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也是曾经的天之骄子 作者:巧克力蛋卷 其他小說 “苏二小姐有事?”他问。 苏衾衣喘匀了气,水眸泛了雾气,“我叫你你为何不停下?” “大理寺卷宗繁杂,本王急着回去处理。”话說的滴水不漏,甚至连表情都是公事公办的模样,“那男人已死,也算是解了苏大小姐的問題……” “彩云方才是乱說的,我并沒有一心向着誉王。”苏衾衣不等他說完,就急急的开口。 她盯着萧衍的脸,生怕漏過对方一丝表情变化。 可萧衍始终神情淡漠,甚至唇角還勾了一丝冷笑,他道:“与本王何干?” 苏衾衣肩膀颤了颤,她盯了萧衍有一会儿,竟未在他眼底瞧见温柔迷恋,甚至還看出了嘲弄。 這是怎么回事?萧衍为何对她這般态度? 萧衍看着她的脸,视线顺势而下瞧见她腰间坠的玉佩,嘴角嘲讽之意更浓。 “苏二小姐对誉王之情苍天可鉴,但若是让誉王瞧见這东西,似乎不大稳妥。”他在苏衾衣沒反应過来之际一把抽走了玉佩,“這东西還是物归原主。” 腰间一空,苏衾衣慌神,立即去捉萧衍的手。 冰冷刺骨的温度激的她手指抖了抖,這人的手怎会這般凉? 萧衍眸色略深,但很快的将手抽出并后退数步,“若是无事,本王就先走了。” “萧衍……” “本王似乎与苏二小姐并不熟。”萧衍打断她,凤眸下阴沉一片,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苏衾衣再想說的话卡在喉咙裡,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决绝离开,直到消失在园门口才回過神。 夜深人静,整個凉王府静悄悄的。 管家见萧衍還醒着,便进来送杯参茶,瞧见主子手裡掐着的那枚玉佩,他仅仅看了眼,不多语的转身出门。 萧衍盯着掌心裡的玉佩,那是他母妃给他留下的遗物,当初为了讨苏衾衣一笑,轻而易举就送了出去,结果对方不领情,甚至還丢到肮脏之地,更对母妃大不敬。每每想起,萧衍就恨不得将苏衾衣挫骨扬灰!但当真再次见到她时,萧衍又犹豫了。 记忆回笼,他仿佛又回到前世,痛不欲生的死在苏衾衣手裡,也在那时彻底看清楚那女人的真面目。就算他再灼热也始终融不了苏衾衣這块冰,以至于苏衾衣有孕他也不敢承认那次为她解毒的人是他。 他怕极了看到苏衾衣眼底的嘲弄与轻蔑,那是他上一世爱惨了的人。 但苏衾衣并不爱他,将他视为蝼蚁。 明明,他也曾是天之骄子,顶顶皇室贵胄,偏就入不得她的眼。 她不是爱萧景则嗎?那他這次便拆散那两人,将苏衾衣一辈子囚禁在自己身侧,受尽凉薄倦怠之苦,相思不解,让她好好尝尝自己前一世所受的苦楚! 萧衍眸子狠狠的闭上,脸白得厉害。 本以为死后会成为孤魂,奈何他睁开眼竟回到四年前。老天不忍他凄惨而亡,便赐给他重新活的机会。也是那日想起苏衾衣会跳水自尽,萧衍欣然前往并跳下去救她。 不是因为舍不得,是想再次看清女人瞧他时眼底的奚落和耻笑,将满腔恨意刻入骨髓。 所以他有意无意的在盘查时经過将军府,想看那人的动向,因而前几日巧遇了苏谭儿名声被毁之事。 只是很奇怪,前世名声尽毁的人明明是苏衾衣,何以那日成了苏谭儿? 而且苏衾衣睁眼看他并沒有想象中的神情,反而是错愕和狂喜,叫他百思不得其解。 “苏衾衣,你到底還想耍什么花招?” 看着掌心裡的玉佩,萧衍唇角笑容凉薄,明明是入了夏,却偏偏刮了凛冽霜雪似的冷。 她配不上母妃的玉佩。 苏衾衣紧闭着眼,额上香汗淋漓,她下意识抓紧床单,口中不断梦呓:“不要,别碰我的孩子,不要……” 倏地惊醒,她立即坐起身来。 窗外啾喳的鸟叫声驱散了苏衾衣盘旋在脑海裡的恐惧。 她立即捂住小腹,喃喃着:“是梦啊。” 那日与萧衍不欢而散,她便一直睡不好,夜裡惊梦清晨吓醒,搅的她心神不宁。 她擦了擦额角的汗,唤了彩云进来伺候洗漱。 “小姐,誉王殿下派人来传话,想与小姐今日一叙呢!”彩云喜滋滋的将净面布递给她,满眼愉悦。 胡乱擦了把脸,苏衾衣反应很淡。 “等下奴婢将小姐最好看的衣裳找出来,保证小姐趁此机会牢牢抓住殿下的心!”彩云道。 “彩云。”苏衾衣叫住她,“今时不同往日,我与萧衍已订婚约,若是再与誉王殿下亲近免不了落下口舌,苏谭儿那事還沒過去,不能再落下话柄。” 彩云愣了愣,立即关切的询问:“小姐是怕凉王殿下知道开罪将军府嗎?” 明明小姐心裡只有誉王的,怎么现在踟躇不前了? 苏衾衣想了一堆理由反驳彩云,但瞧那丫头是個死脑筋,估计她說什么都不理解,也就直接作罢了。 誉王有约不能推辞,她便随意找了件常服穿上。 云雁细锦衣配上散花如意云烟裙,恬淡雅致,少了以往苏衾衣身上那股活泼刁钻劲,当真有了大家闺秀的模样。 重活一世,心态早就不复年少,衣着首饰也偏于素雅,不說引人注意,苏衾衣现在只希望将众人目光降至最低。 拾掇好后,苏衾衣便携着彩云去了紫云楼,那是她与萧景则经常见面的地方。 刚进包阁,萧景则就急不可耐的上前欲抱苏衾衣,被她身子一偏躲了過去。 “衾衣,你可是恼本王?”萧景则屏退下人,拉着她衣袖落座。 “王爷多虑了,衾衣如何敢恼王爷?” 瞧萧景则眼下乌青,怕是一计未成急火攻心好几日都沒睡安稳了吧? 算来算去算到老相好身上,萧景则此时沒一掌拍死自己都算是他度量大,不過那有如何呢? “将军府的事本王听說便心急的想与你联系,奈何朝堂事务缠身空乏其束,那歹人可有伤到你?”萧景则想握苏衾衣的手,苏衾衣适当的拿了茶杯,巧妙躲過去。 喝了口茶,苏衾衣神态柔和,“王爷這是說的什么话?与那人有私情的是姐姐,为何要伤我?”言毕她眸子一转,继续道:“倒是姐姐拿了珍珠的事,還請王爷莫要怪罪。” 那個蠢女人,坏了他大事。 萧景则眉头一皱,如今坏了名节也是她咎由自取。 他见苏衾衣对自己态度客气,便要說几句情话哄哄她,刚张开嘴,包阁的门就开了。 一身黑色大理寺卿官府的萧衍出现在门口,视线在他们面上一扫而過,客套而疏离道:“要犯逃脱,本王例行查探,誉王和苏二小姐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