丙說:“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剛纔衙內不是說了只要答應他一個條件,便給白衣人一個機會走嗎?大不了認栽趕緊答應,免得被禁兵抓走。”
丁道:“就是啊,剛纔這白衣人打了人家家丁,人證物證具在,若是禁兵到了,就是他再長出一張嘴也百口莫辯啊!”
戊道:“我可是聽說官府裏的刑具極其殘忍。你看他細胳膊細腿的,若是被抓進去,外面高衙內再攛掇幾個衙役,給他上幾種刑具,還不得扒了他的皮啊!”
……
這些冷漠的看客見西門慶死到臨頭了也不向高衙內告罪討饒,已經完全將他看成了抵抗‘花花太歲’的又一個犧牲品。用‘雞蛋碰石頭’來形容他們眼中的西門慶剛好合適
這燈泡眼就是大名鼎鼎的‘花花太歲’?在水滸中論好色與‘西門大官人’齊名的那個高衙內?
西門慶此時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哭還是該笑了。笑的是這高衙內欺負人居然欺負到自己身上,實是不該啊;另一方面,西門慶見到這廝現在潑皮無賴的形象,聯想到自己這具身體的原主人也是這幅德行,怎能不叫西門慶欲哭無淚?
俗話說小樹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哏赳赳!既然這事兒讓我碰到了,那就讓我好好地治治你!
西門慶他此時也不着急走了。他拍拍身上並不存在和灰塵,向着高衙內意味深長地一笑,問道:“衙內想讓我答應什麼?”
高衙內見到西門慶稱呼自己爲‘衙內’,顯然也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所以服軟了。他向着西門慶兩人走了兩步,靠近歐陽蘭馥,吸吸鼻子,嘆道:“好香啊!小娘子你身子比滿春紅裏的花魁都香。”
然後高衙內轉頭瞪向西門慶:“只要這小娘子留下,你就可以走了。本大爺說話算話,不再追究你衝撞於我,以及打我家丁的過錯了……”
西門慶聽後又笑了,不過其眼中卻一片冰冷,他說道:“你這要求是不是太高了?”
高衙內本就是胡作非爲之人,此時聽出了西門慶話語中的諷刺,他雙手掐腰,鼻孔朝天:“怎麼?你不同意?”
歐陽蘭馥聽清了周圍衆人的交談,當然也認出了‘花花太歲’。她此時也後悔萬分,心中不停的責怪自己不該任性亂跑,給西門慶惹來了這麼大的麻煩。
民不與官鬥,西門慶並沒有一官半職,怎麼能鬥得過高衙內呢?要是司馬哥哥在就好了
歐陽蘭馥並不知道西門慶也有一塊都頭腰牌,不過知道了此時也起不了任何作用。因爲軍職與官職並不對等,西門慶這雜牌都頭並沒有任何品階,面對一個小隊長還能耍耍威風,但對高衙內來說毫無威懾力,他老爹可是高俅哇……
她拉拉西門慶的衣袖,待得他回過頭來,對他小聲囑咐道:“西門哥哥,要不你先走吧,蘭馥不會有事的……”歐陽蘭馥的想法是讓西門慶趕緊離開這裏,好去找救兵。救兵自然是她的司馬白了
“將你自己留在這裏纔會出大事!”西門慶直接打斷她接下來的話,然後回過頭看冷冷盯着高衙內,見其由於飲酒過多,現在還渾身晃悠腿腳打顫,便埋汰高衙內道:
“我說朋友!你也挺牛啊!用我們家鄉老話來說就是狗走你跟着,狗停你顫悠,除了創造人類真不知道你還有啥追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