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他……是不是不行?

作者:曲澗
沉鹿無論怎麼說,沈泊行都不願意帶她去見簡挽,她就更鬱悶了。

  看她一臉失望的樣子,沈泊行冷哼,說話時,帶着股酸味,“很喜歡簡挽?”

  沉鹿一邊點頭,一邊說道,“老闆娘長得很漂亮,還給我她自己做的糕點。”

  “我給你的東西少了?”

  “所以我也很喜歡小叔啊。”

  她說得理所當然,等她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後,沉鹿沒由來的一慌,看向沈泊行。

  只見他脣角噙着疏朗的笑,眉眼如遠山峯巒。

  沉鹿不合時宜的,動了那極小的心思。

  沉鹿的臉倏地紅透了,極爲心虛地說道,“小叔我困了,要先睡覺!”

  “晚安,再見!”

  說完,沉鹿便立刻把電話給掛斷,然後躺進被窩裏,彷彿這樣她的心思就能瞞得過自己。

  睡前,沉鹿還是想到了電話掛斷之前,小叔帶着的笑容。

  含着某種說不出情愫。

  小叔……其實也是喜歡她的吧?

  沈泊行看着被掛斷的手機,眼底愉悅情緒更甚。

  看樣子,沉鹿是有了些苗頭了。

  他重新走回宴會中。

  簡挽與北陌辰站在一起,也不知說着什麼。

  看到沈泊行之後,簡挽先一步的走了過去。

  “之前我與二位說的事情,考慮得如何了?”沈泊行語調淡淡的,甚是隨意。

  北陌辰和簡挽相視一眼,北陌辰說道,“我們需要和她當面去認證。”

  “現在不行。”

  “爲什麼?”簡挽不明白沈泊行爲什麼要這麼說,“如果沉鹿真的是我姑奶奶的孫女,她應該儘快回去纔是。”

  “她要考試,現在誰也不能打擾她。”

  “先讓她好好考試。”北陌辰摟着她的腰,低聲說道。

  簡挽這纔想起沉鹿現在還是一個高三的學生。

  她又想起來姑爺爺的那個孫女。

  “顧蘿不是顧良哲的孩子,那是誰的孩子?”

  “以後你會看到的。”沈泊行道。

  簡挽皺着眉,“顧良哲與他的妻子若是知道這件事,不一定能接受鹿鹿。”

  她一向看不慣顧良哲和他的妻子,“他們能把顧蘿教成那個樣子,足可見他們對親情血緣淡薄得很。”

  “這也是我爲什麼與你說這件事的原因。”沈泊行接過一旁服務員遞來的香檳,“幫我護住她。”

  北陌辰深深望向沈泊行,“首都沈家的家主,竟然對一個小姑娘看得這麼重。”

  沈泊行扯脣笑了一聲,目光在他和簡挽二人身上走了一圈,“彼此彼此。”

  簡挽拿胳膊肘捅他,“你說鹿鹿不好?”

  “沒有。”

  簡挽給了他一個“回去再算賬”的眼神,繼而不疾不徐地對沈泊行說道,“你以後還想接她走?”

  “你當真以爲顧家能把沉鹿照顧好?”沈泊行似笑非笑着。

  “姑爺爺會對她好。”簡挽對顧老先生還是比較信任的。

  “時間會證明。”沈泊行不置可否,只喝了口香檳,神情隨意,“既然北先生與簡小姐選擇我做交易,且等着事態發展吧。”

  說完,他把香檳放了下來,擺了擺手,“走了。”

  簡挽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奇怪問北陌辰,“沈泊行可靠嗎?”

  “有人猜測他喜歡男人。”

  簡挽:“?”

  回味半晌北陌辰的話,簡挽才複雜說道,“他不近女色?”

  “對。”北陌辰摟着她,“從他成了首都沈家的家主後,想爬上他的牀的女人如過江之鯽,但沒有一個人成功。”

  簡挽神祕地發問,“他……是不是不行?”

  北陌辰:……

  “我怎麼知道?”他很是無語地說了一句,“這事不是你該問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能滿足你就夠了!”

  沈泊行和她有什麼關係?

  北陌辰捏着她的腰,“你八卦別人幹什麼?”

  “小氣。”

  她切了一聲,拍開他的手,走了。

  ……

  下午,沉鹿在畫色彩的時候,情緒都是高興的。

  她選了一副顏色明亮的景物花瓶。

  坐在她身邊的學生,就看着沉鹿拿着顏料,輕鬆又速度地畫完了一幅畫。

  那同學試探性地問她,“沉鹿,你……談戀愛了?”

  沉鹿茫然地看她,“什麼?”

  “你啊。”同學點了點她畫的畫,“比原圖嬌嫩好多,看着就像是少女懷春纔會畫出來的。”

  沉鹿:……

  她默默把目光放在畫上,好像真的有些嫩……

  沉鹿繃着情緒,搖搖頭,“我沒有談戀愛。”

  “就是覺得我調出來的這個顏色比較好看,所以就用了,沒有什麼特殊的含義。”

  “這就是大佬嘛。”同學感嘆地說,“隨便一調就能調出我調不出來的顏色。”

  沉鹿:……沒那麼誇張吧。

  她有些心虛,生怕自己那些情緒被別人知道,也不再和同學說話,欲蓋彌彰地把那幅畫給取了下來,重新換了一張考試用紙,打算畫其他的東西。

  時間一晃而過。

  很快就到了沉鹿要考試的十二月。

  最先開始的是北城畫聯的決賽。

  因爲沉鹿還在緊張的集訓,所以她並沒有去觀看決賽時做的展覽。

  晏老爲了避嫌也沒有去。

  這些畫都沒有署名,只是單純的看作品,這樣也能給與參賽的選手最大的公平。

  油畫組,國畫組,漫畫組等等,在評委們一一看過後,便開始集中討論起來。

  顧老先生是國畫大師,對於國畫的評選他心中已經有了數,不過油畫組想評選出來第一第二實在是有些困難。

  一個是抽象畫,一個是融合風景與人物的現代油畫,這兩個的意境都很好。

  油畫組的人對於這兩幅畫哪個是第一爭論不休,都快打起來了。

  “這幅《極光》足以稱得上是現代梵·高,他的表達方法很學院派,我覺得可以把它評做第一。”

  “不是所有學院派都是好的,《極光》是不錯,可是它不夠好,可是別人或許看了一眼也就過去了,他們不會去深究這幅畫究竟好在哪裏。”

  “我們做這個比賽的宗旨是挖掘有潛力的學生,國際上和《極光》一樣表達手法的名人就有不少,在國內想要出頭,太難了。”

  “就是因爲難我們才應該扶持。”

  “之前你扶持的那幾個抽象派畫家的結果你還不清楚嗎?”

  “你怎麼說話呢!”

  “我說的是事實,抽象派在國內就是很難發展,我們不能因爲你喜歡就淘汰真正該拿到這個獎項的選手!”

  幾人說着,便開始要動手了。

  其他人連忙攔住了他們。

  “顧老,現在晏老不在,您說說,該怎麼判?!”

  “我不懂油畫,也不能幫你們評判,你們既然決定不下來,就舉手示意,少數服從多數就夠了。”

  “幾個加起來一把年紀的人了,還爲了評選差點打架,也不覺得害臊!”顧老先生沒好氣的說道。

  這些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用了顧老先生的提議來決定決賽的第一二名。

  ……

  一恆畫室和北城的其他畫室在一起聯合,打算模擬考試。

  沉鹿回到沈宅喫晚飯,對沈夫人說了週末不回來要考試的事情。

  家裏的人這纔有了一些沉鹿即將迎接自己人生中第一次大型考試的意識。

  沈夫人摸摸她的腦袋,又往她碗裏放了沈雲盛沒有夾起來的鴨腿。

  沈雲盛無聲看了一眼沈夫人。

  後者正憐愛的對沉鹿說道,“既然要考試,那就得多多補補,今年冬天冷,在考場上一定要注意保暖。”

  沉鹿乖乖點頭,道,“媽媽,這次我們考試的地方就在附中和三高,一高這幾個地方,裏面有暖氣,不會冷的。”

  “那就行,考試的時候,我和你三哥一塊去送你,反正他在家也沒事做。”

  沉鹿默默看了一眼沈雲盛,剛想說不用,沈雲盛已經直接搶答,“可以。”

  沉鹿:……

  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考完聯合考試之後的那幾天,家裏的人忽然開始小心翼翼的對她,就像她是什麼易碎的玻璃似的。

  連帶着她參加比賽拿了第一名的事情傳到家裏,她愣愣發了一會兒呆,沈雲盛就神經質似的叫來了家庭醫生。

  指着沉鹿說道,“去看看她是不是犯什麼精神疾病了。”

  送走白跑一趟的醫生,沉鹿脣角都在抽,無奈的對沈雲盛說道,“我真沒事。”

  “那你剛纔在幹什麼?”沈雲盛面無表情的問。

  “剛纔師傅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我比賽拿了第一。”沉鹿撓撓頭。

  沈雲盛立刻朝外追去。

  “醫生!你給我回來!”他大喊道,“我妹發癔症了!”

  沉鹿:……

  沉鹿:你真是我親哥。

  最後,還是沉鹿強拉硬拽的拽住了沈雲盛,再三保證自己沒有發癔症,也沒有精神疾病,甚至把晏老給她發的那個決賽第一名的名單給他看,沈雲盛才姑且相信。

  沈雲盛心情不錯,給了她兩個鑰匙,表情仍舊嚴肅,“一輛車一套房,等你考完試我帶你去做過戶。”

  “什麼??”她有些發愣的看着沈雲盛給她的東西。

  沈雲盛一本正經道,“給你的獎勵。”

  “不行,我不能要!”沉鹿想都沒想地拒絕,“這太貴重了。”

  哪有人獎勵人又是車又是房的?

  “你不需要房子?”沈雲盛想着她或許更缺錢,“那我把房子換成等額的錢給你。”

  “三哥,你真是我三哥,我真的不缺這個。”沉鹿拽住他要打電話的胳膊,苦口婆心地說道,“爸爸媽媽已經給了我好多錢了,我不缺錢花的。”

  “你接爸媽的錢不接我的?”

  “沈雲深的錢你也接了,你不接我的?”

  他譴責地看着她,一副“你區別對待”的模樣。

  沉鹿被他的腦回路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沈雲盛把東西塞在她手裏,十分嚴肅地說道,“拿着!”

  沉鹿苦巴巴地看着兩串鑰匙,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沈夫人聽見了這事兒,喜上眉梢,“你哥哥給你,你就拿着,拿了第一名就應該好好獎勵!”

  “乖乖你還想要什麼跟媽媽說,媽媽都給你買!”

  沉鹿:……

  她又是甜甜地哄了好半天沈夫人,才讓她打消了給自己買東西的念頭。

  過來看沈老爺子的傅安然現在已經不會主動湊過去和沉鹿作對了,她只是冷冷的看着沉鹿和沈夫人說話,直到聽見沉鹿說自己拿到了畫聯比賽的第一名。

  她的神情一震,回過神來的時候,傅安然強忍着教訓沉鹿的心思,去找了沈老爺子。

  他看到傅安然過來,神情還算柔和,可絕對沒有以前那麼親近。

  “外公,我來看你啦。”傅安然柔柔的說道。

  “今天怎麼有空來找外公了?”

  “剛剛補完課,老師說我的成績提升了很多,所以過來給外公說,想讓外公也高興高興。”傅安然攙着他,親切地說道。

  “你能有出息就好了。”

  “外公,我剛纔……聽說沉鹿得了比賽的第一?”傅安然小心地問道。

  沈老爺子神情沒變,點了點頭,道,“她倒是有點本事。”

  雖然沈老爺子沒有直接表明,可傅安然還是從沈老爺子的口中聽出了幾分讚揚。

  她心思微沉。

  “沉鹿和你沒什麼關係,日後不要再針對她了,知道嗎?”沈老爺子直截了當的說道。

  傅安然心猛烈跳動了一下,訕訕說道,“外公,我已經很長時間沒和她說過話了。”

  沈老爺子沒再說什麼,只是摸摸她的腦袋。

  這丫頭如果真的知道知難而退,那當然是最好的了,磕如果不知道……

  就讓她多碰一些釘子,自然也知道了。

  ……

  機場,來自國外的航班抵達,顧蘿下了飛機,看着來接她的母親,立刻歡快地撲了過去,“媽媽!”

  穆梓含笑地抱住她,“媽媽的乖寶貝兒,一路上累不累?”

  “累死了!”顧蘿對穆梓撒嬌,“頭等艙坐着一點都不舒服,我的腰快疼死了~”

  “誰讓你非要選國外的學校,現在知道家裏好了吧?”穆梓說了一句,又看看手機的時間

  “乖女兒,這卡里有一百萬,你先花着,媽媽還有事要忙,就不送你回家了。”

  顧蘿聽到這話,臉上還沒有散去的嬌嗔一滯,然後就看着穆梓再次朝機場裏面走去。

  很明顯,穆梓這次過來興許並不是來接她的。

  顧蘿看着手中的卡,神情漸漸地冷了下來。

  她並沒有覺得有多麼傷心,而是拿着卡上了車,先給自己買了許多東西。

  購買頁面忽地一變,有人給她打了一個電話。

  顧蘿看到來電顯示,直接接通。

  “喂?”

  “顧蘿,你知道沉鹿比賽拿了多少名嗎?!”

  傅安然的聲音從那邊響起。

  “多少名?”

  “第一。”

  顧蘿原本還風淡雲輕的模樣陡然一變,“你說什麼?!”

  “她是第一!”傅安然氣得已經在跺腳了。

  【作者有話說】

  沈泊行:我行不行,你妹知道。

  沉鹿:現在……目前爲止……我不知道。

  沈泊行:……

  本章沈雲盛:一個沒有感情的神經病。

  沈雲盛:你才神經病。

  作話很好看嗎?那我以後多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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