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失憶
好在唐潛動用財力和勢力請來了腦外科專家級的人物爲秦宇的手術主刀,對方總算脫離了生命危險。
“醫生，孩子沒事吧”唐潛因爲自己也有傷在身的緣故，只能躺在病牀上和剛下了手術檯的專家醫生談一下秦宇的近況。
老專家推了下眼鏡，看慣生死的眼裏並沒有太多別樣的情緒,他看了看面露擔憂的唐潛,說道，“唐先生,貴公子的病情已經得到控制。不過他這次受傷比較嚴重,腦部可能會有功能受損的情況出現,希望您要有心理準備。”
“功能受損”唐潛一聽到這四個字頓時嚇了一跳,他不安地看着老專家,掙扎着坐起了身。
“是的，不過現在情況還不確定，有可能是智力退化,也有可能是記憶喪失,總之，他現在能夠撿回一條命其實已經算是幸運了。”
專家的話既然說到這個份上，唐潛也不能責怪這些好歹救了秦宇一命的人。
他的心裏對秦宇此次的衝動的確有幾分惱火，但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他除了惱火之後，更多的卻是內疚。
要是他不把秦宇逼得那麼緊就好了。
那麼秦宇或許也不會在憤怒之下居然想要和自己同歸於盡。
但是現在再怎麼後悔也沒用了，唐潛只能耐心地等着秦宇清醒過來,然後再隨機應變。
三天之後,秦宇才從手術後的昏迷中徹底清醒。
唐潛得知這個消息後立即迫不及待地去了特護病房。
秦宇睜着一雙茫然而清澈的眼睛打量着陌生而冰冷的病房，當他看到唐潛的身影之後，那雙乾淨漂亮的眼裏幾乎是下意識地露出了一絲畏懼。
“小宇，你還好嗎”唐潛殷切地走了上去,壓低了聲音問候道，他面帶微笑，儘量把內心的懊恨和愧疚都壓了下來。
現在他最擔心的就是秦宇會出現專家所說的那種智力衰退的情況，要是那樣的話，等於這個聰明的孩子就成了傻子，對方的一生也必將因此徹底毀去。
秦宇不安地搖了搖頭，眼神出現了躲閃的神色。
他張了張嘴，有些乾裂的雙脣最後蠕動着擠出了幾個字。
“
你你是誰”
唐潛被秦宇的話問得渾身一震，他尷尬地笑了一下，神色變得極不自然。
“孩子，我是你爸爸啊。怎麼不記得了嗎”
“爸爸”秦宇的眼裏還是一副無辜而天真的神色，他似乎是不信唐潛的話，求助的目光很快落到了病牀邊一位美麗的護士臉上。
能夠親自照顧唐公子的護士絕對不會是那種愚蠢的人，她機敏地反映了過來，很快就笑着對躺在病牀上的秦宇說道，“是啊，這位先生是你的爸爸，你爸爸來看你咯。”
“爸爸”儘管護士已經配合唐潛確認了對方的說法，但是秦宇的眼中依舊充滿了迷茫與無助。
他喃喃地念叨着爸爸這兩個字眼，不知爲何眼角漸漸蓄起了淚，似乎他心中一直苦苦壓抑着的悲痛之門在此刻被打開，儘管他此時記憶已然混亂零散，但是情感卻仍舊真實地衝擊着他的內心。
醫生見狀，急忙上前勸說起了唐潛。
“唐先生，現在少爺才恢復，不易情緒激動，我看你還是回頭再來看他吧。”
說完話，他親自拿起鎮靜劑給手術後情緒變得激動的秦宇來了一針。
“他這個樣子難道是失憶了”唐潛看着很快就因爲藥性而睡過去的秦宇，皺了皺眉。
“很有可能。不過這個結果都比我們之前預估得要好多了。最怕的就是他傷到了神經，導致身體出現殘疾，現在看來，他的恢復比我們想得要好。”醫生在一旁解釋道。
唐潛沉默了片刻，這才淡淡地笑了一下。
“也好。失憶了的話，那我和他之間或許就可以重新開始了吧。”
唐潛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被人攙扶着朝門外走了去，留下不知他這些話裏深意的醫生和護士面面相覷。
這對養父子之間難道真如傳聞中那樣早已水火不容嗎
秦宇一直在醫院休養了半年的時間才被唐潛接了出來。
這段時間，唐潛每天都會去醫院陪一會兒秦宇，甚至照顧他洗澡如廁喫飯這些生活上的事情。
與此同時，在秦宇病情好了一些之後，他還特地找來了本地最好的輔導老師替他補
習落下的功課。
因爲以前的秦宇就那麼愛學習，唐潛覺得自己不能讓對方把這樣一個好習慣給弄丟了。
就像之前所看到的那樣，車禍的後遺症雖然讓秦宇部分記憶喪失，但是卻並未給他造成更爲嚴重的傷害。
這一點讓所有人都欣慰。
不過說來奇怪的是秦宇喪失的記憶部分幾乎都是和唐潛有關的，他不再記得這個男人與自己之間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對立關係，在大家反覆強調唐潛就是他父親之後，他也認同了這個事實，儘管他每次看到唐潛的時候，心裏總有一股說不出的壓抑感。
“頭髮長出來了就又是個帥小夥了。”唐潛摸着秦宇那頭黑亮的頭髮，不得不感嘆年輕人的身體就是好，恢復起來也很快。
“爸，別摸我腦袋，我已經不是小孩了。”秦宇厭煩地推了下唐潛的手，坐在車裏的他好奇地看着窗外的世界，也期待能夠早日回家。
“好，好，你不是小孩子了，那爸爸問你，你還記得家在哪兒嗎”唐潛笑着放開了手，自從經歷了半年前那樁車禍之後，他也明白秦宇的性子其實應該是喫軟不喫硬的，在現在這個有利的天時之下，只要自己能堅持對他好，相信總有一天對方也會感動吧。
記憶喪失一直是秦宇這段日子以來的一個心病，他使勁地想了想，實在想不起來家的印象，只好搖了搖頭。
“真想不起來了。好像是棟大房子”秦宇試探着問道。
唐潛指了指前面的別墅羣，“就是那邊了，馬上就到家了。”
一踏進別墅的大門，秦宇體內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又冒了出來，他不安地轉過了頭，看着唐潛跟在後面，這才稍微穩了穩心神。
這半年以來，每天都是唐潛親自來照顧他，陪他聊天，儘管他的心中偶爾還是會在面對唐潛時有一絲奇異的躁動感，但是不知不覺之間他覺得自己已經依靠上了他的這位“父親”。
“爸爸，對了，我什麼時候能回學校去呢”
秦宇坐在沙發上，好奇地看着佈置得富麗堂皇的大廳，順口問道。
唐潛早就安排好了秦宇的復學手續
，而這一次他已經不想再像最初那樣對秦宇要求太過嚴格，畢竟對方受了那麼大的傷害，現在正是自己竭盡全力補償他的時候。
“放心，隨時都可以的。你現在雖然徹底康復出院了，但是我還是建議你在家裏先休息幾天再說上學的事情。”
“啊，那可真是無聊啊，我在醫院都快憋瘋了，回學校大概會更好一點吧。”
秦宇百無聊賴地伸了個懶腰，舒服地靠在了沙發上。
唐潛順勢坐了下來，輕輕摟住了對方的腰。
秦宇微微地顫了一下，他對唐潛過於親暱的動作還是有些接受不能的感覺，不過對方畢竟是他爸爸，他似乎也沒什麼理由再推開對方。
唐潛現在正享受着對秦宇的“佔有”，他厚着臉皮地捱得秦宇更近了一些，在對方耳邊說道，“小宇，爲了恭喜你這次康復出院，你可以提出一個要求，只要合情合理的，我都會滿足你。”
儘管秦宇喪失了關於唐潛的記憶，但是唐潛卻依舊記得自己曾找人調查過的秦宇是怎樣的。
他知道秦宇喜歡車，喜歡出風頭，就和那個年齡所有不成熟的男孩子一樣愛面子，愛耍帥。
不過對方在自己手下這兩年過得實在悽苦，到了現在這地步，唐潛相信比之以前更爲成熟的秦宇應該能夠管好自己。
果然，秦宇撓着頭使勁地想了下，半晌才說道，“我其實是很想要一輛車的，不過現在我還拿不到駕照吧。那麼爸爸可不可以等我十八歲可以考駕照之後就送我一輛藍寶堅尼。”
“呵，你小子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啊，一張嘴就要好車。”唐潛看到秦宇果然在潛移默化中變得懂事了許多，頓時爽朗地大笑了起來。
“好，那就等你十八歲考了駕照，爸爸就把車送給你。”
十八歲，那也是唐潛與之前的秦宇所約定的一個特殊時間。
但是面對現在這個天然無害，純真無辜的秦宇，唐潛反倒更難下手。
不過他的心裏也早就此有了別的安排。
一直瞞着秦宇總是不行的，趁着對方現在對自己無條件的信任與依賴，也是他說出部分“事實”的時候。
晚上，唐潛非要
拉着秦宇和他一起洗澡，甚至他還大言不慚地說秦宇一直都喜歡和他一起洗澡，所以回家後得讓他這個做爸爸的好好看看兒子這段時間有沒有長胖。
秦宇雖然對唐潛的話不太相信，但是他畢竟拗不過這個頑固的男人，只好跟着對方進入了寬大豪華的浴室。
兩人躺在一直循環流動着熱水的圓形浴缸裏享受着水流對肌膚的愛撫，身體也因此徹底放鬆。
唐潛拿起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絲，仰頭吐了一口氣之後，開口說道，“小宇，爸爸有些東西騙了你。”
“什麼”秦宇正在享受與溫泉相似的舒適，他眼也沒睜地問了一句，心裏卻並沒有因爲唐潛的話有什麼詫異。
唐潛挪動着身體靠近了秦宇的身邊，他的手從水下摟住了對方的腰，嘴也悄然地親吻到了秦宇的耳廓上。
“小宇，我不是你的親生父親。其實我是你的愛人。”
秦宇猛然一驚，猛地就坐了起來，他不解地看着面露苦笑的唐潛，對方那張成熟而英俊的面容看上去充滿了無奈與悲哀。
身爲“兒子”的他居然下意識地不想讓“父親”這麼難過。
“爸，你別開玩笑啊”
“孩子，我真沒開玩笑，我們之間雖然以父子相稱，但是實際上我對你的感情並非只是父子之情。我也喜歡你，這種喜歡和父子之間的彼此喜歡是不同的。”唐潛的神色逐漸變得嚴肅，他決定真誠而坦然地面對秦宇，再不像以前那樣只知強迫與傷害對方。
看着秦宇因爲自己的表白而驚愕得無法說出話來，唐潛只好繼續說道，“其實你是我的養子。你的生父和生母在你很小的時候就拋棄了你，是我收養了你。”
秦宇的情緒終於在最初的慌亂之後變得不安，他忐忑得幾乎不敢直視唐潛那雙脈脈含情的眼，其實在醫院的時候他就已經覺得這個爸爸似乎對自己親密得過了頭，因爲不僅是每天照顧他喫飯換藥，甚至連上廁所洗澡擦身這種事對方只要有時間也會親力親爲。
“怪不得每次問到媽媽的時候，你總是吞吞吐吐的。”秦宇低着頭，聲音微不可聞，
儘管這些時日來眼前這個男人給他的印象確實如慈父一般，但是他的內心深處始終對唐潛有着一說說不出的畏懼感，那的確是一種畏懼感而並非敬畏感，這一點讓秦宇也一直不太明白。
畢竟，他已經失去了一段記憶。
唐潛輕嘆了一聲，愛撫地摸了摸秦宇的頭，又說道，“小宇，你不要害怕我。我不會傷害你的，在你受傷之前，我倆的關係你也是認可的。我還答應過你，等你十八歲的時候纔會以愛人的身份和你在一起這些，你都答應過我的。”
秦宇簡直越來越搞不清楚狀況了，如果按照唐潛所說的話，自己居然會答應他這個養父保持愛人之間的關係，那豈不說明自己是個同性戀
喪失的記憶讓秦宇惶恐，不安，滿心茫然。
他有些不敢相信唐潛所說的話，但是對方看上去是這樣一個家大業大的人有必要專門騙自己嗎
“爸爸，你現在說這些，我有些接受不了，可以再給我一些時間仔細想想嗎”
秦宇其實並不能說是喜歡唐潛，只是這段在醫院治療的日子裏，唐潛帶給他的影響實在太大。
他情不自禁地依靠着對方，並享受着對方帶給他的關愛，不知爲什麼，他覺得自己的內心裏對這樣一份溫暖的父愛渴望了很久，在他醒來睜開眼睛後，唐潛的出現以及對他的精心招呼，終於讓他的不安內心享受到了安穩與滿足。
“不急，不急。我不是要逼你，只是我不想騙你，有些東西我一定要和你說清楚，畢竟這關乎着你我今後的幸福。小宇，你心裏有任何想法都可以告訴我，我知道你現在失憶了，可能性子也有些改變，但是我相信，既然你能把我當做父親一樣敬愛，那麼把我當人一樣喜歡，也是可以的吧。”
看着秦宇居然並沒有再像以往那般表現得情緒激動，唐潛幾乎都想要感謝那場也曾讓他骨折的車禍了。
失去了記憶的秦宇，就好像一個被重新塑造的泥人，儘管對方的心裏大概或多或少因爲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爲有過一些陰影留下，但是自己這麼久以來一直這麼關愛他，秦
宇這孩子的心又怎麼會絲毫不爲所動人心都是肉長的，人也是一種依賴着感情生活的動物，唐潛堅信如今對秦宇充滿了關愛以及真誠的自己，必然可以把這個孩子一步步變成自己喜歡的樣子，也讓自己成爲對方所喜歡的對象。
沒一會兒豐盛的晚餐就做好了，唐潛忙不迭地牽了秦宇的手，把他拉到了桌子邊。
大概是一下字接收了太多之前不曾知道的信息，秦宇的神色看上去依舊充滿了茫然，他還沒能從唐潛只是自己養父這一點回過神來，更是沒有想明白自己怎麼就和養父成了愛人。
他們都是男人啊儘管還不到四十歲的唐潛看上去依舊年輕帥氣，矯健壯碩的體格更是讓他這個年輕人也羨慕不已。
只是那樣的感情似乎與愛情不太一樣，那真的是愛情嗎秦宇也不敢妄下結論，他默默地喫着在醫院裏就吵着想要喫的美味佳餚，整個人都陷入了漩渦般的混亂之中。
謊言說得多了，也就成了事實。
唐潛不知道在那本書上看過這樣一句話，現在的他深以爲然。
徐曉依舊偶爾會出現在鼎天大廈頂樓的套間裏，充當着滿足唐潛的伴侶，也充當着對方傾訴內心的對象。
“我騙了秦宇。我說我是他的愛人，他似乎真地相信了。”唐潛裸着上身坐在徐曉的身旁，兩人才完了事，他正意猶未盡地在抽菸。
鑽在被子裏的徐曉原本被唐潛搞得渾身痠痛不想動彈，可聽到這句話後，他還是詫異地從被子裏撐起了身子。
“他沒懷疑嗎那孩子不是我們這種人吧。”
徐曉也知道秦宇失憶的事情，對於秦宇出事他除了能報以深刻的同情外，也幫不了對方什麼，就連他想勸說唐潛不要再對秦宇執着下去，對方也不會聽，因爲唐潛頑固倔強的性子一點也不比那個少年好多少。
“所以我才現在告訴他，要不然等到他十八歲我再說這些，只怕他又完全接受不了我了。我會讓他愛上我的。”
唐潛輕笑了一聲，英俊的眉間間隨着笑紋的浮現也伴隨着一絲黑道人物特有的鷙氣。
唐潛的話裏帶着一股勢在必得的氣
勢，這讓徐曉無由感到一絲難過，儘管他從沒想過自己有資格和唐潛在一起，但是當聽到對方大概真地就要徹底得到秦宇之後，他的心裏還是難免有一種行將被拋棄的感覺。
“那真是恭喜唐先生了。”徐曉低低地說道。
唐潛察覺到徐曉低落的情緒，目光微微一沉，擡手輕輕掐住了對方的下巴，然後托起了徐曉的臉。
“你也該找個合適的人安心過日子了。”
徐曉輕笑了一聲，扭開了頭。
“不想找。等你不需要我之後，我一個人會離開這裏去我想去的地方，我相信我一定會過得很好的。”
廉價的安慰對於自尊心強的人來說反倒是一種傷害。
唐潛沉默了片刻，只是默默地抽着煙。
“記住，你怎麼也算是我唐潛的人，不管以後去那裏都要讓我知道。”
“呵，放心，唐先生，我會時不時騷擾你一下的。畢竟，你可是我的金主啊。”
徐曉被唐潛那句“你也算是我唐潛的人”弄得心裏酸酸的，同時又有些感動，他強忍着內心的酸楚哈哈地笑了一聲，對秦宇，他真是既羨慕又嫉妒。
因爲怕秦宇被刺激到，唐潛不僅讓謝望不要再出現在別墅裏，同時還把之前動用過的地下室徹底地封閉了起來。
他一度還考慮過搬家的念頭，不過因爲難得找到這麼一個清靜適合休養的地方，最後還是放棄了。
謝望離開了唐家的大宅之後，並沒有就此閒下來，因爲唐潛要照顧受傷的秦宇之故，在幫會裏本就很有資歷的他自然名正言順地開始幫助唐潛解決一些幫派的內部事務，同時也在唐潛的囑託下照看着和秦宇有關一切人和事，確保自己的謊言不會被輕易拆穿。
就在秦宇已經恢復上學了一個月之後，謝望突然告訴唐潛，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
唐潛此時正沉浸在了與秦宇之間和睦相處親密無間的生活中，根本不認爲現在還會有任何事情會成爲阻礙，秦川貪污了那麼多錢，一輩子都別想回國了，而秦宇這邊自己給他看了一大堆僞造的收養資料，對方已經是妥妥地相信他就是從小被自己收養，然後他們這對養父子在收養
過程中逐漸衍生出了別樣的感情。
“怎麼了”唐潛坐在辦公桌後面轉着手裏的筆，擡頭看了眼謝望。
謝望輕輕咳了一聲，自己拉了椅子坐下，然後神色嚴肅地對唐潛說道，“唐先生，以前的秦宇是怎麼樣的，你應該很清楚吧”
“呵，他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秦宇了。有什麼話，你直說就是。”
“秦宇在十四歲的時候和一個女孩有了性關係，這一點，你還記得嗎”謝望把手裏的一份文件夾往桌子上推了推，放到了唐潛的面前。
秦宇在秦川庇護下的時候，和其他大部分的官二代都一個德性，愚蠢，自私，霸道，但是秦宇因爲天生長相俊美的緣故，又加上豐厚的家底，主動投懷送抱的女性朋友不在少數。
在他十四歲那一年，他和一名一直追求他的女孩子在酒後發生了關係，但是事後此事被秦川所知曉，不願意因爲兒子不檢點而成爲把柄的他花錢收買了女孩的家人，並強迫那個一心癡戀秦宇的女孩與他徹底做了了斷。
然而誰也沒想到那個女孩居然是真地愛着秦宇，在兩人沒有采取安全措施的情況下，女孩機緣巧合地懷上了秦宇的孩子。
那時候他們已經搬離了a市，但是不管是女孩出於對秦宇的愛不願打胎也好，還是她的家人認爲這個孩子或許以後可以在秦家謀取到一定的利益也罷，最終，對方把孩子生了下來。
可惜的是，很快秦川就東窗事發，被迫逃亡，秦宇也因此變得一文不名，被唐潛收留，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苦戀着秦宇的女孩一直期望着依靠孩子有朝一日還能與對方見面，結果卻換來父母想要把孩子丟去孤兒院的舉動，最後她以死抗爭，留下了這個孩子，但是她勢利而冷血的父母仍是不肯收養這個孫子，更把對方當做了累贅。
因爲之前唐潛有吩咐過謝望在秦宇失憶後，再把對方以前的人際關係全部找出來清查一遍，該封嘴的要封嘴，威逼也好，利誘也罷，總之不能讓那些人壞了自己的事，也正是因爲這個機緣巧合，謝望才查到秦宇居然都有了兒子，雖然那孩子只
有一歲多而已。
唐潛在聽到了這個消息後也是愣了愣，他使勁地撫弄了一下自己的額發，半晌才說道，“這事還真不好辦。不管怎樣，那始終是和小宇有血緣關係的孩子，要是以後他萬一知道了這件事，肯定會追究那孩子的下落的。他那小子心裏的血還是暖的。”
“放心，唐先生，那孩子我已經從孤兒院裏接了出來。但是之後應該怎麼處理，由我們來養着他嗎然後又要不要讓少爺知道這個小少爺的存在呢”謝望沉着地盯着唐潛。
“先好好養着。等我回頭找到適合的機會，再和他說說吧。唉，那小子還真是能幹，自己明明都只是個小孩子，居然都有孩子了，呵呵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太開放了。”
唐潛搖頭笑了起來，翻開資料夾看了看那嬰孩的照片後，又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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