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一章 爺爺病逝
葉凡和上官雅回到洋湖別墅區，正好趕上上官流雲把飯菜端上桌。
老爺子手腳不是很利索，但是他堅持不要保姆幫忙，所有活兒都是自己做，可見他對葉凡有多重視。
“回來啦？”上官流雲樂呵呵的笑了笑，“趕緊去洗手，準備喫飯了。”
葉凡尷尬的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上官首長，其實我剛纔在外面喫……”
不等他說完，上官雅連忙扯了扯他的袖子，對上官流雲說道：“曾爺爺，我們在外面逛了一圈，快餓死了。你都做了什麼好喫的呀？”
“家常便飯，隨便喫一點。”上官流雲笑着回道，放下手裏的菜，又轉回廚房去了。
葉凡衝上官雅輕哼道：“你有沒有搞錯，我哪裏好意思擱你家喫飯啊？”
“你別廢話了，不想死的就老老實實坐下來喫飯，記得全部喫光光，用力誇我曾爺爺手藝一流！”
上官雅撅起嘴巴，“曾爺爺心眼不大。他難得有興致下廚，你別得罪他！”
“我覺得還好吧。”葉凡愣了愣。
“你又沒跟我曾爺爺生活過，哪裏知道他的小脾氣有多恐怖！”上官雅吐吐舌頭，“你聽我的就是啦！”
“好吧。”葉凡嘆了一口氣，只好硬着頭皮留下來。
“別愣着了，快去幫我曾爺爺端菜啊！”
上官雅招呼葉凡一聲，跟他一起進廚房幫忙。
葉凡一進廚房……
好嘛，七碗八碟的，全是硬菜！
葉凡倒吸冷氣，“首長，這麼多哪裏喫的完啊？”
他剛纔在西餐店喫過了，就算聽上官雅的話，給上官流雲的面子，也不可能把這麼多東西倒進肚子。
“不多不多，都是一些小菜，你可勁兒喫，喫不完晚上再留下來喫，不喫完不許走哈！”
上官流雲面色和藹，語氣慈祥，可是話裏卻總有點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勢。
葉凡瞄到上官流雲凌厲的眼神，心裏不由得一涼。
我去，這老爺子不會是知道了我和上官雅在外面吃了東西，所以故意做這麼多的吧？
忽然，葉凡意識到上官流雲並沒有以前接觸的那般豁達。
他像是一個老頑童，喜怒無常，一旦不痛快了，就卯着勁兒讓人喫虧。
葉凡看向上官雅，眼中滿是質疑之色。
肯定是這個死丫頭告密了！
上官雅悄悄做了個無辜的表情，表示這件事兒和自己無關。
葉凡回神想想。
也對，上官流雲是江南三大軍區特組的扛把子，眼線遍佈整個南江市。
有什麼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估計自己在西雅圖餐廳點了什麼菜，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上官雅乖巧的幫上官流雲端菜，時不時偷喫一兩口，露出心神嚮往的小表情，彷彿老爺子做的東西，有天上的龍肉一般美味。
“饞丫頭，不能等上桌再喫啊？”上官流雲笑罵一聲，“客人都還沒動呢，沒禮貌！”
“沒關係，沒關係。”葉凡連忙說道。
心裏卻大叫：好孩子，多喫一點。上官首長今天起碼弄了十幾二十斤的硬菜，這分量足夠七八個壯漢吃了，我一個人可扛不住啊！
十幾道大盤擺上桌，上官流雲坐在主位，葉凡和上官雅分坐他的下首。
“來來來，葉凡，別客氣。這隻老母雞是我自己養的，絕對原生態無污染，你先喫個腿兒嚐嚐。”
上官流雲在一直四五斤重的紅燒老母雞身上，硬扯下來一條大雞腿，不顧葉凡反對，塞到他的碗裏。
“多謝首長，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快喫快喫。”上官流雲把手一擱，興致勃勃盯着葉凡看，紅潤的老臉上滿是期待。
葉凡深吸一口氣，三下五除二把大雞腿喫完，眼睛驟然一亮，“嘿，好喫啊！”
上官雅傲嬌的擡起下巴，“葉凡哥哥，我早就跟你說了吧，我曾爺爺的手藝可是我們家一絕呢！”
“哈哈哈……”上官流雲十分開心，恬不知恥的接下了這一記馬屁。
葉凡發覺上官流雲的手藝的確很好，索性甩開腮幫子，大喫特喫起來。
他爲了迎合上官流雲的惡趣味，每喫一道菜，就要露出驚豔之色，隨後豎起大拇指，把嘴巴塞得滿滿的。
“你慢點，慢點。”上官流雲哈哈一笑，“葉凡，這一桌都是你的，不要着急。”
“啊？”葉凡目瞪口呆，嗚嗚的說到：“上官首長，你們不喫啊？”
“我年紀大了，喫一點就夠，小雅最近嚷嚷着減肥，估計也吃不了多少。”上官流雲伸手在桌面上一擺，“我特意給你做的，一定要喫完啊！”
“這個……我能不能打包？”葉凡訕訕一笑。
“臭小子，你說什麼呢！”上官流雲一瞪眼，“能喫多少就喫多少，高興就成。”
話雖如此，可是葉凡一點也不相信他這話。
如果真的可以適可而止的話，你爲什麼要瞪我啊？
你眼睛裏的威脅那麼純粹，明顯就在表達“不喫完，一槍崩了你”的意思！
葉凡欲哭無淚，“我……我盡力……”
“嗯，好好好。”上官流雲含笑點頭。
五分鐘後，上官流雲放下筷子，笑着看向葉凡。
上官雅無比雞賊的拍拍小肚皮，嗲嗲的叫道：“曾爺爺，人家喫飽啦！
哎呀，逛了一上午的街，人家好睏。曾爺爺，葉凡哥哥，你們慢慢喫，我先回房間睡覺啦！”
“別一喫飽就躺下，對腸胃不好。”上官流雲教訓一聲。
“嗯，那我先去健身房裏走一走。”上官雅起身走出飯廳，絲毫不給葉凡挽留的機會。
“太……太……太沒……義氣了……”葉凡嘴裏塞着一大塊紅燒肉，磕磕巴巴的嘀咕道。
“葉凡，你說什麼？”
“沒什麼！”葉凡連連搖頭，又豎起大拇指：“這些才太好吃了……”
“這就好，這就好。”
上官流雲很有成就感，一個勁兒的給葉凡夾菜。
葉凡的飯碗疊得老高，肚子越來越圓鼓。
吃了十五分鐘，葉凡第一次覺得喫飯喫到生無可戀。
再看飯桌上的菜，才吃了四分之一！
“不行了，再這樣下去，我就得撐死了！”葉凡飽含熱淚，心中痛呼：“快點想辦法離開這裏，我要回家……”
上官流雲熱情依舊，只要葉凡的飯碗裏的菜，低於海平面，他就往裏面添，直把飯碗添得跟小山一樣才滿意。
葉凡又堅持了三分鐘，艱難的把嘴裏的葷菜吞進肚子，喘着粗氣問道：“上官首長，廁所在哪裏？”
“廁所？哎呀，我們家的廁所今天管道出問題了，要不你先喫着，我這就叫人來修。應該你喫完了，他們就能修好了。”
上官流雲雲淡風輕的說道。
葉凡滿頭黑線。
尼瑪，這老頭絕壁是故意的！
他就是因爲我答應了在這裏喫飯，結果到外面先吃了一頓，我又不是他的水平如何，所以才先喫點東西墊補一下。
這不是不信任他啊！
葉凡心裏爆了粗，可是臉上卻得裝得笑顏如花。
其實他的表情，用含笑九泉來形容應該更加貼切！
就在這時候，葉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嗯？”他拿起來一看，是葉鍾華打來的。
上官流雲瞟了一眼，“你父親？”
“是。”
“那就接吧。”上官流雲變換神情，鼻端一哼：“以後還敢不敢？”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葉凡連連搖頭。
“小子，作爲屬下，不要質疑上司的任何決斷。否則，後果將會非常嚴重，知道嗎？”
上官流雲抱起胳膊，緩緩站起身來：“去廁所吧！”
“多謝上官首長。”
葉凡明明被上官流雲的陽謀整的半死不活，可是心裏卻感激涕零，恨不得給他立一座碑祭拜。
他衝到廁所，喉嚨口的食物瞬間傾斜而出。
葉凡自問自己的飯量算是不小的了，但讓他一下子塞進去七八斤的葷肉，也夠他受的了。
爲了不被撐破肚皮，他還特意調動氣勁保護腸道，壓縮食物，消解殘渣。
喫個飯能喫到動用氣勁，可見葉凡被逼到了何等的境地。
“呼……”
葉凡吐了一陣，頓時輕鬆暢快，趕緊接起電話。
“爸，怎麼了……”
不等葉凡發問，葉鍾華便搶先問道：“小凡，你在哪裏？”
“我在南江辦事。”
“先把事情擱一陣吧，快回來。”葉鍾華的語氣十分悲痛，“你爺爺……去世了。”
“爺爺去世？”葉凡驟然一愣。
從葉凡來到這個世界，他就從沒和爺爺見過面。
當然，不是葉凡不想去，而是葉鍾華堅決不許。
原因無他，在葉鍾華和葉凡最落魄的時候，爺爺並沒有伸出援助之手，反而喝止葉鍾華再也不許回老爹給他丟人。
甚至於，在族譜上，抹掉了他和葉凡的名字。
葉凡說實話，心裏並沒有怪罪爺爺。
之前那個傢伙做的的確不是人事，換做任何一個家庭，都會對這種人如避蛇蠍。
更何況，葉凡的家庭還是書香門第，古時的進士之家。
爺爺的古板和偏激，也就能夠理解的了。
因爲，越是這樣的家庭，對門第之見就越重視。
他們秉承着“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家族特性，講究讀書“光耀門楣”的文士傳統。
葉凡被大學掃地出門，陷入酒、賭的深淵，給葉家抹了黑，在爺爺看來丟人至極。
所以，他對葉凡一家的作爲非常決絕，一度讓葉鍾華感到心寒。
這些年，葉鍾華從沒有回過家探望爺爺，爺爺也對葉鍾華只口不顧。
這對父子之間的關係，用“勢如水火”形容，再合適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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