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什麼阿貓阿狗都敢惹他的人
沉鹿立刻來到門口,探出頭看沈雲深回了樓上,心中大舒一口氣。
也不知他什麼時候離開,在小叔家裏每天都和她作對。
沉鹿鬱悶的想着,腳步卻悄悄的溜到了沈泊行的門外,今天她如果不解釋清楚,恐怕今天晚上她都睡不好覺。
沉鹿忐忑站在門外,手舉起又放下,想着萬一小叔已經睡覺了怎麼辦?
她貿然打擾他睡覺,那豈不是罪加一等了?
可不解釋的話,他明天早上起來之後,一定會更生氣的。
今天晚上小叔都沒有跟她說幾句話。
沉鹿有些失落的低下頭,小聲的吸了一下鼻子,最後鼓起勇氣,敲了敲門。
門被打開,沉鹿便瞧見沈泊行在她喫飯寫作業的時候,早已洗完澡,換了一身睡衣。
他那交疊的領口大開,露出一大片白皙,鎖骨分明。
再往上看去,只見沈泊行下頜棱角分明的弧度,薄脣帶着水色,瞳孔漆黑,宛如一塊墨玉,眉眼好看極了。
他的頭髮被隨便攏到了腦後,露出光潔額頭,還有幾縷不聽話的髮絲在額前滴着水滴,有一滴水落在了他的鼻根,又順着高挺的鼻樑滑下來。
看上去平白多了欲色。
沉鹿的嚥了一下口水,聲音不自主的發顫,“小,小叔……”
沈泊行看着她,最後又走進去。
門開着,是讓她進去的意思。
沉鹿又吞了一口口水,這還是她第一次進沈泊行的房間,一時間有些緊張。
她亦步亦趨的,小心翼翼走了進去。
房間開着燈,裏面擺着一大牀,一淨整潔,玻璃窗旁是一個桌子,上面隨意擺放了一個平板,而對着玻璃的那面牆是一個衣帽間。
沉鹿不敢再多看,斂着眉,走到了沈泊行的面前。
後者慢條斯理的喝着紅酒,擡着眼看她,“找我什麼事兒?”
沉鹿心裏忐忑的不行,聽到沈泊行問她,她又飛速看了一眼沈泊行,小聲說道,“我沒有談戀愛。”
聽到她的話,沈泊行沒有回答,骨節分明的手指捏着高腳杯,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着。
沉鹿內心有了勇氣,便小聲繼續說道,“那個人是我的同學……叫寒冠玉,今天他幫了我一個忙,所以……”
沈泊行先一步的“所以你們就直接來我家樓下?”
“不是不是!”沉鹿連忙搖頭,秀美的臉上寫滿了慌亂。
“他放學不回家,還專門把你送回來?”沈泊行眯着眼睛,又問着。
“不是這樣的!”沉鹿急得不行,開口打斷他,“小叔你聽我說完呀!”
她急得臉都紅了,拳頭張開,似乎要上去把沈泊行喋喋不休的嘴給捂上似的。
沈泊行挑眉看她氣哄哄的樣子,宛如炸毛了一般,讓人稀罕。
好一會兒,沉鹿才緩過勁兒來,說道,“是在學校發生了一點小事,今天晚上又發生了一點事情,然後寒冠玉就帶我跑,我們就到了珺庭……”
沉鹿越說越覺得自己真的和寒冠玉有什麼一樣,她更着急了,額頭都有汗要流下來。
“總之,我們真的沒有在談戀愛!”她非常認真的解釋。
“是嗎?”沈泊行漫不經心的,彷彿並不怎麼在意一樣。
沉鹿看向了沈泊行的眼睛,就發現他眼中似乎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冷靜不在意。
她突然就安靜下來了。
小姑娘小步小步挪了過去,蹲在了他的腿邊。
一隻柔荑輕輕的抓住了他袖口的一角。
沈泊行垂眸看去,只見沉鹿巴巴的看着他,那眼底帶着一股沉靜,“小叔……我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談戀愛的,我還要學習,還要學畫畫。”
她曾經一無所有,好不容易抓住了提升自己的機會,怎麼可能會因爲一個她不喜歡的人而讓自己失去奮鬥的力量?
沈青山一直說她是一個聰明的人。
沉鹿最聰明的一點,就是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她不渴求所有人都喜歡她,她只想抓住那些零星的,喜歡她的信息,讓自己滿足。
沈泊行的目光看向她,沉鹿也看他。
一股奇怪的氣氛在空氣中蔓延,沉鹿的耳尖紅了起來,她頓時開始退縮起來。
剛纔……她都說了什麼啊……
或許小叔根本不關心自己談不談戀愛啊。
胡思亂想中,沉鹿先一步的挪開了目光,卻突然聽到一道意味不明的笑聲。
沉鹿擡起眼睛,仰頭看他。
後者大手落在她的腦袋上,重重揉了兩下,使得沉鹿有些搖頭晃腦,柔軟濃密的髮絲被他揉得一團糟。
沉鹿咕噥一聲,沒有反抗。
“記住你的話。”
莫名的,沉鹿從他的口中感覺到了幾分意味深長。
什麼話?
沉鹿疑惑了半晌,紅着臉點了點頭。
“現在來說說你到底在學校遇到了什麼事?嗯?”
沉鹿:……
她暗道糟糕,剛纔解釋得太多,把自己遇到的事兒也給說出來了。
沉鹿苦着臉,“能不說嗎?”
只瞧着沈泊行臉上掛着溫柔的笑,冷酷無情的說道,“不行。”
最後沉鹿只能將最近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沈泊行。
連帶着今天晚上爲什麼寒冠玉會和她出現在珺庭也解釋了一遍。
“有解決辦法?”沈泊行看沉鹿蹲累了坐在地上,低聲問道。
“嗯,我會把這件事情給成功解決的。”沉鹿認真點頭,眼底帶着星光,熠熠生輝。
沈泊行應了一聲,大手又把她的頭髮揉亂,“我知道了,回去睡覺吧。”
“啊?”沉鹿有一瞬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只見沈泊行臉上掛着似笑非笑,“怎麼?想睡小叔房間?”
沉鹿的臉頓時炸紅,連忙搖了搖頭。
她怎麼可能睡在這?
“回去吧。”
感受着乾燥溫度從頭髮上挪開,沉鹿整理好情緒,站起來露出清甜的笑容,“小叔晚安!”
說完,沉鹿便邁着輕快的步伐,從沈泊行房間離開。
後者臉上帶着的微弱柔和,在沉鹿離開後,漸漸消散。
明亮的暖黃色燈光,並不能爲他增添半分柔和溫暖,沈泊行半垂着眼眸,看着那高腳杯中的紅酒,神情泛冷。
當真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敢惹他的人。
活得不耐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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