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7章 上面的人 作者:未知 吳語朝左局感激的一笑就走了過去。 陸翊修連忙從蕭千萸手裏拿過傘,把她摟在懷裏,低聲問她:“是不是很冷?要不然你坐車裏等着,我陪着他們進去。” 蕭千萸搖頭:“不冷,就是感覺雪下的太大了,都不敢睜開眼睛。” 她說話的時候,微微仰着頭,嘴裏哈出的白氣氤氳在陸翊修臉上,說完還把自己的小手放在陸翊修臉上摸了一把:“是不是很熱?” 不過說完就撇嘴:“你臉好涼啊!誰讓你要風度不要熱度的,讓你穿羽絨服你不願意。” 她氣呼呼的說着,見前面左局已經帶着吳語朝前走了,連忙拉了拉陸翊修的袖子,示意他趕緊走。 陸翊修低頭輕笑了一聲,寵溺的捏了捏她的臉頰,彎下腰來,讓她趴到他背上去。 “上來,我揹你。” 蕭千萸愣了一下,小臉不由一紅,連忙伸手把他拉起來。 “不行不行,我們要去辦正事,要是被吳語看到了,她肯定會看我笑話。” 蕭千萸說着,催促着陸翊修快走,她自己則先一步紅着臉跑開。 陸翊修眼神寵溺的笑了笑,擔心雪花落在她身上容易感冒,連忙幾步走到她身邊,一手攔腰把她摟在懷裏,另一隻手穩穩的撐着傘。 他們的車子停的地方離監獄還有四五百米的距離。 通往寫着源洲監獄幾個斑駁的大字的六層破爛的樓前,有一段路全被積雪覆蓋,車子不能再往前行,四個人只能步行過去。 到了眼前,蕭千萸纔看清監獄外生了鏽的大鐵門是從裏面反鎖住的。 左局好像對這裏很熟悉,示意大家先等一等,然後伸出拳頭對着破舊的鐵門“嘭嘭嘭……”一陣猛砸。 一會兒後,聽到從裏面傳來了不急不緩的腳步聲。 左局揚着脖子高喊:“老蒼,快開門,別磨磨蹭蹭的。” 裏面有個蒼老的聲音漫不經心的回他:“喲,是左局呀,急什麼?這不就來了嗎?” 說話的功夫,幾人聽到裏面有鐵門閂落下的聲音。 不過兩分鐘,一道小門從大鐵門旁邊打開。 一個五六十歲,頭髮灰白,長的精瘦,眼睛有些渾濁的老頭,把頭探了出來。 當他看向左局身後跟着的幾人時,有些意外的問他:“咦?你今天來怎麼還帶了幾個年輕人?” “今天有正事要辦,就不和你閒聊。老宋今天在值班嗎?” 左局帶着三人在老蒼的帶領下,從鐵門裏走了進去。 一邊走,左局一邊問。 老蒼雙眼一直打量着蕭千萸三人,漫不經心的回答左局的話:“你是說宋監獄長嗎?他在呀,在前面的辦公樓裏,你們現在就去找他嗎?” 左局點了點頭,朝他擺擺手:“我們先過去了,有時間請你喝茶。” 老蒼把人送進來後就回到了他的崗位,只是眼睛一直沒離開過蕭千萸幾人。 等他們一行四人見到姓宋的監獄長時,已經又過了半個小時。 兩人見了面也沒寒暄,左局直接進入主題。 左局說要帶着蕭千萸他們去見楊小美,宋監獄長臉一下子就變了。 他打量了蕭千萸幾人一眼,連忙拉住左局,朝着一個角落裏走去。 左局見宋監獄長這副樣子,心底莫名的有了不好的預感。 只聽宋監獄長朝他努了努嘴,輕聲說:“楊小美的事你難道還不清楚嗎?上面有人要整她,交待下來不能讓任何人探視。你怎麼還把人帶到這裏來?你想害死我呀?” 左局的臉色已經由白轉黑,他早就猜到楊小美的案子有蹊蹺,這一刻,在宋監獄長這裏得到了證實。 他望着宋監獄長,並沒刻意的壓低聲音,而是用正常的音量嚴肅的說:“這個案子並沒經我之手,老宋,你知道我的。在我的眼皮底下,任何大小案子,如果不捋清,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我也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即然這個案子有問題,我必須重新拿出來審理。 現在你就找人把楊小美放出來,我把她帶回警局,重新審案。” 左局那帶着不容拒絕的話,讓宋監獄長頓時氣的夠嗆,他壓低了聲音看着他:“我說你老左,你今年多大了,怎麼還是那副死樣子,你不爲自己考慮,也要爲家人和孩子考慮。 楊小美這事沒經你之手,上頭大約知道你的脾性。你就當不知道這件事吧!要是惹了上面的人不高興,我們大家都要吃不了兜着走。我還有幾年就退休了,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什麼岔子。” “老宋。” 左局無奈的瞪着他,回頭看了一眼陸翊修和蕭千萸,不知道要怎麼和老宋說兩人的身份。 老宋所謂的上面的人,身份地位再高貴,難道還能高過陸翊修嗎? 真正的天子就在眼前,他不敢緊抱大腿,還想着那連面都沒見過的“上面的人”。 左局心裏也是有氣,氣老宋看不清現實,氣他臨老了越來越膽小了。 但是,今天帶着陸翊修三人過來,即使他們不放人,但是卻一定要見到楊小美才行。 於是他冷嗤了宋監獄長几聲,在把對方惹毛了後,強硬的要去見楊小美。 宋監獄長和左局也是在這三年裏建立的革命情誼,兩人雖然說不能完全的瞭解對方,卻也知道大家的性格。 見左局沒有讓他立馬放了楊小美,只是要見她,稍微的鬆了口氣。 以他對左局的瞭解,突然對一件事這麼執着,事情恐怕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了。 他心底突然就慌亂了起來,最後借坡下驢,同意了幾人去看楊小美。 等他安排人帶着幾人過去後,他連忙囑咐下屬,讓他警告今天值班的所有人,不許向任何人透露左局今天來過的事。 就連大門口老蒼那裏的登記也給銷燬,讓他重新做一份。 四人見到楊小美時,她正穿着一件被洗的發白的軍綠色棉襖,棉襖外套着一件獄服背心。 她雙手被一雙程亮的手銬考着,頭髮被胡亂的紮在腦後,低垂着頭,機械的走着,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