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甜
圓圓和方寒凝都是第一次上這種比較大型的表演，按理來說應該是比較緊張的，可惜一個是天生的樂天派戲精，一個是走高冷路線的小仙女，比起前面那些高一有些緊張的學弟學妹們來說，這兩個人可以算得上是四平八穩不慌不忙了。
主持人一共有四個，兩男兩女——連馳在參加之前就已經明確表達過了，他只是爲了來給方寒凝報幕的，後半段就不會再上場。
按理來說本身應該就是兩個主持人主持全場，但是校霸這話也不是隨便叫叫的，連馳就是硬生生地讓負責的老師給他插了進去。
方寒凝站在上臺的階梯處，聽着連馳在臺上念她和圓圓的名字，突然就笑了一下。
圓圓不知道她在笑什麼，衝着她好奇地眨了眨眼。
方寒凝一隻手拎着吉他，另一隻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加油。”
說實話其實也沒什麼好加油的，學校的收音設備糊得要命，只要不是跑偏到西伯利亞去，觀衆聽起來基本沒啥差別。
要的就是一個氣氛和演出者的心理安慰罷了。
兩人不急不緩地走到臺上，一個站一個坐，只從視覺效應上來說已經滿分了。底下響起了熱烈的歡呼，還有口哨的聲音。
圓圓跟方寒凝對視了一眼，伴着民謠吉他清爽的和絃聲音，唱出了第一句詞，“深秋山頂風微涼……”
“希望我愛的人健康，個性很善良……”
這一首歌唱完，方寒凝的名字算是全校皆知了。
兩個人還沒下臺，下面的連馳已經聽到排在後面準備表演的高一男生在議論紛紛了。
“這個學姐真漂亮啊，怎麼之前都沒見過？”
“我也沒見過，這臉，嘖嘖。”
“看到剛剛那個手勢了嗎？真的好酷哦……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想法？”
“什麼什麼想法？嘿嘿嘿……”
連馳的眉頭已經深深地蹙了起來，扭過頭，盯着那幾個男生，“喂。”
“誰啊……馳哥？”連馳的名頭那是全校皆知的，那幾個男生只看了一眼，就立馬認出了人，乖乖地低頭喊人。
連馳覺得有點熱，隨手脫掉了正裝外套丟在一邊，又變回了有點懶懶散散的模樣，只可惜眼神的殺氣出賣了他。
“搞搞清楚，你們在打誰的主意。”
說完，他也不再看那幾個學弟，走到前面去幫方寒凝背吉他了。
方寒凝老早就看到了連馳，高挑的個子在人羣裏實在是太過於扎眼，就算人不太着調，被一大羣人圍着的模樣也是頗有領導者的氣質的。
結果她才跨下最後一級臺階，那人就風一樣地出現，帶着和煦的笑容，“累了吧？冷嗎？圓圓說你們也跟我們一起去跨年，那趕緊換衣服吧，彆着涼了……”
圓圓在旁邊簡直受不了這個大佬膩膩歪歪的模樣了，假裝無語地“哼”了一聲，“馳哥，麻煩您保持一下形象啊！”
說着，她衝着連馳做了個鬼臉，拉着方寒凝去換衣服了。
他們倆一會兒還有一個班級節目，還得再換個校服上次臺。
連馳看着方寒凝一步一步走去更衣室的方向，眼睛裏的笑意連自己都沒有發現。
“馳……馳哥……”
可惜這好心情沒保持多久，就被一個不速之客打斷了。
連馳皺着眉瞧着攔住他路的黎薇婭，冷聲道：“有什麼事？”
要不是這個女生帶頭欺負過方寒凝，他連她的名字都記不住。本來連馳是根本不想搭理她的，但是他突然想到方寒凝的吉他很有可能就是這個人弄的，便停下了腳步。
黎薇婭看到連馳在看着她，臉有點紅，“那個，我一會兒要跳舞，是想借此……嗯，連馳，其實我喜歡你。”
“哦。”
“啊，那你是……”
連馳露出了一個有點惡劣的笑容，“黎……黎什麼，哦，黎薇婭，你是不是裝出來的？”
“什麼裝出來的？”
連馳語氣裏的惡意就算黎薇婭低着頭也發現了，她擡起臉，小心翼翼地看着連馳。
“是不是裝出來的嬌羞啊？我看你欺負方寒凝的時候，可一點都沒客氣。”
“……”
黎薇婭的臉更加紅了，不過卻不是害羞，而是有些惱怒地泛起了潮紅。
連馳又笑了一聲，“你再去招她，就收拾收拾準備轉學吧。”
說完，他拎着外套頭也不回地走了。
黎薇婭的拳頭緊緊地握了起來。
連馳顛顛兒地跑去裏面等方寒凝，最後卻只等來了圓圓。他皺了皺眉，“方寒凝人呢？”
圓圓有點詫異，“她說去外面等我啊，你沒見到她？”
班上的同學都已經在後臺準備着了，方寒凝在人羣裏顯得非常低調，非常低調地走到了房間的角落裏，“黎薇婭。”
正在補妝的黎薇婭手頓了一下，“方寒凝？”
方寒凝就站在離她很近的地方，臉上帶着很淡的笑意，“不認識我了嗎老同學？”
“你、你是不是聽到了？是不是你讓連馳這樣說的？！”
這個時機太巧了，連馳才走掉沒兩分鐘，她就出現了——黎薇婭的眼神閃着怨毒的光，“譁”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低吼道：“方寒凝！你找死嗎？！”
方寒凝不知道她在生氣個什麼勁兒，她也懶得陪黎薇婭廢話，直接切入正題，“你找人摔了我的吉他麼？”
黎薇婭的眼睛一閃一閃的，顯得她的五官更加豔麗，“是又怎麼樣？”
“沒怎麼樣，我知道了。”
方寒凝轉身想走，卻被黎薇婭一把抓住了手臂，牢牢地扣住了她，“你是不是以爲你有連馳撐腰，我就不敢搞你了？”
“你這不是已經搞了嗎？吉他。”方寒凝笑了笑，“我有連馳撐腰還得感謝你呢，要不是你，我還沒機會認識連馳。”
“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如願以償地看到了黎薇婭氣急敗壞的面孔，方寒凝只覺得身心舒暢，另一隻手用力掰開了握着她手臂的、黎薇婭的手指，“再見。”
才踏出門，方寒凝就迎面撞上了連馳。
連馳的表情看起來有點着急，“去哪兒了你，沒事吧？”還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
方寒凝笑了笑，“在後臺能有什麼事啊。”
“不是那個……”連馳看到她的表情，及時把後半句話嚥了回去，“不是怕你先溜了嘛，說好要一起跨年的。”
“走不了的，放心吧。”
方寒凝拍了拍連馳的肩膀，轉身走到了同班同學們那兒，開始上臺前的準備。
元旦晚會還沒過一半兒，已經結束表演的圓圓就把方寒凝拉了出來，到校門口和連馳他們匯合。
遠遠地就看見連馳穿了個長款風衣，斜斜地靠在校門邊的牆上，低着頭也不知道在發什麼呆。
圓圓“嘿”了一聲，“馳哥！”
連馳擡起頭來，朝着兩人揮了揮手。
“不是說還有你的小弟們嗎？怎麼就你一個？”圓圓好奇地開始東張西望。
“小弟們都先過去了，由我來護送兩位女士。”連馳帶着笑，把圍巾套到方寒凝光溜溜的脖子上，“走吧。”
連馳帶着兩個姑娘打了車，去了碼頭。
北喬市被一條江從中間穿過，分成了江東和江西。十二中就在江東，方寒凝一直住在江西，但是她一般都是坐地鐵，或者走大橋和隧道，這碼頭還真的沒有來過。
雖然北喬早就不允許私自燃放煙花之類的東西，但是一到過年過節的時候，江上就會由政府機構組織放煙花，無數遊客都會聚集到江邊，欣賞煙花會。
三個人來的時候，路上已經堵得一塌糊塗，好不容易纔到了碼頭，從他們下車的地方放眼往步行街的方向望去，密密麻麻的都是人頭。
圓圓緊了緊外套，“是來看煙花嗎？現在還早呢吧，不是說十一點半纔開始放？”
“對，先帶你們喫飯。”
連馳轉過身，帶頭往碼頭旁邊停靠着的遊輪走。
方寒凝從來沒上過這兒的遊輪，直到踏進去才知道，這裏是一個遊輪餐廳，此時此刻裏面燈火通明，熱鬧得不像話。
連馳在門口張望了一下，找到了朋友們的位置，衝着他們搖了搖手，“老季！”
季星河和另外三男三女都已經坐在了大圓桌邊，看到連馳之後，他站起來迎接他們幾個，“終於來了啊，等你們好久了，都快餓死了。”
等他一伸脖子，看到連馳後面的方寒凝之後，眼睛立馬直了，拍了拍連馳的胸，“兄弟給力！”
連馳揮開了他的手，低聲說道：“老季，有件事我得說在前頭。”
“什麼？”
“不許打方寒凝的主意。”
“……”季星河的表情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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