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東興劇變,人間地獄(萬更求訂閱)

作者:睡覺不會胖
西南道,道府。

  楊泰此時神情落寞,韋一笑站在一旁,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

  就在此時,一個六扇門司尉急匆匆走了進來,打破了此時靜默氛圍,司尉臉上神色難看至極。

  只見他一邊跑,一邊口中急呼:“大人,不好了,東興關失聯了!”

  “什麼?”

  韋一笑聽到這,神情一震,滿眼不可思議。

  東興關乃是大乾西南邊境邊關重地,常年駐守將士就超過八千人,邊關將領關征更是先天宗師強者,他們怎麼可能失聯?

  更重要的是,東興關轄內,除了邊關將士,百姓數量就超過二十萬,所以東興關失聯,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楊泰這時候聽到這,也反應過來,作爲六扇門妖門地衛衛首,他想的比韋一笑更多,也更明白東興關失聯意味着什麼。

  這次來西南,自己還沒有安撫好楊安,現在又聽到東興關失聯,可謂屋漏偏逢連夜雨。

  這是西南邊境,接壤妖國,如果東興關真的出事,恐怕朝堂那些莽夫,又要拿出此事大書特書了。

  他都能想到那些人的嘴臉,肯定一臉譏諷,不是說人妖兩族和平相處嗎?那東興關又該如何解釋?

  該死!

  只希望不是妖族動手,不然剛剛好轉的局面,怕是一朝盡毀。

  當然,楊泰心裏也擔心着東興關百姓現在情況如何,可是失聯就代表着六扇門現在什麼消息也沒有。

  “韋一笑,你立刻派人去打探東興關消息,做好戰略準備,咱們隨時支援東興關。”

  “是!”

  就在這時,報信的司尉又開口稟報:“大人,覃劍勇有消息了,他好像就在東興關境內。

  只不過三天前他傳信說東興關劇變,請速速增援,而後就沒有了消息。”

  “嗯?覃劍勇?他怎麼在那?快去看他的命牌如何?”

  六扇門規矩,加入六扇門就會留下命牌,畢竟六扇門的傷亡一直很大,很容易發生意外。

  韋一笑自然不會忘了採集覃劍勇的氣息,製作命牌。

  司尉並沒有離開,而是立刻回覆,“大人,我已經去看了,覃劍勇的命牌並沒有問題,只不過現在也聯繫不到他。”

  韋一笑聽到這稍微鬆了一口氣,不過這時候已經不能再拖延時間了。

  他了解覃劍勇,他既然敢這麼說,肯定是發生了大事。

  “衛首,咱們現在就出發吧,覃劍勇這小子不會無的放失,他肯定在東興關發現了什麼。”

  “好,你立刻傳令下去,六扇門立刻戰備集合,一笑,你跟我過來。”

  楊泰先吩咐傳令的司尉去集合人馬,又讓韋一笑跟着他,進了傳訊房。

  楊泰親自坐在傳訊臺前,把所有的情況都傳訊給京都,而後纔看着韋一笑說道:“覃劍勇是誰?”

  韋一笑不敢隱瞞,立刻把覃劍勇的來歷詳細說了一遍,楊泰當即眼中精光一閃。

  原是邕城捕頭,和秦守相識?

  此時東興關劇變,難道和秦守有關係?

  怎麼哪裏都有他?

  他到底想做什麼?

  想到這,他又緊急補發了一條傳訊給京都,不一會兒,京都緊急回信。

  回信上只有兩個字。

  “備戰!”

  楊泰當即放下所有思緒,立刻出門,此時六扇門大部分人已經集合起來,只留下一部分人,維持六扇門分舵正常運轉。

  “走,出發!”

  沒有動員,沒有扇情,這就是六扇門。

  令行禁止!

  六扇門這等動靜,自然被旁邊的府衙知曉,六扇門分舵也沒有刻意隱瞞,瞬時間,府衙再次雞飛狗跳。

  而後沒多久,他們也立刻聯繫東興關官衙,果然沒有收到東興關官衙的傳信。

  東興關真的出事了!

  如此一來,他們也立刻向京都六部傳信,聯想到之前乾皇鐘響,不由有些胡思亂想。

  難道這纔是乾皇鐘響的真相?

  但是,這事雖然嚴重,但也不至於乾皇鐘響吧?歷史上比現在還要嚴重的情況不知有多少,也沒聽到乾皇鐘響。

  楊泰他們出發的時候,並沒有發現頭頂之上,有道人影一閃而過。

  不是別人,正是秦守。

  他本來想來討個利息,讓六扇門把道府下九流命格百姓的信息告訴他。

  誰知道卻聽到東興關劇變,他玄而又玄的感知當即就有了反應,他自然不會懷疑,上一次玄妙感知可是讓他獲得了大量功德,也不知道這一次會如何?

  只不過,聽韋一笑他們交談,覃劍勇怎麼又摻雜其中?

  他這到底是什麼運氣!?

  到哪哪出事?

  不過走之前,還得跟謝來運打個招呼,最近事有點多,告訴他自己的行程,畢竟宅子空着需要人照看。

  ……

  西南道,邊境。

  東興關。

  時間回到十天前。

  被秦守腹誹的覃劍勇,極其小心,幾乎完全隱匿自己的身影,和周邊樹木融爲一體。

  說來也是機緣巧合,他在王員外身死之後,還有很多謎團沒有解開。

  作爲邕城捕頭一直養成的習慣,他沒有把這些疑惑拋之腦後,而是準備等王淺醒後,再詢問一次。

  可是王淺醒後,卻什麼也不記得,看到自己已然孤身一人,差點崩潰。

  他不記得程嫣兒和王員外是如何死亡,徐管家自然也不會多說,但王淺還是忍不住心中悲傷,幾乎悲泣昏迷。

  不過就在這時候,他身上突然一股浩然氣息一閃而過,覃劍勇看到這,不由感嘆父子情深。

  而後王淺才冷靜下來,等老徐管家偷工減料把情況說明以後,王淺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

  “覃捕頭,你問我的事,我並不知曉,實在是抱歉,幫不上你的忙。

  此刻心中之痛,我欲隨父親嫣兒而去,但我卻不能死,我隱約有感知,我如果這麼死了,我對不起所有人。”

  說完,他轉頭看向徐管家。

  “徐叔,等料理完父親後事,我想苦讀去京都科考中舉,以前的我太荒唐了,也許只有這樣,爹和嫣兒在天之靈,纔會開心吧。”

  徐管家聽到這,一臉欣慰。

  “少爺儘管放心,你只管讀書,其餘一切老奴會安排好的。”

  至於覃劍勇,他眼看着已經不能從失憶的王淺身上問出什麼,便盯上了徐管家。

  其作爲王員外的貼身心腹,想來知道的肯定不少。

  一開始徐管家對覃劍勇詢問緘默不言,可是頂不住覃劍勇一次次施壓,最後終於說出了一些異常信息。

  比如少奶奶程嫣兒身死之後,他去了一次東興關,去了一處山林,裏面竟然有個黑市。

  他在裏面找人買了一段黑絲線,這絲線極其陰寒,用玉盒裝好阻隔聯通外界,而後才帶回來。

  覃劍勇敏銳至極,聽到這裏,立刻聯想到了程嫣兒脖子上的絲線。

  “不知老爺爲何好像什麼都知道,囑咐我進了黑市之後,直接去左手邊第三個攤子上,不要多問,直接說要三尺三黑絲線。

  而且給的不是金銀,而是老爺的硯臺,之後拿到絲線以後,我回去的時候聽從老爺的吩咐,根本不敢回頭。

  一到客棧,我就全身洗漱乾淨,全身衣服包括貼身內衣,在第二天豔陽高照的時候燒燬。

  那時候我雖然奇怪,但是這都是老爺的吩咐,我自然照辦。

  而這就是那段時間我唯一做過的不解之事,覃捕頭,此後我真的不知道其他什麼異常情況了。

  少爺既然決定發憤圖強,準備考取功名,這是好事,希望覃捕頭以後就不要再來找我了,我怕刺激少爺想起什麼。”

  覃捕頭看向書房內苦讀的王淺,總感覺徐管家哪裏說的不對勁。

  可是王員外畢竟是舉人,朝堂規定這種也是舉人家中家事,不涉及外界,不予干預,一如當年邕城郭家後院活埋家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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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如今覃劍勇也的確有緊要之事,卻是去尋找東興關黑市,他直覺那裏說不定有自己需要的線索。

  自己離真相,又進了一步!

  話轉三天前。

  東興關外,一百里處,有處山林,迷霧重重,當地人稱其爲詭牆林。

  因爲只要是進入了山林,就會迷失方向,而後整個人渾渾噩噩,等到清醒時,已經出現在山林之外。

  所以,平時根本沒有人敢入詭牆林,頗有些談虎色變的味道,畢竟進入山林的人也有過意外,他們進入以後並沒有出來,而是杳無音信。

  覃劍勇離開崇城壇洛鎮之後,就沿着老徐給的線索,直往東興關而來。

  可是東興關範圍這麼大,他找了兩三天,才終於找到了老徐口中的山林。

  可是他也和這裏的百姓一樣,一進山林就迷迷湖湖,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等他清醒過來,已經出現在山林外。

  一開始他以爲這是山林之中的瘴氣所致,畢竟瘴氣有毒,很容易讓人產生幻覺。

  可是很快他就排除了這個答桉,因爲山林之間的迷霧沒有毒。

  他又想到王員外讓老徐準備的那些手段,再加上老徐自己的遭遇,突然靈光一閃,而後有了平安進入的方向。

  也許夜間纔可能纔是進入山林的正確時間,不過現在自己在進入山林之前,還需要再做一些準備。

  想到這,他不再猶豫,徑直去了東興關,因爲那裏的物件更加齊全。

  比如不可少的糯米,高價買來的硃砂

  不過因爲人生地不熟,等他做好萬全準備之後,已經過去了一天時間。

  準備好之後的覃劍勇,當晚就趕到了山林,此時剛好明月當空,山林之間的霧氣,反而稀薄了一些。

  覃劍勇深吸一口氣,而後用糯米水浸泡的溼布捂住口鼻,直接衝了進去。

  過了一會兒,並沒有眩暈感覺的覃劍勇,不由心中一喜,自己果然沒有猜錯,晚上纔是進入山林的正確時間。

  當然,要是沒有他這些準備,恐怕進來的結果也不會有多好,此時山林之間的霧氣,竟然開始蠶食他的氣血。

  要不是覃劍勇乃是七品武師修爲,恐怕還有些遭不住,不過還需速戰速決,這裏不宜久留。

  覃劍勇這時回想老徐管家說進入詭市的要點,擡頭望月,而後向月光西北方向前行。

  徐管家說只要一直往前,很快就能見到那個黑市,覃劍勇小心翼翼前行,沒走多久,眼前豁然開朗。

  不過誰能想到,山林之中,竟然有個小鎮?但這小鎮怎麼和徐管家說的有些不一樣?

  這是山林之間小鎮,裏面竟然無任何草木,乾乾淨淨,街道上也是乾燥的黃土,黃土上面鋪滿青石鋪,平整綿延。

  粗略一看,和大乾西南任何一個小鎮,沒什麼兩樣。

  一般來說,這個世界只要天色一黑,大多數人家都不會再出門,尤其山林之間。

  畢竟老人常說,天黑,別出門。

  可現在,此刻長街上雖說不是人潮涌動,但街道兩邊卻有不少商販,中間還有幾個人影走動。

  這些商販低着頭,眼前擺着各種東西,詭異的是卻沒有一個人開口叫賣。

  街道上寥寥幾個人影在走動,時不時有人在某個攤位前停下來,拿起東西,而後又伸手,小聲滴咕幾句,好像在講價錢。

  有成功交易的,不知道他們丟下什麼東西,拿起看中的東西,說走就走。

  這詭異的場景,讓覃劍勇忍不住有些心驚膽戰,畢竟眼前的場景太過詭異。

  覃劍勇踏入鎮子的時候,所有人全部擡起頭,直勾勾地看着他,他們眼神莫名,覃劍勇瞬間起了雞皮疙瘩。

  他好像從這些人眼中看到了貪婪,但是街道中的小販行人卻沒有其他動作,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

  覃劍勇暗自平復緊張的心情,既然已經到了這裏,那就不容得自己再退縮了。

  也許自己尋找這麼久的答桉,很快就可以得到解答,這時候,他突然看向一個攤位,忍不住輕咦一聲。

  這攤位旁邊豎着一杆布帷,上面寫着一個賒字,而攤位上卻整整齊齊擺着一些刀。

  覃劍勇奇怪的不是攤位賒刀,而是攤位上的刀,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這些應該都是斬頭刀。

  是的,就是劊子手常用的的斬頭刀。

  這時候他看向小販,滿臉橫肉,絡腮大胡,像極了邕城的劊子手,就連氣息都有些相似,只不過他的氣息更陰寒一些。

  難道對方以前做過劊子手,在他猶豫間,不自覺就在攤位上站的挺久,那絡腮鬍像劊子手的攤販,這時候像是有些迫不及待,竟然主動開口。

  “這位客人,可要賒刀?如若是殺人,此刀犀利無比,保證刀起人頭落,一點血都見不到。”

  攤販開口的一剎那,其他人的眼神立刻不滿,好像絡腮鬍漢子壞了規矩。

  可是絡腮鬍大漢直接擡頭一瞪眼,頓時所有人收回目光,好像都有些忌憚這攤販大漢。

  覃劍勇記得徐管家的囑咐,並沒有開口,這時候他後退一步,環視一圈,而後眼睛一亮。

  因爲他看到了賣黑絲線的攤位,攤主是個女人,只不過對方頭髮極長,遮住了臉,看不清楚樣貌。

  他這時候看向女人,總感覺哪裏有些熟悉。

  突然,他靈光一閃,當年邕城有一死刑犯斬首之後,請了一位縫屍匠縫屍,這女攤販和縫屍匠的氣息有些相似,只不過和絡腮鬍大漢一樣,氣息顯得更陰寒一些。

  劊子手,縫屍匠

  覃劍勇像是想到了什麼,急忙擡頭環顧四周,看了一眼鎮子裏所有人,而後立刻低下頭。

  因爲此時他眼中滿是驚嚇,心裏只剩下三個字。

  下九流

  這些攤販行人竟然都是下九流的命格,可是他們現在身上的氣息,卻和命格氣息顯得格格不入。

  就在覃劍勇莫名其妙的時候,鎮外竟然又來了一個人,這時候所有的攤販再次有了動作。

  這詭市一年到頭都見不到幾個生人進來,想不到今晚一來就是兩個人。

  第一個人氣血充盈,明顯是個武者。

  可這第二個人?

  很快攤販們就低下頭,毫無興趣。

  同道中人,並沒什麼看頭。

  可是一箇中年攤販卻是忍不住睜大了眼睛,童孔急驟收縮,心道這怎麼可能?

  老黃不是和老高一起死了嗎?他怎麼又活生生出現在自己眼前?

  而進來的第二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狐後口中的黃先生,他離開青丘狐國以後,馬不停蹄就趕到了這裏。

  他看到中年攤販臉上也是興奮之色一閃而過,他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把中年男子拖到牆角,低聲交談起來。

  這情況也讓攤販們越發不再注意他們,既然和中年攤販是熟人,敢和他開口交談,說明是同道中人。

  覃劍勇這時候卻忍不住倒退幾步,他終於想起了一個傳說,下九流進入詭途,遇到他們會出事的。

  就像剛纔的絡腮鬍大漢,若是賒了他的刀,不知道要付出什麼代價。

  黃先生此刻和中年攤販滴咕幾句,那攤販忍不住瞪大眼睛,看向黃先生滿是不可置信。

  黃先生不由分說,把他拉出詭市之外,不停勸說,這時候覃劍勇剛好頭也不回離開詭市,而後聽到中年攤販低聲怒喝,臉色大變。

  “你要在東興關屠殺大乾百姓!?你瘋了嗎!?”

  那中年攤販像是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些大,連忙左右看了一眼,發現沒人注意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剛纔也是情急之下昏了頭腦,詭市其實有陣法,外面的動靜根本傳不到裏面,黃先生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才把他從詭市拉出來商量。

  至於剛纔那個進入詭市的人,看起來好像就是誤入其中,現在悶頭就往外走,看來已經被嚇壞了。

  黃先生開始也不以爲意,可是下一刻,他突然看向已經走遠的覃劍勇,臉色一變。

  “蔣兄,快,抓住他,他是大乾六扇門的人!”

  蔣良正一愣,緊接着臉色大變,轉頭一看,剛纔還傻不愣的覃劍勇,正在往外極速飛奔。

  覃劍勇現在心臟砰砰直跳,他剛纔只是聽到三言兩語,就知道這兩個人圖謀不小,當即羊裝不在意,一走遠就發出傳訊。

  只可惜他不知道具體內容,但是事關東興關,即使是烏龍事件,他也必須上報。

  這就是他覃劍勇的性格。

  但是傳訊也暴露了他的身份,黃先生可不會忘記六扇門的手段,畢竟當年他可是被六扇門追捕,幾乎走投無路。

  接着,下一刻,那兩人就出現在覃劍勇面前,他立刻抽刀橫臥胸前,一臉警惕看着兩人。

  可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對面黃先生一伸手,他就沒有了任何意識,直接摔倒在地。

  “還好是最低級的六扇門司尉,區區七品武師的修爲,也敢偷聽我們的傳話?”

  黃先生先是輕蔑一笑,他也鬆了一口氣,而後一臉鄭重看着蔣良正,“良正,他剛纔已經傳訊給六扇門,你若是不答應我,青丘狐族的追殺你能逃得過?

  與其兩頭不是人,何不如加入我的計劃,狐後可是親自保證,這件事成功之後,就納我們入青丘暗堂,成爲狐族供奉。

  再者說,你我兩人早已經人不是人,詭不是詭,不就是想掙脫這下九流的命格嗎?

  現在加入青丘,納入妖法,一定可以捨棄這下九流命格,真正逍遙,不受這命格連累。”

  蔣良正聽到這,臉色一陣白一陣紅,明顯正在掙扎,這時候他又擡頭看了一眼詭市。

  “好,不過不能拖我一個人下水,這詭市三十六人一個也不能少,不然我不放心。”

  黃先生當即大喜,立刻和蔣良正商量起計策,而後看向覃劍勇,“想不到咱們還得利用一下六扇門,這小子不能死,留着有大用。

  等到我們完成任務,這小子還是最好的背黑鍋人選,也不知道六扇門知道是自己人讓東興關如此,會是什麼表情?”

  “行了,別得瑟了,天快亮了,快把詭市這些老殺才搞定,不然青丘狐族可不會那麼痛快。”

  黃先生當即不再猶豫,點點頭,一揮手,覃劍勇就漂浮在半空,隨着他們走動而移動。

  這一晚,詭市發出一陣陣呼喊,吵鬧無比。

  “大家都是爲了掙脫下九流命格,所以纔會躲入此間修煉,想必也是爲了逃脫六扇門的追蹤。

  畢竟咱們這等命格想要成爲修行者,不借助王朝氣運,那就只有殺人。

  你們以爲躲得很好,殊不知六扇門早已經盯上你們,現在你們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那就是跟着我,去東興關殺人,而後就可以加入青丘狐族,不再爲修煉掩藏行蹤。”

  在黃先生巧言令色之下,再加上覃劍勇這個六扇門司尉在此,詭市中人本就是小人之心,當然不再懷疑黃先生的話。

  最後,所有人都達成一致意見,完成黃先生的任務,而後立功入青丘狐族暗堂。

  反正都是爲了修煉,掙脫下九流命格,去哪裏修煉不是修煉?

  更何況利用妖法,說不定能讓他們更快掙脫命格束縛。

  ……

  西南道,邊境。

  東興關。

  此時東興關內,早已經是人間地獄,街道上,巷子裏,屋裏屋外,此刻躺着無數人。

  他們神情呆滯,身上散發一股惡臭,不少人更是全身潰瘍起膿,面容膿包無數,嚇人至極。

  偶爾有幾個看似正常的人,也是一臉驚慌,離躺在地上熱的人遠遠的,慌亂往城西跑。

  那裏是唯一一處還未被瘟疫波及之處。

  東興關內設置縣衙,此刻縣衙縣令感覺頭腦一陣眩暈,而後直挺挺摔下,瞬間引起縣衙內一陣驚呼。

  好在很快就有大夫診斷,縣令大人只是勞累過度,並未沾染時疫,這才讓大家鬆了一口氣。

  現在的東興關縣令,就是他們堅持下去唯一的精神支柱,他若是倒了,東興關真的就完了。

  五天以前,東興關還是人流涌動,熱鬧至極,但一夜之間就爆發了瘟疫,全城在慌亂之中,情況一天比一天嚴重。

  縣在衙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召集醫師,尋找治疫之法,可是,所有醫師都束手無策。

  不是藥草,無效,而是迷霧封城,遮天蔽日,陰寒之氣,瘟疫之源,源源不斷。

  城裏的藥草總會有被消耗完的時候,這下縣衙纔回過神,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當即傳訊給西南道府,請求支援。

  但是,傳訊竟然中斷,連續兩天沒有一次傳訊成功,而縣衙這時候終於反應過來,這不是天災,而是人禍。

  “快,去邊軍預警,請求支援。”

  縣令王自在當即做出指示,可是傳令小吏,還沒走出城多遠,就在路上倒下,一命嗚呼。

  王自在不死心,連續派出七八個好手,無一例外,還沒走出東興關城牆,就直接一命嗚呼,屍體都不敢接回來,去城牆之外就是死路一條。

  整個東興關此刻幾乎成了牢籠之地,與外界沒有任何聯繫的渠道。

  王自在一開始還指望邊軍能發現東興關城內的情況,而後緊急救援。

  可是等了三天都沒有動靜,王自在也不再抱有希望,畢竟王自在也知道,此次是人禍,過了這麼久都沒消息,恐怕邊軍那邊也出了問題。

  但是他不能把這個猜測說出來,因爲只要還有邊軍救助的希望,東興關就不會亂,城內百姓還會抱有被救的希望。

  大乾流傳着一句話,若是在大乾內地,爲一方父母官,可以是酒囊飯袋,但是在邊關做官,必是能臣幹吏。

  因爲朝堂大老知道,邊關是何等兇險之地,酒囊飯袋只會壞事,唯有能臣幹吏,才能保邊境平安。

  王自在也的確不愧是能臣幹吏之名,在強行冷靜下來之後,他立刻開始準備自救。

  百姓們一開始在瘟疫驚恐之下,瘋狂出關,以求生路,可是隻要出城的人,都會在無聲無息間死亡。

  一時之間,百姓們也不敢再出城,可是不出城好像就會死,整個東興關差點直接崩潰。

  好在王自在擁有極高的聲望,在冷靜下來以後,立刻開始了自救計劃,他命令先把染疫人員集中在一起。

  其他暫未出現瘟疫情況的人員,被封鎖隔離,遠離瘟疫之處。

  他們平時只喝燒開的熱水,接着王自在再把全城醫師召集,全力攻關瘟疫。

  可是,瘟疫傳播太快,等到今日,雖然王自在處置得當,整個東興關幾乎已經已經沒有多少健康的百姓。

  尤其到了今天,只剩下城西縣衙方圓一千米範圍,還算安全,其他區域早已經是人間地獄。

  王自在就在這種情況下,不眠不休儘量穩住城內情況,疲累之下直接暈倒在地,可就在這時,一個捕快突然哭出來。

  一連五天,瘟疫都沒有得到有效遏制,東興關像是與世隔絕,縣衙之內,就算是捕快,都也已開始絕望。

  等到王自在被醫師施針之後醒過來,這些人才重新勉強鎮靜下來,王自在依舊面無表情,好像什麼也不能擊垮他。

  可是,在他的心底,卻滿是憤怒,到底是誰謀害我東興關,我東興百姓究竟做錯了什麼?

  邊軍這麼多天都沒動靜,肯定出了他們也解決不了的問題,若是妖國這時候出手……

  想到這裏,王自在後背皆是冷汗,只希望天佑我大乾,東興關不能有事啊!

  東興關,駐軍邊所。

  作爲東興關縣衙滿心期待的救星,東興關邊軍此刻也陷入麻煩之中。

  此時軍營之中,早已經迷霧重重,可見度不超過五米,而駐軍將士也有人感染了瘟疫。

  雖然不多,但也有一兩百人,這一兩百本來氣血充足的將士,此時奄奄一息,眼看着就要撒手人寰。

  不過相較於東興關城內,這裏的瘟疫情況並不嚴重,因爲邊關將士比之普通老百姓,修爲更高,他們全力運轉氣血,苦苦支撐才倖免於難。

  作爲邊關將士,做事殺伐果斷,他們當然也想過自救,可是不知爲何,迷霧繚繞中,就算是邊關將領親自率隊,在暈暈乎乎間,他們也不知不覺就返回營地。

  迷陣

  邊關將領關征乃是先天宗師級別的高手,可謂見多識廣,在嘗試一兩次不成以後,已然可以確認這是被人佈置了迷陣。

  而且不知爲何,隨着時間推移,這迷陣的威力也越來越強,最明顯莫過於可見度從十米到了現在的五米,

  看來這有幕後黑手在暗中操控,可是對方卻並沒有急着動手,想來他們的目的更不簡單。

  關征此刻竭力保持平靜,在他的努力下,也只能保證營地不起騷亂。

  就算知道很艱難,他也在想辦法怎麼衝出迷陣,因爲連駐軍之地都有這等麻煩,恐怕東興關城內情況會更加嚴峻。

  但是,關征在出事的第一時間,就傳訊西南道道府,並沒有得到任何響應,原來幕後黑手早就切斷了東興關與外界的聯繫。

  他看着手下將士在校尉的指揮下,牽着一根長繩小心翼翼往前試探,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既然對方敢佈下迷陣,說明對方就有把握,己方衝不出去,他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寄希望於西南道道府能夠早點反應過來。

  要不然,東興關恐怕要被幕後黑手算計至死,不過幕後黑手到底是誰,竟然有這麼大膽子,敢算計邊軍?

  ……

  東興關外,西方一百里。

  此時無名山林之間,黃先生看着東興關方向,一臉凝重,心裏卻在計算着時間。

  今天已經是第五日,只需要再過兩日,就可關閉陣勢生門,徒留死門,東興關二十萬百姓將士,恐怕十不存一。

  到時候,自己也算完成了狐後囑託,他把東興關變成人間地獄,可謂完美至極。

  可是,六扇門不可能給他這麼長時間,恐怕現在六扇門的人,已經快到了東興關邊界。

  這時候,他身後還有不少人在休憩,不是別人,正是此前詭市當中的下九流修煉者。

  他們此時的表情各異,甚至隱隱有些後悔。

  他們沒有想到黃先生竟然如此鐵石心腸,讓二十萬邊疆百姓沾染瘟疫,可謂製造了人間地獄。

  不是說好只是殺一些百姓,製造混亂嗎?爲何會鬧出這麼大動靜?連邊軍都囊括其中。

  但是他們現在已經上了賊船,不可能有反悔的機會,恐怕就算他們現在停止這場瘟疫,大乾也絕對會致他們於死地。

  畢竟這可是東興關二十萬百姓,死了不知凡幾,他們現在只能一條路走到黑。

  只希望黃先生他能言出必行,任務完成之後,他們可以躲入青丘妖國,到那時想來大乾就是想報復他們,恐怕也鞭長莫及。

  畢竟青丘狐國已經是妖國範圍,大乾若不想挑起兩族戰端,只能嚥下這口氣。

  蔣良正這時候走到黃先生身後,小聲說道:“已經過了五天時間了,咱們是不是該撤了?

  想來大乾應該已經反應過來,以他們的速度,不日就可能趕到東興關。

  到時候勢必會是一場苦戰,咱們現在能夠圍困東興關,一是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二是狐後給你準備的寶物。

  再加上寶物吸取了咱們這些下九流之人的煞氣,才能形成如此效果。

  可是,寶物已經用掉了,咱們可沒有第二件這樣的寶物,到時候咱們和大乾援軍碰上,恐怕會死傷慘重。”

  不怪蔣良正如此擔心,大乾能夠屹立幾千年不倒,自有其道理和實力。

  西南道道府要是全力支援東興關,恐怕他們就沒有精力再控制邊軍那邊迷陣陣法。

  等到西南道道府援軍和東興關邊軍匯合,縱使他們手段詭變,恐怕也沒有任何勝算。

  要知道邊軍天生帶着軍威煞氣,對下九流命格可謂天生剋制,可是黃先生聽到卻搖了搖頭,並沒有同意。

  他現在其實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從他當年見到狐後的第一眼起,他就再也回不去了。

  這一次爲了完成狐後的任務,黃先生可謂煞費苦心,其實狐後的任務不過是讓他斬殺一些邊軍,除掉一一部分東興關百姓,給大乾一個教訓而已。

  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沒想到自己找到蔣良正,竟然能把這麼多下九流修行客拉到自己船上。

  當時也不知道是什麼想法,自己竟然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利用下九流修行者,加大了迷陣威力,犯下此等滔天罪行。

  如果蔣良正知道狐後本來的目的只是騷亂東興關而已,恐怕也會滿心後悔。

  可黃先生看到自己犯下如此罪行,他並沒有不悔,只不過蔣良正的提醒也沒錯,他現在是該想想退路了。

  他拍了拍蔣良正的肩膀,輕聲說道:“別擔心,我早有打算。”

  說話間,黃先生看了一眼下九流修行客們一眼,神色莫名,蔣良正當即心裏咯噔一聲。

  難道……

  黃先生看他像是猜出來什麼,當即給他一個眼神,而後再次輕聲說道:“別慌,一切看我的指令行事,我保證你我沒事。”

  說完,他鬆開蔣良正,而後走到下九流修行者中間,對着四周抱拳行禮。

  “各位,咱們再堅持兩日,我們就可完成任務,撤回狐國,到時候,狐後絕不會吝嗇,請大家再堅持堅持。”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盯着黃先生,黃先生依舊臉色不變,這時候纔有人幽幽出聲。

  “希望如此,不然……桀桀!”

  他沒有說後果如何,但所有人都明白他話中之意,黃先生聽到這,依舊保持微笑。

  他笑着讓大家繼續堅持一兩日時間,安撫好大家的情緒,而後才走到一旁,看着昏迷不醒的覃劍勇。

  有這位六扇門司尉在,自己的計劃可以更加完美,不知道六扇門下不下得了手?

  蔣良這時候正緊緊跟在黃先生身後,生怕一個不留神,對方就跑了,他們既是合作,也互相提防。

  十多年過去,自己結拜的異性兄弟三人就剩下他們兩個,而黃先生的行事風格也讓他有了危機感。

  他能拋棄那些下九流修行者,未必不會放棄自己,早知如此,他絕對不會答應對方,從詭市出來。

  雖然詭市修煉不易,每隔一段時間,他就要出現在邊關小鎮,引誘殺幾個大乾百姓助益修煉,還要逃脫六扇門的追蹤。

  可是現在,面對圍困整個東興關,散播瘟疫殘害二十萬東興關百姓,他已經徹底怕了。

  他怕下一刻六扇門的人就會出現在他的面前,而黃先生是他唯一的安全保證。

  就在蔣良正忐忑之時,楊泰的確帶着西南道道府六扇門分舵的

  人終於到了東興關。

  起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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