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惡習 作者:未知 “坤哥,咱們就這麼走回去?”,程浩撓撓頭,有些難以置信道。 啪。 陸坤給他後腦勺來了一下子。 “你傻呀,咱們是走到鎮上,到那兒再坐車離開”,陸坤沒好氣道。 “那這車......” “你管那麼多幹嘛,車又不是咱們的”,程元扯了扯自家弟弟的衣袖,教訓道。 程浩想了想,還真是這個道理。 司機:“......”。 ...... “操,這他媽什麼破路啊,才走了這麼一會兒,褲管上全沾了黃泥巴”,李昌福罵罵咧咧道。 “接着走吧,誰叫老爺子不願意讓咱們留宿呢。都加快腳步,再磨嘰下去,天都要黑了”,陸坤扭頭,朝着落在後頭的幾人說道。 鄉下的泥巴路,每次一下雨,就變得不好走。 ...... 幾人趕到鎮上的時候,天色已經黑濛濛了。 “嗷......” 幾人臉色微變。 “這......不會有狼狗吧?”,司機小吳戰戰兢兢道。 “你閉嘴!”,李昌福甩了甩膀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狼狗,一般來說是狼和狗雜交的後代,保留了較多的兇性。 戰力很是不凡。 一般的成年人,如果沒有趁手的傢伙,與一隻狼狗肉搏,下場多半很悽慘。 更恐怖的是,狼狗的吼叫聲一響起,方圓數裏的狗都會被召來,這與狼王召喚狼羣獵食、戰鬥,是一個道理。 這個時代的農村,其實是很危險的。 主要的危險來源便是這種大型的狼犬。 有時候狼犬發狂,甚至將村裏的小孩子叼走,然後...... 當然,這種情況極爲少見,堪稱是萬中無一。 “別瞎說,沒誰有那個膽子,敢把狼狗放出來”,陸坤喝了司機小吳一聲。 陸坤印象最深的打狗運動是在八九十年代那會,但打狗運動其實是很早就有了的。 建國早期,反動派的主力雖然逃到了臺灣,但仍不少敵特份子隱藏在大陸內地搞破壞。 他們大多藏身於各種衚衕、大雜院、或者獨門獨院之中,而且院子裏都養着一條或幾條惡犬,只要有人進入,惡犬就會撲上去撕咬,併發出叫聲。 這對公安戰士搜捕敵特份子,造成了極大的障礙。 爲了肅清敵特,保衛新生政權,支援前線的援朝戰士,第一次大規模的打狗運動就此展開。 到了八九十年代,由於個別地區出現了狗疫情,聲勢浩大的打狗運動,更是在全國絕大部分地區展開,“打狗風暴”越演越烈。 陸坤不是後世所謂的“愛狗人士”,對於打狗二字,說不上反感,也談不上支持。 他反倒是更厭惡“運動”二字。 過去的那幾十年,好像整個國家的發展都離不開運動二字(不舉例),可是所有的運動,都沒有實現原有的美好而善良的初衷,相反每次運動卻變成阻礙國家發展的一場場鬧劇亦或悲劇而告終。 當國家從一場場運動走過之後,已經是千瘡百孔,傷痕累累。 一次次傷害,讓人談”運動“色變。 “前幾年打狗,怎麼沒把這種惡狗打死,聽着聲就這麼兇”,司機小吳自言自語道。 幾人都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 “怎麼了?”,司機小吳摸摸腦袋,覺得幾人看自己的目光怪怪的。 衆人:“......”。 ...... 運動的惡習,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徹底改變的。 在往後的那些年裏,各種運動在某些領域不斷蔓延,甚至愈演愈烈。 打狗運動就是那些喜歡搞運動者的最好體現。 運動論似乎是解決一切棘手問題的殺手鐗,好像只有搞運動,人民才能理解這份善良與好意。 明明可以有更加切實可行的解決之道,卻棄之不用。 個別地區出現了疫情,真的需要在非狗疫情區一刀切地滅狗? 狗疫情和禽流感不一樣。 通過狗傳播的疾病主要是狂犬病,而狂犬病完全是可以提前預防和布控的,一個簡單的育苗接種就能解決問題。 興師動衆地搞運動,只不過是浪費人力,傷害人民感情。 在陸坤眼裏,“運動”幾乎可以和好大喜功劃等號。 一老漢駕着黃牛車,在陸坤幾人面前停下。 一陣嘰裏咕嚕。 “坤哥,他說的啥玩意?”,程浩開口,其他幾人也看向陸坤。 陸坤有些尷尬,他也聽不懂這老漢講的啥。 前世陸坤是來過貴州的,他那會兒發現貴州人很不友好。 因爲他們都不說普通話。 好吧,不說普通話還能忍。 他們開口說普通話的時候,後果更嚴重。 他們的普通話能讓人抓狂。 陸坤曾聽過一個老漢打電話時講普通話。 “你是老羅嗎?在這五六四拐x¥@%#%。我跟你談......談一哈嘛!喊你們表吵。好,老羅,我出來跟你談嘛。我在屋頭,他們......他們亂談話我跟你說......” 沒有字幕,你絕對聽不懂他們說的啥。 “好了,大爺讓我們上車,送我們一程”,司機小吳和老漢溝通一番,高興地回來告訴陸坤幾人。 牛車上。 “小吳,你不是貴州本地人吧?竟然能聽懂大爺說的貴州話”,陸坤略帶幾分佩服道。 小吳:“......”。 “沒啊,大爺說的是普通話呀”,司機小吳愣了愣神道。 衆人暴汗! 老漢:“咿咿呀呀.......”。 衆人看向司機小吳,等着他翻譯。 “大爺說,他能聽懂咱們說普通話。咱們得早點趕到汽車站,不然可能會錯過最後一班車”,司機小吳化身翻譯小能手,如實說道。 大爺性子很好,很健談,雖然知道陸坤幾人都聽不懂他說啥,但一路上依舊熱情不減,說得滔滔不絕。 臨了陸坤給大爺遞過去一張十塊錢,被老漢直接推回。 “陸老闆,大爺說了,不收錢”,司機小吳在一邊小聲解釋道,大爺在一旁忙點頭。 “這......” 幾人面面相覷。 到最後,大爺還是拗不過陸坤,收下了陸坤遞給他的一把毛票。 雖然看着是不少,但陸坤估摸着,也就兩三塊錢。 民風淳樸的地方,狗屁倒竈事兒,總是少些。 “大爺,我們走了啊,有緣再見!” 陸坤幾人朝着老漢揮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