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乖鹿鹿,叫老公

作者:曲澗
下午六點左右。

  沉鹿畫完了最後一個人,心滿意足地收拾起東西來。

  這一下午沉鹿一直沒有歇着,畫了差不多有五張素描,五張色彩,還有好幾張速寫。

  沈泊行給她準備的東西比較齊全,裏面還有一些水彩顏料和紙筆,沉鹿這些都零散地在去年畫過不少,所以運用起來慢慢順暢起來。

  畫到最後她連大型都不用起,半個小時就能用水彩顏料畫一張人像。

  沈泊行看她畫了一下午,除了給她送果汁與食物之外,一直沒有打擾她。

  沉鹿伸了一個懶腰,感覺今天一整天都累壞了。

  揣着五百多元錢,沉鹿激動朝沈泊行擺擺手。

  沈泊行打了一個電話,讓人把這些東西都收起來,看着沉鹿拿着沒有賣完的沈雲深的肖像畫,朝他興沖沖跑過來。

  “小叔!我請你喫飯!”

  她眼睛亮亮的,手指在畫畫時不可避免地沾上了許多顏色,在指紋間漾開。

  “自己留着吧。”沈泊行揉她腦袋,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低着頭看她,問道,“餓麼?”

  沉鹿點點頭,“餓了!”

  他哂笑,捏捏她後脖頸,“回家。”

  沉鹿和沈泊行一起上了車,她並沒有閒着而是拿出自己的手機,往外拍着照片。

  “幹什麼?”沈泊行看着她的動作,微微揚眉。

  “我打算重新畫一張符合師父畫展主題的畫給師父。”沉鹿沒有隱瞞,直接說道,“師父之前和我說的話是對的。”

  “我比起其他人沒有那麼多銳利,對自己的畫也沒有信心,看到有那麼多都是畫畫的人之後,我就退縮了。”沉鹿看了看自己拍的照片,然後擡眼看向沈泊行。

  烏黑如琥珀熠熠生輝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名利對我來說不重要,對我來說重要的東西是我的作品。”

  沉鹿握緊拳頭,後背挺直,“我的畫就是最雕的!”

  沈泊行:?

  誰教她說髒話的?

  沉鹿還在對沈泊行說着自己的念頭,“所以我打算重新畫一幅畫,給師父送過去。”

  這一次,她畫的不再是苞,而是一整個春!從繭中破開,遍佈眼簾的春!

  “嗯……”沈泊行捏着她的手指,說道,“下次再讓我聽見你說髒話,你就完了。”

  沉鹿原本雄赳赳氣昂昂的心情頓時一凝,看着沈泊行略顯傻眼。

  “什,什麼?”沉鹿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這個時候小叔該關心的不應該是她能不能成功嗎?

  爲什麼和她想的有點不一樣。

  “誰教你說最屌的?”沈泊行在她手心一按。

  沉鹿:……

  她目光遊離般看向別處,打着哈哈,“沒,沒有誰啊……想到了,就說了。”

  沉鹿不敢在這件事上多說,抓住沈泊行的手就說道,“謝謝你小叔!”

  聽着她明顯轉移話題的語言,沈泊行沒吭聲,擡着丹鳳眸看她。

  本來只是不讓沈泊行關注那些無關緊要的東西,沉鹿在思索怎麼說的時候,由衷騰起一股感激。

  手掌搭在他的肩膀上,沉鹿擡頭在他脣邊親了一下,輕聲說道,“今天下午,謝謝你。”

  “現在纔想起謝我?”

  沈泊行按住她往後退的身體,大掌在她腰間輕揉。

  沉鹿眨眨眼睛,最後乖順窩在他的懷裏,側臉在他胸口輕蹭,“我知道小叔你的用意之後,就想道謝了。”

  她實在沒有想到小叔帶她去榮鼎區的意思是讓她鍛鍊自己。

  也沒想到,她只是對小叔隨便說了一句,小叔就記在心裏,專門爲她備下了這麼多。

  沉鹿想着沈泊行爲她做的那些東西,她的心就像是塞滿了棉花糖,又軟又甜。

  她由衷說道,“沈泊行,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了!”

  沈泊行心中一滯,薄脣上翹,壓都壓不住的愉悅之感在他那張俊臉上徘徊,他低下頭,鼻子在她額頭劃了一下,低聲說道,“再叫一聲?”

  “啊?”

  “我的名字。”

  “……”沉鹿偃旗息鼓。

  “沉鹿,快點。”沈泊行催促她,“叫我的名字。”

  沉鹿眼睫顫了顫,“是不是不太好呀?”

  沈泊行可是她小叔。

  “我是你男朋友。”沈泊行摟緊了她,“你以後的老公,知道嗎?”

  沉鹿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杏眸瞪得大大的,震驚於沈泊行厚顏無恥的話。

  “說話。”沈泊行捏她的臉。

  沉鹿眼睛轉了轉,也不知想到了什麼,說道,“那……也不是不可以。”

  沈泊行輕輕揚眉。

  沉鹿彎眸一笑,摟住了他的脖子,紅着臉小聲在他耳邊說,“沈泊行是我的男朋友,也是……”

  她因爲羞恥而停頓了一秒,也因爲沈泊行陡然收緊的力道而輕顫。

  那兩個字在沉鹿口中盤旋良久,才細弱蚊蠅地從檀口中吐出,“也是我以後的……老公。”

  她強忍着羞意,羽毛一樣的眼睫輕輕顫動,側頭和他對視,“你說是不是?”

  這姑娘越來越壞了。

  略帶粗重的喘息,在她說出那兩個字的時候陡然響起。

  沈泊行死死按住她纖細腰肢,似要將其折斷一樣。

  “沉鹿,你是不是找死?”他低啞着聲音,眼底透着的情緒,危險又極具攻擊力。

  沉鹿對上他的眼睛,猛然想起了今天中午時,和許白白說的話。

  男主和女主啾啾時,會想把女主給吃了。

  不知爲何,沉鹿也感受到了這股念頭。

  明明沒有親親,小叔的視線,卻像是想把她給生吞……

  她嚥了一下口水,強撐着退縮的情緒,“不,不想……”

  粗糲指腹落在她的臉上,柔滑的臉頰,似世上手感最好的羊脂玉。

  他的手指重重按在沉鹿脣上。

  車內沒有太多亮色,只有天空不算明亮的亮色,以及對流而過的車子燈光一閃而過,打在緊緊相擁的二人身上。

  高大男人把身形嬌小的女孩兒緊緊抱在自己懷裏,女孩兒摟着他的脖頸,男人一隻手緊緊摟着她的腰,而另一隻手,落在她的臉上,似要捧着她的臉吻上去一樣。

  燈光一閃而過,沉鹿看清了他臉上的危險,她縮了縮脖子,小聲說道,“小叔,我好累。”

  沈泊行閉上眼睛,薄脣貼在她的耳朵上,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老子回去再弄你。”

  沉鹿身體一顫,死死閉着眼睛,不敢再說一句話。

  車子飛速回到了珺庭。

  一個不查,沉鹿就從沈泊行的懷裏溜了出來,頭也不敢回地往電梯跑去。

  沈泊行眼眸幽深,靜靜看着她的背影。

  他並不着急,也沒有因爲沉鹿的逃跑而感到憤怒。

  總歸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沈泊行下車,落於沉鹿回到家裏。

  卜廚師早就接到他們回來喫飯的消息,做了一桌子的晚餐,已經擺好等他們回來了。

  沉鹿看到那些食物,沒出息地嚥了一口口水。

  她想着要不先喫兩口?小叔應該不會可怕到連飯都不讓她喫吧?

  沉鹿這麼想着,就走去洗手。

  門又開了。

  沈泊行不緊不慢地換了鞋,走了進去。

  沉鹿剛剛洗完手,看到沈泊行,下意識往後退了退。

  “跑什麼?”沈泊行看着她,散漫笑,“去喫飯,現在不碰你。”

  沉鹿更害怕了。

  她有點後悔。

  本來想着報上週的仇,沒想到惹大禍把自己都給栽進去了!

  “小叔,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隨便說話了。”沉鹿緊繃着神經,示弱說道。

  “誰說我要罰你了?”沈泊行已經走過她身邊,不管心驚肉跳的沉鹿,兀自洗了手。

  “還傻站在那裏幹什麼?”沈泊行抽了一張紙擦了手,“喫飯?”

  沉鹿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把和沈泊行的距離拉開到了極遠。

  她火速喫完了飯,對沈泊行說道,“我,我去畫畫了!”

  沈泊行嗯了一聲,慢條斯理地夾着菜喫,一旁的紅酒被他喝了一半。

  不知道爲什麼,沉鹿總覺得現在的沈泊行邪裏邪氣的,讓她不敢多交流一句,她站起來,然後朝畫室走去。

  那背影,帶了股落荒而逃的意味。

  她來畫室本是打算去畫給晏老看的畫,但她滿腦子都是沈泊行在車上的時候模樣。

  畫筆落下時,便成了沈泊行的眉眼。

  她不受控制地畫下一筆又一筆,清雋越絕的男人躍然於紙上,丹鳳眸微垂,長睫下掩,似乎將所有情緒都壓下去,顯得禁慾又充滿神祕。

  沉鹿越往下畫,手指便顫抖得愈發厲害,最後一筆落下時,她後背竟然浮起了汗。

  她呼出一口氣,看向畫紙上的男人,耳朵灼熱得厲害,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她拿起畫架,欲蓋彌彰地把它藏在所有畫的最下層,彷彿這樣就不會有人發現了。

  等做完這些,沉鹿思緒稍稍冷靜下來,看着那些油畫材料,不由又嘆了一口氣。

  男色誤人,她給師父的畫竟然都沒畫。

  只能把畫架帶到學校,晚上抽空畫了。

  沉鹿從畫室出來,腦袋左右看了看,並沒有發現沈泊行,她鬆氣,腳步飛快走向自己房間。

  當她以爲今天就這麼輕而易舉的過去,洗完澡躺牀上準備睡覺的時候,門忽然響了。

  她一驚,猛然從牀上坐起,牀尾處,有走廊燈光泄入,男人影子落在羊毛地毯上,慢慢走了進來。

  “小叔?”沉鹿震驚於沈泊行竟然就這麼直接走了進來。

  沈泊行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

  熟悉冷香由遠及近,漸漸濃烈起來,直至藏在暗處的燈帶讓男人的身影變得清晰起來。

  昏暗燈光下,沉鹿莫名感到了一股逼仄。

  他不緊不慢地俯下身,屈身將她抱了起來。

  沉鹿眼底浮現一抹慌亂,“我,我明天還要上課,你……”

  話未說完,她的所有話語就全部緘默封於口中。

  “你以爲我在和你開玩笑?”

  大掌在她後背遊走,指腹與肌膚相貼,直至後背肩胛骨,脣瓣含着耳垂,或輕或重的抿着。

  沉鹿身體發顫。

  “再叫聲老公聽聽?”

  極具滾燙形成燎原之勢,似要將沉鹿整個人燃燒。

  風雨即來,她就像是猛然拍打的嬌花,再吹折中左右搖擺。

  奇怪的香味在沉鹿鼻翼間遊離,沈泊行仍舊逼着她,“乖鹿鹿,喊老公?”

  她的腰弓起了令人驚歎的弧度,沉鹿不知今夕是何年,素手抓住牀單,指節發白。

  緊拉的窗戶沒有任何光線進入,可她看着仍舊出現了些微晃影。

  難以啓齒的感覺讓沉鹿無法忍受,她忍耐着羞意,喊他,“老公……嗚……”

  沉鹿捂住嘴。

  沈泊行心滿意足,與她躺在一起,將她摟在懷裏低頭吻住她的脣,似要她嚐嚐自己的味道。

  沉鹿眼眶發紅,水霧在其中蔓延,看得沈泊行喉嚨發緊。

  “這就受不了了?”

  沉鹿握着拳頭砸他,極爲委屈的說道,“沈泊行!你太壞了!”

  “嗯。”沈泊行沙啞的笑着,手指把玩着她的頭髮,又低聲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沉鹿身體輕顫,瞪圓了眼睛,怒喊他,“沈泊行!”

  她張牙舞爪的撲過去捂住他的嘴,羞憤極了,“你別說了!”

  沈泊行眉眼帶笑,明明是晚上,可他的眼眸卻熠熠生輝。

  他拉下沉鹿的手,“不說,做總行了吧?”

  沉鹿剛想說不行,就已然被他拉入這世上最難以爲人道的歡愉之中。

  她不知何時才睡着的,只覺自己累極了,渾身上下都累,小臉上掛着薄薄的紅暈,紅脣微微啓開一條縫,細微的呼吸着。

  二人已經從沉鹿房間到了沈泊行的房間,她躺在沈泊行的牀上,呼呼大睡着,

  而沈泊行,清理完沉鹿那間房間,便側身躺在那裏看着她安靜睡覺的模樣,就像是一隻小貓,絲毫沒有任何攻擊力。

  他手指摸了摸沉鹿的臉龐,又用她自己的頭髮在她臉上劃。

  睡夢中的沉鹿有些不舒服,轉身朝另外一邊繼續睡。

  沈泊行輕笑,在背後將她緊緊抱在懷裏,於她頸窩深吸一下,方纔心滿意足的睡了過去。

  沉鹿沒能在週末畫出畫,回學校之後只能把自己中午休息和晚上預習的時間拿出來,趕在週四之前把《春》給畫了出來。

  她找老師請了一個假,去晏老那裏送畫。

  【作者有話說】

  沈泊行:互幫互助,很不錯。

  今天是純潔的曲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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